馬偉剛
河南濮陽縣人民醫院檢驗科 濮陽 475100
下肢深靜脈血栓形成(deep venous thrombosis, DVT) 是常見的周圍血管疾病,手術、制動、血液高凝狀態等均為下肢DVT的高危因素[1-2]。如未及時診斷和治療,急性期可并發肺栓塞危及患者的生命安全,后期則因血栓形成后綜合征,影響患者的日常生活和工作[3]。因此,做好下肢DVT的預防和早期診治至關重要[4]。本文通過對下肢DVT患者與進行體檢的健康人群的血清超敏血漿 C 反應蛋白( high sensitive C reactive protein,hs-CRP)、白細胞介素6( Interleukin-6,IL-6) 和D二聚體( Ddimer,D-D)的檢測結果進行分析,旨在探討hs-CRP、IL-6和D-D檢測用于下肢DVT的診斷和療效評估價值。
1.1一般資料選取 2019-01—2021-07我院收治的32例下肢DVT 患者,入院后經檢查均符合相關文獻診斷標準[5]。均給予臥床休息、抬高患肢、適當應用利尿劑減輕肢體腫脹;酌情穿戴醫用彈力襪下床活動;應用阿司匹林、丹參、右旋糖酐等祛聚藥物擴容、降低血黏度,以及防治血小板聚集;行抗凝治療,以預防血栓繁衍,利于血管再通;靜脈點滴尿激酶溶解血栓。選擇同期進行體檢的32例健康人群作為對照。DVT 患者和健康人群的性別、年齡、體質量指數(BMI)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見表1。

表1 DVT 患者和健康人群基線資料比較
1.2檢測方法健康人群在體檢當天早晨,DVT 患者在治療前、治療后第3天和第7天的早晨采集空腹靜脈血3 mL,以3 500 r/min 離心 5 min,取血清于1 h內完成檢測。IL-6 采用化學發光分析法檢測(儀器:西門子公司的IMMULITE1000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D-D 采用膠乳免疫比濁法檢測(儀器:Sysmex CA7000 全自動血液凝固分析儀);hs-CRP采用散射比濁法檢測(儀器:日本Sysmex公司cs5100全自動凝血分析儀)。所有操作均由專業技師嚴格參照試劑盒內的標準操作流程進行并記錄。同時測量DVT 患者的健、患側肢 (膝上15 cm) 和 (膝下10 cm) 的周徑,并計算周徑差(健康成人雙側肢體周徑差<2cm)。

2.1hs-CRP、IL-6及D-D檢測結果DVT患者治療前的血清hs-CRP、IL-6、D-D濃度均高于健康人群,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治療后第3 天、第7 天時,DVT 患者的血清hs-CRP、IL-6濃度較治療前顯著降低,第3 天的D-D較治療前顯著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但治療7 d后其濃度降低,且與治療前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第7 天時,DVT 患者的血清hs-CRP、IL-6、D-D濃度均較治療后第3 天顯著降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2 DVT 患者治療前和健康人群hs-CRP、IL-6及D-D檢測結果比較

表3 DVT 患者治療前后hs-CRP、IL-6及D-D檢測結果
2.2治療前后DVT患者雙下肢周徑差治療后第3天、第7天,DVT 患者健、患側下肢周徑差顯著小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第7天,DVT患者健、患肢側下肢周徑差顯著小于治療后第3天,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DVT 患者治療前后雙下肢周徑差比較
DVT是血液在深靜脈腔內不正常凝結,阻塞靜脈腔,導致靜脈回流障礙的靜脈疾病,多發生于下肢。雖然隨著各種預防和治療方案的深入研究和改進,下肢DVT的發病率呈下降趨勢,但仍是嚴重危害人們健康的疾病之一。下肢靜脈順行造影、超聲多普勒檢查、肢體阻抗容積描記放射性核素,以及Wells評分等方法均有助于確診和了解病變的范圍,但存在有創、不良反應風險高、檢查費用相對昂貴、動態監測不理想,以及受人為操作經驗影響等不足,而限制了使用范圍[6]。
靜脈壁損傷、血液在靜脈管腔中瘀滯,以及血液的高凝狀態是造成DVT的三大因素。這些因素和血栓形成中的產物可激活多種炎癥反應,而炎癥反應又促進高凝狀態形成,因此DVT與炎性因子間的關系逐漸成為研究熱點之一。IL-6是細胞因子中的一種重要的促炎癥細胞因子,它主要通過激活內皮細胞、誘導高凝狀態增加血栓性疾病發生的機會。IL-6 還可以誘導肝臟產生CRP和纖維蛋白原,進而刺激血管內皮細胞,減少凝血抑制因子,增加血小板含量,促進機體呈高凝狀態,增加血栓形成風險。血清hs-CRP 是急性期非抗體性蛋白,其主要源于血液,極易被IL-1、腫瘤壞死因子-α等因素影響,通過補體激活、啟動外源性凝血途徑等方式,使局部血栓形成加快。人體的纖溶系統激活后,纖維蛋白原轉化為纖維蛋白單體并與第 XⅢ因子形成交聯,經過纖溶酶水解后的產物稱作D-D。血漿內纖維蛋白原的積聚可引發纖溶活動的增強,血清D-D指標隨之上升,在DVT時可攀升數倍,因此能在分子水平特異性中反映出人體血液的高凝狀態和纖維蛋白溶解過程亢進[7-8]。
本研究的結果亦顯示:在下肢 DVT患者中,血清hs-CRP、IL-6、D-D濃度明顯高于健康人群,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表明檢測血清hs-CRP、IL-6、D-D濃度對下肢 DVT有良好的預測和篩查作用;同時在治療后第3天和第7天時,下肢DVT患者的血清L-6、hs-CRP濃度水平逐漸降低,與治療后患者的健、患側下肢周徑差的改善效果趨勢一致。說明隨著病情改善,機體高炎癥反應、高凝狀態逐漸緩解。因此,檢測血清hs-CRP、IL-6、D-D濃度亦可作為監測和評估治療效果的指標。本研究中,DVT患者的血清D-D 濃度表現出先升高后降低趨勢,其原因在于溶栓藥物可使纖維蛋白的降解速度增加,導致血清中D-D的含量明顯升高,并逐步達到峰值。在治療后第7天,其含量又逐漸下降至治療前的濃度,提示DVT過程的變慢或終止,抗凝效果顯現。因此在治療過程中,如血清D-D濃度持續升高,則預示抗凝無效或抗凝藥物劑量不足,需要改正或調整治療方法。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血清hs-CRP、IL-6、D-D濃度在多種病理生理狀態下均可增高,因此尚不能單獨用于同其他炎癥性疾病鑒別[9-10]。但通過三者聯合和動態監測,可提高對下肢 DVT的早期診斷正確率,并且可用于對溶栓療程監測和對治療效果的評價[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