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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悲情

2022-03-23 22:29:45李民保
今古傳奇·單月號 2022年2期

李民保

空巢老漢淫心重,施詭計奸侄孫女;留守少年春意濃,下迷藥玷女老師。奸情敗露,叔公溜之大吉;孕相凸現,校長代生受過。不知羞,花甲之年入大獄;令人痛,乳臭未干赴黃泉!

青春期的躁動

秋日的天空灰蒙蒙的,霧不像霧,霾不像霾,空氣中總含著一種刺鼻的氣味。

青青牽著一頭老黃牛,身上揣著一本小學五年級的語文課本,來到山腳下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她把牛繩繞著圈束在牛角上,說:“聽話,有你吃的,別去偷野食,讓我也清清靜靜地看會兒書。”

老黃牛自由自在地采食雜草去了,青青在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坐下,翻看起課本來。沒一會兒工夫,她便全身心進入了狀態。

老黃牛不時地甩著尾巴,抽打著身上討厭的蒼蠅。也不知過了多久,它偷偷地離開了青青的視線,尋找美味佳肴去了。

青青專心致志地讀著課文,她是多么渴望知識,渴望能走進校園。可是沒想到,頭上冷不丁被人敲了兩個雞梗頭。她在疼痛中還聽到了呵斥聲:“你是來看牛的還是來看書的?我的紅薯地被你家的牛糟蹋成什么樣子了?”

青青摸著打疼的頭,站起身,認錯道:“三叔公,對不起,我錯啦,您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爺爺奶奶呀。”

“那咋辦?”

“我賠您錢。”青青一臉沮喪道。

三叔公六十多歲了,一臉絡腮胡子,他狡黠地問:“那你說賠多少?”

“一塊。”青青無奈地回答說。

三叔公聽了,當即翻起一張黑臉,說:“一塊錢?你那是金元寶還是銀元?說得輕巧。”

青青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張一元的人民幣,可憐兮兮地說:“三叔公,我就一塊錢。”

三叔公將錢拿到手上,說:“下次要再這樣,我可不會饒你了!”

青青從三叔公手上接過牛繩,三叔公氣咻咻地走了。

青青再也沒有心情看書了,她把課本卷成筒握在手上,心里生出莫名的痛苦。

太陽就要下山了,老黃牛偷吃了紅薯葉,肚子早已吃飽,現在面對枯黃的雜草,沒有半點兒胃口了。它只站在原地,不停地反芻倒騰著吃進胃里的紅薯葉子。

青青準備牽牛回家,剛走幾步,就聽見遠處奶奶罵罵咧咧地向她走來。

“不好了!”青青心里一驚。三叔公不守信用,一定是告訴奶奶了!

叫罵聲由遠及近,沒容青青多想,奶奶已經到了她的眼前,只見她手舞足蹈道:“叫你看牛,你來看書,你是想當官還是想考女狀元?就你這鬼樣子,天下的女人死絕了也輪不上你!”

奶奶伸手奪過青青手上的課本,當場撕得遍地都是碎紙。

青青氣得倒在地上打滾號哭,一邊哭一邊申訴:“您憑什么撕毀我的書呀?這是我好不容易向別人借來的呀!我要讀書!我就是要讀書!你們憑什么不讓我讀書?”

“你把牛放到別人的紅薯地里去了,你三叔公叫我賠他紅薯,你去賠吧!”

“我已經賠他錢了,他為什么還要生我的孽呀!”

奶奶聽到青青說賠了錢,當即警覺起來,問:“什么?你賠他錢了?你哪來的錢?賠了多少?你是不是偷我的錢了?”

一連串的質問,青青只顧著哭,沒有回答,又被奶奶一頓抽打。

青青忍著疼痛,分辯說:“誰偷您錢了?那是我掙的。”

“你掙的?在哪兒掙的?”奶奶聲色俱厲。

青青委屈地哭訴說:“我幫別人背了一百塊磚,手都起血泡了。”

“走!回家去,我要不收拾你,你越來越犟了!”

鄉村的夜靜悄悄的,天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秋生娃子扒在三叔公的門縫里不知在看什么秘密,尖頭娃子從身后偷偷拍了一下他。

秋生娃子嚇了一跳,回頭推了一把尖頭娃子,說:“嚇死我了!”

“你在這里看什么呢?我找你好久了。”

“找我什么事?”

“青青被她奶奶給打了。”尖頭娃子帶著同情道。

秋生娃子很不屑地說:“這有什么稀奇的。快來看這個吧!”

尖頭娃子從門縫里觀看了一會兒,偏過臉說:“這個不能看的。我們還沒長大,更加看不得。”

“誰說看不得?我都十四歲了。”

“我十三。”

“我十二歲就夢精了。”秋生娃子性趣十足,“要是有漂亮的妹娃子我就想干。”

“你真流氓。”尖頭娃子生氣要走。

秋生娃子把他拖住,說:“再看一會兒吧。”

“我要回去寫作業了。”

“寫個屁,今天下午放學后,岳老師被我臭罵了一頓!”秋生娃子豪氣十足道。

尖頭娃子和秋生娃子一個班,來鄉村支教的岳老師找他問過秋生娃子的一些情況,他只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岳老師,他也不知道秋生娃子怎么敢罵岳老師,他顧不上細問原因,轉身回家做作業去了。

秋生娃子繼續扒在門縫里看秘密,三叔公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把電視聲音調得更大了,畫面里男歡女愛的動作刺激著秋生娃子的每一根神經。

也不知看了多久,三叔公突然打開門,把秋生娃子拉進屋里,說:“看吧,只要你不跟別人說,我這里有好多你沒看過的呢!”

秋生娃子坐在三叔公給他的一把靠椅上,不知看了多久,當他聽到雄雞打鳴時,才打著哈欠對三叔公說:“我回去了,明晚再來看。”

秋生娃子回到家里,倒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他的家根本就不是個家呀,不到三十平方米的磚瓦房,和牛欄差不多。也不知有多久沒有打掃過,柴草堆在屋子中央,一張桌子一張床占了一半多,桌上放了幾只沒洗的碗,值得關注的是,他的父親請人給他安了一部程控電話。秋生娃子每天回到屋里,有事沒事總愛給父親打電話,可每次都是被他父親一頓斥罵。

第二天,太陽從窗戶里射進來,秋生娃子睡得正香,要不是接二連三的電話鈴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他都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時候。

他被電話鈴吵醒后,從床上伸手抓起電話筒,問:“爸,什么事呀?”

“你干的好事!頭上長角了?你敢罵岳老師?你還想不想讀書了?”

“我不想讀書了。”

“你敢?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爸,我想到外面去賺大錢。”

“賺你個頭!你沒有文化怎么賺錢?我就是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爸,我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想呆了。”

“你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五歲了,男人十五穿州過府,你給我在家好好讀書,上午你去給老師寫個檢討,我會給老師打電話的,沒事我掛了。”

秋生娃子一臉懊惱,昨天上午午休時,他被岳老師叫到辦公室,質問他作業為什么沒做完,他一聽就來了氣,說:“你憑什么讓我做那么多作業?你這是變相虐待學生,你作為老師,為什么不考慮考慮我們學生的難處?我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想把我累死在作業本上呀?”

“你巧舌如簧,課外作業一道題沒做,課堂上布置的作業也不完成,你還讀什么書呢?”岳老師非常氣憤,面對這樣刁鉆的學生,她真的想狠狠地批評他一頓。

但秋生娃子一甩頭走了,還扔下一句話:“我讀不讀書關你屁事!”

秋生娃子躺在床上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岳老師竟然把自己告到父親那里去了。他猜測肯定是尖頭娃子把父親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岳老師。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下來,直奔尖頭娃子家。

尖頭娃子正在寫作業,見秋生娃子兩眼寒光帶著慍怒來到桌邊,問:“你又吃錯藥啦?”

“一定是你告的密!”秋生娃子拳頭握出了水。

尖頭娃子不明白,問:“什么密?”

“你就裝唄,我爸的手機號碼是你告訴岳老師的吧?”

“你瞎蒙什么呢?那是井生無意間說出去的。”

“真的?我日他八輩祖宗!”秋生娃子像頭發怒的牯牛。

尖頭娃子勸說道:“你爸又不在家,怕什么呢?”

“我爸打電話回來了,把我好一頓訓。”

“算了吧,井生幫你做過不少作業呢。”

秋生娃子想了想,不服地說:“這事不能便宜了他,反正我不回學校了。”說完悻悻地走了。

周末是雙休的日子。青青和一群上學的孩子,趕著各自家里養的牛或羊到山上去放。早晨的太陽帶著灰色的暗紅,青青牽著牛繩剛出了村口,老黃牛突然掙脫了牛繩,“哞哞哞”地叫了幾聲,便向遠處山巒狂奔而去。青青差點兒被牛繩絆倒,要不是她早丟下了牛繩,人肯定要受傷的。

她一邊追著牛,一邊叫著:“哇哇哇!”可牛就是不聽她的話。

三叔公挑著馬桶路過,自語說:“真是怪事,老黃牛又走草(發情)了。”

老黃牛奔了一半路程,遠處山巒上也奔來一頭公黃牛,半路上相遇,相互親熱起來,等到青青追上時,公牛已經趴在老黃牛背上了。

青青捂著臉不好意思看,嘴里還不停地罵著:“不知羞恥的畜生。”

她偷偷觀望了附近,沒有發現其他人,便偷偷窺視公牛和母牛交配的情景,臉上火辣辣的。她想,再過一年半載,家里又會增加一頭小牛的。

不知什么時候,三叔公像幽靈似的在青青肩上拍了一下,說:“看清楚了嗎?過幾個月,你家又會添小牛啦!”

青青被三叔公羞得無地自容,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面,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一天,青青滿腦子都亂哄哄的,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度過的。

晚上,奶奶叫她吃完飯就去洗澡,她卻像個木頭人似的,吃完飯便上床睡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地一個人走在山路上,十分艱難。突然間有人送給她一雙翅膀,她當即飛了起來,一會兒飛到山頂,一會兒又飛到山腳下。她在一片草地上停下來時,冷不防從身后跑來一個英俊少年抱住了她……她拼著吃奶的力氣掙扎著,一個勁地叫喊,可是根本無濟于事,而且越掙扎她內心越痛快。突然,一陣爽快遍及全身,同時她也被驚醒了。她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下身,竟然濕漉漉的。她的臉上火辣辣的,她不知道這是她進入青春期的第一次悸動……

給老師下迷藥

周一的課堂上,岳老師看了看教室里空了好幾個座位,她問尖頭娃子:“張秋生同學怎么沒來?”

“報告岳老師,他說他不讀書了。”

“你上午回家去告訴他必須來上課,不然的話,我還會給他爸爸打電話的。”

放學后,尖頭娃子一回到家,放下書包便匆匆去找秋生娃子。秋生娃子的門關著,他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仔細一看,門上掛著一把鎖。

人去哪兒了呢?尖頭娃子好生納悶,他轉身又往別處去找。

尖頭娃子向村里后龍山的大巖洞走去,進了大巖洞,見秋生娃子四仰八叉地睡在青石板上。

尖頭娃子走近一看,秋生娃子正在說夢話:“別走呀,你讓我抱抱好嗎?”

尖頭娃子把秋生娃子搖了好一陣才搖醒。

秋生娃子揉了揉眼,生氣地說:“你干嗎?我正在做著好夢,被你搖醒,真沒趣!”

“夢見什么啦?”

“我夢見娶媳婦了。”

“不害臊,鳥都沒毛,你就吹吧!”尖頭娃子嘻嘻一笑,“晚上岳老師要找你家訪呢。”

“反正我不讀書了,家不家訪與我無關。”

“岳老師說要找你好好談談。”

秋生娃子皺起眉頭,問:“尖頭,這岳老師嫁人了么?”

“你打聽這個干嗎?聽說她是省城下來支教的老師。”

“怪不得長得這么美。”

“你思想不正經。”

秋生娃子沒有理會,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尖頭娃子好奇地問。

秋生娃子故意繪聲繪色地說:“有一天午睡的時候,我去小便,從岳老師的寢室旁經過,她的窗戶沒關嚴,我偷偷看了看里面,看見岳老師只穿了三角褲,沒穿內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覺,兩個雪白的乳峰像我們村里的奶頭山呢!”

“你呀就是個王馬頭!”

“你懂個屁!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懂水,我要能干了她,就是坐牢也值得。”

“那你就等著坐牢吧!”尖頭娃子頭也沒回地走了。

夜幕降臨,鄉村一片沉寂。有電視機的人家都關了燈看電視,這是為了節省電費。秋生娃子又在三叔公家看黃碟子,一老一少看得津津有味。

三叔公問:“這個開眼吧?以后娶了媳婦你就有經驗了。”

“三叔公,你咋不再娶一個呢?”

“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來呀?”

“說得也是。可您兒子不是在省城當官嗎?叫他弄個回來呀!”

“你以為是在街市上抓雞呀?”

秋生娃子再沒有說話了,他見三叔公桌上放著一瓶藥,順手拿到眼前看說明。

三叔公當即制止,說:“別看,那是睡不著的藥。你也睡不著嗎?”

“三叔公,給我幾粒吧。”秋生娃子擰開蓋子,倒出好幾粒來。

三叔公提醒說:“可不能吃多呀,它和迷魂藥差不多。”

“真的嗎?”秋生娃子順手把藥裝進了口袋里。

秋生娃子在三叔公家看了一個多小時的黃片,突然間停電了,他便掃興地回到了家里。家徒四壁。他只好上床躺下,想起在三叔公家看到的情景,他再也控制不住,玩起了手淫……

天亮后,秋生娃子還在睡懶覺,是尖頭娃子來拍門才拍醒的,他生氣地說:“大清早的,你吵醒我干嗎?”

“你都好幾天沒有上課了,岳老師讓我來叫你去。”

“我不去。”

尖頭娃子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走了。

秋生娃子伸了個懶腰,出門到菜地里找菜,其實他的菜地里哪來的菜呀,他種上的茄子全被雜草包圍了。他轉身四下里看了看,見沒有人后,順手在鄰居的絲瓜地里摘了幾個絲瓜藏在身上,回家做早飯去了。

下午,尖頭娃子放學回家后告訴秋生娃子,晚上岳老師要來家訪。

秋生娃子眼睛一亮,說:“我等她好幾天了,我還以為她不來了呢。”

尖頭娃子突然覺得奇怪,說:“這么說你還盼著岳老師來家訪?”

“那當然。”

尖頭娃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問:“你不是罵過她嗎?”

“我又喜歡上她了,嘿嘿。”

天黑前,秋生娃子把家里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把床上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收拾好了,屋子中央放的柴火也搬到了外面。

家里收拾干凈后,他早早地吃了晚飯,專門等候岳老師來家訪。

夜色沉沉,月牙兒像一把禾鐮掛在西天。岳老師吃過晚飯后便批改一天來的學生作業,當她批改完后,覺得有點兒頭暈,準備洗個澡再去家訪,但又怕去晚了影響學生休息,她只好隨便擦了一把臉,換了件連衣裙去找王校長。可王校長還有兩個班的作業沒有批改完,岳老師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家訪了。

她拿了一只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張家村走去。

學校雖然離村莊不過兩里路,但路不好走,又是山路。她不敢粗心大意,因為山路夜間蛇多。

剛走到村口,便驚動了全村的狗,大狗小狗把守著巷口,“汪汪汪”地狂叫個不停。

岳老師被狗包圍,不敢前行一步。好在尖頭娃子家就在附近,聽到狗叫聲,他趕來為岳老師解了圍,并把岳老師帶到了秋生娃子家。

秋生娃子把岳老師迎進家里后,尖頭娃子見沒自己的事情,便告辭回家了。

岳老師仔細打量了一下秋生娃子的家,一陣酸楚襲上心頭,她揭開了秋生娃子的飯鍋和菜鍋看了看,眼里當即含滿了淚水。飯鍋發了霉,菜鍋也生了銹,她不知道留守兒童的生活是怎么過的。

秋生娃子給岳老師端來一杯涼開水,岳老師接過來便喝下了半杯,問:“你還沒吃晚飯?”

“我吃過了呀。”

“你的飯鍋都發霉了,你每餐吃的是什么呀?”

“我吃的方便面呀。”

“餐餐吃方便嗎?這樣不行的,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單一了不好。秋生同學,我和你爸通了電話,你不應該無故曠課的,你的學習成績在班里也是中上游水平,你只要再刻苦一些,應該很不錯的。”岳老師坐在床沿上說,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之間覺得十分困乏,不一會兒竟迷迷糊糊地躺倒在秋生娃子的床上了。

秋生娃子見狀,走近床邊,輕輕地叫道:“岳老師,岳老師……”

岳老師已經睡過去了,秋生娃子上前搖了搖她的身子沒有反應,便趕緊去關了房門。回頭,他又把岳老師扶到床中央。他呼吸急促,手忙腳亂,卻又欣喜若狂。過了一陣后,他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便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岳老師的連衣裙,雖然是在昏黃的燈光下,但岳老師凹凸有致的胴體讓秋生娃子顫抖不止,他不顧一切地把身子伏下去,興奮,沖動,快慰,這使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到了夢寐以求的禁果……

被人抓住短處

青青自從被奶奶撕掉了借來的課本后,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課本是借來的,雖然是別人不用的書,但是有借有還的道理她十分清楚。課本被撕了,到哪里去買來賠人家呢?她想來想去,只有秋生娃子有這種課本,但這幾天不知道秋生娃子干什么去了,她去找了幾次,門上都是一把鎖,青青心里很焦急。

秋日的陽光總是灰蒙蒙的。青青磨了一把鉤刀,奶奶早就吩咐她上午去砍柴。

她剛出村口就遇上了塵頭娃子,招呼說:“尖頭,這幾天怎么沒見秋生娃子的影子呢?”

“你找他干嗎?他曠課好幾天了,岳老師也在找他呢!”尖頭娃子拿著柴刀也準備上山砍柴,正愁沒有伴,“你是上山砍柴吧,我正愁自己不會捆柴呢。我們一起去吧。”

“你是想我幫你捆柴?你自己不會捆嗎?”

“我這手只會寫字不會捆柴,你就幫幫我好嗎?”

“可我這雙手只會捆柴不會寫字,你能幫我嗎?”

“可以呀,只要我會寫的字,我全教給你。”

“說話算數?”

“騙你是小狗!”

“拉鉤!”

青青伸手和尖頭娃子拉鉤許諾。她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便問:“尖頭,你能幫我找本五年級的語文課本嗎?”

“你四年級的課都沒學完,找五年級的語文課本干什么?”尖頭娃子很好奇,“你是在家里自學?真不簡單。”

“我也是沒法子,我爸媽看不起我,爺爺奶奶又嫌棄我,我想讀書,他們都不讓我讀。我就不該是一個女的,可我也是人呀……”青青哭了起來。

尖頭娃子見狀,安慰說:“青青別哭,我現在讀六年級了,你如果想要自學,我學過的課本都可以給你。”

“真的嗎?”青青喜出望外,“那太好了。”

山里的孩子除了讀書外,不是打柴就是放牛。

下午,尖頭娃子和青青又結伴去放牛,尖頭娃子家養的是一頭水牛。

秋天的草枯黃,早已失去了春天嫩綠的生機,牛兒雖然一邊走一邊啃著嚼著,但眼神總在觀察主人的一舉一動,當它路過菜地和紅薯地時,冷不防總要伸長脖子偷吃一把。主人罵它時,它又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

青青把牛趕到山上以后,便讓牛自己去采食,她照舊選了一塊石頭坐著看牛吃草。

尖頭娃子偷偷繞到青青后面,從身上抽出一本五年級的語文課本,捉迷藏似的把書伸到青青面前,說:“想要嗎?”

“啊!尖頭,你真的很守信用呢!”青青非常感動,一把將書奪到手上,當即愛不釋手地翻看起來。

青青看著書,完全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尖頭娃子卻牽著牛繩沒有松手,牛吃到哪兒他便跟到哪兒。不知不覺間,他就走遠了。

太陽就要下山了。青青看著書,沉浸在書中。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牛卻不知去哪兒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當即站起身,大聲呼喚起自己的牛來。

她把課本藏在身上,大步跑著去找牛,可找了一座山又一座山,翻了一個嶺又一個嶺,就是不見牛的蹤影。

天就要黑了,青青急得要哭,正好遇上了三叔公。

青青帶著哭腔說:“三叔公,您看見我的牛了么?”

“我是幫你看牛的人嗎?”三叔公沒好氣地回答。

青青更加著急,大聲哭了起來。

三叔公見狀,改口說:“快去找呀!我回家叫你爺爺一起來找。”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青青沒有找到牛,不敢回家,站在三岔路口大聲地哭著。爺爺點著麻稈火在村口叫著她的名字,她不敢答應。

爺爺在山路上叫著:“青青,你在哪呀?”

奶奶也打著麻稈火找來了。

最后,爺爺和奶奶會合在一起,既沒有找到牛,也沒有找到人。

青青站在離爺爺奶奶不遠的地方,她聽見奶奶對爺爺說:“這個死丫頭,要是不把牛找回來,我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孩子還小,難免會犯錯,她如果回家了,你千萬不要打罵她了。”爺爺說。

奶奶卻說:“這死丫頭看頭牛都看不住,你還慣她?那日后她會上天了!”

爺爺奶奶回家去了,青青站在山腳下的岔路口,看著爺爺奶奶打著的麻稈火消失在彎路上。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青青早已哭干了眼淚,她打算席地坐等天亮了。

不知過了多久,村子方向有手電亮光朝她這方走來,難道是爺爺又來找她了?她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敢回家呀。

青青雙手抱著頭坐在地上,當手電光照在她身上時,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說:“我不回家。”

“傻孩子,我找到你的牛了,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青青聽到的是三叔公的聲音,抬起頭,只見三叔公牽著自己找了好幾個山嶺都沒有找到的牛,不由大聲哭了起來……

三叔公把青青送回家后,爺爺奶奶很是感激。

三叔公把爺爺奶奶狠狠地訓責了一頓,離開時還說:“有你們這么管孩子的嗎?牛丟了人也不要了嗎?”

爺爺認錯,說:“三弟批評得對,以后我們改正。”

奶奶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從她的眼神卻可以看出她心里對青青的強烈不滿。

爺爺叫青青去吃飯,青青回答不想吃,她不聲不響地上床睡下了。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今天牛丟得很奇怪,她見到三叔公問過自己的牛,還被三叔公兇了一頓,可后來三叔公卻為她找到了牛……她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第二天清早,尖頭娃子來找青青結伴去放牛。

青青肚里空空的,爺爺給了她一個紅薯,說:“昨晚就沒吃飯了,帶著路上吃。這牛越老脾氣越壞,你要看好它,別惹惱了你奶奶。”

青青牽著牛,和尖頭娃子結伴而行。他們把牛牽到專供放牛的山上,這里的周邊都沒有農作物和莊稼,尖頭娃子把牛繩束在牛角上后,走到青青跟前,問:“昨晚被你爺爺奶奶打了嗎?”

青青攥著牛繩回答:“要不是三叔公幫我找到牛,我連家都回不了了。”

“你爺爺奶奶也太壞了。”尖頭娃子同情地說。接著,他又從身上拿出一本安徒生的童話故事給青青,“你愛看不?”

青青眼睛一亮,問:“哪來的?”

“我買的,你要想看就給你先看。你把牛放了吧,這里又沒有莊稼地。”

青青把牛繩束在牛角上,讓牛自由采食。她便坐在一片潔凈的草地上,認真地看著童話故事。尖頭娃子也坐在她旁邊陪著一起看。

看了一陣后,青青完全進入童話故事里去了,尖頭娃子什么時候離開的她也不知道。一直到奶奶來到她跟前,把尖頭娃子借給她的童話書撕得滿地碎紙,她才如夢初醒。

青青知道自己又犯下了大錯。

奶奶咬牙切齒地連打帶罵道:“你是故意想跟我過不去嗎?那你就早點兒給我死了算了,免得天天讓我操干心思。”

青青雙手護著自己的頭。

奶奶邊打邊罵:“你去把牛給我贖回來!”

“牛在哪兒呀?”青青帶著哭腔。

奶奶罵罵咧咧地走了。

青青四下里拿眼光搜尋牛的蹤影,牛去哪兒了?

這時,尖頭娃子從另一個山頭向她跑來,說:“青青,你的牛把三叔公家的菜園給糟蹋了。”

“這老妖牛,總想害死我!山上那么多草不吃,一不留神就去偷野食。”青青氣得臉色鐵青。

她直接去了三叔公的菜園,見三叔公還在菜園里整理被牛踐踏后的青苗。

“三叔公,我的牛在哪兒?”

“你還想用一塊錢賠我這些被糟蹋的菜苗?”

“我一分錢也拿不出。”青青淚汪汪道。

三叔公非常生氣,說:“別來這一套,你那眼淚抵不了錢的。”

為了贖牛,也為了不讓奶奶趕她出家門,青青咬牙承諾道:“三叔公,只要您把牛還給我,您讓我干啥都行。”

“說話算數?”三叔公盯著青青的兩只眼睛,“那你跟我來吧。”

三叔公帶著青青朝山上走去。

青青見狀帶著疑問道:“去哪呢?”

“你不是找牛嗎?”

青青趕緊追上三叔公。

走過三道崗,三叔公進了大巖洞。

青青納悶地問:“我的牛呢?”

“牛跑不了的!”三叔公坐在巖洞內的青石上,“你還沒有答應我的事,怎么先問起牛來了呢?”

“您要我干嗎?您又沒說。”青青有些生氣。

三叔公兩眼盯著青青,說:“你把衣服褲子脫了吧。”

“干什么?”青青警覺地后退兩步,雙手護著衣襟。

“你把衣服褲子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胎記,我就把牛還給你。”

“三叔公,我沒有胎記,您讓我干別的吧。”

“除了這個,我不需要你干別的,你想好了再來找我也可以。”

三叔公沒有商量的余地,說完起身,頭也沒回地走了。

青青沮喪地站在洞內,不知如何是好。

三叔公走了沒多久,又轉身回來,他拿了十塊錢給青青,說:“算我倒霉吧,這十塊錢給你,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胎記長什么樣,就把牛還給你。”

青青拿著錢,權衡利弊后,問:“您說話算數?”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說到做到。”

青青想了想,背對著三叔公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和褲子。

三叔公看著青青的一舉一動,心中一陣竊喜,說:“你把身子轉過來。”

青青很不情愿,三叔公拿著手機說:“你脫都脫了,還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你。”

青青雙手護著自己的陰部,慢慢轉過身子。

三叔公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青青趕緊轉過身子,責問道:“您干嗎呢?”

三叔公上前把青青摟進懷中,青青強烈抵抗著,并哀求道:“三叔公,您放過我吧……”

三叔公完全喪失了人性,當他發泄完獸欲后,對青青說:“這事兩清了,你跟我去牽牛吧。”

青青坐在洞里擦著淚水,三叔公走出大巖洞后不久,便為青青牽來了牛。

老黃牛在巖洞外甩著尾巴,它哪里知道小主人因它惹下的禍而付出了沉痛的代價。青青走出大巖洞,怨憤地牽著老黃牛朝山下走去,牛兒卻慢騰騰地走著,青青更加氣憤,拿了一根竹棍狠狠地將牛抽打起來。老黃牛似乎知道青青的委屈,掙脫牛繩向著回家的路上奔跑起來。

青青跟著追到村口,奶奶卻等在路口指著青青破口大罵:“你發什么威呢?牛不通人性,惹了禍拿牛撒氣,你要是把牛肚子里的小牛崽打壞了,我叫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晚飯時,爺爺奶奶為了答謝三叔公不要賠償青苗損失,特意請三叔公來喝酒。

爺爺比三叔公大五歲,他們邊說邊喝,談天說地,推杯換盞,說得天花亂墜。

青青草草地吃完飯便上床睡了,她的下身還在隱隱脹痛。她一想起被三叔公蹂躪時的情景,臉上就火辣辣的灼熱。爺爺和三叔公喝酒不知喝到什么時候了,直到她做噩夢醒來時,他們還在喝……

叔公誘奸侄孫女

岳老師到秋生娃子家家訪,因秋生娃子早有預謀,在涼開水中下了藥,導致岳老師突然犯困睡倒在秋生娃子的床上,使秋生娃子輕而易舉地將岳老師玷污了。秋生娃子完事后,心里害怕,趕緊將岳老師的連衣裙整理好,又匆匆忙忙跑到學校叫來了王校長。王校長把岳老師背回學校后,岳老師迷迷糊糊的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還在發暈。

王校長見了,關心地對岳老師說:“要注意身體,不要壓力太大。”

“我就是覺得乏。”岳老師說。

王校長說:“要不我幫你代一節課?”

“不用,我洗個頭就會好些的。”

上課鈴響后,岳老師走進教室,拿眼掃了一下座位上的同學,秋生娃子的座位仍然空著。

下課鈴響后,岳老師叫住尖頭娃子,問:“你去叫了秋生同學嗎?”

“我去叫他時,門上一把鎖,不知他去哪兒了。”

岳老師一臉惆悵。

秋生娃子從昨晚干了見不得人的事后,心里就惶惶然,天剛亮,他便起床鎖了房門逃之夭夭了。他走了十多里趕到鎮上,躲在網吧里玩電子游戲。過了一個星期后,他身上的錢全花光了。為了打探消息,他走山路回到村后龍山的大巖洞,等著青青和尖頭娃子來放牛。

秋生娃子只看見青青一個人在放牛,他等了很久,才見尖頭娃子牽牛上山,便偷偷地接近他。

尖頭娃子猛見秋生娃子站在自己面前,驚問道:“你從哪兒拱出來的?嚇我一跳!”

“這些天村里有動靜么?”秋生娃子探詢道。

尖頭娃子一頭霧水,反問道:“什么動靜?”

秋生娃子一聽,知道肯定沒事,答非所問道:“村里誰家的牛生了呀?”

“你這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嗎?”尖頭娃子白了秋生娃子一眼,“你一個星期跑哪兒去了?岳老師三番五次問你為什么不回學校上課,我連你的影子也沒見到過,你叫我怎么回答?”

“那岳老師都和你說了些什么?”秋生娃子心存戒備,他想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和岳老師之間發生的事是否露餡了。

尖頭娃子說:“岳老師叫你回去上課呢,只要補補課你還能趕上去的。”

“她真這么說的?”

“我騙你干嗎?”

“那岳老師沒有說過別的嗎?”

“沒有。”

秋生娃子還是不太相信,說:“你再想想看?”

“對,岳老師還說了一件事。”

“什么事?”秋生娃子嚇出一身冷汗,準備開溜。

尖頭娃子不太情愿地說:“她要我和你結對子,幫助你學習。”

秋生娃子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想了想,說:“明天上學的時候你叫上我吧。”

秋生娃子回到家里,燒了一壺開水,拿出剩下不多的方便面,取出一盒,撕開蓋子,泡上熱開水,當即吃了起來。

面吃完后,他剛準備喝湯時,電話鈴聲響了,趕緊拿起聽筒,說:“爸——”

“你這幾天死哪兒去了?”

“我沒走呀。”

“你沒走?我天天晚上打你電話怎么不接?你騙鬼都不會信!你逃學曠課罵老師,我不在家你變飛天蜈蚣啦!看我回去不收拾你,我就不是你奶奶養的!”

……

“咋不放屁啦?!”

“我找我媽。”

“兒子,我是媽!你爸說話就像放屁,你聽媽的話,你一個人在家里一定要好好聽老師的話,不要貪玩,周末不上學時就幫堂叔堂伯干點兒活或者自己去砍點兒柴。少去河里游泳抓魚,爸爸媽媽在外面打工很辛苦,你姐為了能讓你多讀書,她來這里打工也很累的。兒子,你在聽嗎?”

“媽,我在聽。”

“兒子呀,老師說你的飯鍋都發霉了,一日三餐都吃方便面,這樣不行呀兒子,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媽,我沒錢啦。”

“說什么?沒錢啦?!我前不久才寄回去五百塊錢,你都花到哪兒去了?”爸爸搶了媽媽的話筒,大聲問。

秋生娃子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一陣連珠炮把他轟得沒話可說,他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時,秋生娃子沒有去理會。他把剩下的湯都喝了,方便面也剩下不多了,上了一個星期的網,五百塊錢只買一件方便面就全完了,以后吃什么呢?

秋生娃子一身疲倦地躺到床上,他沒去多想煩心事,而是又想起了和岳老師“做愛”的事。他后悔那快樂的時光太短暫了,他又恨自己太膽小,早知道岳老師沒有發現,摟著她睡到天亮那多爽呀!他胡思亂想著,又玩起了手淫……

青青自從被三叔公蹂躪后,總是神不守舍,成天想入非非。她每天除了看牛、打柴,就是幫奶奶做家務。

三伏后的秋天,太陽溫柔了許多,尖頭娃子上學去了,他家的牛沒人放,關在欄里,要等下午放了學才放。青青獨自牽著牛到了離村較遠的黃牛嶺。

黃牛嶺不大,四周被大嶺圍著,嶺下有個一畝大小的清水塘。青青四處打望,沒看見有人,便把牛放了,任其自由采食,然后小心翼翼地脫了衣褲,走下水塘。雖然是齊腰深的水,她蹲下身子把頭埋進了水里,在水里使勁揉搓著自己的下身,她真想就這樣死去。可在水中閉了不到兩分鐘的氣,她就憋不住了,這樣死真的很難受,便把頭又伸出了水面。她打消了死的念頭,用手猛烈地搓洗著自己的全身,當她的雙手揉搓到自己被傷害過的地方時,臉上突然晃過一陣紅暈,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被三叔公占有,自己這輩子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青青不知在水塘里泡了多久,更不知道三叔公跟蹤她藏在草叢里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當她從水塘里上來穿好衣服后,她的牛不知又跑到哪兒去了。她又氣又惱,這老黃牛真是和自己結上冤仇了。

青青朝著回家的地方找去,可找遍了周圍的山也不見自家的牛。她回頭一望,三叔公卻像幽靈似的跟在她后面,她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三叔公問:“是不是牛又丟了?”

“一定是你又把牛藏起來了。”青青對三叔公恨之入骨。

三叔公不陰不陽地說:“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我是來黃牛嶺鏟草皮的。”

三叔公指著遠處說:“那里不是有頭牛在紅薯地里嗎?”

青青隨著三叔公指的地方一看,果然是自家的牛又在偷吃紅薯藤。她趕緊飛跑著追了過去,三叔公也跟了過去。

青青見老黃牛糟蹋的又是三叔公的紅薯地,自己沒話可說,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說:“你說怎么賠吧!反正除了錢,什么都可以。”

三叔公有了把柄,提醒說:“我不要你賠,你找個時間去我家一趟就可以了,我還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青青沒有回答。

三叔公臨走時還說了一句:“這事我不會跟你爺爺奶奶說的。”

青青望著三叔公離開的背影,心里疑惑:他為什么不要我賠呢?還說有東西要送給我,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青青牽著牛回家,她走一路想一路,怎么也沒有想明白。

傍晚,尖頭娃子來找青青去看他寫的作文,奶奶不讓她走。

爺爺發話說:“孩子白天干活累了,晚上娛樂就讓她去吧,記住別回來太晚就行。”

“就你慣著她,一日失教,千日難調。”

“我們不是去玩,是去看書學習。”尖頭娃子站在一旁分辯道。

奶奶聽了,只好送個人情,說:“那就去吧,不要半夜三更才回。”

尖頭娃子帶著青青來到自己睡覺和學習的一間小瓦房里,房子不過十來個平方,一張床外加一張三條腿的桌子,缺了的腿用磚頭頂了上去。

尖頭娃子拉亮電燈,說:“你坐凳子上,我坐床上,你想看什么書盡管選就是了。”

尖頭娃子的桌上確實放了不少書,除了他讀過的一到五年級的課本外,還放著課外的小學生月刊和幾本童話故事書。

青青瞄了一陣后,羨慕地說:“你爸媽真看得起你,給你一個單獨的房子學習,還給你買這么多的課外書,將來你一定會有出息的。”

“啥出息呀,我爸媽從來不給我打電話,也不寄錢給我。我現在全是花的爺爺的錢。”尖頭娃子心中不滿。

青青稱贊道:“你爺爺真好。”

“我爺爺對我確實好,他要我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大學了,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窮山溝。”尖頭娃子信心百倍道。

青青聽了他的話,想起自己的家境,不由悲嘆道:“我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怎么會呢?你的自學能力很強,只要我會的,我一定幫你。”尖頭娃子拿出自己考試的作文給青青看,她見評分是A,便認真讀了起來。

“我要讀書,奶奶卻反對說,你讀什么書?讀書能當飯吃?我六十多歲沒讀過書,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說,讀書能長見識,讀書能提高學問。奶奶更加反對說,我沒讀過書,我見識少嗎?我沒讀過書,我的學問大了去了,你爸是我生的,你二叔三叔是我生的,你大姑二姑是我生的,別人還說我有學問會生孩子……”

青青看完作文后,淚流滿面,尖頭娃子拿來毛巾給她。

青青擦了淚,說:“你為啥要把我的事寫進你的作文里呢?”

“這是岳老師出的作文考試題,我想了想就把你的事寫成了作文,在全班得了第一名。岳老師還說要把這篇作文推薦到報刊上發表,要讓各級領導重視,讓每一個孩子都要完成九年義務教育。”

尖頭娃子非常興奮,青青卻沒有興趣,說:“沒用的,我兩個弟弟都在我爸媽打工的地方讀書,一年學費要一萬多塊錢,我哪還有讀書的機會呀!”

尖頭娃子想了想,說:“你不是在自學嗎?只要你喜歡,你天天晚上來我這里學習吧,你不懂的我可以告訴你。”

“尖頭,謝謝你。我對不起你,你那本安徒生的童話故事書被我奶奶撕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哪兒去掙錢買來賠你呢。”

“你奶奶也真是的,動不動就撕書。”

“誰說不是呢?我寧愿被她打死,也不想她把書撕了。”青青非常氣惱,又問尖頭娃子,“你的書多少錢買的?”

“算了吧,不用你賠了,反正我有機會看得到的。”尖頭娃子十分同情地說。

青青卻過意不去,說:“我一定要賠的,你給我點兒時間,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我說話算數,你別往心上去。”

青青看了一陣書后,起身說:“我該回去了,遲了奶奶又會罵我的。”

“那好吧,記住明天晚上再來。”

青青走過兩條小巷,沒有路燈,黑沉沉的。當她經過三叔公的家門口時,一雙大手把她拉進了屋里。

她正要喊叫,三叔公壓低聲音說:“別亂叫。黑燈瞎火的你亂跑什么?”

“你管得著嗎?我和尖頭娃子看書來著。”青青從三叔公手上掙脫出來。

三叔公問:“你是和尖頭娃子約會去了吧?”

“你不是人!”

三叔公質問:“你忘了我今天對你說的話了嗎?”

青青沒有回答,站在屋子中央垂頭喪氣,她知道自己欠下三叔公一個人情,都是自己的牛惹下的禍。

三叔公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說:“你不要把我看得太壞,發生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說著,轉身拿出一件連衣裙給青青,“我說了要送你一件東西的,你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青青拒絕道:“這不明不白的東西我不會要的。”

“我說你就是傻,不要白不要嘛,快點兒試試。”三叔公當即動手要給青青脫衣服。

青青反抗說:“別碰我!”

“我們都已經有過一次了,你還在乎這一次?”

三叔公把青青抱到床上,就像剝蔥似的把青青的衣褲剝得精光。青青開始強烈反抗,到后來無力反抗,便任其蹂躪踐踏……

三叔公獸性發作完后,躺在床上摟著青青說:“從今以后,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說。你奶奶不把你當人看,以后我護著你,她撕掉了你借來的書,我給你錢去買來賠。”

青青突然抽泣起來。

三叔公見狀,急忙起身撫慰說:“別哭嘛,我現在就給你錢。”說著從身上拿出二十元錢塞到青青手上,“那書是十五塊錢一本的,這里是二十,你明天就去鎮上買來賠給尖頭娃子。”

青青擦了淚坐在床上。

三叔公讓她穿上了連衣裙,稱贊說:“你看多漂亮呀!”當即把青青抱起來轉了兩圈才放下。

青青要把裙子脫了,三叔公制止說:“別脫了,就這樣穿著回家。”

“奶奶追問起來我咋回答?”青青雖然很喜歡這條裙子,而且自己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但她又不能忘了如何去應付奶奶。

三叔公拍了一下腦門,說:“你說得對,這樣吧,你換下來,我明天親自送到你奶奶手上,我就說特意買給你的。”

青青沒說什么。

三叔公見她默認了,又從身上拿出十塊錢塞給她,說:“這十塊錢給你買零食吃。”

青青拿著錢,轉身從三叔公家的側門走了。

山路大戰潑皮

為了應付在外打工的爸爸媽媽,秋生娃子不得不又背上書包回到了學校。

岳老師對秋生娃子曠課也沒有追究,見他回到學校,還特意利用休息時間給他補課。

放學的時候,岳老師還叮囑尖頭娃子:“你多多幫助秋生把落下的課補上來,晚上學習時,你指導他一下。”

尖頭娃子心里不痛快,但岳老師布置的任務他又不好拒絕,臨走時他對秋生娃子說:“你聽清了嗎?我是指導你一下。”

秋生娃子興致勃勃地離開了岳老師的辦公室。他高興的不是尖頭娃子和他結對補課,而是岳老師根本就記不起他所犯下的罪孽。回到家里后,他更是想入非非,那天晚上的事歷歷在目,要早知道沒事,他決不會去叫王校長,自己和岳老師睡到天亮那多快活呀!只是自己還是第一次,沒見過世面,剛一接觸岳老師的下面就泄了。

接連上了幾個星期的課,秋生娃子人在課堂心在外,總是神不守舍。岳老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樣才能幫助他走上學習的正道呢?

下課后,她把秋生娃子叫進辦公室,問:“你上課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你有什么心事能和我說說嗎?”

秋生娃子不敢直視岳老師,他的臉紅到了耳根,心臟“嘭嘭嘭”的像要跳出胸口。

岳老師見他一反過去調皮搗蛋、眼中無人的狀態,反問道:“怎么啦?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秋生娃子沒有回答。

岳老師接著說:“害羞不是你的本能,一個人只有知道自己錯了才會害羞,但錯了就得改正呀!你上課神不守舍,人在課堂心在外,你心里一定有什么解不開的事,快跟我說說吧,也許我能幫你解決。”

秋生娃子怎么能把自己心里想的骯臟事告訴岳老師呢?他能說“老師我愛上了你”、“老師你嫁給我吧”這樣的話嗎?他低著頭沉默了一陣后,靈機一轉,低聲說:“我沒錢了,方便面也吃完了。”

“沒錢了?怎么不早說呀!你沒給你爸媽打電話寄錢回來?”岳老師很同情,當即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秋生娃子父親的電話,“喂!是秋生爸爸嗎?我是岳老師。”

“哦,是岳老師呀,你好!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我家孩子又惹禍啦?”

“不是的,現在你兒子已經回學校上課了,他說他沒錢了,方便面也吃完了。”

“什么?沒錢?我前不久才寄回去五百塊錢,這才多久呀他就花光了,我在這里是打工,又不是印錢的機器,看我回去不收拾他!岳老師,他是不是在賭博呀?”

“這個我還不清楚,他在學校里我可以看管,他回了家我可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我現在正組織學生幫他把落下的課補上來,你還是先寄點兒錢回來再說其他的事吧,孩子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不行的呀。”

秋生娃子坐在凳子上,仔細聽著岳老師和爸爸的電話聲音,心里一陣難過。岳老師見他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心生憐憫,從自己身上拿出五十塊錢給他,說:“你先去買些米吧,人是鐵飯是鋼。”

秋生娃子把錢塞回給岳老師,說:“我自己想辦法,我也不讀書了。”

“聽話!你怎么能說這種氣話呢?快把錢拿著,我不要你還的。”岳老師把錢塞回給秋生娃子,然后把他送出門去,又重復道,“記得去買米!”

“謝謝岳老師。”秋生娃子拿著錢回家去了。

青青被尖頭娃子叫去看他寫的作文后,她的心里感觸很大。自己只讀了三年書便輟學了,爸爸媽媽重男輕女,爺爺奶奶也看不起孫女。尖頭娃子把她寫進了作文里,這又能解決什么問題呢?然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回家路過三叔公門口時被他拉了進去,而且再次失身于他。

青青從三叔公家里出來后,徑直來到小河邊。她四處打望了一番,沒有動靜,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她脫得一絲不掛地走下河。河水只有齊腰深,她彎下身子,使勁揉搓起自己的下身,她要洗干凈自己。

青青在河里泡洗了近一個小時,一直聽到奶奶在村口呼喚她的名字時,她才上岸。

回到家里,奶奶又是一陣責罵加數落:“出門時就交代你了,晚上不要回得太遲,你就偏偏和我作對,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

“現在回來也不晚呀。”青青頂了奶奶一句。

奶奶更氣,當即伸出巴掌要打青青。青青閃過身子躲進了自己的睡房,“嘭”的一聲關門插上了門閂。

奶奶氣憤難平,說:“你頭上長角了,身上長刺了!明天早晨要是起不了床,我就打斷你的腿!”

第二天一早,青青趁奶奶還沒有起床,便挑滿了兩大缸井水。待到奶奶起床后,她見奶奶高興地在偷笑。

清晨有點兒薄霧,太陽還沒有出來。青青牽著牛走在路上,牛卻時不時地啃著路邊的小草,總像饑不擇食。三叔公挑著一擔糞尿往自家菜園里去了,他的菜園管理得很不錯,遠遠望去就像一片綠色的芳草地。牛兒見了也免不了要對著嫩綠的菜葉動心思。青青的奶奶為了庇護自家的牛,曾經好幾次反駁三叔公:“你總是抱怨我家的牛吃了你的菜,這不明明是你家的菜勾引了我家的牛嗎?”

“真是不可理喻!”三叔公氣得啞然失笑。

早晨放牛大約就是兩三個小時,牛兒吃飽后又被牽回牛欄里關著。

青青吃過早飯后,向奶奶請假:“奶奶,今天上午我要去鎮上辦點兒事。”

“辦啥事?小小年紀又不當家又不理事,學歪嗎?”奶奶沒好氣地說。

青青是想去買安徒生童話故事選,她答應要賠尖頭娃子的。她本來沒錢,是昨天晚上三叔公給了她三十塊錢,她藏了十塊,身上帶了二十塊,買書肯定夠用。

這事千萬不能和奶奶說,她找了個借口,說:“我要去買衛生巾。”

“你學什么時髦?家里有的是爛衣爛褲,隨便撕塊下來就有用,何必要去花那冤枉錢?”奶奶沒給她好臉色,嘮叨個不停。她知道孫女去買衛生巾必然要她拿錢,對于奶奶來說,拿錢就等于割了她身上的肉。她為了斷青青的念想,亮出了底牌,“我沒錢給你,你愛去便去。”

“您不給錢我也要去。”青青仗著身上有錢,和奶奶對抗。

奶奶用吃驚的目光盯著青青,說:“我看你的心是越來越大了!”說完便要拿掃帚去打青青。

這時,三叔公拿著昨晚要送給青青的連衣裙,笑呵呵地來了。

奶奶不知啥事,問:“三弟過來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嗎?”三叔公把連衣裙交給奶奶,對站著的青青使了個眼色,“這件連衣裙本來是買給我堂外甥女的,誰料她一年沒見長高了,穿不了,我去退貨時,貨主說賣出去的東西不能退,你說我怎么辦呢?只有青青最合適。”

奶奶聽了,趕緊拒絕說:“不不不,我不是收破銅爛鐵的。”

“我又不要你給錢,送給你都不要嗎?”三叔公欲擒故縱,生氣要走。

奶奶一聽,當即堆上笑臉,說:“哎喲喲!三弟這么說的話,我哪有不要的道理?給我給我。”

奶奶接過連衣裙,展開看了看,邊看邊夸道:“真不錯,料子也好,哎呀呀,真的要謝謝你。”

三叔公說:“那你趕緊給青青試試呀!”

奶奶對青青說:“你去換了試試看。”

青青拿起裙子走進自己的睡房,關上房門,換了裙子,然后出來。

奶奶見了,笑開了臉,說:“哎喲!我家青青也像城里美人啦!真是人見人愛。”

三叔公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盯住青青胸脯上的兩朵含苞未放的肉玫瑰,過了好一陣后,才說:“穿著合身就送給你了。”

青青借機脫身,說:“奶奶,那我去鎮上了。”

“你就這樣穿著去呀?不怕招蜂惹蝶?”奶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不舍得馬上穿出去會弄臟了。

三叔公卻支持說:“穿件新衣也有罪嗎?去吧。”

青青一轉身便朝村口小巷去了。

三叔公望著青青的背影,對奶奶說:“孩子大了,不能太寒磣。”

“你呀,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青青她爸,現在兩個男娃子在廣東那邊讀書,一年學費就要一萬多塊呀,家里這個你也知道,張口要吃伸手要穿,她父親一年四季不寄一分錢回家,我也六十多歲快七十了,自己的肚子里也沒裝進去多少呀。”奶奶訴起了苦。

三叔公同情地說:“你家的情況左鄰右舍都知道,嫂子,你們兩老要悠著點,歲數不饒人呀。怎么不見老哥呢?下地還沒有回呀?”

“可不是嗎?他一年四季臉朝黃土背朝天,從來都是沒年沒月沒時辰,早飯都沒有回來吃呢,累死都活該。”

三叔公勸說道:“嫂子說話別怨人,你們老夫老妻了,活著都不容易的。”說完轉身走了,他也要去鎮上遛遛,沒事隨便逛逛也是一種享受。其實他去鎮上另有目的。

青青穿著連衣裙,走了十多里山路來到鎮上,她無暇流連街市上的各種百貨及小攤小販的零食糖果,直接找到鎮上一家最大的書店。書店里人不多,她在書架上搜尋著尖頭娃子借給她的安徒生童話故事選,找遍了所有書架上的書也沒找到,便去問書店老板。

書店老板從貨柜邊拿出一本書,說:“只剩這一本了,你買嗎?”

“多少錢?”青青問。

老板看了看書的封底,說:“十五元。”

青青身上沒有錢袋,她的錢在手上攥著,她將二十元錢給了老板。

老板將皺巴巴的錢展開,仔細看了幾次,最后肯定地說:“這二十塊錢是假幣。”

青青聽了,兩眼發蒙,好一陣才說:“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這錢雖然很難分辨,可我見多了。”書店老板四十多歲,說話誠懇,不像是在騙人。

青青正心灰意冷時,三叔公突然出現在書店老板面前,他遞給老板一張五十元的整幣,叫老板把零錢找給青青,自己轉身走了。

青青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書店老板將三十五元零錢交到青青手上,說:“你仔細數數,出門概不負責。”

等反應過來后,青青心里卻不知是啥滋味。她一手拿著書,一手攥著錢離開了書店。

走在街上,她東瞧瞧西望望,最后走進一家百貨商店。服務員問她買什么東西,她看了看貨架上的衛生巾,問:“那個多少錢一盒?”

服務員明知故問:“你說那個是指什么?”

青青害羞,她雖然已經來過好幾個周期的月經了,但從來沒有用過衛生巾,服務員的故意刁難,使她丟盡了顏面,她羞紅了臉,轉身走了。

服務員不經意失去了一樁生意,當即補救,改換口氣說:“小美眉回來呀,我們這里的貨都打折的呀!”

青青再也沒有理會,悻悻地走了。她走在熙來攘往的街上,來到一個地攤前,看見一個蝴蝶結很漂亮,便問商販:“這個多少錢?”

“不砍價,兩塊。”

“一塊錢賣啵?”

“我說了不砍價,你這個小美眉真會打算盤,好吧,看你長得這么美,賣一半送一半,一塊就一塊!”這商販的嘴就是甜。

青青拿出五塊整錢,商販找了她四塊錢,笑著說:“小美眉看好了,我收你一張,現在補你四張,又送你一個蝴蝶結,劃得來啵?”

青青遇上這樣嘴甜的商販,臉上笑開了花,說:“你薄利多銷,同樣劃得來呀!”

青青又逛了幾家商鋪,要買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但是她身上的錢只有三十多元,這個還是三叔公的,還有這二十元假幣也是三叔公給的。她走過一個蛋糕店,本想買塊蛋糕吃,當作午餐,奶奶一定不會給她留午飯了。她遲疑了一下又打消了念頭,這東西肯定很貴,還是去買兩個包子吃,自己來回要走三十多里路,餓著肚子也太不值了。

她拿出一塊錢買了兩個糖包子,一邊走一邊吃。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有太陽,但天空卻灰蒙蒙的。她走一路看一路,彎彎曲曲的山路很不好走。走到半路時,她本想坐在路邊的一棵槐樹下透透氣,一回頭,看見后面跟來兩個十五六歲的青皮后生,二人還遠遠地在打招呼:“小美眉等等呀!你是哪個村的?”

青青非常討厭這種流里流氣的男孩子,便加快了腳步。兩個青皮后生見了,大步跑著追了上來。青青見沒法甩掉他們,便故意坐在路邊的一棵小樹下,讓他們先走。誰知兩個青皮后生也停下不走了,而且還一邊一個,夾著青青坐下。

其中一個搭訕說:“美眉,追了你一路,可把我累壞了。”

“我不認識你們!”

“頭回生二回熟嘛!美媚是哪個村的?”

青青心里十分討厭,正要發作,一青皮后生突然把手伸向她的裙底,說:“夠味。”接著動手去摸青青的小腿。

青青忍無可忍,罵道:“臭流氓!”

“誰讓你長這么漂亮,我喜歡你有錯嗎?”另一個青皮后生也動起手來,并抱著青青強吻。

青青奮力反抗,大聲呼救。然而,她的反抗面對兩個下流的青皮后生根本無濟于事。就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候,三叔公飛奔而至,三兩拳將兩個青皮后生打倒在地。

兩個青皮后生冷不防倒地后,見是一個花甲老漢,當即站起。其中一個訕笑著說:“嘿嘿,你一個臭老漢,也想英雄救美?”

另一個則拉開架勢,惡狠狠地說:“你要是知趣的話趕緊走!我們不和你計較。”

“小兔崽子!你們是不是骨頭發癢啦?你們想打是嗎?那就來吧!”三叔公勒了勒袖口。

兩個青皮后生當即圍住三叔公。

一青皮后生從身上掏出一把五寸長的水果刀,向三叔公撲過去,一陣亂刺。三叔公躲閃不及,一不留神,竟被青皮后生刺傷了手臂。

青青躲在一邊,見狀大聲呼救:“快來人啦!抓壞蛋呀!”

有行路人聽到叫聲,趕了過來。兩個青皮后生看見來人后,一溜煙逃進樹林不見了。

行路人見三叔公手臂血流不止,對青青說:“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青青早被嚇傻了。

三叔公卻十分鎮定地從身上撕下一條布,把傷口扎住,說:“這臭小子竟然帶著刀呢。”

“快點兒去醫院吧!”行路人催促道。

青青驚慌失措,拉著三叔公向鎮上醫院走去……

岳老師“生病”了

秋生娃子和尖頭娃子、胖墩,聯合尖頭娃子的爺爺周老漢去河里電魚,收獲竟然不小。他們不僅每人分到三十多斤魚,還撈到兩只三斤多重的王八,這野生的東西現在可貴了,每斤可賣一百二三十塊錢。

秋生娃子嘴饞,對周老漢說:“大爺,我們吃了它!”

周老漢想了想,說:“還是賣了吧,這東西有錢人稀罕,可我們稀罕的是錢。我們趕緊拿到鎮上去賣。”

秋生娃子正缺錢,聽周老漢一說,覺得很在理,幾個人便風風火火地趕到鎮上。周老漢怕幾個毛頭小子被人忽悠,也一同去了。

沒等他們放下魚簍,便圍上來好幾個顧客。有個顧客左看右看,不敢斷定那個王八是野生的還是人工養殖的。

周老漢介紹說:“外行看外表,內行看門道。野生王八和人工養殖的王八,只要看它的肚皮紋線就一目了然,另外它的皮紋和顏色也大不相同。”

“兩只王八八百塊錢一口價賣不賣?”有個識貨的顧客問周老漢。

秋生娃子一聽,喜上眉梢,一口應了下來:“賣!”

周老漢把秋生娃子拉到自己身后,說:“老板,你一口價給了我八百塊錢,按說呢你也是個直爽人,可你知道么,兩只王八有七斤八兩呢,按一百三十塊錢一斤計算,一千塊錢還多十四塊呀,我把零頭去掉,你給一千吧。”

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顧客當即拿出一千塊錢給周老漢,說:“你數數,我買了。”

周老漢拿了錢,一張一張數過后,說:“沒錯。”

買主提著兩只王八走了。

圍觀的人發出“嘖嘖”聲。

先出價的顧客心里很不痛快,埋怨周老漢道:“這事也應該有個先來后到呀。”

“老板,這事可不能怨我了,你只出八百塊錢的價,別人一千塊錢二話沒說就拿走了。”

“一千塊錢我也要呀!”先出價的顧客不服地說。

周老漢安慰道:“下次賣給你。”說完他便拉著幾個毛頭小子走了。

秋生娃子向尖頭娃子和胖墩做了個鬼臉,說:“姜真的是老的辣呀。”

周老漢把他們帶到僻靜的地方,將一千塊錢分了,秋生娃子當即拿了錢去買了兩件方便面,而后又買了十斤大米,心里喜不自勝。

周老漢見了,心里卻生出許多悲涼。秋生娃子父母不在身邊,他小小年紀就當家理事了,現在的農村都是一些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當官的都在說城鄉一體化,聰明能干的都在往城里擠,今后的鄉村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唉——

晚上,秋生娃子特意備了一桌酒菜,邀請了尖頭娃子和胖墩后,又去叫青青,卻被青青的奶奶狠狠地訓了一頓:“你想打什么主意?想勾引我家青青嗎?門都沒有!沒有爺娘教導的野娃子……”

秋生娃子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卵扯火,回到家里向尖頭娃子訴苦,說:“我的好心卻被當作驢肝肺了,這個老不死的精怪。”

尖頭娃子解釋說:“你還不知道吧,青青今天上午出事了!”

“啥事?”

胖墩搶著說:“青青被兩個猴崽子打劫了,三叔公挺身相救也受了傷。”

秋生娃子釋然,說:“怪不得她奶奶像吃了槍藥似的,我白白挨了她一頓罵。可我也是好心呀,我是想請她來吃魚,這有錯嗎?”

“算了吧,青青今天要不是三叔公舍命相救,那可吃大虧了,現在三叔公受了重傷。”胖墩說。

尖頭娃子糾正說:“也不是重傷,只是被水果刀劃破了手臂。青青本來是去鎮上買安徒生童話賠我的,要不是為了賠我的書,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說來說去還是我引起的。”

“別想那么多了,吃吧吃吧,這河里的魚還真好吃,我們今天的收獲真不小,賣了錢又分了魚。我們應該把周爺爺也請來一起吃。”胖墩提醒說。

“算了吧,我爺爺不會怪我們的。”尖頭娃子說。

“誰說不會怪呀,你們小小年紀就結交狐朋狗友,我就不能喝兩杯嗎?”說曹操曹操便到,周老漢挎了酒葫蘆進來了。

秋生娃子趕緊拿了一只缺了小口的碗和筷子放在桌上,說:“周爺爺對不起啦!我們還是剛剛開始,可我們都是喝啤酒的,您喝啤酒習慣嗎?”

周老漢笑著說:“啤酒不過癮,我身上帶有紅薯燒酒呢!”說完便挨著胖墩坐下了。他看了看桌上放的幾樣菜,除了魚之外還有刀把豆、苦瓜、茄子。

秋生娃子不好意思地說:“周爺爺,對不起,我們幾個小伙計樂呵樂呵,也算是桃園結義。”

“嘿嘿,小小年紀還知道桃園結義的故事啦,那我算個什么人?”周老漢反問道。

秋生娃子吐了吐舌頭,私下做了個鬼臉,沒回答。

胖墩不假思索道:“您當諸葛亮!”

“諸葛亮?我當得了嗎?”周老漢笑著說。過了一會兒,他把自己帶上的紅薯酒倒了半碗出來,說,“今天我也很高興,來,我們一起干杯!”

尖頭娃子怕爺爺喝酒過量,提醒說:“爺爺,您不是在家里喝過了嗎?”

“沒事,今天爺爺高興嘛!孩子們啦,你們都不容易呀!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你們從開始上學就自己過日子,真是造孽呀!”周老漢說著,流下了老淚,他擦了一把,問秋生娃子,“聽說你沒錢買米,岳老師還給了你五十塊錢,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會還給她的。”

周老漢從自己身上摳出一張五十元面值的人民幣給秋生娃子,說:“明天你去把錢還給岳老師吧,聽說岳老師病了,住進了縣城醫院。你們都是她的學生,一起去看看她吧。”

尖頭娃子沉思說:“好好的人怎么就生病了呢?那我們又會沒人上課了。”

第二天,尖頭娃子和秋生娃子及胖墩他們,一起坐車到了縣城醫院,可他們找遍了醫院所有床位也沒有找到岳老師。他們在縣城轉了一天,最后兩人失望地回到家里。

第二天,他們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向王校長打聽岳老師的情況,王校長說他也不知道,只吩咐大家自己溫習功課。

秋生娃子剛剛收斂不久的痞氣又冒了出來,他裝成老師的樣子,說:“同學們,上課啦!”

坐在座位上的男女同學們哈哈大笑起來。

秋生娃子大聲說:“班長,叫起立呀!”

尖頭娃子沒有理會他。

坐在旁邊的一位同學突然喊了一句:“起立!”

同學們齊刷刷地全站了起來,待到大家醒悟過來后,秋生娃子脫口說:“同學們好!”

全班同學坐下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秋生娃子站在講臺上,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著0-0=0,問:“同學們,你們知道零減零為什么等于零嗎?”

有個同學回答說:“這叫一無所獲嘛。”

“回答基本正確。”秋生娃子認可后,又在黑板上寫了一道題:1×1=1,然后問大家,“同學們,這個題知道為什么嗎?”

一個同學站起來回答:“這個是一成(乘)不變嘛。”

秋生娃子否定說:“你的回答是錯誤的,這個題應該是這樣解釋,一男一女相愛,變成一心一意。”

“如果生下孩子了,不就變成三了嗎?”一個同學嘻嘻笑道。

秋生娃子啞然失笑,不知如何回答。他把黑板擦干凈,又寫了一副對聯,上聯“二三四五”,下聯“六七八九”,橫批“南北”。他問大家:“同學們,知道這副對聯啥意思嗎?”

尖頭娃子站起來,向同學們敘述道:“這副對聯上聯缺‘一’,下聯缺‘十’,橫批缺‘東西’,喻意為沒有東西,家徒四壁,無一(衣)無)十(食),饑寒交迫。這副對聯是我們村里一個被錯劃為右派的老師寫的。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在過年,這個右派老師沒吃沒喝,他用白紙寫了這副對聯貼上后,便上吊自殺了。真是太悲慘了。”

同學們聽了,都驚嘆不已。

秋生娃子非常佩服尖頭娃子也知道這事,而自己只是知道一點兒皮毛而已。

王校長站在教室外面偷聽尖頭娃子講的這個對聯故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因為故事里那個上吊的右派老師就是他的父親。

王校長走進教室,向同學們講起了自己的童年,秋生娃子也回到了座位上,王校長為同學們上了一堂非常生動的心理課。

岳老師一直沒有來上課,一個星期過去了,同學們仍然是自習,王校長偶爾來上一堂課,也全是布置一些作業。王校長另外有三個班的課要上,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又過了幾天,王校長突然被公安民警叫走了,從此學生們便像無頭蒼蠅一樣,到了學校也只是玩耍。

接連幾個星期都是這樣,村里的干部看不下去了,找到鎮里管文教的領導訴說難處,鎮里領導回答說:“沒有教師呀,其他學校也抽不出人手,你們村里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岳老師病了情有可原,憑什么把王校長給調走了呢?”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岳老師得的什么病嗎?是王校長把她的肚子搞大了,現在是岳老師告王校長強奸她。”鎮里領導一臉無奈地說。

村支書嘆了口氣,說:“唉,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誤了孩子們的學習可怎么辦?”

“回去吧,看看村里有沒有在家的初中或高中畢業生,先應付應付,代段時間課再說,至于代課的工資,村里想辦法解決一部分,鎮里也擠點兒出來。”鎮里領導說。

村支書得了指示,回到村里后,當即在全村物色人選,可村里上哪兒去找初中和高中畢業生呀。在家里的都是些老的小的,不是空巢老人就是留守兒童。

村支書只好到學校下命令,說:“娃子們,學校一時找不到代課的老師,大家回家去吧,等老師來了再通知你們來上課。”

同學們聽村支書這么一說,頓時一哄而散。

王校長代受過

青青遇上壞人被三叔公舍身相救,奶奶為了答謝三叔公,特意備了一桌酒菜,吩咐青青請來三叔公謝恩。

爺爺好酒貪杯,三叔公還沒有舉杯,他就連干了三杯,說:“三弟呀,你我雖然不是同宗,可我們都是從穿開襠褲時就十分親近的兄弟,你舍身救我孫女,這個情義我永遠不會忘的。”

“大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是自己的侄孫女。”三叔公回應說。

他們邊喝邊聊,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最后喝得杯盤狼藉。要是在平常日子,奶奶肯定要把爺爺罵得狗血淋頭,今天夜里她卻格外開恩。三叔公沒有半點兒醉意,離開時,奶奶硬要青青拿手電筒送三叔公回家。青青只好扶著三叔公送到他家門口。

青青正要轉身回家,卻被三叔公拉住,說:“進屋坐會兒,我有話和你說。”

“呆久了,奶奶會罵我的。”青青知道三叔公又要和自己干不軌的事,只好找借口拒絕。

三叔公卻不屑地說:“只要你在我這里,你奶奶不會罵你的。”

青青沒法脫身,她想起上午三叔公為救自己被刺傷的情景,心里又掠過一絲感激,便進了三叔公的屋子。

她見三叔公包著紗布的手臂,問:“很疼嗎?”

“為了你,我這只手斷掉了也值。”三叔公說著,一把將青青抱到了床上。

青青拒絕說:“你別害我了呀!奶奶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不會的,放心吧,這事你知我知,反正一會兒就完了。”

三叔公剝蔥似的脫下了青青的衣服,青青再抵抗也無濟于事,只能任其擺布。直到三叔公盡興以后,她才回過神來。

三叔公拿來衣服叫青青穿上,青青帶著絲絲羞愧的快慰,問:“你想要我多久呢?”

三叔公沒想到青青這么直截了當,他想了想,不好回答。

青青兩眼閃出淚花,說:“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害了。”

“怎么可能呢?你給了我快樂,我會加倍補償你的。今后你想要什么,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全答應你。”

“我不需要什么,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只求你不要和別人說,我怪自己八字不好。”青青把自己心里想的全攤了牌。

三叔公聽了,好一陣驚喜,轉身到衣柜里拿出一大沓百元鈔票塞到青青手上,說:“只要你不說,別人不會知道的,我們偷偷好下去。這里有幾千塊錢,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青青見三叔公一下子給自己這么多錢,心中驚喜不已。她長這么大了,做夢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錢。她拿著錢,心里還怕三叔公反悔,把錢抓得牢牢的。三叔公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沒想到青青的心這么容易就被他俘獲了,他反正不缺錢花,兒子每個月都給他寄錢回來。

三叔公對青青說:“錢你自己藏好,別讓家里人知道了。”

“我會的。”青青轉身要走。

三叔公卻再次把她抱到床上,直到奶奶站在巷口呼喚她回家睡覺,三叔公才放手。

青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睡房,打亮手電筒,把三叔公給的錢仔仔細細地數了兩遍,一共有六千八百塊。她把錢捧在手心里吻了起來,吻過之后,她用一塊手巾包好,把它藏到床單底下,可是一摸卻鼓著一團包,就又拿了出來,重新藏進了枕頭里面。她想,這樣誰也不會發現的。

這一夜,青青做了很多美夢和可怕的夢,直到天亮了奶奶敲門叫她起床,她才醒。

岳老師懷孕了,她開始以為自己得了胃病,因為見不得油腥味兒而嘔吐,心里十分難受。她不得不請假進了醫院,可是做完檢查后,醫生恭喜她懷孕了。她聽了后,有如晴天霹靂,自己從上大學到畢業都沒有交過男朋友,一直守身如玉,怎么會懷孕呢?

岳老師當即把醫生罵了一頓。

醫生拿著化驗單說:“我也是從北京醫科大學畢業的,而且本碩連讀六年,婦產科專業出身,絕對不會出錯。”

岳老師再也不敢爭辯了,她回到了縣城姨媽家。她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只好把這事告訴了姨媽。姨媽也覺得蹊蹺,要她好好回憶最近兩個月來都接觸過什么男人。岳老師仔仔細細想了很久,才想起王校長曾經背過她回學校。那次到秋生娃子家里家訪,自己不知怎么回事,疲憊不堪竟然睡倒在秋生娃子家,是王校長把她背回學校的。

難道是王校長強奸了自己?岳老師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岳老師把那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姨媽,姨媽肯定地說:“這事就是他干的!你趕緊報案吧。”

“王校長是個本分人,他不可能干這種壞事呀,況且事情發生這么久了,我又沒有拿到他的證據。”岳老師猶豫起來。

“你對他有好感嗎?如果有感情的話,就嫁給他算了,如果沒有,那就要將他繩之以法。”姨媽卻非常果斷。

岳老師只有相信姨媽了,她左思右想,為了討回自己的尊嚴,便向公安局報了案。

王校長被傳喚到公安局審訊室,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校長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面對審訊,他詳細回憶和陳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經過,他說得很誠懇,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然而,審訊的民警要他找出證人來時,王校長卻說當時只有他和岳老師兩個人。

民警對他說:“你這等于沒說。”

“我說得這么詳細,怎么是沒說呢?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王校長非常生氣。

岳老師是王校長親自到教育局要來的人,他有妻子兒女,怎么敢對一個年輕女老師圖謀不軌呢?他在龍鳳村當了二十多年教師了,村里有出息和沒出息的孩子都是他教過的學生,村里哪個家長哪個學生不清楚他的為人?

王校長情緒激動地說:“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村里調查我呀!”

“那是肯定的,你以為我們閑著沒事干?告訴你吧,這事鬧大了!省里市里縣里主要領導都發話了,要徹查此事,一個省城來的支教美女老師在當地被迷奸懷孕了,媒體記者就像蒼蠅叮上有縫的蛋,你要說不清就等著當‘名人’吧!”

民警的一番話,把王校長震得發蒙。王校長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他自始至終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岳老師告他強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民警的審訊也毫無結果,王校長脫不了干系,就被羈押了。

省城美女老師到山區支教被迷奸的案件,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市縣領導高度重視,縣里成立了專案組,在媒體的推波助瀾下,其負面影響可想而知。市里領導責成縣里領導要嚴查此事,不管涉及任何人,都要追究到底,決不姑息!

岳老師被送到市立專科醫院作再次檢查化驗,經專家檢查后,發現岳老師的懷孕純屬偶然,因為她的處女膜完好無損,她還沒有發生過性行為。這一重大發現,使案件如墜入五里霧中。王校長被羈押了十多天后,終于無罪釋放了。

激怒之下殺人

秋冬交替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三叔公一大早便去了他的菜園。他種的蔬菜綠油油的,大雨過后更加嫩綠招眼,因此常常招惹是非,不是牛去偷吃便是羊去光顧。遇上主人講理的,吃了他的菜會替牲口認個錯,賠點兒損失。有的稱幾斤尿素補償,有的拿三五塊錢給他,但三叔公都沒有收過別人的賠償,只要向他說幾句好話,他便會原諒別人。都是鄰里鄉親的,何況是畜生不懂人事,就是人犯了錯,也必須得饒人處且饒人。而青青的奶奶卻不太講理,她的牛每次去吃了蔬菜,她都說是三叔公的蔬菜勾引了她家的牛。三叔公氣得說不出話,但自從他把青青當作玩物控制在手后,青青的牛吃了他的菜,他再也沒有責怪過。

青青自從認命給三叔公玩樂以后,她就把自己當作了破罐子破摔,加上三叔公不斷地給她錢和禮物,她開始享受起虛榮來,不僅戴上了耳環項鏈,還穿上了時尚的女裝。

奶奶看在眼里,疑在心上,盤問青青:“你買東買西買新衣,是不是偷我的錢了?”

“誰偷你的錢了?你有多少錢?家里的老黃牛還抵不上我這條金項鏈呢!”

青青一陣數落,奶奶啞口無言。

奶奶只好堆上笑臉,探問:“那你是哪來的錢?”

“天上掉的。”青青有了錢,口氣也硬了。

奶奶很是惱火,斥責道:“把你養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我的翅膀硬嗎?我想讀書,你讓我讀了嗎?”青青心里不平。

奶奶只好平和下來,說:“你要是去讀書了,誰幫奶奶放牛呀?你爸媽雖說在外面打工,可他們一年四季過年過節從沒寄過錢給我呀,你不幫我干點兒活,你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呀?”

“我吃了你多少,喝了你多少,穿了你多少,你難道不清楚嗎?”青青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有意頂撞奶奶。

不知她是過于激動還是什么原因,突然之間竟然嘔吐起來,吐了一陣便不省人事,暈倒在地。

奶奶見狀,當即大聲呼救。

三叔公正好路過,見倒在地上的青青,二話沒說,抱起青青就走。

奶奶急問:“你要去哪兒?”

“上醫院唄!”三叔公背著青青向鎮里醫院趕去。

奶奶干瞪著眼,感謝說:“三弟,她爺爺下地干活去了,我就拜托你啦!”

三叔公抱著青青走了沒多遠,青青便醒過來了。她從三叔公身上掙脫下來,有氣無力地問:“你要背著我去哪兒呀?”

“上醫院呀!”

青青坐在地上說:“我不去,回家吧。”

三叔公不知說什么好,過了一陣子后,青青又嘔吐起來。

三叔公說:“你還說不去醫院,看你都不成人樣了,快點兒,我背你去醫院。”

青青心里很難受,她不知道自己吃錯什么東西了,還是去醫院看個究竟為好,但她堅持自己走著去,于是三叔公扶著她走走停停。

趕到鎮醫院,做了幾個檢查和化驗,醫生看了后不敢下結論,只偷偷告訴了三叔公,說小姑娘懷孕了,并囑咐三叔公去縣醫院作進一步的檢查。

三叔公生氣地說:“一個小小的病也診斷不出,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叔,我們鄉鎮醫院資源和條件都有限,如果誤診誤斷,會給患者帶來很大的麻煩,況且您孫女也不是什么大病急病,如果危及生命,我們會叫急救車來的。”

三叔公聽醫生這么一說,只好帶著青青從鎮里坐班車到了縣里。

經縣醫院專科醫生做過檢查和化驗后,醫生把三叔公叫到辦公室,問:“這是您孫女嗎?”

三叔公點了點頭。

醫生告訴三叔公,小姑娘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三叔公吃驚不小,在鎮醫院時他還把醫生訓了一頓,現在結論出來了,他卻不知如何是好。

醫生責問道:“您這長輩是怎么當的,小小年紀就懷孕了?”

“這可咋辦呢?”三叔公愁眉緊鎖。

醫生說:“您去問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現在還早,拿掉沒有影響。”

三叔公把青青拉到僻靜處,焦急地說:“醫生說你懷孕了,這可怎么辦呢?”

青青卻很鎮靜,說:“我有三個月沒來月經了,這是遲早的事,難道你就沒有想到?”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么快,把孩子打掉吧。”三叔公對青青說。

青青反對說:“不,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啊?你在村里怎么見人?”三叔公全身冒著冷汗,他沒想到青青會這么想,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他就是逃避了法律責任,也逃脫不了村里人對他的詛咒。

三叔公越想越害怕,幾乎是哀求了,說:“趕緊把孩子打掉吧,你年紀還小,不能生孩子的。”

“我懷都懷上了,為什么就不能生?是你怕了吧?”

三叔公沒法說服青青,他又想用錢來擺平這事。他懇切地對青青說:“你把孩子打掉,我會給你一大筆錢的。”

青青卻非常堅定地說:“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反正有錢,就帶著我遠走高飛吧,你兒子不是在省城當官嗎?我跟著你一起去!”

“不行呀。”三叔公一臉苦澀。

青青卻天真地說:“有什么不行的,我反正是你的人了,我就跟定你了。在家里我還成天受爺爺奶奶的氣,一不順心他們就罵我。爸爸媽媽一年四季從來沒有關心過我……”青青訴說著,又流下了淚水,“自從和你好上后,我才真正知道自己也是一個人了。”說著依偎在三叔公懷里,淚水嘩嘩地往下掉。

前不久,青青的爸爸回了一趟家,青青的哥哥病了,爸爸是專門回家籌錢的,爺爺和奶奶二話沒說,就把懷孕的老黃牛賣了。奶奶還把自己“撿到錢”的事告訴了爸爸,爸爸再三逼迫她把錢交出來。為了哥哥治病,青青把耳環項鏈以及三叔公給她沒有花完的錢全給了爸爸。爸爸拿了錢后,沒說一句疼愛女兒的話,只追問錢是在哪兒撿到的,他還真以為天上有錢掉下來,想得美!他哪里知道這是自己的女兒賣身換來的錢。

三叔公面對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的想法,全然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竟然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他想著這事該做個了斷了,不然,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王校長回到學校后,便挨家挨戶去通知學生來上課。可是他在學校等了幾天也不見一個學生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校長找到村支書,村支書說:“這全是為了岳老師的事呀,我說你有老婆孩子,怎么還把岳老師的肚子搞大了呢?這不弄得家家戶戶都看不起你了嗎?”

“我是被冤枉的呀!要真是那樣的話,我還能回來嗎?”王校長一肚子委屈。

村支書知道王老師的為人,但這種越描越黑的男女關系,一旦在人群中傳播出去,再經過添枝加葉之后,你想澄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村支書非常同情王校長,他答應做學生家長的工作,讓孩子們回學校上課。

王校長從村支書家里回到學校,心里空落落的,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快到退休的年齡,居然會遇到“桃花劫”,雖然現在解除了羈押,可并沒有排除嫌疑。他從被公安民警帶走以后,心里一直牽掛的就是村里的學生娃,而現在自己回來了,卻沒有一個學生來上課,要不是村支書告訴他孩子們不來上課的原因,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

王校長開始怨恨起岳老師來,自己懷孕了還不知道是誰干的好事,卻說是被別人迷奸的,要不是檢查出來她的處女膜沒有破損,他這牢房豈不是坐定了?

岳老師卻不這么想,要不是姨媽要求報案,她寧愿自己吃啞巴虧也不會去隨便告人,況且自己無憑無據的,怎么能隨便控告別人呢?她原本不想再回學校來的,但自己傷害了王校長,必須向他解釋清楚。

于是,岳老師帶著身孕重新回到了學校,并向王校長做出了真誠的道歉。

王校長問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岳老師回答不上來,只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王校長問:“孩子打掉了嗎?你打算怎么辦呢?”

“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岳老師毫無表情地說。

王校長心情十分沉重,勸慰說:“要不你回去休假吧,學校的課我將就將就,反正我習慣了。”

“鄉村的教育太落后了,山里的孩子更需要知識呀!我來的目的是想先了解了解,然后設法怎么來改變它,可沒承想自己身上竟然發生了這種離奇的怪事。但為了山里的孩子們,我堅決不會放棄的,我決定不走了。”

王校長心里十分感動,兩眼閃著淚花,說:“岳老師啊,有你這番話,我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

學校正常恢復上課,秋生娃子雖然人坐在教室里,但他的兩眼卻盯著岳老師的肚子想入非非。岳老師懷孕的事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開始時秋生娃子也認為王校長強奸岳老師,要不然公安民警不會抓他,但后來王校長被放出來了,秋生娃子就認為岳老師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他開始接近岳老師,學習也特別認真,進步非常快。

這天下午放學后,秋生娃子回到家里,特意帶了兩條干河魚,又從自己的枕頭里拿出一百塊錢,匆匆忙忙轉回學校,找到岳老師宿舍,把魚和錢交給岳老師。

岳老師莫名其妙,不知是怎么回事,問:“秋生同學,你這是干什么呢?”

秋生娃子吞吞吐吐地說:“你借了我五十塊錢,我現在還你一百塊。”

“我早就說了不要你還的,趕緊拿回去吧。”岳老師心里非常感動,她給他五十塊是出于同情,現在他知恩圖報要還她一百,說明他很重情義。

可是岳老師的判斷完全錯了,秋生娃子另有所圖,他突然說:“聽說你懷上孩子了,你帶我遠走高飛吧!”

岳老師一頭霧水,問:“誰告訴你的?你想干嗎?”

秋生娃子沉默了好一陣子后,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嘿嘿,你這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還想娶我?給我滾出去!”岳老師從小到大沒生過這么大的氣,她順手推了一把秋生娃子。

秋生娃子被推到門角邊,差點兒摔倒,但他不服軟,大聲說:“你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為什么我不能娶你?”

岳老師驚得張大了嘴巴,她真不敢想象眼前站著的毛頭小子竟然說出了驚天動地的話,自己無緣無故突然懷孕,竟然是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作下的孽,她為了證實秋生娃子說出的話,質問道:“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迷藥?”

秋生娃子毫不隱瞞地將那晚發生的事告訴了自己心愛的老師,他還希望岳老師帶著他遠走高飛呢。

岳老師先是感覺五雷轟頂,接著是氣急敗壞,她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順手拿起了身旁的一根木棍,對著秋生娃子的頭部狠狠地打了下去。

秋生娃子沒有躲閃,沉沉地挨了一棍后,便軟癱在地上。

岳老師還不解氣,又朝著躺倒地上的秋生娃子一頓毒打。

過了好一陣,秋生娃子倒在地上沒有反抗,也沒有起來,岳老師覺得不對勁,便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孔,發現秋生娃子已經沒有氣息了。她癱坐在地,完全麻木了,連哭都忘記了。等岳老師回過神來后,她趕緊顫抖著手,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救護車把秋生娃子送到了醫院,可秋生娃子再也沒有醒過來……

岳老師流著眼淚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她以涉嫌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紙終包不住火

三叔公帶著青青從縣城醫院回到村里,青青奶奶一見面便問:“青青得的啥病啊?”

三叔公撒謊說:“是胃病,只要好好調理幾個月就沒事了。”

奶奶非常感謝三叔公。

三叔公回到家里,心煩意亂,焦慮不安。他沒有心情吃晚飯,關上房門便上床躺下了。他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做通青青的思想工作把孩子打掉,這樣才可以一了百了。

他剛躺下不久,青青卻來敲門了,他下床開了門。

青青一進門便抱住他,問:“你準備什么時候帶我走呀?”

“不行呀,我如果把你帶走了,你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他們能放過我嗎?”

“我是自愿的,他們管不著。”青青十分自信。

三叔公見青青纏著不放,只好想了一個緩兵之計,說:“這樣吧,我先去省城打探一下安身的地方,等我找到以后,再回來帶你走。”

青青摟著三叔公想了想,說:“也行,你明天就動身吧,我在家里等著你。”接著,她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興奮地說,“我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懷上了孩子。你應該更加高興呀!”

三叔公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現在令他欣慰的是青青死心塌地地黏上了自己,雖然是見不得人的事,但也是周瑜打黃蓋,于情于法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

他思前想后,帶著青青逃走是絕不可能的。現在是信息社會,一個人犯了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三叔公拿出一千塊錢交給青青,說:“這些錢你用來買些營養品,千萬不能告訴你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我到外面找好了安身之地后,馬上回來接你。你回家去吧,等下奶奶又罵你了。”

青青依依不舍地走了。

三叔公關上房門,緊鎖雙眉,苦思冥想,可就是想不出擺脫青青的好辦法。他活了六十多歲,現在才突然明白,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差,自己只顧一時快樂,現在事到臨頭卻不自由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毅然到衣柜里拿出了十多張黃色影碟丟到灶膛里,放上柴草點上火,全部燒了。

第二天天一亮,三叔公便趕到鎮上,坐班車去了省城……

青青的肚子在一天一天發生著變化,三叔公已經走了好幾個月,怎么還不回呢?

她一天比一天焦慮,難道三叔公還沒有找到安身的地方?她心里總是往好處想,雖然很焦急,但也不能與別人說。自從爺爺奶奶為了給爸爸籌錢把老黃牛賣了以后,她再也不用天天放牛了,每天除了幫爺爺干點兒農活外,閑時便去砍砍柴。奶奶卻是個愛嘮叨的人,有事沒事開口閉口總在叫著“青青、青青!”

今天剛準備吃早飯,奶奶見青青的肚子凸起十分顯眼,便一把拉了過去,一臉狐疑地問:“早飯還沒吃,你的肚子咋就這么鼓了呢?”

青青反感地推開了奶奶。

奶奶更加懷疑了,質問道:“你不會真的有了吧?”

“咸吃蘿卜淡操心,關你什么事呀?”青青沒好氣,反感地說。

奶奶已猜到八九不離十,直截了當地問:“小賤人,到底是誰干的好事?!”

青青沒有回答。

爺爺盯著青青凸起的小腹也生氣了,質疑道:“青青,你啞巴啦?”

他見青青沉默不語,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打了青青一巴掌,打得青青兩眼冒金星,青青當即哭著走進了自己的小屋,關上房門插緊門閂。

奶奶怒氣難消,催促爺爺道:“你趕緊給她爸打電話呀!家里發生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你叫我怎么活呀!”

爺爺嘆息道:“唉,這是哪個挨千刀的造的孽喲!”

奶奶說:“現在她三叔公又不在家,不然他會幫我們出出主意的。”

“你找他也沒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青青在房里哭著說。

奶奶聽了,大聲驚呼道:“啊呀!我的天啦!”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謾罵起來。

爺爺見狀,扶起奶奶,勸解說:“老婆子呃,她說的是氣話,怪我不該打她,待她平靜了我再慢慢問她。”

奶奶氣喘吁吁地坐在旁邊的一把竹靠椅上,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小賤人啦,花朵才冒芽,就在招蜂惹蝶偷漢子啦,偏偏又是偷著一個老耙頭呀!”

爺爺站在青青門外,氣憤地說:“快告訴你奶奶,沒有的事,不然的話我們一家人都沒臉在村里呆了。”

“實話告訴你們吧,這事就是真的,他去省城找安身的地方了,找到以后就會回來接我去的。”

“你這臭不要臉的!原來早就預謀好了,這可怎么辦呀!”奶奶哭訴起來。

爺爺當即到電話機旁邊拿起話筒,撥通了青青爸爸的手機:“你趕緊給我回來,家里出大事啦……”

三叔公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這段時間,他在省城兒子家里住著,雖然天天好吃好喝,但是他為青青懷孕的事卻一直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一個月過去了,平安無事。三個月過去了,他用自己的手機打通了秋生娃子家的座機,問秋生娃子,村里發生過什么重大事情沒有,秋生娃子告訴他沒發生過什么大事。秋生娃子向他透露了一個私人秘密,就是他用從三叔公家里拿來的安眠藥迷倒了岳老師,現在岳老師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岳老師還不知道孩子是誰留下的種,他告訴三叔公,自己準備去向岳老師表白。

三叔公聽了,吃驚不小,他沒想到秋生娃子人小鬼大,當時還以為他是失眠,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拿去當迷藥,如今卻釀下大禍,現在居然還要去向岳老師表白,這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三叔公不敢再往下想,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擺脫青青的糾纏,他不知道現在青青懷孕快六個月了身體到底怎么樣,這事情不能再拖了,一旦敗露,肯定會有人來找他麻煩的,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三叔公想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便到車站買了車票,坐了火車又坐上汽車往家里趕。誰知他前腳剛踏進家門,后腳便跟來了公安民警,他當即被戴上手銬,押上了警車……

三叔公被判了七年徒刑。盡管青青在法庭上聲淚俱下,為三叔公開脫罪名,然而法律是無情的。

在三叔公受審期間,青青生下了一個五斤多重的女嬰,本來,她爸爸和奶奶死活逼著她去打胎,但為時已晚,胎兒已經八個月大了,醫院不準青青他們打胎,青青便只能把孩子生下來。一個十四歲的鄉村女孩,養著一個“孽生”的女兒,青青今后的命運可想而知!

尾聲

初冬的太陽蒼白無力,灰蒙蒙的迷霧讓人郁悶得喘不過氣來,岳老師懷著身孕被取保候審了,她要求回學校繼續上課。原來,秋生娃子的爸爸媽媽原諒了岳老師,并親自跑到公安機關給岳老師說情,想認岳老師做他們的兒媳。岳老師也是對失手打死秋生娃子滿懷愧疚,決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給秋生娃子家傳遞香火。于是,秋生娃子的父母懷著異樣的心情前往看守所,把岳老師接回村里。當岳老師來到村口時,村支書、王校長和十幾個山里娃子,正站在那兒,夾道歡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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