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顯著優勢

[摘要] 全過程人民民主形成和發展于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理論和實踐探索之中，是馬克思主義民主學說在當代中國的理念傳承，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在民主政治領域的具體反映。全過程人民民主與資本主義民主有根本性的區別，具有民主主體的廣泛性、民主實踐的真實性、民主效果的管用性等鮮明特征。全過程人民民主總結了中國民主發展經驗，激發了中國民主的生機活力，朝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方向不斷發展，開辟了充滿自信的中國民主道路。

[關鍵詞] 中國共產黨;? 全過程人民民主;? 特色;? 優勢;? 人類民主事業

[中圖分類號] D622?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0529-1445（2022）03-0009-04

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中國共產黨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不斷深化對民主政治發展規律的認識，創造性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豐富和發展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理論，集中概括了黨領導人民發展社會主義民主的理論和實踐成果，深刻闡明了我國人民民主的鮮明特色和顯著優勢。

以人民為中心的新形態民主

全過程人民民主形成和發展于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理論和實踐探索之中，其本質是社會主義民主。習近平總書記將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融會貫通到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之中，賦予了人民民主制度新的時代內涵，創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民主學說與制度。

何為民主？長期以來，人們對民主概念的認識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人類社會對政治文明和民主制度的追求也從未停歇。在人類歷史上，馬克思主義第一次深刻揭示了民主的深刻內涵，還原了民主的本質本義，使得人們擺脫了對民主的認識迷霧。馬克思認為，“民主制是作為類概念的國家制度”，是建立在一定經濟基礎上的上層建筑，民主不過是階級社會中實現階級利益的政治形式，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統治。因此，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的國家政權“不過是管理整個資產階級的共同事務的委員會罷了”，“資產階級口頭上標榜自己是民主階級，而實際上并不如此，它承認原則的正確性，但是從來不在實踐中實現這種原則”，在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前，“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1無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后，民主要通過代表制、普選制、社會自治、人民對國家權力的監督等方式真正體現“人民的統治”。十月革命勝利后，列寧領導的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政權將馬克思主義民主學說付諸實踐，并建立了蘇維埃民主制度。列寧認為，蘇維埃民主“使大多數人民不但在選舉代表方面，而且在管理國家、實現改革和改造方面，能夠發揮創造性和主動性”，“是一種比在西歐各國所形成的資產階級共和國要高得多的民主形式”。1

中國共產黨在推進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中創造性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民主思想。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提出革命勝利后，要“在全國范圍內建立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主體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又領導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創建了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等，制定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社會主義性質的憲法，奠定了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基礎。改革開放后，鄧小平總結“文化大革命”的教訓，深刻指出，“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并要求“切實改革并完善黨和國家的制度，從制度上保證黨和國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化、經濟管理的民主化、整個社會生活的民主化”。在此基礎上，江澤民強調：“必須適應經濟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的要求，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前提下，繼續積極穩妥地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發展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鞏固民主團結、生動活潑、安定和諧的政治局面。”進入新世紀新階段，胡錦濤強調，“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始終高揚的光輝旗幟”，“我們要繼續大力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歷史性轉化，人民美好生活需求日益廣泛，不僅對物質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理論和實踐都要求，中國共產黨必須與時俱進，開拓創新，發展更能體現人民性、更具時代性的民主制度。圍繞這一時代課題，2019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考察時深刻指出：“我們走的是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尊重人民首創精神，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列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內容，凸顯了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對于黨和國家全局性事業的重要性。

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深厚的理論淵源，是馬克思主義民主學說在當代中國的理念傳承和生動寫照，本質上是為了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強烈的價值關懷，目的在于切實維護人民當家作主地位，充分保障人民各項政治權利和社會權利;全過程人民民主體現黨的初心使命，是中國共產黨始終不渝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制度成果，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在民主政治領域的具體反映。不管是從人類社會發展史上看，還是從社會主義發展史上看，全過程人民民主都是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深厚的時代內涵的新形態民主制度。

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

中國共產黨不僅把人民民主鐫刻在自己的旗幟上，而且切實推動民主政治的發展進步。2021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這一重要論斷闡明了全過程人民民主與資本主義少數人民主、口號民主、“櫥窗民主”等的根本性區別。

民主主體的廣泛性。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廣大人民普遍享有民主權利的民主，而不是少數人的民主。社會主義民主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實現了人民當家作主，并且為保障人民當家作主做了一系列制度安排。人民性是社會主義民主的第一屬性，這就決定了社會主義民主并不以性別、民族、宗教、種族、職業和財產狀況劃分不同的政治群體，而是致力于實現作為社會絕大多數人的人民群眾的民主權利。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是人民民主的真諦。此外，全過程人民民主注重維護和發展人民群眾長遠利益、普遍利益和根本利益，將民主全覆蓋到人民群眾的經濟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社會生活之中，是包括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在內的復合型民主。中國共產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要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創造活力，用制度體系保證人民當家作主。

民主實踐的真實性。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一個國家民主不民主，關鍵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當家作主，要看人民有沒有投票權，更要看人民有沒有廣泛參與權;要看人民在選舉過程中得到了什么口頭許諾，更要看選舉后這些承諾實現了多少;要看制度和法律規定了什么樣的政治程序和政治規則，更要看這些制度和法律是不是真正得到了執行;要看權力運行規則和程序是否民主，更要看權力是否真正受到人民監督和制約。”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具體的、客觀實在的民主過程，是最真實的社會主義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有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有完整的參與實踐，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各個環節環環相扣、彼此貫通，充分保障人民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形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完整鏈條，人民主體地位生動、具體體現在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的全過程、各環節。那種“人民只有在投票時被喚醒、投票后就進入休眠期，只有競選時聆聽天花亂墜的口號、競選后就毫無發言權，只有拉票時受寵、選舉后就被冷落”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

民主效果的管用性。全過程人民民主既強調選舉民主的重要性，充分保障人民運用選票自由表達意志的政治權利，又強調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通過政黨協商、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人民團體協商、基層協商以及社會組織協商等方式，找到人民群眾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避免西方政治生活中的“多數人的暴政”、選民分裂和社會對抗。全過程人民民主堅持和發展新型政黨制度，既強調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也強調各民主黨派的參政地位。這種制度安排為各黨之間的團結合作奠定了政治基礎和制度基礎，既避免了舊式政黨制度代表少數人、少數利益集團的弊端，又克服了一黨缺乏監督或者多黨輪流坐莊、惡性競爭的弊端。總之，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適合中國國情并且能夠推動中國發展進步的管用有效的民主。

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民主

民主是不斷發展的歷史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不斷發展，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不斷健全，全過程人民民主理念深入人心，中國民主之路越走越寬廣。

展現生機活力的中國民主。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堅持守正創新、與時俱進，健全了全面、廣泛、有機銜接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構建了多樣、暢通、有序的民主渠道，全過程人民民主展現出強大生機活力。作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不斷完善;作為獨特、獨有、獨到的民主形式，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作為獨具中國特色的新型政黨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實現新發展;作為保證國家團結統一、實現各民族共同當家作主的重要制度安排，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得到切實貫徹落實;作為體現直接民主和社會自治要求的重要制度安排，基層群眾自治制度充滿活力。實踐證明，高質量高效能的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鞏固發展了我國生動活潑、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而且有力支撐了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促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完善進步。

科學成熟的民主發展經驗。全過程人民民主在不斷發展過程中總結經驗、形成共識。從中國共產黨領導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事業的歷史進程看，全過程人民民主順利發展的一條根本經驗，就是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一是黨的領導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根本保證。黨通過民主集中制把人民凝聚為有機整體、形成具有共同利益的民主主體，保證人民群眾在社會各領域真正享有完整的、不可分割的權利，使人民的意愿和要求得到最廣泛、最充分的表達和反映。沒有黨的領導，民主就會褪色、變質，就不會有人民民主。二是人民當家作主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實行人民民主，就是支持和保證人民當家作主。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必須緊緊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尊重人民群眾的首創精神，激發人民群眾的創造熱情，從人民群眾中獲取鞏固和完善民主政權的不竭動力。保證和支持人民當家作主不是一句口號、一句空話，必須落實到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之中，必須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和國家各方面治理活動和工作上來，體現到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自身利益的實現和發展上來。三是依法治國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基本方式。人民的民主權利是憲法規定和賦予的，是人民參與國家治理和社會治理的根本保證。要把體現人民利益、反映人民愿望、維護人民權益、增進人民福祉落實到依法治國全過程，使法律及其實施充分體現人民意志。

充滿自信的中國民主道路。全過程人民民主沒有照搬照抄西方民主模式，而是創造了中國式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運行良好，受到廣泛好評。根據國外多項權威調查數據，中國人民對中國政府的滿意度和支持率連年高達93%以上。美國《華盛頓郵報》發文稱，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發生后，中國政府應對疫情的舉措得到人民普遍認可，中國民眾對中央政府的信任比例升至98%。1全過程人民民主在中國的成功實踐充分證明，必須走與本國國情、文化傳統和發展階段相適應的民主道路，而不是照搬照抄他國民主經驗。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成就宣告了“歷史終結論”的破產，宣告了各國最終都要以西方制度模式為歸宿的單線式歷史觀的破產，澄清了各種關于民主制度的模糊認識、錯誤觀點，促進了民主話語體系創新。全過程人民民主在中國的創造性實踐，為社會主義國家在政治上創造比資本主義國家民主更高更切實的民主提供了更為堅實的科學依據，充分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優越性，推動了人類民主事業的發展進步。

（本文是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校級課題“關于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的辯證關系及其實踐研究”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作者簡介：郇雷，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科學社會主義教研部副教授）

責任編輯 / 梁齊勇

1? ? 《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第1版。

2? ? 同上。

1? ?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成立65周年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推進人民政協理論創新制度創新工作創新 推進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人民日報》2014年9月22日，第1版。

2? ? 《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第1版。

1? ? 《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 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日報》2021年10月15日，第1版。

2? ? 《習近平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 聚焦發力貫徹五中全會精神 確保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人民日報》2016年1月19日，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