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計量學分析

于成鳳 朱世杰 毛 昀 李林潞 姜朋媛 陳 崢 蘇毅馨 張 鑫 周 磊

1.中國中醫科學院望京醫院腫瘤科，北京 100102；2.北京中醫藥大學研究生院，北京 100029

骨轉移是惡性腫瘤晚期的常見并發癥，好發于前列腺癌、乳腺癌、肺癌等[1]，以疼痛為主要臨床表現，增加病理性骨折、高鈣血癥等骨相關事件發生風險的同時，也嚴重影響了患者的生活質量，縮短了患者的生存期[2-3]。目前，西醫治療措施以抗腫瘤、手術、骨保護及鎮痛等治療為主[4]，但存在見效慢、易引起不良反應等缺點。中醫藥治療骨轉移具有潛在的優勢，在減輕骨轉移灶損傷[5]、緩解疼痛[6]、改善生活質量[7]、甚至延長生存期[8]方面療效確切。為探討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研究現狀，本文應用文獻計量學[9]方法對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相關文獻進行統計分析。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來源

檢索中國知網、萬方、維普、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中收錄的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有關文獻。

1.2 納入標準

①中醫或中西醫結合治療骨轉移的相關文獻，包括內治法（湯藥、中成藥）、外治法（穴位貼敷、推拿、針灸）；②研究類型可包括臨床研究、基礎實驗、綜述、護理、基礎理論探討及醫家經驗等。

1.3 排除標準

①醫學科普、科技成果類；②內容重復；③無法獲得全文。

1.4 檢索策略

主題詞檢索式：（骨轉移OR 轉移性骨腫瘤）AND（中醫OR 中藥OR 中西醫OR 針灸OR 穴位貼敷）等。檢索時間為建庫起至2020 年12 月。

1.5 統計學方法

將檢出文獻的題錄導入NoteExpress 3.4.0 軟件，根據“作者”“標題”“年份”字段進行查重后，將題錄導出至Excel 軟件建立數據庫，根據文獻納排標準閱讀文獻題目和摘要進行初步篩選；對初篩文獻進行全篇閱讀，進行二次篩選，最終確定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采用Excel 2016 軟件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

2 結果

共檢索到1247 篇文獻，剔除重復文獻及符合排除標準的文獻后，最終納入600 篇文獻。

2.1 文獻分布年代特征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數量雖有波動，但總體呈上升趨勢，2014、2018 年發文量最多，為51 篇；其次為2016、2017 和2019 年，分別為48、47、46 篇。2020 年文獻發表量雖有所回落，但仍保持較高水平狀態，表明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作用逐漸引起了重視。見圖1。

圖1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發表情況

2.2 文獻類型

文獻類型見圖2，分為期刊文獻、會議論文和學位論文3 種類型，在600 篇文獻中，期刊文獻占比最多，共納入471 篇；其次為學位論文88 篇、會議論文41 篇，表明期刊文獻是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研究領域的主要發文形式。其中，臨床研究類317 篇，綜述類73 篇，基礎實驗類71 篇，醫家經驗46 篇，理論研究20 篇，護理類19 篇，其他（meta 分析、個案報道等）54 篇。見圖3。

圖2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類型分布

圖3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論文類型分布

2.3 作者分布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發文量前10 位的作者見表1。

表1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研究發文量前10 位的作者

2.4 研究機構分布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研究機構主要為各省市的中醫藥大學及其附屬醫院。發文量前10 位的機構見表2。

表2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研究發文量前10 位的研究機構

2.5 期刊分布

471 篇期刊文獻共分布在192 種期刊上，載文量前10 位的期刊見表3，其中除《湖南中醫雜志》《光明中醫》《中醫臨床研究》外，均為核心期刊。

表3 載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期刊分布

2.6 高頻關鍵詞

頻次位于前10 位的關鍵詞見表4，可分為疾病名稱、癥狀、干預措施三類。在疾病名稱中，關鍵詞為骨轉移的發文量最多，有159 篇；干預措施方面，關鍵詞為唑來膦酸的發文量最多，有41 篇，關鍵詞為中醫藥療法的發文量次之，有39 篇。

表4 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研究頻次前10 位的關鍵詞

2.7 用藥規律

600 篇論文中，以中藥內治法為主要干預措施，其次是中藥外用、中成藥注射和針灸，分別為213、70、31 和21 篇。213 篇內服湯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中用藥233 味，使用頻次＞25 次的藥物有30 味，見表5；70 篇中藥外用干預骨轉移的文獻中，用藥138 味，使用頻次＞10 次的藥物有15 味，見表6。

表5 骨轉移內治方劑中頻次＞25 次的中藥

表6 骨轉移外用方劑中頻次＞10 次的中藥

2.8 療效評價

317 篇臨床研究類文獻中，疼痛評估（90.85%）和卡諾夫斯凱計分（38.49%）是評估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常用結局指標。59 項研究采用了影像學檢查評估骨轉移灶變化；62 項研究應用了實驗室檢查指標，以堿性磷酸酶（6.94%）、血鈣（6.62%）、腫瘤標志物（2.21%）為常用指標；僅17 項研究將骨相關事件納入結局指標中。185 項研究評估了中醫藥干預對骨轉移患者生活質量的影響，其中14 篇文獻應用EORTC 生命質量測定量表QLQ-C30 評估骨轉移的生活質量，僅有1 篇文獻應用骨轉移特異性量表EORTC QLQBM22，體現中醫診療特色的包括中醫證候積分量表（10.09%）和中華生存質量量表（0.32%）。

3 討論

本研究通過梳理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研究進展，發現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文獻量總體呈上升趨勢，近7 年該領域的發文量保持較高水平，為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熱點時期，在研究機構中以上海龍華醫院、湖南中醫藥大學、北京中醫藥大學等為代表研究機構，以劉勝、賈立群、馮利等為代表的一批學者，文章類型以期刊文獻為主，研究內容以臨床研究居多，對中醫藥治療骨轉移機制及中醫理論的研究相對不足[10-16]。

通過分析關鍵詞發現，使用頻次前3 位（非骨轉移名稱）的關鍵詞為疼痛、唑來膦酸和中醫藥療法?？梢钥闯觯弁词侵嗅t藥干預骨轉移的側重點，也是骨轉移患者亟須解決的難題[17-18]。唑來膦酸聯合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為當前研究熱點[19-20]。一項meta 研究發現，與單用雙膦酸鹽比較，補腎法聯合雙膦酸鹽能更有效促進骨質修復及緩解疼痛[21]。通過分析中醫藥的干預措施發現，湯藥內服仍占主導地位，常用藥物為熟地黃、骨碎補、補骨脂、黃芪等補腎之品[22-23]，外治中藥的常用藥物為冰片、乳香、沒藥、延胡索等活血化瘀之類[23-24]，但外治法如穴位貼敷、針灸等干預措施的研究相對較少，值得進一步探索應用。

通過分析臨床研究的結局指標發現，多數文獻應用疼痛評估和卡諾夫斯凱計分作為結局指標，療效評價的主觀性較強且單一，減弱了中醫藥治療骨轉移效果的可信度[25-26]。少部分研究應用多個結局指標評估中醫藥干預骨轉移的臨床療效，值得借鑒[27-28]。此外，具有中醫特色的結局指標設置比例較低，難以充分體現中醫治療骨轉移患者的優勢所在。由此可知，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臨床研究中，療效評價缺乏統一標準，結局指標的選擇和應用有待進一步改善。

綜上，本研究應用文獻計量學方法梳理了中醫藥治療骨轉移的研究文獻，分析了這一領域的研究現狀及存在的問題，但由于文獻僅選取了常用的四大中文數據庫，存在文獻納入不足的問題，今后應擴大文獻來源范圍，以便對該領域進行更深入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