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港澳大灣區經濟輻射效應及其空間結構特征*

夏丹 陳淑霞

(1.廣東石油化工學院，廣東 茂名 525000；2.澳門城市大學，中國 澳門 999078)

打造粵港澳大灣區最大的經濟意義是其強大的經濟輻射效應[1]。經濟輻射本質上是一個動態過程，發達地區和落后地區通過生產要素的流動實現雙向輻射[2]。區域內的人才、技術、資金與能源等要素會向發達城市或地區集中，形成增長極，而同時由于擴散效應，區域所形成的一些經濟動力與創新技術等又會通過增長極傳遞到周邊地區。目前，針對粵港澳大灣區內部經濟輻射的研究，學者們關注的焦點是香港、深圳和廣州之間的經濟互動，以及這三市各自經濟發展特點上。那么粵港澳大灣區11市之間經濟輻射是否雙向發生？輻射效果如何？具有哪些基本的特點？因此，本文以粵港澳大灣區11市為研究對象，首先通過向量自回歸模型(VAR模型)探討粵港澳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的特征，然后進一步運用社會化網絡分析法對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關聯網絡的網絡結構進行分析。希望通過本文研究進一步明確大灣區內城市之間的經濟聯系，為優化灣區內各城市經濟結構提供依據，也為促進灣區經濟增長提供新的方向。

1 研究設計

1.1 指標及數據來源

綜合相關的文獻及粵港澳大灣區的實際情況及數據搜集的難易程度，通過綜合2001—2019年各市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展水平、對外開放程度、交通運輸能力、通訊能力、人力資本等六個指標，運用主成分分析法綜合計算而獲得2001—2019年各城市的經濟集聚度數據(經濟集聚度統一用城市英文名稱首字母加y表示，如廣州的經濟集聚度表示為gzy)。其中經濟發展水平用GDP指標來衡量，社會發展水平用消費零售總額來衡量，對外開放程度用貿易總額來衡量，交通運輸能力用各市通車里程來衡量，通訊能力用移動電話用戶人數來衡量，人力資本用就業水平(就業總人數占城市人口數的比重)來衡量。數據主要來自廣東省統計年鑒、香港統計年刊、澳門統計年鑒等。

1.2 研究方法

1.2.1 向量自回歸模型

經濟輻射系統是由眾多經濟輻射主體與輻射客體組成的、錯綜復雜的時間序列變量系統。向量自回歸(VAR)模型是對這種系統進行研究的較為有效的方法之一[3]。VAR方法通過把系統中每一個內生變量作為系統中所有內生變量滯后值的函數來構造模型，從而回避了結構化模型的需要[4，5]，其模型可以表示為

yt=A1yt-1+…+Apyt-p+Bxt+εt，t=1,2,3,…T

(1)

式中：yt是K維內生變量的列向量；xt是d維外生變量的列向量；p是滯后階數；T是樣本容量，A1,A2,…,Ap；B是待定系數矩陣；εt是K維誤差向量。

不含外生變量的無約束向量自回歸模型，表現形式為

yt=A1yt-1+…+Apyt-p+εt

(2)

或者

A(L)yt=εt

(3)

式中：A(L)=1k-A1L1-A2L2-…-ApLp。

若行列式detA(L)的根均大于1，則(2)具有穩定性，可用無窮階向量移動平均模型表示成如下形式：

yt=Φ(L)εt

(4)

其中，Φ(L)=A(L)-1。

為了避免偽回歸現象，VAR模型的建立首先要保證模型系統的平穩性[6]，計算特征根多項式的值，如果特征根倒數的模等于1，表示該VAR模型不平穩，特征根倒數的模小于1，表示該模型平穩[7]。其次，按照AIC、SC值最小準則或是LR準則來確定滯后期，選擇多數準則一致認同的最優滯后階數[4，8]。最后，建立模型。檢驗模型的平穩性，當所有單位根均小于1,則表明模型平穩，在模型平穩性基礎上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脈沖響應檢驗等后續分析。

1.2.2 社會網絡分析法

(1)網絡密度。網絡密度指經濟輻射網絡中實際存在的關系數量與理論上存在的關系數量之比，用來衡量經濟輻射網絡的整體緊密程度。網絡密度越高，則節點的聯系越緊密。網絡密度的計算公式為

(5)

(2)節點中心度。中心度是社會網絡分析中需要重點關注的內容[9]，是衡量網絡結構中某一節點在整個網絡中“權利”和地位的重要指標，具體主要是通過網絡節點城市的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三個指標來衡量[10]。

度數中心度衡量和該節點直接相連的節點數，表示網絡中該節點與其他節點交往的密切程度，用來衡量經濟輻射節點在網絡中的重要程度[9]，計算公式為

Crb(i)=Cad(i)/(n-1)

(6)

其中Crb(i)為城市i的度數中心度，Cad(i)是經濟輻射網絡中與城市i有經濟輻射聯系的城市個數。

接近中心度指大灣區某一城市到其他所有城市的捷徑距離之和，其關注的是某城市不受其他城市控制的能力，值得指出的是接近中心度是唯一一個逆向指標，即某城市的接近中心度越大，則該城市與其他城市的距離就越遠，反而越不是網絡的核心節點。計算公式為

(7)

其中Crpi是城市i的相對接近中心度，dij是城市i和城市j之間的捷徑距離，i≠j。

中間中心度衡量某城市在多大程度上居于其他兩個城市之間，關注該城市對兩端城市的控制能力，承擔橋梁和中介者的作用。中間中心度越高，在經濟輻射關聯網絡中占據的地位就越重要。計算公式為

(8)

其中，gjk(i)是城市j和城市k之間經過城市i的捷徑數，gjk是城市j和城市k之間的捷徑數，i≠j≠k，且j

(3)結構洞水平。結構洞是兩個行動者之間存在的非冗余聯系，通過結構洞分析可以看出經濟輻射關聯在哪些節點城市之間發生斷裂，這些輻射節點不可替代。結構洞可以通過有效規模、效率和限制度等指標進行衡量。

有效規模即關聯網絡中的非冗余因素，用該節點個體網規模減去網絡的冗余度來表示，公式表示為

(9)

其中，j代表與城市i相連的所有城市，q是除城市i和城市j以外的其他城市，piq是城市i投入到q的關系占i投入總關系的比例，piqmiq是城市i和特定城市之間的冗余度。有效規模越大，說明網絡重復程度越小，存在結構洞的可能性就越大。

效率是城市i的有效規模和實際規模的比值，公式表示為

Ei=ESi/Si

(10)

Si表示i市個體網絡的大小。個體效率越高，說明其中行動效率越高，對其他城市的影響程度越大。

限制度是個體網絡的閉合性，即網絡中某個節點與其他節點直接或間接的緊密程度，公式表示為

(11)

其中，piq是城市i投入到q的關系占i投入總關系的比例。限制度指數越低，所覆蓋的網絡越開放，即結構洞數量越多。

2 大灣區經濟輻射效應的實證分析

2.1 平穩性檢驗

運用Eviews9.0計量軟件分別對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數據進行ADF單位根檢驗，顯著性水平選擇1%，結果顯示，在1%和5%的顯著性水平下，ADF統計量都大于臨界值，說明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力時間序列都存在單位根，是非平衡數列。繼續對11市經濟輻射力進行一階差分計算，記為D×y。D×y是經濟輻射力的變化，仍然具有一定的經濟學意義。經檢驗，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力的ADF統計量都小于1%的臨界值，從而拒絕原假設，所以序列均平穩，為一階單整序列。

2.2 協整性檢驗

根據以上分析，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力均為同階單整數列，可以進行協整檢查。選擇Johansen方法對大灣區11市共計55個兩兩城市組合進行協整性檢驗，最優滯后期依據AIC、SC最小原則，當AIC、SC檢驗結果出現矛盾時選擇LR最小為標準。根據時間數列的特點，進行平穩性檢驗時選擇第三種情形。MHM檢驗水平為5%。經檢驗，大灣區11市55個兩兩城市組合中有42個組合至少存在一個協整關系。

2.3 分類構建模型

針對具有協整關系的組合構建向量誤差模型(VEC模型)，對不具有協整關系的組合構建向量自回歸模型(VAR模型)。在滯后期選取上仍然按照上文的方法進行。按照向量自回歸模型的建模過程，需要對所有模型進行穩定性檢驗，當模型所有根模的倒數小于1時，則表示模型穩定，否則模型就不穩定。經驗證，構建的42個VEC模型全部穩定；而構建的13個VAR模型也穩定。因此，共計有55個有效模型可供后續分析。

2.4 大灣區經濟輻射特征分析

2.4.1 輻射的方向

通過對以上55個有效模型的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來判斷經濟輻射方向。模型中自變量為輻射方，因變量為輻射接受方。檢驗標準為0.05時，55個城市組合中有25個城市組合之間存在40條因果關系，其中：廣州-深圳、惠州、江門、香港、珠海、肇慶、中山、佛山、澳門、東莞；澳門-東莞、珠海；東莞-佛山；深圳-香港；珠海-中山等為雙向格蘭杰因果關系，是雙向輻射。深圳是珠海、肇慶、江門、惠州的格蘭杰因果關系；東莞是惠州、珠海和中山的格蘭杰因果關系；香港是東莞、惠州和江門的格蘭杰因果關系，都為單向輻射。由此可看出，廣州經濟輻射的聯系最多，和大灣區其余10個城市均存在雙向輻射。單向輻射關系里，深圳的輻射最多。從上可知，大灣區11市均存在輻射或被輻射的關系，沒有獨立發展的城市。

2.4.2 輻射過程及輻射效應大小

脈沖響應函數描述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模型中的各變量對于沖擊是如何反應的[11]。因此，可以借助脈沖響應函數來模擬經濟輻射的過程，將某變量一定的沖擊造成的對其他變量的影響視為經濟輻射效應[12]。對存在格蘭杰因果關系的城市組合開展脈沖響應分析，選擇輻射產生后的19年作為觀察期。將脈沖圖像在X軸以上波動為正向輻射，記為A，脈沖圖像在X軸以下波動為反向輻射，記為B；單調遞增、單調遞減或者只出現一個波峰后呈現出穩定趨勢的為單峰輻射，記為C，具有多個輻射過程，至少有2個及2個以上的增減過程則為多峰輻射，記為D；輻射值穩定或增長為強化輻射，記為E，輻射值逐漸減少或趨于0而穩定成為弱化輻射，記為F。通過對25個城市組合的脈沖響應函數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脈沖響應過程分類

從表1可以看出：正向輻射關系有28條，反向輻射僅12條，說明粵港澳大灣區各市經濟輻射關系網絡中積極正面的輻射關系要明顯多于消極的輻射；單峰輻射有17條，多峰輻射有23條，說明輻射過程更加偏向于復雜多變型；弱化輻射有40條，而無強化輻射關系，說明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城市之間經濟輻射效應是降低或趨零的。

以上脈沖響應函數描述了每一期輻射波動值的大小，對累計脈沖效應進行分析可以進一步衡量輻射效應的大小，也可以更加直觀地反映出輻射效應波動的趨勢。通過整理40條輻射關系的累計脈沖響應函數值發現所有城市組合之間的輻射效應值分布在(-1625,1538)的區間范圍內。正向最大的輻射效應值是香港→深圳的1537.38，說明香港經濟輻射力增加一個單位標準差后，總的來說該沖擊對深圳市經濟輻射能力具有正方向的影響作用。負向最大的輻射效應值是珠海→中山的-1624.69，說明珠海經濟輻射力增加一個單位標準差后，總的來說該沖擊對中山市經濟輻射能力具有負方向的影響作用。為了更好理解各市之間的脈沖響應情況，按照累計脈沖效應值的特點，以0和±1000為界劃分影響效應值的等級，將大于等于1000的影響效應值定為正向高影響；將小于等于-1000的影響效應值定為負向高影響；(0，1000)區間內的影響效應值定為正向低影響；(-1000,0)區間內的影響效應值定為負向低影響，整體來看，正向輻射大于負向輻射，這也印證了前面的分析。正向高值輻射中東莞的輻射關系最多，其次是香港。廣州正向低值輻射關系最多，說明廣州經濟輻射效應沒有充分發揮出來。肇慶對中山、澳門對東莞存在負向高值輻射，長期來看，肇慶對中山、澳門對東莞經濟輻射力存在較大的負面影響。

3 粵港澳大灣區經濟輻射的空間網絡結構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大灣區11市之間均存在經濟輻射關系，而且很多城市之間還存在雙向輻射。為了進一步分析大灣區各市經濟輻射關聯的網絡結構特征，借助社會網絡分析法(SNA)的網絡密度、節點中心性、結構洞水平等3個維度對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關系網絡的網絡結構進行分析。

3.1 網絡密度

從前文的分析可知，大灣區11市55個城市組合中存在40條輻射關系，通過UCINET6.0軟件的Network/Cohesion/Density模塊計算可得網絡密度 ，說明著大灣區11市之間經濟輻射關聯處于較低水平，還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

3.2 節點中心度

基于大灣區各城市經濟輻射效應是一種有向的關聯網路，除中間中心度以外，還需區分各城市度數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的內外方向[9]。運用UICNET6.0軟件中的Network/Centrality對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關聯網絡中心度進行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粵港澳大灣區旅游溢出空間關聯的中心性分析%

從度數中心度來看，廣州、深圳、東莞、香港的內向度數中心度相對較大，說明這些城市受輻射較多，而惠州、江門和肇慶的內向度數中心度較小，說明這些城市受輻射較少。廣州、珠海的外向度數中心度較大，說這兩個城市對外輻射較多，對大灣區整體輻射能力的影響較大，而深圳、佛山、肇慶、香港的外向度數中心度較小，說明這四個城市對外輻射較少，對大灣區整體輻射能力的影響十分有限。

就接近中心度而言，廣州內向接近中心度最大，說明廣州在大灣區輻射關聯網絡中受輻射被其他城市所控制程度最高，自身獨立性較差。其他城市的內向接近中心度基本持平。同理可知，外向接近中心度比較大的廣州、深圳、東莞、香港經濟輻射效應較強，但同時輻射效應又在較大程度上被大灣區其他城市所控制，獨立性較差。外向接近中心度較低的惠州、江門、肇慶雖然經濟輻射效應較弱，但卻具有較高的獨立性，被其他城市控制的程度相對較低。

就中間中心度而言，廣州的中間中心度顯著要高于其他城市，說明廣州居于其他城市經濟輻射關聯的中間位置，對大灣區其他城市具有很強的控制能力。佛山、惠州、中山、江門、肇慶的中間中心度為零，說明這些城市處于其他城市經濟輻射的邊緣，無法控制其他城市經濟輻射關聯網絡的形成與發展。

3.3 結構洞水平

運用UICNET6.0軟件中的Network/Ego Networks/Structural Holes模塊進行結構洞分析，結果見表3。

表3 粵港澳大灣區經濟輻射網絡結構洞分析

從上表可知，廣州、東莞、深圳、珠海、香港的有效規模、效率都較高，限制度較低，結構洞優勢明顯，說明這幾個城市與其他城市之間的經濟輻射關系較為緊密，能輻射到其他不同的節點城市。其余城市結構洞水平較弱，對核心節點較為依賴。

4 結論及建議

4.1 結論

采用大灣區11個城市2001年至2019年經濟集聚度數據，通過構建VAR(或VEC)模型對大灣區11個城市的經濟輻射效應進行了分析，了解了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的方向、過程和大小。選用社會網絡分析的網絡密度、節點中心度、結構洞水平進一步分析了大灣區11個城市經濟輻射關聯網絡的結構特征。得出如下結論：

第一，大灣區11個城市之間均存在經濟輻射或被輻射關系，其中雙向輻射關聯明顯多于單向輻射，所有輻射關聯以正向、弱化輻射為主，多峰輻射高于單峰輻射。

第二，大灣區11個城市經濟輻射效果不理想，還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從經濟輻射關聯的網絡密度來看，大灣區11個城市最多可以有110條輻射關聯，而研究證實僅有40條經濟輻射關聯，網絡密度僅為0.3636,說明大灣區經濟輻射整體程度偏低，各城市之間經濟輻射關聯有待提升；從脈沖響應分析來看，雖然大多數輻射是正向輻射，但是輻射效應多以低值輻射為主。

第三，大灣區11市輻射效應強弱與城市的規模等級無明顯的正向關系，香港經濟輻射效應未能充分發揮出來。大灣區11市經濟輻射關聯網絡中的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不盡相同，城市間擁有的權力迥異，城市所具有的權力并不與城市的規模等級有明顯的正向關系。香港的經濟實力灣區最強，而經濟輻射效應卻不是最高。反而，廣州的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遙遙領先于其他城市，說明廣州在大灣區經濟輻射關聯網絡中處于絕對核心地位，與其他節點城市聯系最為緊密。其次是東莞，其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僅次于廣州，是大灣區的次中心城市。另外，深圳和香港的度數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間中心度雖較其他城市高，也是大灣區的中心城市之一。佛山和澳門的中心度和結構洞水平均較低，說明兩者經濟輻射效應并不顯著。

4.2 建議

第一，打破地域行政壁壘，進一步深化大灣區經濟合作與交流，提升大灣區經濟輻射程度和效果。經濟輻射能力不僅受地理位置、經濟發展與社會文化等因素的影響，而且也受地方行政體制的影響。粵港澳大灣區的發展不同于世界其他灣區，“一國兩制”的差異化經濟體制確實存在，這也導致了內地與港澳地區的人才、資金乃至科技交流上存在現實障礙。因此，粵港澳大灣區深化合作要從共同利益出發，堅持“一國”共性的前提下將“兩制”的互補性突顯出來，以有利于內地和港澳長遠發展為前提，盡可能地挖掘出“一國兩制”的經濟社會價值，實施有助于大灣區經濟一體化的市場競爭機制和政策體制，促進生產要素在大灣區各城市之間的自由流動，充分發揮大灣區城市間的經濟輻射效應。

第二，完善香港與內陸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充分發揮香港經濟輻射效應。從實證分析結果可知，粵港澳大灣區內城市的經濟輻射效應與城市經濟實力并不對等，世界城市香港與其他城市之間的聯系也略顯孱弱，甚至與個別城市存在較強的競爭關系而非互補關系，其原因一方面是“一國兩制”差異化的經濟制度導致了香港和內地經濟的聯動有限，另一方面，是由于香港的地理區位原因，香港被海洋所環繞，只有北部與深圳市相連接，這就嚴重阻礙了香港對大灣區其他城市的經濟輻射。因此，要充分發揮香港優勢，增強其對大灣區其他城市的經濟輻射效應，其重點是要大力推進香港與大灣區其他城市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形成網絡完善、布局合理、運行高效、與環珠江三角洲地區緊密相連的一體化綜合交通運輸體系。

第三，輻射邊緣城市要加強與中心城市產業對接，主動接受中心城市經濟輻射。粵港澳大灣區未來將推動中低端產業價值鏈向高端產業價值鏈的轉換，為了迎合大灣區中心城市的經濟輻射效應，大灣區輻射邊緣的中山、江門、肇慶、惠州等城市應積極應對灣區整體產業升級戰略，主動承接廣深港轉移的產業資源，穩步淘汰自身落后產業鏈，逐步實現由中低端價值產業鏈向高端價值產業鏈轉型升級。這些城市還應該立足自身產業資源和優勢，打造產業特色領域、核心片區，構架產業特色核心競爭力，避免同質競爭，實現與粵港澳大灣區其他城市互補互惠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