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兒子打麻將

作家程乃珊的祖父程慕灝與近代著名建筑師張繼光是朋友。

據程乃珊回憶，張繼光六個兒子，除長子乾銘按民初上海風俗沒有出去讀書，而是在家里請了古文和英文老師教授（后與榮家第二代的榮鴻元三兄弟合伙開辦證券公司），張家另幾個兒子，個個教會大學出身，且各有專業：次子乾恒圣約翰大學經濟系，三子乾祥圣約翰大學附中，四子乾宏圣約翰大學經濟系，五子乾源圣約翰大學建筑系（后合并到之江大學），六子乾亨東吳大學會計系。其中五子張乾源繼承父業成為中國近代著名建筑師，此是另話不贅。

張家的孩子，清一色是青布長衫自制布鞋，家里雖有四輛自備汽車，但小孩子都是步行上學，午飯都是自帶的，菜就是寧波人常吃的烤菜、咸蝦醬等，上的也不是什么貴族學校，就是光遠坊附近的渭風小學。張家的孩子從二年級起就沒有暑假了，假期里要補英文、古文、書法。

關于張家兒子們的家教，程乃珊還說到，他們要學聽京戲評彈，會有專門的老戲骨上門說戲講戲，不必玩票登臺，但要懂戲;進入中學，就要學社交舞，學吃西餐。張繼光還要求兒子們學會搓麻將，專門請來寧波“老麻將”教如何記牌、如何和牌、如何存心讓人贏卻又讓人察覺不到……

張繼光說，他這么做，并非要將兒子們培養成賭徒，而是因為中國的麻將臺蘊藏著太深太深的人情世故。

（摘自《上海文學》 趙柏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