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野豬滿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本又大又厚的書,硬邦邦的,封面寫著“藝術”。
書里有繪畫,有雕塑,大黑熊圖釘想了想,問:“為什么里面都是人,沒有熊,也沒有野豬?”“大概因為藝術家都是人類,所以他們只創作人類的藝術。”
圖釘想了想:“那就由我來創作一個動物的藝術吧!”
圖釘首先想到的是繪畫。他從郵遞員貓頭鷹那兒弄來一沓白紙,從菠菜和胡蘿卜里擠出綠色和橙色兩種顏料。最后,從屁股上拔了幾根毛,做成毛筆。
他在白紙前坐著,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終于,他端起“顏料”一口喝掉:“我不畫了,我要做雕塑。”
可雕塑似乎更難。圖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山上背下來一塊大石頭。他鑿呀刻呀,哎喲,一不小心,石頭從桌子上滾下來,砸傷了腳。
“藝術好難!”圖釘嘆了口氣。滿月出主意:“要不做泥塑吧,安全。”“泥塑?泥巴也能做藝術?”
“喏,這些罐子就是泥巴做的。”滿月打開藝術大書,指著上面的圖片說。
大黑熊圖釘點點頭,一瘸一拐地去了平時洗澡、打滾兒的小河邊。他把泥巴挖出來,淘一淘......
創作一件藝術品,那可是件大事,動物們覺得大黑熊圖釘一定能做到。
可圖釘很苦惱,他坐在泥潭里,一會兒將泥巴捏成一團,用樹枝戳啊、搗啊,一會兒又使勁把泥巴團拍散。
河邊的空地上,慢慢地,擺出了一塊塊方方正正的泥團。
“這一定是個大藝術。”滿月想象著。
過了幾天,滿月遠遠地看見河邊閃閃發光,那里足足有一百個......土塊?
圖釘呢?他正在往土里加胡蘿卜汁和菠菜汁:“這么多土塊,可以蓋一間大房子!”
“這是藝術?”
“對,這就是我的藝術!”
不久后,一間彩色的小屋造好了。小屋是開放的,誰想進屋子都可以。大黑熊圖釘還打算在小屋前做一個滑梯,滑下去就是清澈的小河灣。
動物們對“藝術”一竅不通。不過他們經常說:“這座房子可真是藝術啊!”“房頂很藝術,門很藝術,一切都很藝術!”“對,大黑熊最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