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坤, 闕華勇, 張國范, 李 莉
紫貽貝養殖產業的現狀、問題與對策
劉明坤, 闕華勇, 張國范, 李 莉
(中國科學院 海洋研究所 海洋生態養殖技術國家地方聯合工程實驗室, 山東 青島 266071)
為全面系統地了解中國紫貽貝()養殖產業情況, 作者從養殖產量、養殖面積、進出口貿易、養殖生產等方面概述了紫貽貝產業現狀, 對中國紫貽貝養殖業的種質資源、苗種生產方式、養殖生產流程、養殖方式等進行了綜述, 并針對紫貽貝養殖中存在的問題, 從種質資源、養殖模式、設施設備、食品安全控制、精深加工等方面提出了發展對策, 以期為后續紫貽貝相關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紫貽貝(); 養殖概況; 產業現狀; 貿易狀況; 對策建議
紫貽貝(), 隸屬于雙殼綱(Bivalvia)、貽貝目(Mytiloida)、貽貝科(Mytilidae)、貽貝屬(), 常見于潮間帶至20 m水深的淺海, 廣泛分布于南北半球的寒溫帶海域[1-2]。由于殼形相近, 形態學分類法很難準確地將紫貽貝與其近緣種進行有效區分, 因此, 早期的研究者將紫貽貝與貽貝()、蓋勒貽貝()統稱為spp.[1, 3]。隨著分子分類學技術的發展, 紫貽貝的分類地位逐漸明晰, 其全球分布的3個區系也得以厘清: 包括非洲南部在內的東北大西洋區系、北太平洋東西海岸在內的地中海區系、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區系[4]。紫貽貝野生資源豐富、生長周期短、產量高, 已成為地中海、西北太平洋、東北大西洋等沿岸國家的重要養殖經濟貝類。
紫貽貝非中國的土著種, 最初隨壓艙水由地中海引入[5], 20世紀50年代僅見于大連沿海, 隨后在煙臺、威海、青島等地也有發現[6-7]。20世紀70年代, 隨著自然采苗和人工育苗技術的突破, 山東、福建、浙江、江蘇、廣東等沿海省份先后從大連移苗試養[8], 分布區逐步向南擴展至江蘇連云港, 浙江的嵊泗、普陀、象山、平陽, 福建的福鼎、霞浦、連江、平潭、廈門等沿海港灣。有少量的紫貽貝群體突破北回歸線, 南下至廣東的汕頭、惠陽等熱帶海域[9]。由于環境適應不足與運輸成本的限制, 南方養殖規模未得到有效擴增, 呈現逐年萎縮的態勢, 近年來已不存在成規模的紫貽貝養殖產業, 主要養殖種類被本土的厚殼貽貝()與翡翠貽貝()取代。但在離岸海島有零星的紫貽貝群體分布, 可能是早期移苗養殖的后代繁殖形成自然種群, 且量非常少, 呈逐年衰減趨勢, 這也得到了群體遺傳學研究的支持[10-11]。當前, 紫貽貝的主養區集中在江蘇北部、山東南部、遼寧東北部等海域。2020年, 中國貽貝養殖總產量8.87× 105t[12], 江蘇、山東、遼寧3省的產量約占52%, 在部分地區已發展成為支柱產業。
紫貽貝繁殖能力強、生長速度快, 巨大的生物量常使其成為其他行業的污損生物。也正是由于海區豐富的苗源, 使紫貽貝養殖業具有成本低、效益高的特點, 呈現出良好的發展態勢。然而, 產業的快速發展也暴露出養殖無序化、苗源不穩定、生長性能差異大等問題。2017年—2020年間, 作者對中國沿海紫貽貝分布、養殖狀況進行系統調研, 綜合產業實際形成本文, 就中國紫貽貝養殖業的發展現狀、存在的問題及對策做簡要概述, 以期為后期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貽貝在世界貝類養殖中具有重要地位, 2019年全球貽貝養殖產量20.69×105t, 占貝類養殖總產量的12%, 其中紫貽貝產量約占貽貝總產量的58%[12-13]。除中國外, 世界其他各國紫貽貝養殖年產量自2010年以來總體呈上升趨勢, 在3.21×105t上下浮動, 2019年產量為3.34×105t[13](圖1)。中國紫貽貝養殖產量遠高于其他各國, 2019年養殖產量約4.6×105t[12], 是其他各國總產量的1.4倍(圖2)。

圖1 世界其他各國紫貽貝產量年際變化

圖2 2019年世界五大紫貽貝生產國產量(×105 t)及所占比例
圖2顯示了2019年世界紫貽貝養殖產量前5的國家。養殖紫貽貝的國家中, 中國的產量最大, 占世界總產量的58%, 其次為西班牙、意大利、希臘、法國等歐洲國家, 這5個國家的產量幾乎覆蓋了全球紫貽貝產量, 其余國家產量不足2%。
中國養殖貽貝主要包括紫貽貝、厚殼貽貝和翡翠貽貝3個種類。紫貽貝養殖產業集中在北方沿海, 且3種貽貝中, 僅有紫貽貝在北方有規模養殖; 厚殼貽貝雖然在北方有分布, 但沒有養殖, 其產業中心位于浙江嵊泗等南方沿海; 翡翠貽貝在北方沒有分布。根據中國漁業統計年鑒數據, 北方沿海紫貽貝產量總體變化平穩, 2016年總產量最高, 為5.59×105t, 之后出現下降, 2020年產量為4.55×105t。養殖面積呈現波動趨勢, 年均養殖面積379 km2, 2020年為365 km2。
具體到北方沿海4省份(圖3、圖4), 無論是養殖面積還是產量, 山東省均高于其他各省, 與全國走勢一致。2020年山東省養殖面積和產量分別占全國養殖總面積和產量的76.8%和84.5%, 達281 km2和3.85× 105t。最近10年, 山東紫貽貝主產區由煙臺變為日照, 2014年, 日照紫貽貝養殖面積250 km2, 產量2.10×105t,占當年山東紫貽貝總產量的48%[14]。目前, 日照已初步形成了紫貽貝養殖、加工、銷售、出口的鏈式產業結構, 是全國最大的紫貽貝養殖、生產和出口基地。江蘇省在2008年之前幾乎沒有紫貽貝養殖, 2008年養殖面積10.06 km2, 產量2.1×104t。2010年以來, 養殖面積呈現先降低后升高的趨勢, 由2010年的62 km2降至2015年的33 km2, 隨后逐年上升, 至2020年時, 養殖面積達56 km2; 年產量總體變化平穩, 維持在5.01×104t左右, 2020年產量為4.26×104t; 主產區位于江蘇北部的海州灣。遼寧省養殖面積總體保持平穩, 2018年以來穩定在33 km2; 年均養殖產量維持在4.64×104t, 2016年產量最高, 達到6.66×104t, 后呈現下降趨勢, 2020年產量為2.79×104t; 主產區位于莊河王家島海域, 在金石灘和金州灣螞蟻島海域也有養殖。河北省養殖面積和產量一直處在較低水平, 且呈萎縮態勢。2017年之后, 官方數據沒有養殖產量與面積的記載。

圖3 主產省份紫貽貝產量年際變化
由于聯合國貿易數據庫(UN Comtrade Database)未對國際貿易貝類細化到物種層面, 但仍可以從貽貝(Mussel)的國際貿易情況窺探紫貽貝的國際貿易地位。以下數據檢索自UN Comtrade Database(https:// comtrade.cn.org)。

圖4 主產省份紫貽貝養殖面積
2010年—2019年, 全球貽貝進出口量、額和均價總體上呈現長期增長, 個別年份起伏不定的態勢(圖5)。進口總量和總額分別從期初的2.00×105t、4.39×108$增長到期末的2.35×105t、5.96×108$; 出口總量和總額分別從期初的2.14×105t、4.68×108$增長至期末的2.59×105t、6.70×108$; 進口均價從2.20增長至2.53 $/kg, 出口均價從2.19增長至2.59 $/kg。受新冠疫情影響, 2020年全球貽貝進出口量不及10年前的水平, 分別為1.77與1.80×105t, 但進出口均價保持10年來的高位, 分別為2.79與2.80 $/kg。

圖5 世界貽貝進出口量與進出口額
2020年, 世界進口量排名前10的國家分別為法國、荷蘭、意大利、美國、比利時、德國、泰國、中國、西班牙和葡萄牙, 總進口量占比超過90%; 出口量排名前十的國家分別為西班牙、荷蘭、新西蘭、德國、丹麥、加拿大、愛爾蘭、意大利、英國、法國, 總出口量占比超過93%(圖6)。
以上數據顯示, 全球貽貝出口量僅占貽貝總產量的12%, 而同期世界牡蠣、扇貝的出口量與產量之比分別為0.73%與1.31%。可見, 與巨大的養殖產量相比, 進入國際市場的貝類微乎其微, 這表明貝類的國際市場空間非常有限, 試圖通過擴大出口來增加貝類銷量短期內并不具可行性。
中國貽貝產品多以鮮活銷售為主, 少量的加工多為傳統的熟干、鮮干、冷凍貝肉等, 出口品主要是肉干、冷凍貽貝肉等, 出口量小、產值低。2006年以來, 中國的貽貝出口量急劇下降, 最低至2013年的1 434 t, 后緩慢回升, 2020年出口量為3 897 t(圖7), 這與世界第一貽貝生產大國的地位極不相符。其主要原因是中國的貝類衛生控制不符合歐盟等發達國家的標準。與歐盟相比, 中國的貝類衛生標準還停留在20世紀90年代, 沒有以貝類風險評估的結果為依據制定相應的貝類衛生標準[15]。歐盟自1997年全面禁止中國的貝類產品進入歐洲市場, 雖然2016年對“來自野生捕撈的、徹底去除生殖腺和內臟的扇貝閉殼肌”解禁, 但包括貽貝在內的雙殼貝類進出口貿易仍然受阻, 走出國門仍任重道遠。

圖7 2001年—2020年中國貽貝出口量及金額
2.1.1 自然采苗
紫貽貝有集中附著生長的習性, 且生物量大、苗源豐富, 尤其適合集中采苗, 目前國內外紫貽貝養殖的苗種完全來源于野外自然苗種。海區采苗主要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收集潮間帶礁石上自然附著的幼苗(殼長1~2 cm), 另一種是在附苗海區懸掛人造附著基。由于貽貝附著的時空變化大, 進行懸掛采苗時很難準確地預計附苗時間與地點, 國外早期的貽貝養殖用苗種有70%來源于貽貝礁[16]。后來隨著養殖的增多, 加之部分國家對潮間帶的開發利用進一步嚴格, 苗種供應不足成為制約產業發展的主要因素[17-18], 并且研究者發現懸掛苗遠離近岸污染地帶, 生長率要遠高于礁石苗, 能更好地適應延繩養殖, 懸掛采苗的技術得到進一步推廣。目前, 懸掛采苗已逐漸成為主要的苗種收集方式[17-18]。
懸掛采苗的附著基有廢舊草梗、網衣、棕繩等表面粗糙的材料, 紫貽貝的幼蟲對附著基有很強的選擇性, 當附著基不合適時, 幼蟲能推遲變態數周[19]。在江蘇、山東等中國北方沿海, 多采用皮繩、地毯布等做采苗材料。紫貽貝的性成熟時間在不同的海區差異較大, 具有明顯的周期性和時空性, 這與遺傳、溫度、鹽度、食物豐度等因素密切相關[20-22], 這也導致了采苗時間的不同。一般地, 低緯度地區的紫貽貝配子發生與排放時間要早于高緯度地區[23]。中國北方沿海的紫貽貝每年有春秋兩次性成熟, 春苗的數量、質量等普遍優于秋苗, 有的年份甚至沒有秋苗[9]。在江蘇北部海州灣海域, 紫貽貝春季排卵期為3月初—4月初, 5月初基本完成附著; 青島膠州灣春季繁殖期從3月末持續到7月上旬, 附苗期為5月下旬—7月初; 煙臺海區春季排卵期為4—6月, 附苗期從5月下旬持續到7月, 附苗盛期為6月中旬—7月上旬; 大連灣海域春季繁殖期為5—6月, 附苗期為6月底—7月初。值得注意的是, 紫貽貝每年的繁殖期不是固定的, 可能會有提前或延遲, 這與環境有很大的關系, NEWELL等[24]指出紫貽貝的繁殖策略并不是單一的, 其可以根據外部環境而變化繁殖周期, 以實現后代的最大成活率。
正是由于自然采苗的時空差異, 苗種的異地養殖成為可能。近年來, 在山東、江蘇、遼寧等紫貽貝主產區, 作為提前上市或補充苗種的有效手段, 移苗養殖非常普遍。如大連、莊河的養殖業戶會采購苗期較早的蘇北、魯南等海區的苗種, 以提前上市時間; 魯蘇的養殖業戶也會采購苗期較晚的遼寧海區苗種, 主要是為了補充當地因養殖規模擴大或病害等造成的苗種短缺。此外, 養殖業戶普遍反映異地苗種在附著力、生長速度、出肉率等方面要優于當地苗種的情況, 這可能是遺傳、環境等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25], 具體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研究證明, 大規模的移苗養殖對提高種群遺傳多樣性、穩定遺傳結構具有積極作用[11], 但對當地土著種的遺傳及生態效應有待評估。
2.1.2 人工育苗
人工育苗技術能夠提供穩定的苗種, 是調節養殖周期、進行家系或群體選育、培育新品種等的重要手段, 是貝類產業穩定發展的基礎[26-27]。中國在20世紀70年代就已建立了紫貽貝的人工育苗技術, 由于自然海區苗源豐富, 尚沒有專門的育苗廠進行商業化苗種生產, 全球也僅在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等少數國家有專門的紫貽貝育苗廠。但是, 由于紫貽貝配子排放及幼蟲附著的時空性, 野生苗種年際附苗時間差異大、苗量不穩定的情況頻發[28], 普遍存在的紫貽貝與厚殼貽貝種間雜交現象[29-30], 也使野生苗種的生產性能變差。因此, 紫貽貝的人工育苗正受到越來越多研究者的關注[27]。
育苗用親貝可在繁殖季節初期從自然海區或養殖筏架挑選個體大的貽貝, 清洗殼面附著物后直接進行誘導排放, 也可在育苗池內經過40~60 d的蓄養促熟, 以獲得質量更高的卵子, 保證育苗成功。溫度與營養是親貝蓄養促熟的關鍵, 親貝入池第一周暫養溫度與海區溫度一致, 之后緩慢梯度升溫, 至臨產溫度時恒溫培養。蓄養期間投喂三角褐指藻()促熟效果好, 每天投喂量約為親貝干質量的3%[23, 31-32]。性腺成熟后可進行誘導排放, 常用的方法有變溫誘導、陰干誘導、藥物誘導、電流刺激等[28, 31, 33-34]。
紫貽貝的成熟卵子呈球形, 卵徑約68 μm[35]。受精時精卵比例約為7︰1[36], 隨溫度升高, 受精率總體呈降低趨勢[37]。孵化后D形幼蟲約為105 μm。不同海區浮游幼蟲的培育溫度與其種貝生存的環境溫度密切相關, 浮游時間、眼點幼蟲的大小等差異較大。如日本南部海區的紫貽貝, 幼蟲培育溫度17~ 19℃, 14~21 d至變態期, 殼長228 μm[38]。西班牙南部采集的紫貽貝, 幼蟲的培育水溫在20~24℃為宜, 20℃幼蟲生長率為9.06 μm/d, 培育19 d至附著變態期, 殼長258 μm; 24℃時培育至附著變態期需16 d, 但殼長僅為221 μm, 而在17℃時需培養27 d至附著變態, 此時的成活率僅為0.5%[39]。澳大利亞南部海區幼蟲培育水溫16℃, 22 d發育至眼點幼蟲[40]。何義朝等[41]研究了中國沿海貽貝胚胎發育的有效溫度范圍, 指出生活在不同生境條件中的親貝, 其后代胚胎發育對溫度的要求不相同, 因所處環境不同而產生生理上的“適變”, 這也說明了紫貽貝極強的適應能力。
幼蟲培育密度以中等(25個/mL)為好, 在生長、存活、幼蟲質量方面都有明顯優勢[27]。等鞭金藻()與角毛藻()是幼蟲培育階段常用的餌料, 并且組合餌料比單一餌料效果要好[36]。PRONKER等[27]將等鞭金藻與角毛藻按照1︰1的比例混合投喂, 取得良好的效果。在前7 d, 單獨投喂等鞭金藻, 其后至附著變態期間按1: 1組合投喂等鞭金藻與角毛藻, 效果也非常理想[39]。近年來興起的D形幼蟲低溫貯存技術也在紫貽貝中有所應用[42], 這不僅可以實現無種貝的跨季育苗, 同時也提高了遺傳改良的效率。
眼點的出現是幼蟲進入附著變態的標志。眼點幼蟲的大小并不一致, 而且與自然環境中類似, 當條件不合適時, 幼蟲會延遲附著。以棕繩簾、PP繩簾做附著基效果好, 波紋板、扇貝殼等雖也能采苗, 但效果較差。適當增加附著材料的織紋結構, 增加表面的粗糙度、復雜度, 從而加大其表面積, 更利于幼蟲附著。幼蟲具有明顯的附著傾向, 眼點幼蟲初次附著傾向于在網簾內部, 隨著殼長的增長, 逐漸往外部移動[40]。
紫貽貝生產要經過夾苗、疏苗、收獲、凈化、加工等過程(圖8)[43]。自然采集或人工培育的優質苗種經過套網包縛在附苗繩上, 貝苗殼長約0.5~1 cm, 套網能夠避免因足絲粘附不牢而脫落; 養殖中期需進行分苗, 目的是稀疏密度, 提高生長速度和收獲規格; 收獲后按規格大小分級, 可經凈化后直接鮮活上市, 也可進行進一步的深加工, 提高附加值。

圖8 紫貽貝養殖生產流程示意圖
在中國紫貽貝主養區, 由于苗期的不同, 夾苗時間從5月持續到9月, 收獲期從次年1月持續到4月, 4月過后紫貽貝會進入繁殖期, 個體消瘦, 不適合上市。夾苗時間越早, 紫貽貝的生長周期越長, 越能獲得大規格商品貝, 這不僅是苗種異地養殖的產業動力, 同時也使人工育苗成為產業需求, 以調節養殖周期, 獲得大規格商品貝, 提高養殖效益。
在公司化運營的規模化養殖中, 養殖中期常進行疏苗, 能夠降低密度、加大生長空間, 從而獲得規格整齊的商品貝。近年來, 為節約人工成本, 不少公司在夾苗過程中就嚴格限定夾苗數量, 以保證充足的生長空間, 中期不再疏苗。以家庭為單位的個體養殖中, 春季將附苗繩垂掛在附苗海區, 待苗附著后原址養殖, 無夾苗、疏苗過程, 直至收獲, 雖然商品貝規格參差不齊, 但養殖成本低, 養殖效益也很可觀。
在歐盟, 雙殼貝類進入市場有嚴格的準入制度。養殖區的貝類如果符合衛生標準, 則可經集散中心進入市場, 否則需進入凈化中心或暫養車間, 直至符合衛生標準, 才經集散中心進入市場或加工廠。在流通中的任何環節, 都必須隨附注冊文件, 以確保產品的可溯源性[15]。在中國, 收獲的紫貽貝大部分直接進入鮮活市場, 基本沒有凈化過程, 對貝類毒素、微生物含量等沒有專業的長期跟蹤監測, 缺少可溯源的隨附文件, 這使得因食用紫貽貝引發的安全問題頻發, 即使有貽貝罐頭、干貝肉等初級加工品, 出口也受到很大阻力, 難以進入國際市場。
紫貽貝的養殖方式有延繩養殖、浮筏養殖、棚架養殖等, 養殖方式的選擇依據海區環境狀況而定。延繩養殖方式適合風浪較大的外海, 能擴大可供養殖的面積, 避免底棲海洋生物的侵襲, 也是目前應用最廣的方式之一。浮筏式養殖多用在近岸海灣, 棚架式養殖適合在近岸灘涂使用, 目前在歐洲的法國、愛爾蘭等國家能見到[44]。近年來興起的多營養層次綜合養殖模式在紫貽貝養殖中也有運用[45-46]。
2.3.1 延繩式養殖
延繩式養殖是紫貽貝養殖的主要方式, 其以聚丙烯繩作為浮綆和錨纜, 在浮綆上間隔綁縛高密度聚乙烯浮球, 浮綆通過錨纜固定于海底的樁錨上, 在浮綆上懸掛附有紫貽貝稚貝的附苗繩[47](圖8)。延繩養殖的基本架構可根據海區風浪、海流等狀況調整。在中國北方, 浮綆長度一般為100~120 m, 附苗繩懸掛深度可靈活調節, 如加大深度以避免夏季高溫等, 附苗繩的長度一般為2~3 m, 有的海區也選用長繩, 長度可達7 m。隨著貽貝的生長, 皮繩重量不斷增加, 可逐步增加浮梗浮球的數量, 避免下沉。
2.3.2 浮筏式養殖
浮筏由框架、泡沫浮筒、錨纜系統3部分組成。常見的框架結構由杉木或毛竹構成, 杉木或毛竹捆綁組成單架, 相互連接的單架周邊綁縛浮筒組成浮筏, 四角通過錨纜固定于海底, 附有貝苗的皮繩可垂掛在浮筏上養成。因抗風浪能力低, 浮筏養殖常見于避風的港灣內。
2.3.3 棚架式養殖
棚架式養殖主要應用在潮間帶, 以水泥柱或直徑為15~25 cm的硬木等為腳架, 以聚乙烯繩做橫纜, 皮繩垂掛或者平掛在棚架上。也可以直接用4~7 m長的硬木搭建成相互連接的V形樁欄, 高出海底2~3 m, 附有貝苗的附著基纏繞在樁欄上養成[48]。
紫貽貝的養殖在中國已有40余年, 已成為中國水產養殖的重要產業之一, 對推動地區經濟和社會發展起到積極作用。目前, 中國紫貽貝養殖業自然苗源豐富, 養成管理成本低, 產業整體向好, 但同時也已暴露出一些問題, 對產業的可持續健康發展具有潛在的威脅。
作為適應性極強的引入種, 紫貽貝在中國北方沿海分布廣泛, 自然苗源豐富, 但也存在著苗期年際變化大、采苗量不穩定、苗種質量下降(附著力降低)等問題。采苗時間及苗量的不穩定進一步加劇了異地養殖的進程, 雖然異地養殖后生長性能有所提高, 持續地大規模移苗養殖對本土物種及生態方面帶來的影響需要引起關注。
養殖海區碎片化、缺少規劃監管、養殖種類隨意性強是目前中國水產養殖業的特點之一。家庭式個體養殖戶多, 規模化海區較少, 跟風養殖嚴重, 養殖品種布局不合理, 如紫貽貝養殖海區周圍常被紫菜(spp.)、海帶()等大型藻類養殖包圍, 造成海水交換減弱, 餌料可得性降低, 紫貽貝生長速度降低, 品質下降。局部海域超負荷養殖, 超過環境承載能力。養殖戶即使知道過度養殖會對環境造成破壞, 使海區生產力降低, 但增加養殖數量仍然是個體博弈的最優策略, 這都使得貝類養殖中的公地悲劇表現突出。
一線勞動力嚴重短缺是中國水產養殖行業面臨的共同問題, 從事養殖生產的年輕人越來越少, 隨著中國經濟發展趨緩及人口紅利的結束, 勞動力成本日趨升高, 且面臨著“無人可用”,“無人肯干”的困境, 已成為產業發展的瓶頸。養殖機械化、設施化程度低進一步凸顯了這一問題。目前紫貽貝養殖僅有簡單的起吊船、剝離機等, 夾苗、疏苗等需要大量人力手工完成, 無機械可替代, 亟需破局。
海水污染及赤潮等海洋災害不僅直接危害紫貽貝生長存活、影響產品質量, 而且污染物會富集, 若后期處理不當會危害人類健康。近年來報道的食用貝類中毒事件已反映出貝類質量安全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養殖紫貽貝生長快、產量高、成本投入相對較低且環境生態效益顯著, 是典型的碳匯產業。目前, 紫貽貝銷售呈現供方市場, 優勢明顯。對產業暴露出來的問題應提早布局, 積極應對, 以推動產業更好地發展。
在中國北方沿海, 紫貽貝的生物量大, 適應能力強, 已有研究指出實驗條件下紫貽貝與厚殼貽貝可實現雜交[29-30], 在自然海區不排除雜交的可能, 因此需要對紫貽貝種群進行資源調查、明晰種質狀況。開展繁殖盛期調查, 建立采苗預報體系。前期布局良種培育工作, 開展系統的遺傳育種研究, 通過引種、選育、雜交等手段, 培育生長快, 抗逆強, 品質好的新品種。
成立以海域為單位的專業化養殖合作社, 對養殖海區進行區域化、規模化管理, 合理布局養殖品種。開展基于環境承載力的養殖容量評估及養殖模式優化, 科學開展貝-藻等多種形式的多營養層次綜合養殖, 在容量允許的前提下在養殖密度、海流、養殖品種結構、養殖布局規劃等方面優化養殖模式, 制定相應標準、規范, 建立標準化養殖技術體系。
作為勞動密集型的養殖產業, 亟需進行設施化、機械化升級, 這也是可持續發展的需要。加大投入力量開展專業的夾苗機、剝離機、分篩機及收獲船等設備研發, 建立成套設備租賃公司, 減小養殖企業投入。結合多營養層次綜合養殖模式, 實施生態養殖產業化工程, 創建一批高科技生態養殖示范海區, 推動產業機械化、現代化進程。
加強養殖海區水質監測, 在養殖生產前進行海區環境評價, 實行海水水質分類管理, 建立養殖許可登記制度。養殖過程中開展水質跟蹤檢測, 特別是赤潮等災害, 同時對不同養殖階段的紫貽貝進行跟蹤監測, 建立相應的預警預報體系。研發完善的紫貽貝凈化工藝, 建立儲運、加工等流通安全可追溯體系。
研發紫貽貝精深加工工藝, 開展即食食品、罐頭食品、保健品、藥品等多種形式的新產品, 提高產品價值。同時, 積極開展下腳料、貝殼等的綜合利用技術研發, 延長產業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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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rrent standing of the Mediterranean mussel industry, the obstacles posed and its potential restoration
LIU Ming-kun, QUE Hua-yong, ZHANG Guo-fan, LI Li
(Institute of Ocean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tional and Local Joint Engineering Laboratory of Ecological Mariculture, Qingdao 266071, China)
; Mediterranean mussel aquaculture; industry status; international trade; countermeasure and suggestion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farming yield, culture area,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aquaculture of Mediterranean mussel () in the world overall and specifically in China, including the germplasm resources, seed production, culture cycle, and culture method.In addition, based on the obstacles posed by the Mediterranean mussel culture, totally five measures were proposed from the aspects of seed production, culture model, aquaculture facility, product safety, and deep processing.This review has been conducted with the objective to establish a scientific rationale for the subsequent Mediterranean mussel research.
Aug.7, 2021
[China Agriculture Research System of MOF and MARA, No.CARS-49]
劉明坤(1988—), 男, 山東濰坊人, 工程師, 主要從事貝類苗種繁育與遺傳改良研究, E-mail: mkliu@qdio.ac.cn; 闕華勇(1970—),通信作者, E-mail: hque@jmu.edu.cn
S968.3
A
1000-3096(2022)03-0135-10
10.11759/hykx20210807003
2021-08-07;
2021-09-23
國家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資助項目(CARS-49)
(本文編輯: 譚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