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奇與新中國的國防建設（上）

張明金

1949年3月25日，劉少奇在北平西苑機場檢閱部隊

1949年3月，為奪取全國解放戰爭的最后勝利，中共中央適時召開了七屆二中全會，開始為即將建立的新中國規劃藍圖。劉少奇作為中共第一代領導集體的核心成員，心系新中國的國防建設，高瞻遠矚，審時度勢，提出了一系列的重要軍事思想，為奪取全國解放戰爭的最后勝利和規劃新中國的國防建設，作出了重要的貢獻。

參與新疆和平解放、云南起義和解放海南島的重大決策

1949年4月下旬，國共兩黨和平談判破裂。4月21日，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聯名發出《向全國進軍的命令》。隨后，人民解放軍百萬大軍橫渡長江，迅速占領了國民黨政府首都南京，國民黨政府的反動統治基本瓦解。

參與新疆和平解放的重大決策

1949年6月15日至19日，中共在北平召開新的政協籌備會議，就建立中央人民政府等事宜進行研究討論。在這次會議上，中共中央決定組成以劉少奇為團長的代表團秘密訪問蘇聯，以爭取蘇共中央對即將成立的新中國政治、經濟、外交等方面的支持。因此，劉少奇從天津回到北平后，便開始投入到緊張的訪蘇準備工作之中。

6月21日凌晨1時30分，一列專列緩緩地駛出北平清華園東站，劉少奇、王稼祥等帶領隨行人員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行程，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秘密訪問蘇聯之行。

6月27日，也就是中國代表團到達莫斯科的第二天，斯大林、莫洛托夫、馬林科夫等蘇共領導人接見了劉少奇、高崗、王稼祥等人，并就新中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外交和蘇聯對華貸款、派遣專家等問題進行交談。在談到人民解放軍進軍新疆的問題時，劉少奇向斯大林提出：中國人民解放軍進軍新疆由于路途遙遠，途中要經過沙漠戈壁等地區，希望得到蘇聯空軍支援。斯大林表示同意派1個空運團幫助運送部隊到新疆，并就中國方面派出有關人員先行秘密赴新疆做好聯絡工作，盡可能早日解放新疆等重要問題達成共識。其間，劉少奇根據中共中央指示，還就組建新中國空軍的問題，商談了擬向蘇聯訂購飛機、聘請專家等具體事宜。

此次會見結束后，劉少奇及時將上述情況向中共中央作了匯報。他在談到進軍新疆的情況時指出：由于時間緊迫，從國內派人已經來不及了，建議由隨同訪蘇的工作人員鄧力群作為中共中央聯絡員從蘇聯直接去新疆，聯系和協商新疆和平起義的事宜，并擬訂了關于新疆和平解放的具體方案和建議，為后來新疆的和平解放奠定了基礎。

劉少奇在得到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的同意后，找鄧力群談話，說：新疆的革命形勢發展很快，中央決定派你帶一部電臺和三名隨行工作人員，去新疆與三區革命力量建立聯系，以牽制國民黨，為解放新疆做準備。此去任務重大，一定要嚴守工作紀律，多向中央請示報告，不要隨便講話，輕易表態。

隨后，鄧力群等人于8月14日從蘇聯乘飛機秘密到達迪化（今烏魯木齊），與國民黨新疆警備總司令部總司令陶峙岳、國民黨新疆省政府主席包爾漢會面，共同商定了新疆和平起義的具體方案和行動步驟。

1949年7月，劉少奇在莫斯科賓館的辦公室

9月25日和26日，在新中國成立前夕，國民黨新疆警備總司令部總司令陶峙岳和國民黨新疆省政府主席包爾漢先后率所部軍政人員通電全國起義，宣告新疆和平解放。這也是送給新中國開國大典的最大禮物。

參與西南追擊作戰和云南起義的重大決策

1949年10月1日，北京30萬軍民聚集在天安門廣場，參加新中國開國大典。下午3時，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領導人在天安門城樓上出席了這一盛典。此時，劉少奇擔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10月19日，又被任命為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他以豐富的經驗和旺盛的精力，開始投入到建設鞏固新生政權的浩繁工作中。1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在毛澤東赴蘇聯訪問期間，由劉少奇代理中共中央委員會主席及中央人民政府主席職務。

在毛澤東出訪蘇聯期間，正是人民解放軍向西南進軍，準備和平解放云南的時期。在人民解放軍的追擊下，國民黨的部分軍政機關和殘余部隊，在1949年11月開始蜂擁進入云南。此時的昆明，已經成為國民黨軍政機關云集西南的重要基地。

為防止和截擊國民黨軍殘余部隊從云南省南部的中越邊境地區逃竄到境外，劉少奇在12月8日以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名義起草了給林彪、譚政、劉伯承、鄧小平并告陳賡的電報。他在電報中就兩廣戰役結束后陳賡率部由廣西進軍云南追殲國民黨軍的作戰行動及爭取云南和平解放等問題作出戰略部署。

時任國民黨云南省政府主席、云南綏靖公署主任的盧漢是一位受國民黨當局排擠的西南地方實力派人物，已經與中共云南省委有了秘密接觸。因此，積極爭取盧漢在云南起義，是當時非常重要的工作。在我軍強大的軍事壓力和政治攻勢下，12月9日，盧漢在昆明發表起義通電，宣布脫離國民黨政府。

12月11日，劉少奇以毛澤東主席、朱德總司令的名義復電盧漢，對他的起義表示欣慰，要他接受第二野戰軍劉伯承、鄧小平的指揮，準備迎接人民解放軍入滇。

云南起義后還經歷了一些波折，關鍵在于兩個問題：一是成立云南省軍政委員會，二是繼續追擊南逃的國民黨軍殘余部隊。為了及時處理這些起義的善后問題，劉少奇以軍委名義多次起草電報給予明確指示。

12月15日，劉少奇在給劉伯承、鄧小平的電報中指出：“你們對云南事件的分析及處理辦法是正確的。用你們前線將領名義批準云南臨時軍政委員會及任命各將領與中央政府組織法亦無沖突。目前我軍既無法進入云南，一切只好讓盧漢自行處理，以免引起紊亂。”

為指揮人民解放軍在云南省南部聚殲國民黨軍，12月26日，劉少奇以中央軍委名義起草電報，命令第四野戰軍司令員林彪率部迎擊云南國民黨軍：敵第26軍和第8軍一部正準備集結開遠，爾后向越南方向逃竄。第151師、第114師應由你們下令并在陳賡率部入滇后即歸陳（賡）郭（天民）指揮。

為號召國民黨軍迅速脫離反動統治，12月31日，劉少奇以中央軍委名義代劉伯承、鄧小平起草了關于號召余程萬等部起義廣播的電報，并說明：“北京人民廣播電臺今日以你們名義向余程萬、李彌部發出號召他們起義的廣播。”

劉少奇在代理中共中央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期間，以軍事大家的謀略，統籌全局，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保證了云南起義的圓滿成功。

參與指揮解放海南島戰役的重大決策

新中國成立之初，敗退到臺灣的國民黨當局在美國的支持下，依仗其空中優勢，多次派出空軍對東南沿海地區的大中城市進行狂轟濫炸，妄圖破壞大陸經濟建設，阻止人民解放軍解放東南沿海地區。

劉少奇作為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極為關注海邊防的對敵軍事斗爭。早在渡江戰役結束后，他針對國民黨空軍對大陸沿海一些重要的城市，特別是針對滬、寧、杭等城市狂轟濫炸的情況，就城市防空部隊的配備和作戰問題多次作出重要批示。特別是在新中國成立后，他對解放東南沿海的作戰行動更為重視，并根據實戰的情況及時向中共中央和毛澤東提出重大的戰略方案和建議。

1950年1月11日，劉少奇因舟山等地作戰需要空軍協助問題，致電正在蘇聯訪問的毛澤東，就“舟山、臺灣、金門、海南島的作戰”等問題提出建議。4月17日，第四野戰軍渡海部隊在海南島瓊崖縱隊的協同下，實施偷渡與強渡相結合的作戰方案，發起海南島戰役，一舉突破瓊州海峽天險，戰役行動迅速取得重大進展。劉少奇遵照毛澤東的囑托，為中共中央起草了關于野戰軍部隊與瓊崖黨軍關系問題的電報，指出：“我大陸野戰軍部隊在馮白駒同志領導下的瓊崖縱隊配合之下，已在瓊崖大批登陸，戰斗正在進行中。……雙方的領導同志與黨的領導機關必須向自己的干部和黨員切實說明兩方同志密切合作的必要性，在彼此的關系上采取謙虛、謹慎和學習的態度，鼓勵對方，幫助對方，以便建立雙方親如兄弟的友誼與合作。”

登陸部隊和瓊崖縱隊認真貫徹執行中共中央的指示，緊密團結，密切配合，突破敵軍的海、空封鎖，搶占敵人的沿岸要點，迅速與敵激戰。先是分割圍殲瓊北國民黨軍，隨后攻占了海口。與此同時，進攻部隊也先后攻占瓊東、瓊西。5月1日，海南全島解放。

制定進軍西藏的重大決策，提出和平解放西藏的指導思想和原則

西藏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新中國成立前夕，西藏約有人口120萬，藏族約占94%。當解放戰爭即將在全國取得勝利時，以達扎攝政為首的西藏地方反動勢力，在英、美等國的支持下，積極策劃“西藏獨立”。新中國成立后，他們加快分裂活動的步伐，于1950年1月派出“親善使團”赴美國、英國和印度等國活動，以謀求支持。同時，他們成立以達扎為首的地方政府應變機構，任命總管噶倫，積極擴充軍備。將藏軍的14個代本（相當于團級建制）擴充為17個代本，又從國外購進大批軍火，雇用外國軍事教官訓練藏軍，囤積糧草，企圖阻止人民解放軍解放西藏。針對西藏的現狀，如何進軍西藏、解放西藏是擺在中國共產黨人面前的一個極其復雜的問題。

1949年7月4日，劉少奇在訪問蘇聯時起草提交給蘇共中央和斯大林一份文件，其中指出：中國人民解放軍在今年夏秋就在基本上結束了對國民黨的戰爭。剩下的就是臺灣、海南島、新疆和西藏。其中西藏必須用政治方式而不能用戰爭方式去解決。這也是我黨我軍在解放西藏問題上首次提出使用“和平解放”的方式。

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期間，正值毛澤東在蘇聯訪問。其間，有關進軍西藏和中共中央與西北軍區、西南軍區的許多重大問題，都需要劉少奇及時作出決斷。其中，有關保障居住在青海的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的安全問題，劉少奇極為關注。1949年12月26日，劉少奇以中共中央的名義致電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一書記彭德懷并西北局：“班禪童子對我解決西藏問題有很大作用，蘇聯同志勸告我們要切實注意不要使班禪被人下毒毒死，望予注意。”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對此非常感動。1950年1月31日，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所屬的堪布會議廳致電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澤東、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表示擁護中央人民政府，切盼迅速解放西藏。同時譴責拉薩當局分裂祖國的行徑，要求“速發義師，解放西藏，肅清反動分子，驅逐在藏帝國主義勢力，鞏固西南國防，解放西藏人民”。

人民解放軍進軍西藏涉及藏族居住區的政治、宗教、民族等復雜問題。為了最廣泛地團結西藏各方面的力量，1950年元旦，劉少奇以中共中央的名義致電西北局、西南局，要求注意處理好藏民部落等少數民族事務問題。1月17日，劉少奇又將他審定修改過的外交部發言人關于西藏問題的談話，發電報給在蘇聯訪問的毛澤東審閱批準，其中將拉薩當局“派出代表到北京談判西藏的和平解放的問題”即和平解放西藏的指導思想和原則，首次以外交部發言人的形式公開提了出來。

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首席全權代表與西藏地方政府首席全權代表在北京簽訂《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圖為西藏地方政府首席代表阿沛·阿旺晉美（前坐者右一）在協議上簽字

解放前的西藏，運輸物資全靠人背畜馱，進軍西藏的準備工作艱苦緊張。西藏人煙稀少，與內地關山重重，交通極為不便，部隊給養幾乎全靠內地供應，靠自己攜帶。在當時的條件下，汽車運輸就成為主要途徑。2月14日，劉少奇根據西南局進軍西藏準備工作急需汽車的要求，致電正在蘇聯訪問的毛澤東說：“進兵西藏的艱巨運輸工作現已開始，汽車壞者甚多，且難行走，只有蘇聯嘎斯車可少受限制。劉、鄧要求軍委幫助他們至少二百輛蘇式卡車送寶雞應急，運油至成都以后擔任西康運輸……因此，請你們考慮是否再向蘇聯買二百輛嘎斯車給劉、鄧。”根據劉少奇的建議，中國方面經與蘇聯方面協商，及時購買了200輛嘎斯車配備給進軍西藏的部隊。進軍西藏的各項準備工作就緒后，進藏部隊從南北兩翼向西藏的東大門——昌都進發。

進藏部隊共計6個團2萬余人，分為南北兩個作戰集團。10月6日，進藏部隊發起昌都戰役。20日，藏軍駐昌都總管阿沛·阿旺晉美宣布起義，命令所部2700余名官兵停止抵抗，向人民解放軍投誠。

隨后，以阿沛·阿旺晉美為代表的西藏上層愛國人士，旗幟鮮明地反對分裂，積極主張同中央人民政府談判，和平解放西藏。

在這種情況下，西藏地方政府遂于1951年2月12日決定派出以阿沛·阿旺晉美為首席談判代表的代表團，赴北京參加和談。3月27日，阿沛·阿旺晉美作為西藏地方政府首席代表率隨行人員從昌都出發，一路輾轉奔波，于4月22日抵達北京。

在阿沛·阿旺晉美啟程赴京的當天，劉少奇起草了他與周恩來聯名發給毛澤東的電報，報告了西藏問題的處理情況，表明了中共中央對和平解放西藏的大政方針和應變策略。毛澤東當天便在此電報上批示：“同意這樣做。”

4月，劉少奇在中南海接見了以阿沛·阿旺晉美為首席全權代表的西藏地方政府和平談判代表團。從4月29日起，西藏地方政府和平談判代表團與班禪一行，同中央人民政府指派的以李維漢為首席全權代表的代表團，開始進行關于和平解放西藏問題的談判。

在談判期間，劉少奇和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多次接見西藏代表，向他們闡明了西藏必須回歸祖國懷抱的道理，耐心解釋了中國共產黨的民族政策，打消了他們的種種疑慮。

經20多天的協商，5月21日，雙方簽訂了《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于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23日，在朱德總司令的主持下，雙方代表舉行正式簽字儀式。從此，和平解放西藏的協議生效。

籌劃中越兩國建立外交關系，加強與鞏固西南邊防

談到劉少奇與新中國的國防建設，不能不提到他籌劃中越兩國建立外交關系和中國人民的援越抗法戰爭。其間，劉少奇發揮的重要領導和決策作用，不僅為越南人民的民族解放事業作出了重大的歷史貢獻，也為進一步加強與鞏固我國的西南邊防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時，越南民主共和國仍是一個在叢林中進行游擊戰爭的流動政權，世界上沒有任何國家給予外交承認。

新中國成立后，首先公開宣布支持他國人民爭取民族獨立、自由、解放的革命斗爭，這讓胡志明看到了希望。同年12月下旬，越共中央致電中共中央要求建立中越兩黨、兩國關系的電報被呈遞到劉少奇的辦公桌上。此時，毛澤東正在蘇聯訪問，如何謀劃中越兩黨、兩國的關系是涉及國際外交的重大問題。12月24日，劉少奇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并以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的名義致電正在蘇聯訪問的毛澤東，匯報了中共中央政治局討論的意見。

當天，毛澤東回電明確答復了相關問題。12月28日，劉少奇以中共中央名義回電胡志明：中共中央同意建立中越兩國的外交關系。

1950年1月14日，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胡志明發表聲明，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18日，中越兩國正式建交。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承認越南民主共和國并同其建立外交關系的國家。

在中越兩國宣布正式建交幾天后，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胡志明輾轉來到中國。他此次來華的使命就是拜見中共中央主席毛澤東及中共中央其他領導同志，進一步商討越中兩黨、兩國關系和越南正在進行的抗法戰爭等問題。

1950年8月，陳賡（右二）在越南高平附近越軍總部制訂作戰計劃時，與胡志明（左二）、羅貴波（右一）等交談時留影

1月30日，胡志明一行乘坐的專列抵達北京。當晚，劉少奇以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名義主持歡迎宴會和談話會。劉少奇、朱德等對胡志明提出的要求均給予了令其滿意的答復。劉少奇表示，盡管新中國剛剛成立，面臨著很多困難，但一定盡力向越南提供援助，支持越南人民爭取民族獨立的抗法戰爭。同時，劉少奇建議胡志明前往莫斯科拜會斯大林，利用毛澤東正在蘇聯訪問的機會，進一步爭取蘇聯的援助。胡志明同意這個建議，當即請求劉少奇為他聯系，并很快得到了蘇聯方面的答復。

此前的1949年12月底，根據越共中央的請求，中共中央決定派出駐越共中央聯絡代表一事確定下來。劉少奇物色了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羅貴波擔任聯絡代表。1950年元旦剛過，劉少奇就找羅貴波談話，就駐越代表的任務與工作方針等問題作了指示。

1950年1月底，羅貴波和隨行人員動身赴越南，經過一個多月的輾轉跋涉，于3月9日到達越南北部。這時，胡志明已結束對蘇聯的訪問回到了越南。

在越北山區的密林深處，有一個用竹子搭建而成的草棚，這就是胡志明的“官邸”。在這里，羅貴波見到了胡志明，遞交了劉少奇草擬的中共中央的介紹信。隨后，胡志明邀請羅貴波參加了越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提出了向中國請求的軍事、經濟、財政援助，以及派專業干部到中國培訓、建立雙邊貿易關系等問題。

會后，羅貴波研究了越方提供的有關材料，并深入實際進行了考察，又與越共中央協商后，于3月19日致電中共中央，報告了越共的一些要求和急需中國援助的相關情況。中共中央接到電報后，對他提出的意見給予了充分肯定，并進行了及時的安排和落實。援助越南的工作與廣西、云南兩省密切相關，因此，3月26日，劉少奇以中共中央名義電告廣西、云南兩省政府，明確規定了中國“對越南工作以廣西為主，云南為輔”。

在中國向越南提供大量無償援助的同時，根據越共中央的請求，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人與胡志明商定了向越共中央派遣軍事顧問和提供軍事援助事宜。當時，中國對越南抗法戰爭的軍事援助，主要是派出一批干部到越軍總部機關和師、團一級的指揮機關擔任軍事和政治顧問，介紹中國軍隊建設和作戰的經驗，全面幫助越軍的建設，并協助組織指揮作戰。中共中央決定派遣軍事顧問團一事仍由劉少奇負責協調中央軍委落實。根據周恩來的提議，中國援越軍事顧問團團長由韋國清擔任。

1950年4月中旬的一天，劉少奇將韋國清召到中南海，說：中央決定向越派出軍事顧問團，幫助越南進行抗法斗爭。這個軍事顧問團的團長，我們考慮你比較合適。打仗自不必說，談判你也同美國人打過交道。你又是廣西人，到越南工作有方便的一面。中央分工我管這方面的事，現在要趕快進行軍事顧問團的組建工作，最重要的是選調一批適合做顧問的干部。我給你寫了一封介紹信，拿著去找在京的幾位野戰軍負責同志，同他們當面商量，干部要他們選調。

4月17日，中央軍委向第二、第三、第四野戰軍下達組建援越軍事顧問團的命令。各部隊接到命令后，顧問選調工作進展順利，很快就選調了營以上軍事干部59人，加上其他有關工作人員共計281人，于5月底集中到北京學習。

7月下旬，韋國清率團進入越北山區。在越南人民軍總部建立軍事顧問團，向越軍的3個主力師派出顧問組，營一級單位派出顧問。隨后，向越南的政府機構中也派出了中國政治顧問，幫助建設新生的政權。

這時，越南抗法戰爭還處于法軍進攻、越軍防御的階段，越北東段的重要城鎮仍由法軍控制。因此，越軍領導人提出發起邊界戰役，以打通中越交通線。根據越共中央的請求，中共中央同意派遣專家到越南協調進行邊界戰役。為此，經與越南方面協商后，劉少奇決定選調云南軍區司令員陳賡以中共中央代表身份入越協助指揮。

1950年6月中旬，陳賡準備動身赴越，指導中國軍事顧問團和幫助越方發起邊界戰役的工作。在臨行前，劉少奇致電陳賡：你去越南，除與越南方面商談和解決若干具體問題外，主要任務應根據越南各方面的情況及我們可能的援助，擬訂一個大體切實可行的計劃，以便根據這個計劃，給予各種援助，進行作戰。你去越南可用中共中央代表名義，主要任務是在軍事上幫助越共中央處理援助越南的各種問題。羅貴波及韋國清均受你指導……

中國援越軍事顧問團在越南的工作，贏得了越共中央和胡志明的肯定。胡志明在1950年12月致信劉少奇，感謝顧問團在越南的工作，以及傳播的中國革命斗爭經驗。其間，劉少奇還先后多次電告中共中央聯絡代表和顧問團，就援越的工作方針和原則等問題予以及時、具體的指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