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智強
(內蒙古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 內蒙古 011599)
[內容提要]青海黃河第一彎曲部即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自古以來,朝代更迭、人口遷徙,終在清代形成了以蒙古族、藏族兩大民族為主,雜以回族、漢族、撒拉族、維吾爾族等民族混雜居住的地區。經過長期的交往交流交融,各民族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洽的民族關系。其中,蒙藏關系的變動對當地的影響至關重要。當地的蒙藏關系尤其是平定羅卜藏丹津之亂后與青海黃河北部的蒙藏關系有些不同。本文以清代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蒙藏關系確立的原因及確立后進一步演進的表現,來展現各民族間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繁榮景象,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提供些許歷史借鑒。
蒙藏關系史研究是中國古代民族關系史研究的一項重要內容,(1)馬嘯:《近三十年來蒙藏關系史研究評述》,《西北第二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是蒙古學界和藏學界較為關注的課題。正如王輔仁、陳慶英所言:“蒙藏兩民族間的歷史關系十分密切,地位非常重要,值得我們繼續探究。”(2)王輔仁、陳慶英:《蒙藏關系史略》,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年,第234頁。青海黃河南部地區的蒙古族和藏族交錯而居,在長期的交往交流交融中形成的蒙藏關系在青海地區具有鮮明的特點。雙方在特定的歷史環境中接觸到一起,在演進中創造出了多元的文化內容,產生了多方面影響。最終形成了融洽和諧的民族關系,促進了中華民族的形成和發展。
清代青海黃河南部地區形成以蒙古族和藏族為主的多民族格局成因是多方面的,王輔仁和陳慶英認為:“歷史上與西藏發生關系的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孫子闊端。”(3)王輔仁、陳慶英:《蒙藏關系史略》,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年,第234頁。雙方發生接觸和建立關系是從13世紀開始,但當時僅局限在蒙古上層貴族與藏傳佛教薩迦派的互動,蒙古族和藏族民眾尚未進行深度的交流。隨著元朝的滅亡,明清易代,以及自然環境變化,蒙古勢力重新進入青藏地區。“從整體看蒙藏關系是進一步密切。”(4)樊保良:《蒙藏關系史研究》,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59頁。當地蒙古族、藏族間廣泛而深入的交往交流交融是從清代開始的,這樣的形勢和局面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制約與影響。
青海黃河南部地區在13世紀中葉前主要居住著藏族人,絕大多數的藏族人是安多藏族中的阿柔部,也有一少部分源自甘加部與夏格日部。蒙古人的土默達爾吾部是在元朝大一統征戰時隨軍遷居于此,留下了少數后裔且絕大部分融合于其他民族中。17世紀,固始汗率領部落民眾因游牧等事從祁連山南遷而來,遷居青海后,“分部眾為左右二翼,著子十人領之”(5)張穆:《蒙古游牧記》卷12,據對《清實錄》《大清一統志》《皇朝藩部事略》《安多政教史》等史籍綜合考察,固始汗去世后,康熙四至五年間,清廷曾對左右兩翼做過肯定劃分,并使成為青海蒙古的左翼盟和右翼盟。,此地蒙古人的祖先為固始汗第五子伊樂都齊(藏名才讓伊得齊),其率領蒙古部眾來到當地,所率蒙古部眾主要是和碩特部和土爾扈特部。伊樂都齊有二子,長子罕都被青海格魯派諸臺吉誅殺,次子博碩克圖濟農承襲了大部分財產和領地。后來,博碩克圖濟農及其后代不斷擴張自己的勢力范圍,加上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草原肥美、帳群稀少,既能躲避準噶爾部的侵擾,又能從事畜牧生產。經過多年的努力,遷居于此的蒙古人日漸強盛,至康乾之際,在察罕丹津的治理下,蒙古族成為青海黃河南部地區人數較多的民族。
青海黃河南部地區位于青藏高原東北之隅,處于多省交界處,與藏區關系密切。在拉藏汗與青海諸臺吉的立靈童之爭以及護送格桑嘉措(史稱第七世達賴喇嘛)進藏(6)《大清圣祖仁皇帝實錄》卷263。等事中,雖然在某些時候有過抵牾,但總體上察罕丹津積極向中央政府靠攏,多次受到清廷的嘉獎,爵位也逐級提升,深得康熙帝的信賴。于是,入京朝見康熙帝,康熙帝以“察罕丹津當人心疑懼之際,委身效順,甚屬可嘉,著封為多羅郡王”(7)《大清圣祖仁皇帝實錄》卷281。。雍正元年(1723年)察罕丹津又晉封為和碩親王。同年五月,羅卜藏丹津要恢復“先人霸業”(8)魏源:《圣武記》卷3,《雍正兩征厄魯特記》,中華書局,1984年。,聯系部分青海臺吉發動叛亂,為了維護民族團結和地區穩定,察罕丹津予以堅決反擊。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后,清廷對青海蒙古劃旗定界,安多藏族中的阿柔部由于自身情況和外界條件被分為大百戶和小百戶(9)樊保良:《蒙藏關系史研究》,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237頁。,名義上都隸屬于西寧大臣管轄。一部分阿柔部藏族人被劃歸到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蒙古四旗中,成為前首旗的部眾。在此過程中,一系列事件促使蒙古族和藏族之間交往不斷增多。
最初,蒙古人憑借強大的軍事力量遷移到青海黃河南部地區,作為當地的實際統治者,但部眾人數稀少。從人員規模來看,定居此地的蒙古人在數量上不占優勢。這里長期基本是藏族人的游牧地區,13世紀駐扎的少量蒙古人融入藏族各個部落。明清之際,遷入的蒙古人在數量和武力上都占極大優勢,在經歷羅卜藏丹津叛亂后,清廷一系列統御政策和蒙古族內部紛亂,人口驟減,只剩10余萬人,成鮮明對比的是藏族人口在逐年增加。青海黃河南部地區是天然的牧場,“優良草場分布集中,草質優良,地勢平緩,水源豐足”(10)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志》,甘肅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6頁。,如果要在這片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人的力量不可忽視。因為“民族人口結構對民族的經濟結構有著重要影響”(11)圖道多吉:《中國民族理論與實踐》,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72頁。,為了本民族的繁衍和興旺,蒙古族實行嚴格的氏族婚外制,須得與無血緣關系的氏族通婚。結果是蒙古族勢必與藏族通婚,以此來滿足生產發展的需要。
青海黃河南部蒙古地區古稱析支河曲地區,在歷史上是絲綢之路的南道,是甘黔、青川交通道路的必經地區之一。經過此地進入青藏高原腹地的交通古道有多條,有的是歷史古道,有的是由于山川地形或人為開鑿的商道。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松潘茶卡商道,自清代以來就十分熱鬧,“直至解放前夕仍然很興旺、繁忙。”(12)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志》,甘肅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404頁。商道上來往的商人馱隊龐大,馱牛以及帳房的數量很多,(13)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志》,甘肅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405頁。這些馱隊在前往茶卡交換食鹽時,沿途與牧區交換土特產,進行交換的實物有羊毛、羊皮、牛皮、麝香、藥材等,換回的商品主要是當地生產少或不生產的糧食、布匹、茶鹽等物資。
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最初的交往很大程度上緣于藏傳佛教,烏力吉巴雅爾曾概括說:“正是因為蒙藏都信奉佛教,蒙藏之間的聯系才更為緊密。13世紀蒙古上層與藏傳佛教發生聯系,特別是黃教格魯派出現后,雙方又一次建立和培育了特殊的關系。”(14)烏力吉巴雅爾:《蒙藏關系史大系·宗教卷》,西藏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290頁。察罕丹津深刻把握兩者的共通之處,以宗教為紐帶,用共同信奉的藏傳佛教使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融洽生活在同一片區域內。察罕丹津在環境優美的大夏河畔建造了藏傳佛教黃教寺院六大宗主寺之一的拉卜楞寺,并從拉薩等地延請高僧大德興旺香火。(15)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甘肅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甘肅文史資料選輯第30輯》,甘肅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8頁。在整個安多地區,這所規模較大、規格較高的寺廟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由于藏傳佛教派系林立,各族各部落在信仰上并不是完全同一,歸屬和碩特旗的阿柔部有些藏族人信奉噶瑪噶舉派,(16)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志》,甘肅人民出版社,1996,第855頁。但它仍屬于藏傳佛教,仍不失為同一宗教、同一信仰。所以,三百年來當地民眾一起共同出資出力,前后建立了多座寺院。由于共同的宗教信仰,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間的交往交融更加融洽。
青海黃河南部地區東部與甘南藏族人為鄰,西部與果洛藏族部落毗鄰,北部與黃南藏族人居住地接壤,(17)河南蒙古族自治縣方志編纂委員會:《河南蒙古族自治縣志》,甘肅人民出版社,1996,第906頁。所以,蒙古族、藏族兩個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是必然趨勢。之前,青海地區的蒙古人長期占有一定的優勢,可以支配青海地區的土地和屬民,部分游牧的藏族部落要向蒙古人繳稅,青海藏族“只知有蒙古而不知有廳衛鎮營”(18)王希隆:《年羹堯〈青海善后事宜十三條〉述論》,《西藏研究》1992年第4期,第31頁。。在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后,清廷為了統治青海地區,解除了蒙藏間的隸屬關系,藏族各部直接由西寧辦事大臣統管(19)樊保良:《蒙藏關系史研究》,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237頁。,雙方處于近乎平等的位置。如果蒙古族想要在此繼續生存發展,就必須與周邊的藏族或其他民族進行交往交流。基于共同的宗教信仰,以及蒙古族在此地所處的形勢,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之間的聯系更為密切。
青海黃河南部地區的蒙藏關系確立沒有確切的時間點,早期的交往交流為其后期的關系奠定了基礎。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蒙古族和藏族間的關系逐漸變得更為緊密。
蒙藏關系的確立開啟了蒙藏關系的演進,演進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就清代而言,蒙藏關系的演進有多方面因素,主要表現在文化的各個層面,如宗教文化、服飾飲食、禮儀習俗等。
1.宗教文化:在察罕丹津出資建造拉卜楞寺和敦請主寺活佛后,為了加強與藏族上層的聯系,又上表康熙帝請求誥封。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拉卜楞寺的主寺活佛一世嘉木祥大師被清廷封為“護法禪師班智達額爾德尼諾門汗”。此后,在活佛轉世、擴建廟宇、舉辦法會等問題上,歷代青海黃河南部親王和嘉木祥活佛的關系基本上保持良好。青海黃河南部蒙古族中的南右翼中旗在嘉木祥二世時,出資舉辦了一場大型祈愿法會,所耗頗多。由于蒙古人的重視與推崇,以及當地藏族人數眾多,拉卜楞寺成為甘青地區蒙古族和藏族民眾心中共同的宗教中心。“當地部眾同進一座廟,同燒一爐香,同誦一本經”(20)樊保良:《蒙藏關系史研究》,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269頁。的宗教活動,增進了蒙古族和藏族民眾的感情。
宗教不僅傳播其思想和教義,還有繼承和發展文化的功能。青海黃河南部地區雖然有著優良的放牧條件,但是,由于生產力低下,游牧經濟效率低下。蒙古族和藏族部落的民眾如果要系統地接受文化知識,就得去寺院這樣較為穩定且富裕的地方。同時,寺院也代表了整個地區最高的傳統文化水平。(21)郭曉虎、郎維偉:《蒙藏關系下的文化變遷和民族認同——以青海省河南蒙古族為例》,《西藏研究》2007年第4期。在拉卜楞寺珍藏著很多醫學著作,這都是蒙古族和藏族人民在交往交流交融中積累的文化遺產,如蒙古族學者墨爾根爾木齊一生編著了許多珍貴的藏文醫藥著作。他的老師益西桑布在青海蒙古各部及寺院中講授藏醫藥文化知識,很多蒙古人因此學會了藏語、藏文,加強了蒙藏之間的文化交流。
2.服飾飲食:隨著雙方交往交流的深入,不論是寺廟舉行重大法會和節日,還是商隊路過此地進行貿易,各族群眾都可以進行商品交換。當地各族民眾間主要交換日常勞作所得的農牧產品,外地商隊輸入的主要是布匹、糧食、茶葉等較稀缺的商品。商品交換促進了青海黃河南部地區的經濟流通,同時,密切了蒙古族和藏族民眾之間的往來關系。在此影響下,蒙古族和藏族的服飾和飲食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蒙古族民眾的日常服飾以藏式的大襟袍服為主,特點是衣袖略長、腰間寬肥、厚重保暖,并且衣服的功能增多,胸前可以放置一些日常用品。在中午和勞作時可以袒露雙臂。一部分女裝的衣領和袖口處,仍然保持著蒙古族的特色。(22)艾曼麗:《論青海河南蒙旗文化變遷的影響因素》,《青海師范大學學報》2009年第1期。就飲食方面而言,蒙古族之前的飲食習慣是以牛羊肉和各類奶制品為主。(23)林冠群:《生存的策略——青海河南蒙古族藏化現象的探討》,《中央民族大學學報》2011年第3期。蒙古人遷移到青海黃河南部地區后,其主食逐漸增加了糌粑、青稞炒面等,并且在吃的方式上也與藏族人有些相似。從蒙古族和藏族民眾最基本的衣食方面,可見雙方交往交流之親密融洽。
3.禮儀習俗:國內外的民族學家、社會學家對族際間的通婚都有一定的見解,辛普森和英格爾認為,大規模的族際通婚一般不可能發生在存在嚴重偏見和歧視的族群之間。國內的社會學者馬戎對此觀點在一定程度上也予以認可。除此之外,元史專家李治安教授認為,蒙古的原始文化與半游牧半農耕的藏族文化相近,雙方具有親和。史料記載,青海黃河南部蒙旗歷代親王與藏族上層貴族通婚。普通民眾在上層統治者的影響下也嫁娶往來。由于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有著共同的宗教信仰、經濟基礎,族際通婚進一步促進了蒙古族和藏族間的交往交流交融。早期衛拉特蒙古通婚的習俗文化是“男女婚姻以駿馬為聘禮,等到結婚之日,女方念誦佛經祈福,男女手持羊肋骨拜天地萬物,夫婦結發為證。女方會新設蒙古包用以成婚,次日男子先歸家,女子另擇日期騎馬到夫婿家。(24)文化:《衛拉特——西蒙古文化變遷》,民族出版社,2002年,第117頁。這種婚俗儀式文化,在蒙藏文化的交流交融下,迎親送親儀式變得復雜多樣,其中,訂婚和迎親的吉日須由藏傳佛教的活佛占卜,迎親送親過程中不僅儀式隆重,而且程序增多,會用到藏式點心、蒙式酸奶、全羊肉等物品,深刻展現了蒙古族和藏族兩個民族的親密關系,增添了喜慶的節日氣氛。
清代以前,蒙古族人過世后,通常采用土葬,不立墓碣,不加封土,不栽樹木。隨著蒙古族和藏族間的交往交流日漸頻繁,蒙古族喪葬禮儀受到藏族影響,逐步實行天葬、火葬等葬儀。喪禮習俗在各個民族中都是極其重要的事情,蒙古族的喪葬儀式和習俗的改變,充分證明了蒙古族和藏族間的交往交流交融的事實。
首先,最為直接的是河南蒙古族的文化發生了變遷。(25)郭曉虎、郎維偉:《蒙藏關系下的文化變遷和民族認同——以青海省河南蒙古族為例》,《西藏研究》2007年第4期。當地蒙古族的文化變遷是雙方在交往交流交融中發生的,并沒有創造出一個同質性的新族群。(26)圖道多吉:《中國民族理論與實踐》,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91頁。而是呈現出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青海黃河南部地區蒙藏關系的和平發展表現,為周邊多民族聚居地構建融洽相處關系提供了現實經驗,為當今民族團結和社會穩定,以及構建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民族關系提供些許歷史經驗。
其次,對當地藏傳佛教的繁榮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藏傳佛教的發展與蒙藏關系是辯證統一的,其中藏傳佛教的傳播加強了蒙藏間的聯系,對雙方的生產生活起著一定的促進作用,由于藏傳佛教促進了蒙藏關系的發展,所以蒙藏關系的和平發展也為當地藏傳佛教的發展提供了條件和可能性,使得拉卜楞寺成為“安多地區的佛教中心,有衛藏尼哇之稱屬寺遍布于甘、川、青等邊境,在內蒙古、新疆、西藏、東北等地也有。”(27)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甘肅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甘肅文史資料選輯第30輯》,甘肅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6頁。這樣的盛況離不開蒙古族和藏族的支持和維系,在促進宗教文化傳播的同時,也推動了蒙古族和藏族文化的繁榮發展。
最后,蒙藏關系的融洽發展和團結穩定,對于加強西藏地方與中央的關系,起到了推動作用。全國政協原副主席阿沛·阿旺晉美曾說:“從元代開始西藏才真正成為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樣的貢獻在很大程度上離不開蒙藏二民族之間的密切關系。所以說不清楚蒙藏關系史,就無法弄清西藏是如何統一于中國的事實。”(28)阿沛·阿旺晉美:《蒙藏關系及蒙藏文化》,《內蒙古社會科學》1993年第6期。在和諧、融洽的蒙藏關系影響下,拉近了西藏地方與中央之間的聯系。
青海黃河南部地區的蒙藏關系是中華民族關系史中獨特的組成部分。由于青海黃河南部地區獨特的地理環境、清廷施行的政策,以及蒙古族和藏族特有的文化等因素,造就了蒙藏和諧融洽的相處局面,充分證明了我國多民族和諧發展的現實,也為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構建提供了鮮活實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