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送回嗓子 [外二首]

萬斌

無論天空停沒停下

地面都會是我的臉躺著

而河是我不慎弄掉的眉毛

我害怕雁陣再掉下來

所以趕緊去捂住眉頭

這時候天空也會緊湊

而河里的河水

一直是岸騰出來的手

后來等到了青蛙張嘴

我的牙才紛紛排隊

沒有水面的時候

鳥就摁不下天空

而鳥的每一次伸腿

都沒有被我撤回來樹

后來鳥的臉走下枝頭

我才發現天空已經落空

而一些水被我抓在手里

馬上要送回人們的嗓子

不等我從樹上拔下來枝條

河已經流動

當樹上的枝條

決定了河的長度

所以很多甩動手臂

也沒有追上手臂

只有岸是岸的領先

還有水是水的落后

有時水是水的念頭太早

岸對岸的想法就晚

只有我的中指

是森林的適中

當年水也長在我的下巴

一棵樹是我拔下的胡子

我年輕時摸著下巴

白天就黑了一次

后來我摸著額頭

天空才沒有邊沿

有時河流的下游

讓我用手捂住

河才會沒有上游

我也一下喪失額頭

并不是水非要往下流

水往上走也是河的源頭

而有時候河面一寬

真理就會睜著眼縫

當岸是水踮起腳

岸就會是岸的低頭

如果沒有河岸

尼采也會不高

只要白天做到

是白天的落差

就算是一個懸崖

鐘聲也會做出起跳

不要去說一張紙被用過

水面就會是陳舊

如果一張紙不去用

白天也不會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