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識解視角下的 ICT 企業外宣翻譯分析

喬繼

摘 要｜外宣翻譯強調受眾，認知識解也正是要求譯者以受眾的思維方式來構建譯文， 而目前認知識解與外宣翻譯相結合的研究較少。從認知識解的視角出發，以華為自創的外宣期刊為例，自建雙語語料庫，通過分析企業外宣翻譯實踐，旨在為信息與通信技術行業的外宣翻譯提供參考。

關鍵詞｜外宣翻譯；認知識解；企業；翻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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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引言

在如今的全球化趨勢下，“大量有關中國的各種信息從中文翻譯成外文， 通過圖書、期刊、報紙、廣播、電視、互聯網等媒體以及國際會議對外發表和傳播［1］”。外宣翻譯作為“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途徑，除了傳播中國傳統文化以外，還是推廣企業品牌、擴展海外市場的重要手段。

外宣翻譯中，黃友義［1］提出了三大原則來處理外宣翻譯中的難點問題，其中之一就是要“貼近國外受眾的思維習慣”。又因為外宣話語體現了傳播主體的意識形態，所以在外宣翻譯中需要具有文化意識和受眾意識，要“用受眾認同的方式翻譯和宣傳中國”［2］。譯者作為語言的橋梁，在外宣翻譯中“應主要以或完全以譯文為重點，即譯文要在表達方式、格式措辭等方面符合該文體在譯入語的習慣”［3］。

自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出現外宣翻譯研究，外宣翻譯的研究已相對成熟， 從研究對象上看，外宣翻譯主要研究了公示語、旅游文本和企業文本等外宣文本， 雖有學者研究企業外宣廣告、企業網頁，但對企業的自創期刊、雜志等內容的 研究極少。從理論視角來看，外宣翻譯主要與目的論、功能對等、生態翻譯理 論等理論相結合，雖有跨文化視角與傳播學的相關知識，但與認知相結合的外 宣翻譯研究極少。

2 認知識解及其語言學維度

認知語法創始人 Langacker 最早將識解引入認知語言學理論中，“認知語言學認為，人們的語言能力與其一般的認知能力，即識解，有著密切的聯系，沒 有識解的幫助，語言能力也是不完整的”［4］。不同的語言反映了不同的識解模式，結合語言的不同識解模式有助于語言教學［5］，還可用于文學作品分析［6］。

翻譯也是一種認知活動，基于認知過程的各個環節來描述翻譯過程，可以探索翻譯過程中所涉及的具體因素［7］。譚業升［8］認為“翻譯轉換的認知實質 是識解轉換或重構”，譯者在理解原文時解讀原作者的識解方式，在產出階段又貼合讀者的識解方式進行重構［9］。認知識解融合了心理學、生物學、社會學等多學科知識，為翻譯研究提供了跨學科的視角，21 ?世紀起開始在翻譯研究中得到了豐富的應用。

Langacker［10］對識解重新進行了分類和補充，主要包括視角、選擇、突顯、 動態性和想象性五個維度。視角指人們觀察認識事物所采取的時空位置和所持立場態度及方向；選擇源于人們心理識解高度的復雜性與處理能力嚴重不足之間的差異，主要指的是詳略度的選擇；突顯是指人們在觀察一個場景時，總會發現一些個體比其他個體更加突出；動態性主要體現為心理掃描，在時間維度

和空間維度上又體現出不同的心理掃描方式；想象性是指人們通過直接觀察并進行多層次加工之后形成概念的過程，主要依賴引申、整合、分離和抽象這四種心智能力［11］。識解的五個維度以及每個維度下劃分更加精細的一些次維度可以幫助我們進行識解，對具體的翻譯現象進行分析和考察（見圖 1）。

認知識解一方面探尋某個語言現象所表達的意義，一方面又解釋產生某種語言現象的原因，而翻譯在追求對等的同時，一方面必然需要通過識解來探尋作者的認知圖式，另一方面還需要通過識解來重構最貼合讀者認知圖式的語言， 因此，認知識解為解釋翻譯現象提供了新的視角，用認知識解分析企業外宣翻譯具有一定創新性。

3 數據來源與文本特征

華為作為信息與通信技術行業的代表企業，其獨特的發展模式和企業文化為同行業其他企業提供了參照，尤其是中美貿易戰期間，更是體現了中國通信行業的發展與精神。在外宣方面，華為公司提供了多語言的官網和平臺，并自創了期刊，翻譯成多語種版本供世界各地的用戶訂閱查看。其中，以《華為技術》為代表的期刊正是展現華為企業服務和技術應用的一大渠道，旨在探索前沿科 技，洞察行業趨勢，解讀技術創新，開拓未來商機。

本文在華為的中美官網上分別收集了《華為技術》期刊 2017 年至 2021 年 的中英文本，經過切分、對齊等步驟，分別建立了《華為技術》的中文語料庫 和英文語料庫。中文語料庫共 144413 詞，英文語料庫共 142981 詞。因外宣翻譯強調受眾、以譯文為主［2］，故對英文進行分析，通過語料庫工具 AntConc 得出文本的基本數據（如表 1）。以“Huawei”和“technology”主題詞為中心， 通過北京外國語大學的BFSU Collocator 工具，設置左右跨距為5，以MI3 值為標準，參考對數似然比，分別得出“Huawei”和“technology”的強搭配詞（如表 2）， 再通過 BFSU ParaConc 提出主題詞“Huawei”和“technology”與其搭配詞的所有共現索引句段，結合認知識解的五個維度對索引句段進行分析。

4 認知識解指導下的外宣翻譯分析

在最新的認知識解成果中，Langacker 將認知識解劃分為五個次維度，分別是視角、選擇、突顯、動態性和想象性。下文將以每個維度為小節，并以《華為技術》中的“主題詞 + 強搭配詞”翻譯實踐為例，探討原文與譯文中的認知識解操作。

視角

不管是原文還是譯文，都包含了作者和譯者對視角的理解，通過主觀的識解， 將自身放在句子的場景中，還是將自己排除在外，甚至添加一個新的觀察視角 都是有可能的，而視角的保留、切換或新增都體現了譯者的識解操作，如以下 兩例。

例1

原文：我們認為，未來的無線網絡應該是智能的。

譯文：Huawei believes that future-proofing wireless networks means more intelligent than ever.

原文中的從句偏向于事實性陳述，從句主語是“未來的無線網絡”，但在譯文中添加了動詞“make”，并用代詞“them”來指代原文中的從句主語。從認知識解的視角維度來看，通過添加動詞，實則添加了動作施事者，添加了新的視角。而使用代詞“them”實則是因為添加動詞后對整個句子的視角都進行了調整，將從句主語“未來的無線網絡”放到了賓語位置，降低了語法層級。這一視角的調整，在認知上突出了動作發出者的能動性，有利于突顯華為的積極形象。

例2

原文：在網絡的云化方面，過去主要發展 SDN/NFV，當前則需要把 SDN/ NFV 做更緊密的集成，尤其是需要引入智 技術，發展網絡人工智能，并引技術，來實現網絡更加靈活集中的控制和調度；

譯文：In terms of network cloudification，we used to develop SDN and NFV. Today，we need to integrate SDN and NFV more closely. In particular，intelligent technologies need to be introduced to develop network AI. We should also use SR technology to support more flexible and centralized network control and scheduling.

原文中多處采用類似例句的無主句，因例句本就出自華為的自創期刊，漢語讀者結合語境可以理解句子的默認主語是華為公司，但對于重視邏輯、語言嚴謹的外國讀者來說，每個句子必須出現主語，且在語篇中保持主語或主題的連貫與銜接，因此在譯文中需要添加主語或明確主語。因此譯文中將第二、三分句切分成兩個獨立的句子，且添加同樣的主語“我們”來代表華為公司，第四、五分句為一個獨立的句子，以第四分句的賓語“智能化技術”作主語，運用被動語態， “intelligent technologies need to be introduced（by Huawei）”中隱藏了真正的施動者， 雖然從句子結構上來看，該句的主語是“智能化技術”，但從意義上來看，真正的動作發出者還是華為公司。而第六、七分句單獨成句，又以“我們（華為公司）” 為主語。從認知識解的視角維度來看，原文一直是以“華為”為視角，在譯文中卻通過被動語態出現了一次視角的轉換，這種認知操作一方面是為了突出主語，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與前句內容進行銜接，通過添加視角可以幫助讀者減少認知努力，通過視角的切換可以讓前后文在內容上產生聯系和銜接。

選擇

選擇是因為個體對同一事物的識解可能存在差異，主要指的是某一表達或描述的詳略度，包括通過增譯或省譯來調整具體程度或抽象程度，原文與譯文中不同的詳略度可以體現譯者的認知識解操作。

例3

原文：隨著 5G、AI、云、大數據等新 ICT 技術及電力電子技術的蓬勃發展， 華為與全球行業專家深度研討后認為，智能光伏將在更低 LCOE（平準化度電成本）、電網友好、智能融合、安全可信 4 個價值維度持續進化。

譯文：After extensive consultations with global industry experts，Huawei believes that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emerging ICT like AI，cloud，big data，and 5G， as well as power electronics technology，will enable smart PV to create value in four major ways：lower LCOE，increase powergrid "friendliness"，achieve intelligent convergence，and boost security and trustworthiness.

原文中“4 個價值維度持續進化”非常具有漢語的表達風格，抽象詞匯“維度”和隱喻表達“進化”讓外國讀者很難理解。從認知識解的選擇維度來看， 譯文調整了詳略度，去掉了抽象詞匯和隱喻表達，只保留隱喻背后的含義，在詞匯數量上有所減少，由詳化略，同時使譯文表達更加具體、易于理解。

例4

原文：基于自研 AI 算法引擎和全局資源調度能力，支持切片 SLA 的秒級精準感知、實時資源調度和動態優化閉環。

譯文：Huaweis in-house AI algorithm engine and global resource scheduling capabilities support second-level precise awareness of slice SLA，realtime resource scheduling， dynamic optimization，and closed-loop management.

原文中“動態優化閉環”這一表達信息量很大，通過了解 ICT 行業的相關知識可知，工業互聯網需要具備五大核心能力，其中之一就是“動態優化”，即通過對物理系統的精準描述與虛實聯動，建立數字孿生，在監控物理系統同時，能夠在線實時對物理系統的運行進行分析優化，使企業始終在最優狀態運行，形成動態優化的能力。工業互聯網還有三大優化閉環，分別是面向機器設備運行優化的閉環、面向生產運營決策優化的閉環、面向企業協同、用戶交互與產品服務優化的全產業鏈、全價值鏈的閉環。因此在翻譯時需要對原文中這一表達進行明確闡述，從認知識解的選擇維度來看，此處通過切分、增加“management”的操作，調整了原文的詳略度， 將原文中的簡略表達轉化為了更加具體明確的表達，有助于讀者理解。

突顯

突顯是關注整體當中的某一局部信息，關注的是一個大背景當中的小焦點， 比如突出詞匯含義中的某一個含義，從而在概念意義的基礎上突顯其他方面的信息，通過觀察原文和譯文中所突顯的內容可以分析譯者的認知識解操作。

例5

原文：2020 年 2 月，華為與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通等單位聯合發布了《5G 確定性網絡產業白皮書》。

譯文：In Feb 2020，Huawei，the China Academy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CAICT），China Mobile，China Telecom，China Unicom，and other

jointly released the 5GDN Industry White Paper.

漢語原文中用“單位”一詞列舉了華為公司的合作對象，指的是機關、團體、法人、企業等非自然人的實體或其下屬部門，不區分法人非法人，不區分是否 有營利性質等，是最廣泛的一個非自然人實體的總稱。但在譯文中使用了“partner

（伙伴）”一詞來表示，根據《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第八版）》的解釋， 該詞的意義是“a person that you are doing an activity with”，所以譯文中將華為的合作單位進行了擬人化表達，一方面讓公司形象變得充滿人情味，另一方面從認知識解的突顯維度來看，除了表示客觀事實以外，該詞還強調了情感態度， 突顯了華為公司與其合作伙伴之間的情感聯系。

例6

原文：智能交通系統利用大數據、云技術等手段，不僅提高了交通運輸的效率，有效緩解了交通阻塞、能源消耗等問題，同時也減輕了環境的污染。

譯文：Intelligent transportation systems use big data and cloud technology transportation efficiency and reduc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cutting energy consumption.

traffic congestion

漢語原文中共使用了“利用”“提高”“緩解”“減輕”四個動詞，充分 體現了漢語多動詞的特點，而且在結構上，漢語原文呈現出的是并列的排比結構， 在句子重點的分配上不夠明確。而在譯文中以第一分句中的動詞“use”作為整個句子的謂語動詞，通過添加介詞“to”，將第二分句和第四分句處理成結果， 通過添加介詞“by”，將第三分句處理成第二、四分句的方式狀語。從認知識 解的突顯維度來看，譯文調整了原文的句法結構，通過調整主次關系，對句子 進行了重構，從而突顯了句中的重點信息。

動態性

動態性這一概念是認知識解中新增的一個概念，主要是指心理掃描的方向，

比如方向和順序，在不同的文化中可能有不同的偏好或掃描方式，通過分析原文和譯文中的動態性表達可以理解譯者的認知識解操作。

例7

原文：華為認為，云上開發能夠幫助開發者解決以上問題。譯文：Huawei believes the answer is development on the cloud.

原文采用了漸次掃描的方式，以單個事件為單位，強調的是“幫助”“解決問題”的動作。而譯文中采用了總括掃描的方式，以整個過程為單位，強調的是結果。通過使用“the answer”的表達，將動詞變為名詞，一方面，從語言文化角度看符合“漢語多動詞、英語多名詞”的語言特點，在表達上更加符合外國讀者的語言表達習慣；另一方面，從認知識解的動態性維度來看，將漸次掃描轉化為總括掃描，在認知上更能強調結果，突顯華為公司對技術的信心。

例8

原文：我們相信，2020 年將成為智能 IP 網絡全面商用的元年。

譯文：Huawei believes that the wide-scale commercial use of intelligent IP networks

原文中使用了名詞“元年”表示智能IP 網絡將于 2020 年開始全面商用，強調的是時間節點 2020 年，而譯文使用動詞“begin”來表示“元年”的含義。從認知識解的動態性維度來看，原文和譯文體現了不同的心理掃描方式，原文中體現的是總括掃描的方式，將某一年放在整個歷史上來看，體現的是一整個歷史進程中的一個節點或階段，強調的是一個靜態的事實。而譯文中體現的是漸次掃描的方式，是以一個具體的年份為起點，通過添加動詞“begin”，體現了一種從前往 后的順序和方向。通過切換不同的心理掃描方式，譯文更多體現了華為公司立足當下、開拓進取的精神面貌，更能體現公司的主觀能動性和企業文化。

想象性

想象性是人類在頭腦中形成概念的一種特征，基于對客觀世界的觀察并發揮想象，通過引申、整合、分離、抽象等能力形成概念或賦予豐富內容，通過分析原文和譯文中的想象性可以發現譯者的認知識解操作。

例9

原文：而基于達·芬奇架構和全場景 AI 計算框架，華為 AI 集群 Atlas 900可實現云、邊、端協同……

譯文：Leveraging the Da Vinci architecture and all-scenario AI computing framework， Huaweis Atlas 900 AI cluster offers device-edge-cloud collaboration.

譯文中使用了“leverage”一詞表達了原文中有關“基于”的含義，該詞的 本意是指“杠桿”這一具體的客觀事物，在此處是對該詞的概念意義做了引申。從認知識解的想象性維度來看，“leverage”一詞從“杠桿”這一概念意義引申 到杠桿所發揮的作用，通過想象，意義從客觀事物轉移到具體功能上。通過翻譯成“leverage”一詞，在認知上將“基于”的含義具體化，形成了不同心理空 間的映射，達到了隱喻效果，使原文意義變得更加生動。

例 10

原文：浙江移動與華為在 2018 年三季度正式啟動了 NetCity 聯合創新，持續深入研究探索 5G 承載智能化方案，構筑浙江移動 5G 承載網持續領先優勢。

譯文：China Mobile Zhejiang and Huawei launched a NetCity project in 3Q 2018 to explore a 5G bearer smartification solution that could give China Mobile Zhejiang an

early

in 5G bearer networks.

譯文中使用了“give an early edge in”這一習語表達原文中“領先優勢”的

含義，其中的“edge”一詞充分體現了認知的想象性。“edge”在英語中的概念意義是“刀刃、邊”，使用者在過程中充分發揮抽象這一基本的心智能力，將 該詞的含義抽象成了“優勢”的含義。該詞的抽象過程也不難理解，以該詞“邊” 的含義為基礎，在社會語境下經常抽象成“我站在你這邊”這一抽象的“邊”， 表示一種認同和立場，在政治語境中也有“站邊、站隊”的含義，而隨著“站隊” 的人越多（尤其是在選舉時），也就說明某一候選人或某一政黨有選舉“優勢”， 故“優勢”這一抽象意義在長期使用中已經固化，不受語境影響，并逐漸發展 成“edge”的一個詞匯意義。從認知識解的想象性維度來看，“edge”這一習語的使用充分體現了認知中的四大心智能力——抽象，在認知上需要運用一定的 想象，在效果上變得更加生動有趣，有助于激發讀者的主觀能動性和想象創造性。

5 結語

外宣翻譯作為信息溝通與文化傳播的橋梁，為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應當具有受眾意識和文化意識，以讀者喜聞樂見的方式傳達信息。認知識解一方面要求譯者要以原文作者的思維方式去理解原文，另一方面又要以符合讀者思維習慣的方式去構建譯文，為翻譯實踐提供了新的分析視角。從認知識解的角度分析企業外宣翻譯實踐，有助于發現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認知識解操作，還可以從認知的角度考察譯文的翻譯效果，旨在讓企業外宣翻譯發揮更大的作用和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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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Publicity Translation in ICT Enterprises Based on Cognitive Construal

Qiao J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Chongqing

Abstract： Publicity translation focuses on the readers， and cognitive construal suggests translators construct the translation according to the thinking mode of the readers. However， there are few studies on the combination of cognitive construal and publicity translation at pres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construal，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ractice of enterprise publicity translation based on a self-made bilingual corpus of Huaweis publicity periodicals， with the aim of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the publicity translation of the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industry.

Key words： Publicity translation; Cognitive construal; Enterprises; Translation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