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枷瑩
“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喀——喀——”人未到,聲先至。屋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大肚子老人——姥爺。
“風風火火闖九州……”不知是咳紅了臉,還是被秋風吹紅了臉,姥爺像極了京劇舞臺上的紅臉關公。“姥爺,你唱的歌真好聽啊!”我跑過去扶著姥爺換拖鞋,生怕他摔倒。姥爺左腳抬起,輕輕顫動,向前跨了一小步,穿上一只拖鞋,右腳隨即也跟著向前抬起,卻一腳踩在了地板上。我一邊扶著姥爺,一邊對著姥爺的右耳大聲地說:“姥爺抬起右腳來,我幫你穿。”“好!”姥爺乖乖聽話,就像我小時候聽他的話一樣。
我把姥爺扶到沙發上,趴在他耳邊對他喊:“姥爺,姥爺,你猜明天是什么節?”只見姥爺右手撓著腦袋,像小孩般嘟起嘴,思考了半天,疑惑地嘟囔:“是什么節呢?”“哈哈,當然是重陽節啦!”“噢,對!豆豆真聰明。”姥爺說著就開始四處張望,漸漸有了一絲焦急,突然大喊一聲:“老溫!”只見姥姥端著一個掉了瓷的白色大搪瓷缸子,從廚房里小跑著火速趕來,把一缸子濃茶“啪”地放在桌子上,雙手叉腰,斜著眼看著姥爺:“又去翻垃圾桶了?幾點了,還不回家?”咦,這語氣、這聲音、這表情,分明就是媽媽批評我的樣子呀!不愧是母女倆,批評人的方式一模一樣,如出一轍。“還有,豆豆,重陽節跟你姥爺有什么關系?”“姥爺不是老人嗎?”我疑惑不解地望著姥姥。“他還是老人啊?他分明就是不聽話的‘老小孩!”姥姥指著姥爺說道。
姥爺“嘿嘿”直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端起了白色大搪瓷缸子,悠然自得地飲起茶來。“老溫——”姥爺討好似的拖著長音。兩個人之間似乎有種默契,沒等姥爺說什么,姥姥就急急忙忙地扶著姥爺去了廁所。我鼻子一酸。一句“老溫”,是膠水般黏稠的愛情,濃縮了爭爭吵吵的半世紀;一句“老溫”,是細水長流的親情,是相攜走過了風風雨雨的一輩子。
希望時間走得再慢一些,讓我陪伴他們再久一些。
250000山東省濟南市市中區泉澤小學四(5)班
指導老師 孫麗娜
歪歌伴唱:《少年》
他還是從前那個小孩 沒有一絲絲改變
永遠陪在老溫身邊 藏在心中愛意絲毫未減
老溫嘮叨多年 他一直帶著笑臉
歷經風風雨雨不退卻 希望他們永遠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