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邊緣

曉池

佇立在一塊土地的邊緣，場(chǎng)景是一個(gè)矛盾體。

我看到了黑白電影里的一些片段：熟悉的陌生化。

許多熟悉的名字，隔著土層蠢蠢欲動(dòng)。

泥墻坍圮，泛黃的象形文字碎了一地。

沿著土地的邊緣，漸行漸遠(yuǎn)。

鋼軌和車輪交錯(cuò)如齒，把一個(gè)只留下背影的人切成兩半。

一半長(zhǎng)成了村口歪脖子柳樹，一半化成天邊的云朵。

每一次風(fēng)起，帶來的消息都是漫天的雨水。

從此，云下的日子，成了苦役。

越來越接近一座城市，沿途的風(fēng)景忽略不計(jì)。

含苞的花未及開放，就紛紛凋零。

站在冰冷的城墻邊，秋水，泛濫成災(zāi)……

一只蝸牛，不遠(yuǎn)萬里來到我的身旁.

俯身看我的眼神多么悲憫！它試圖對(duì)我說一些安慰的話。

我竭力避開，并放低身段。低些，再低些！

人群集結(jié)，裹挾攻城掠地的豪氣。

他們身后，每落一場(chǎng)雨，就催開一地月光。

九月的天空下，一尾魚的眼睛里沒有水。風(fēng)，形成波浪。

胸腔里所有舊日的意象，全被掏空。

橫亙的城墻，讓我和一尾魚有了相同的命運(yùn)。

唯一的信仰，就是用尖利的牙齒，在生冷的冰面，鑿開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