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成(云南)
它和這世界一定有仇。不然小蕁麻為何時刻緊握喂了毒的刀劍嚴陣以待?有人曾誤將小蕁麻當手紙,從此落下無法治愈的病根。
那些刻毒的芒刺,不在臀部,而是在心上,一生也無法徹底清除。有時一根筋的小蕁麻過夠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偶爾也會像腦子進水的人,突然幡然醒悟。
以背叛同為蕁麻家族的蕁麻疹為代價,與某些惡毒的人類達成了某種和解。
離我的童年很近,離生活很遠;也開花,但陰暗得就像一個永遠生活在黑夜里的人;也結紫色的果,但有人吃了相安無事,有的人吃了如中魔咒。
多年以后,我回到曾經的山野,發現他們仍然困守在那里,面容滄桑。有的則已成了白骨精。有的死守教條,把天空越撐越遠,越撐越破。而狹谷之中,鳥鳴也難以落腳。
我四處尋找,當年被鐮刀割破的哭聲,無果;連曾經被洪水肆意襲擊的一座堤壩,也早已了無痕跡;只剩樹枝上一只蟬蛻在風中飄搖。凄厲的蟬鳴
追隨一條小蛇,重新回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