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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邊疆史研究的認識維度與闡釋路徑

2022-05-25 13:57:36尹建東
貴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22年3期

摘要:西南邊疆歷史發展進程中的區域差異性、多元復合性特征,決定了西南邊疆史研究應具有“多線歷史”的視角。“多線歷史”的研究指向,并非僅僅停留在對西南邊疆治理與區域社會變遷歷史過程的線性描述上,而是需要在更大的視域下呈現時空交錯的“歷史感”,并在不同的時空面向下,討論西南疆域內部以及西南邊疆與內地之間所建立起的結構性互動。這一闡釋路徑有助于從整體上探討學術界長期關注的西南邊疆多樣性與統一性之間的關系問題,反思傳統開發治理史研究中“單線敘事”的思維定式及其局限性,從而為西南疆域史研究提供一種新的思考維度、豐富西南邊疆史的研究內涵,凸顯出西南邊疆多元結構的本質屬性與發展邏輯,特別是西南邊疆社會逐步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組成部分的復雜歷史動因。

關鍵詞:多線歷史;區域特性;變遷動力;邊疆視角

中圖分類號:K291/29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5099(2022)03-0062-10

一、引言:“多線歷史”的研究旨趣和方法

自20世紀中葉以來,隨著中國邊疆史、民族史研究范式的逐步形成,研究者一般習慣采用族源、族屬、族際關系、開發治理等視角,來討論歷代中央王朝與西南邊疆之間的關系以及西南邊疆社會歷史變遷等相關問題。雖然這一研究取向長期以來一直是邊疆史研究的主流,并取得了相當成果,但其中的局限性也有目共睹:一是在多數情形下,把西南邊疆的社會變遷完全納入到“少數民族歷史”當中,以歷史上較為模糊的民族融合、認同來切割區域內部的混雜性、豐富性和多變性,并以此作為該區域社會歷史變遷的基本內容;二是逐漸形成了對中國邊疆史的“歷史/政治型”敘述模式,著重強調王朝國家的政治、軍事力量,把西南邊疆社會變遷,看作中央王朝對其進行“開發治理”整體過程的表現[1]。上述研究雖然體現了傳統政治史“自上而下”“宏大敘事”的研究特色和優勢,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西南疆域空間結構的差異性以及歷史演進的復雜性。這種情形就像姚大力指出的那樣:“在闡述民族或族群的歷史根源時,我們過去采用的溯源式敘事范式,恰恰忽略了對于所研究對象的主觀歸屬意識之狀況及其歷史變遷進行必要的考察;因此便可能很輕率地將某種經過極漫長的歷史變化過程才最終形成的結果,非歷史地倒追到該過程的開端之時。另外,中國自己的邊疆史地學,多側重于討論歷朝中央政府的治邊策略與治邊實踐,而對邊陲社會的回應還缺乏足夠的注意。”[2]所以就當下研究來說,如果要想全面揭示歷史時期中國邊疆的內在復雜性和豐富性,可能還需要從具有“整體史”特征的“多線歷史”研究視角,來認識和表述邊疆史研究中經常缺失的“整體性”“復合性”問題,使邊疆史研究逐漸從原先較為單一的史地研究向多學科、跨學科綜合研究視角轉變。

作為一種研究范式,“整體史”(total history亦稱“總體史”)興起于二十世紀前期的法國年鑒學派,其創始人費弗爾、布洛赫,針對當時歐洲傳統史學中表現出來的種種弊端,提出了“全體部分構成的歷史”的新史學觀念,與傳統史學研究中的“事件構成的歷史”形成了鮮明的對照。[3]他們的研究取向主要側重于對地理環境、氣候、政治、社會、宗教、經濟、心理等因素內在的歷史總體結構的考察。第二代年鑒學派代表人物布羅代爾所著力闡釋的“時段理論”,也旨在建構一種全面而整體的歷史學。布羅代爾在《菲利普二世時代的地中海與地中海世界》一書的相關研究中,就包括了山脈、平原、海岸、島嶼、氣候、城市、交通、人口、勞動力、物價、商業、財政、運輸、宗教、文化等各個方面。也就是說,對某個具體問題的探討,不僅要將該歷史時期的政治狀況反映出來,而且還要把經濟、社會、文化等領域全部納入歷史學的研究范疇。“整體史”概念的提出,不僅推動了傳統史學向“新史學”的轉型,而且一直是當代史學的主要研究范式。此后,雅克·勒高夫進一步指出了“整體史”作為一種“結構的歷史”所具有的多重面向和基本特征[4]。受年鑒學派理論范式的影響,20世紀90年代以來,“整體史”的研究方法在國內史學領域里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并逐漸成為了目前區域社會史的鮮明學科特征之一。其顯著的特點是通過“全方位地立體地考察地域社會,從特定地域的生態環境、文化資源、權力網絡、社會生活等等方面,力圖展現這一地區的立體全景”[5]。由此可見,“整體史”的研究方法,不是孤立地考察個別的作為歷史要素的“事件”,而是以多維度的視角分析相關事件之間的關系,也就是從傳統的“單線歷史”敘事向“多線歷史”敘事的轉變。

相對于“單線歷史”的敘事結構,邊疆史視域下的“多線歷史”研究,同樣是通過“整體史”的歷史書寫來反映歷史內容的多樣性和豐富性,憑借歷史敘事學的多元取向來揭示中央王朝與邊疆社會及地方族群互動關系的復雜性。因為不論是邊疆治理還是社會互動整合中所呈現的歷史事件,往往是多種地理、社會因素或動力因素共同演繹推動的結果。而傳統的歷史分析,或是著重于時間過程的事實分析敘述,或是著重于地理空間的變化,這種局限于單向度、簡單化的歷史敘事,難免造成事件分析判斷視野上的局限,遺漏歷史發展過程中本該涵蓋的多重歷史內容。在這個意義上,邊疆史研究除了需要傳統政治史的宏觀視角外,還需要通過多種復雜歷史因素交織而成的族群關系、文化結構來加以說明和闡釋,特別是從不同層面、不同角度對研究對象進行整體關照和區域間的比較研究,并將之作為理解和建構歷史的一種方式。簡言之,“多線歷史”敘事本身所體現的也就是“整體史”的研究取向與方法論訴求,就像施堅雅所著重強調的:“如果要獲得對一個文明的歷史的整體認識,我們必須全面理解它的各組成部分的獨特而又相互作用的歷史。”[6]

二、地理環境與區域特性:西南邊疆史研究的認識基礎

地理環境與族群、社會、文化之間的關系是西南邊疆史研究過程中首先要遇到的問題。從人文地理學角度來看,雖然每個地區都會因為地理要素的空間差異,形成出各自不同的“區域特性”,但與其他區域相比,西南邊疆地區由于地形、地貌、氣候環境而造成的區域多樣性特征,即“非均質性”特征表現得更為鮮明而具體。可以說,自然環境的差異性對歷史上西南邊疆族群、社會、文化差異性的形成和塑造方面,起到了初始性的作用,而這種“非均質性”的地理文化環境實際上始終影響和制約著西南邊疆社會歷史的變遷特點和發展進程。

首先,“非均質性”的地理生態環境決定了歷史時期西南邊疆地區族群的多樣性及其不同的分布格局,而“不同群體對其生存環境的不同‘適應’模式則是不同區域在歷史出發點上即形成差異的根本原因”[7]。在西南邊疆地區,由于地理環境的復雜多樣,使得不同族群的生計模式、居住方式、社會組織,在該區域內呈現出既不相統屬,又交相雜錯的局面。西南疆域內的任何一個族群,都沒有出現過像北方農耕或畜牧人群那樣相對集中的聚居區,而是分散居住在眾多的小型聚落中,即使是同一個族群由于分布地域的不同,也會表現出不同的經濟文化特點[1]。比如在云南山地民族的地理分布中,微觀的民族垂直分布往往是由地勢決定的,而各個民族在微觀垂直分布模式中所處的具體層位,又有著人文和社會的深刻根源[8]。對于這類現象,學術界通常將其歸納為“大分散、小聚合”的結構特征。所謂大分散,是指由于西南地貌的立體多樣,很難形成空間上高度統一的族群,同一類人群不是被嚴重分割的自然界限隔成若干子群,就是在彼此長期分離的過程中,演化為語言和習俗皆互不相通的新類型。所謂小聚合,是指這些被自然分割為若干空間單位的族群,各自固守在適應其生存繁衍的文化生長點內,從而形成無數相對獨立的自我中心[9],奠定了西南邊疆社會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多元格局。

其次,西南邊疆地區多樣性地理與文化空間形成的“區域特性”,集中體現在區域社會文化發展的不平衡性及其變遷的多重性方面。它不僅形成了各種落差極大的地緣板塊結構和地域性的族群分布組合方式,而且也直接影響著區域社會的構成特點,使得不同區域社會經濟在發展變遷過程中,具有較為明顯的不同步性與非均衡性,甚至在同一區域空間,也因為立體的地形地貌及其地理生態差異等原因,存在平壩、山地、高原等不同生態條件主導下的多樣化經濟、社會和文化類型。如在經濟生活方面,分布在西南地區的土著人群,因地理環境和生計方式的不同而分為采集—狩獵型、刀耕火種型、畜牧型、定居農耕型等幾大類。在不同的生計方式下,人們使用的工具不同、獲取的食物不同、對環境的利用和依賴不同,由此構成了不同族群間社會文化差異的核心內容。直到民國時期,生活在云南山區的部分彝、獨龍、傈僳、景頗、佤、布朗、拉祜、基諾、苗、瑤等民族,仍以采集狩獵或刀耕火種農業為其主要的謀生手段。在社會組織方面,當地土著人群長期保持著階序化程度較高的有“君長”的酋邦社會和階序化程度較低的“毋君長”氏族部落社會兩大類型。到明清時期,其政治結構仍然表現為具有“西南王權傳統”[10]的土司、土酋社會與周邊“不相統屬”族群并存的局面。這兩大類型長期并存,實際上“構成了西南地區延續至中華帝國晚期土著人群社會組織的一種最為重要的基本特征”,這一特征概稱之為“西南傳統”[11]。

總之,西南邊疆社會歷史發展變遷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本質上就是西南邊疆地理環境的集中反映,它構成了西南邊疆“區域特性”的重要內容,凸顯出了文化與環境的互動關系以及環境因素在邊疆地域社會建構中的作用和意義。在認識論層面,特定地理環境下“西南傳統”的形成及其演變,無疑是西南邊疆史研究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

三、“政治過程”的再詮釋:多維視角下的邊疆治理與區域社會互動整合

在長時段的歷史敘事中,歷代王朝國家對西南邊疆開發治理活動,始終影響著該區域社會的歷史發展進程,西南地區土著人群都不同程度經歷了以中原王朝為主導的“政治過程”,而且“這個政治過程通常都與華夏政權的國家意志和利益密切相關”。[1]在這一背景下,傳統的西南邊疆史研究對于歷代邊疆治理與社會變遷問題,通常是在“華夏化”或“漢化”模式的語境下展開的。研究者習慣上采用帶有華夏文化色彩的“自上而下”的“文明進化觀”來看待西南邊疆的社會歷史進程。這一研究路徑雖然蘊含著邊疆開發治理過程中,中央王朝和邊疆社會之間復雜的關系變化以及這種變化所引起的地方社會的結構變動,但對于西南邊疆政治與社會變遷中的復雜性、多元性特點關注不夠。因此在相關問題的討論中,整體史關照下的多維視角就顯得十分重要了。

首先,需要關注西南邊疆治理與區域社會整合的“非線性”歷史過程。中原王朝經略西南之前,西南邊疆地區并不存在能與內地高度整合的地方行政體制,土著人群的社會組織既不相統屬且相對分散。因此,歷代王朝對西南邊疆統治的方略大多體現出了因俗、因地、因時而治的特點。概言之,中央王朝與地方政權對西南邊疆的統治以及區域社會政治變遷的歷史進程,大致可以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漢代的“羈縻統治”時期。從西漢開始,漢王朝對西南邊疆地區的經營主要是“以其故俗治”的政策,即借助當地部落首領進行統治,這一政策在后續的統治中一直有所體現。但由于兩漢時期中央王朝力量始終無法均質性地推進到西南邊疆全境,大多數地區始終沒有建立起像內地那樣完整的郡、縣、鄉、里層級控制體系,土著族群內部社會分化及政治體的演進異常緩慢,邊緣性特征明顯,從而深刻影響了西南邊疆的社會面貌及華夏化演進特點。第二階段為魏晉南北朝至唐前期邊疆開發的“停滯”時期。自魏晉以來,中央王朝對西南邊疆的統治長期處于起伏、停滯和斷裂狀態,表現出“華夏邊緣”從擴張到收縮以及華夷族群交往中內地移民“夷化”的發展走勢和轉變過程,西南邊疆的華夏化進程基本上中斷了。這一發展趨勢不僅大大影響了歷代王朝在西南邊疆的統治策略和治邊活動,而且也長期主導著內地人士對西南疆域、族群及其社會文化的想象和認知。第三階段為南詔和大理國的“割據”統治時期。西南邊疆地區在較長一段時間內脫離中央王朝的直接統治,處于相對自治的狀態。但與此同時,南詔、大理政權在政治體制、經濟文化諸多方面都借鑒了前代的制度,與內地保持者不同程度的聯系。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由于南詔、大理統治時期維持了西南邊疆的既有局面和局部統一,奠定了古代西南疆域的基本格局,為以后歷代王朝經營西南邊疆創造了條件。第四階段是元明清“土流并治”與改土歸流時期。自元朝統一全國以來,歷代王朝通過“土流并治”的統治方略,以加強對西南邊疆地區的掌控力度,并且在明清時期到達頂峰。而清初以來改土歸流政策的實施,則進一步打破了之前邊疆社會主要由部落酋長、土司土官統治的模式,代之以政府任命的流官進行統治,極大地改變了西南邊疆地區的政治生態,使西南邊疆地區逐步納入到中央王朝的政治體系當中。以上不同歷史階段的發展特點表明,西南邊疆政治與社會變遷并非表現為單一的“線性歷史”的發展結果,而是呈現出曲折迂回、復雜多變的“非線性”歷史發展脈絡。

其次,需要關注歷史上西南疆域社會的“中心—邊緣”結構及相互關系。在中國歷史的發展脈絡中,一直存在著一個“中心”與“邊緣”的差序格局,這種二元結構的空間概念和認知模式,是由中原王朝“華夏中心觀”的文化想像所界定,并在長期的政治實踐中不斷強化而形成的。以華夏為中心的“天下”觀念的出現,預設了“天下”作為整體與各個部分之間的關系,以及王朝國家體系中不同層次“中心—邊緣”的劃分和存在[1]。歷史上西南疆域內部“中心”與“邊緣”關系的變動,很大程度上與區域外來力量即中央王朝力量的推動密切相關。諸如內地移民與郡縣治所的空間分布、“羈縻”制度下的“因俗而治”,以及地緣政治結構變動導致的區域政治中心的轉移,都體現了不同層面“中心—邊緣”關系的變動。另外,由于受地理空間及自然生態等方面的限制,在西南疆域內的不少地方國家力量無法介入,使得原有的族群結構和文化異質性得以延續。因此,中央王朝對西南邊疆各地的開發治理過程并不完全是同步并行、協調一致的,導致國家在西南邊疆的統治策略和地方權力的運作方式,在不同的時空背景下往往出現反復并表現出較大的差異性。而且,伴隨著疆域空間納入國家體系的過程,區域的“中心”與“邊緣”結構及其相互關系,也會伴隨著王朝政治勢力的進退、政治中心的轉移以及族群的流動等發生變動,呈現出動態的發展特征,甚至在中央、地方、族群等多重力量的作用下創造出新的“中心—邊緣”結構關系。這種狀況實際上一直貫穿于整個西南疆域的歷史進程,決定了歷代王朝對西南邊疆治理方式及施治過程的斷續性和不均衡性。

再次,需要關注西南邊疆治理過程中地方社會自身的能動性。對于歷史時期邊疆治理問題,我們不僅要強調王朝國家的治邊政策、措施對邊疆社會的全方位影響,而且也要考慮邊疆社會對于中央與國家結構的反向影響,發掘被王朝“大歷史”敘事所遮蔽的地方能動性。西南邊疆治理的目的,主要是對邊疆社會組織、結構加以整合與重構,并將其納入到中央王朝“大一統”的政治體系當中。這一歷史進程雖然在宏觀上表現為王朝國家“自上而下”的開發治理活動,但它并不是一個王朝主動征服與地方被動接受的過程,而是邊疆社會與王朝國家之間的雙向調適、彼此互動的結果。由于西南疆域內部,始終存在著地理環境、資源配置、社會組織等方面的差異性,因此直接影響著王朝政治版圖的延伸和地方秩序的實際運作。其中,長期處于政治博弈過程中的中央與地方關系格局的建立及其長期延續,也就意味著土著人群在強勢的中央王朝面前,實際上有一套自己的應對策略和方法,表現出強烈的地方能動性。他們會主動應對王朝國家軍事征服與政治控制帶來的形勢變化。不論是漢晉時期“長吏”“夷帥”“大姓”之間的權力爭奪,還是南詔勢力的崛起及其對西南疆域的實際控制,以及明清時期土司制度及改土歸流,都反映了地方社會的建構與發展邏輯并不能被置于邊疆建構的過程之外。而土著人群面對中原王朝的開發治理活動,也并非像詹姆斯·斯科特所說的單方面“逃避國家的統治”[12]。在外來的沖擊面前,邊緣人群往往基于各種社會文化資源去建立自身的地方權力秩序與身份認同,以獲取其在地方社會中的利益,并在這個過程中將自身與王朝中心聯系起來,“無論是土著還是移民都參與到帝國機制發生作用的謀劃中”[13]169,使自己成為中央王朝邊疆體系建構的一部分。在這個意義上,以往“邊疆變遷中給與土著社會和移民們的,只是一個被動的,或者說至少是一個次要角色”[13]169的狀況應當予以改變,需要將其置于邊疆建構的整體過程中加以詮釋。

四、空間結構與動態關系:西南疆域形成及其變遷動力的研究路徑

西南疆域的形成發展進程是多種歷史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其中既有王朝國家層面的移民、開發、設治,也有區域內不同族群之間的接觸、交流、互動。通過歷代王朝的開發治理、整合,西南疆域的空間結構逐漸形成并奠定了后世西南邊疆的基本格局。

大體上來說,西南疆域的形成及其變動,與歷代王朝對西南的認識定位及治邊實踐密切相關。歷史上,作為疆域空間的“西南”概念最早出現于《史記·西南夷列傳》,司馬遷把居住在“巴蜀西南外”的土著居民稱作“西南夷”。而后來的《漢書》《后漢書》等史籍也均沿用了“西南夷”的稱呼,將“西南”視為“別種殊域”的“蠻夷”之地。由于歷史時期的西南地區長期處于華夏政治、經濟、文化的“邊緣”地帶,其疆域范圍常常處于不確定的變動狀態。如漢晉時期,西南疆域范圍主要是以云貴高原為主體的西南夷地區,而其南部的界限則比較模糊,與臣服或朝貢的藩屬國交趾、撣國等相連。唐宋時期的西南疆域的范圍更廣,包括南詔、大理控制的區域以及周邊的一些族群,其疆域外緣已延伸到了當時的驃國、勃泥、占城、安南等藩屬國。到明清時期,隨著中央王朝對西南地區統治的深入以及漢族移民人口數量的激增,西南疆域范圍也較之前代有所擴大,但更多地還是指王朝疆域內的西南地區。到近現代,隨著主權觀念的形成和政治疆界的確立,西南邊疆的概念則發生了重大變化,衍生出“西南諸省”的說法,而西南邊疆的空間范圍,則由原來的西南邊陲之地和與之相鄰的藩屬地區,轉變為只包括國家疆域內的西南各地[14]。

由此可見,西南疆域的形成是一個動態的歷史過程。西南邊疆空間范圍與區域性結構要素——即由地理、文化、族群、政治和經濟等要素而構成的多樣性空間關系,在不同歷史時期經歷了一系列變遷。一方面,西南地區長期以來就是中央王朝勢力進行政治管轄、軍事控遏、移民與拓殖的疆域,而且隨著朝代的更替和“華夏邊緣”的推移,西南疆域空間也具有周期性的歷史“伸縮”變化特點;另一方面,西南邊疆也是多種政治力量角逐的場域,每當王朝易代或“華夏邊緣”回縮之后,原來作為地方統治中心的區域,常常會被以土著族群為主導的社會力量所覆蓋,形成中央王朝難以控制的區域性力量,不同程度地影響和改變了西南疆域的地緣結構和空間格局[15]。除此之外,西南疆域與周邊的族群和文明一直有著持續的互動,是一個充滿多種文化接觸與碰撞、多種社會人群商議而共同作用產生新的文化機制的場域,加之多元空間關系的差異性和流變性,使得西南疆域空間的發展變化反映在復雜而豐富的地方性歷史脈絡之中。特別是近代以來,西南邊疆的疆界不僅“隨著漢化的過程向外移動”,出現從內地到邊境,從“江內”到“江外”的流動,而且還不斷生長出所謂新的“中間地帶”[16]。可見,西南疆域空間結構的動態性,既是社會互動的背景也是區域空間建構的結果,反映了西南疆域空間的生成機制及其周期性變化的特點。所以在相關研究中,只有透過歷史的維度,西南疆域空間變遷的社會意義才能夠真正地呈現出來。

需要強調的是,西南疆域的形成及其變遷無疑是多種歷史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而其中發展變遷的動力主要源于內生性與外源性兩個方面。第一,“內生性”動力通常來自于不同地域之間族群與文化的長期互動以及不同歷史階段發生的環境與社會變遷,如族群遷徙、區域貿易、文化交融等等,都會對疆域空間結構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如受氣候變遷、人口增加、戰爭等因素的影響,歷史上的族群遷徙往往是族群生存的一種策略性選擇。在這個過程中,某些族群從其原居住地遷往另一地區,這類遷徙活動為遷入地所帶來的不僅是人口的增加,還有族群自身所承載的社會文化因子。而不同族群之間的交融與互動,必然會引起所在地域社會與文化的變遷。另外,西南邊疆地區復雜的地理環境以及不同族群間生計方式上的差異性和經濟上的互補關系,也會造成區域間物資的流通、族群的流動以及地方政治、宗教體系的長期互動整合。在長期的歷史進程中,不論是“山壩結構”下的垂直流動還是跨區域、遠距離的水平流動,都可能會使區域產生出新的空間關系和空間范圍,有時甚至可以將不同類型的族群、社會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更大范圍的地域之間的社會文化聯系和交往空間。事實上,歷史時期西南疆域結構的變動與族群流動的變化之間一直存在著內在的邏輯關系,區域差異越大流動性也就越強,它所形成的社會整合效應正是西南疆域空間結構變化的內生性動力。第二,“外源性”動力很多時候與疆域外部力量的推動有關——特別是中央王朝的開發治理活動以及近代以來主權國家的形成與疆界劃分。西南邊疆在不同歷史階段,伴隨著王朝政治、軍事力量的深入、移民的經濟開發、統治重心的轉移動等發生了一系列變動。外部力量的介入不僅打破了區域內部原有的空間結構及運行模式,而且隨著西南邊疆地區不斷納入國家體系的歷史進程,西南疆域的含義及其空間范圍也在不斷發生著變化。如近代之前西南疆域的空間范圍通常處于模糊而不確定的狀態,并且隨著朝代的更替和王朝控制力度的變化具有周期性的“彈性”變化特點。這種動態平衡的局面一直持續到近代,直到被新的“外來力量”——西方殖民勢力對西南邊疆的滲透及其引發的邊疆危機所打破。到清朝末年,隨著英、法殖民勢力對緬甸和越南的占領以及中緬、中越之間邊界的勘定,西南邊疆首次出現了近代意義上的國界。西方殖民勢力的介入,極大地影響和改變了這一區域既有的平衡局面,傳統的華夷觀和朝貢體系逐漸失去了原先的內外部環境,西南疆域的空間結構及地緣政治格局由此發生了歷史性巨變。

總之,西南邊疆不僅是地理學意義上的區域空間,而且也是一種社會歷史進程。西南疆域空間結構及其動態關系作為一種研究路徑,可視為探討歷史時期西南疆域形成及其變遷動力的立足點。它所展現的是一種綜合性的分析視角和闡釋方法,因為不論是族群遷徙、區域貿易,還是政區設置、戰爭動亂,都會引起社會變遷的因素之間循環往復的“連鎖反應”。所以在分析西南疆域結構與變遷機制的過程中,不能將各個要素截然分開,而應將其視作整體歷史的組成部分,唯有如此這樣才能避免以往研究中常見的“單一化”和“碎片化”問題。

五、統一性與多元性:“邊疆視角”下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

在傳統中國的歷史空間敘述中,邊疆往往附屬于中心區域的敘述邏輯[17]。近年來學術界有關“中間地帶”與“中間圈”等概念的提出,就是為了重新理解和定位歷史上邊緣地帶的族群、社會及其與更大范圍區域展開的文化接觸和互動關系。這一研究取徑主要是在特定的時空面向下,討論疆域內部以及邊疆與內地之間所建立起的結構性互動。其中,除了“自上而下”的“王朝視角”外,如何從“邊疆視角”看待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過程中的“統一性與多元性”問題,顯然也是一個重要的內容。這一認識維度與傳統邊疆史研究形成某種互補關系,強調一種方法論的更新,它有助于“形成‘從邊疆看邊疆’‘從邊疆看中心’‘從中心看邊疆’,并從這幾個層面的連續性、交互性中理解中國歷史的整體性”,進而更為深刻地在“多元一體”格局中思考中國和邊疆的歷史[18]。

首先,“統一性”是中華民族共同體形成發展的基本特征和核心內容。在學術研究領域,中國文化景觀與歷史發展的“統一性”以及這種“統一性”所表現出的長期存在和穩定延續的意義已成為研究者的共識。因此,對“統一性”歷史進程的闡釋,也自然成為了中國史研究的重要內容之一,而其中的核心問題則是歷代王朝如何控制人群結構復雜、經濟與文化形態各異的遼闊疆域,并將之納入國家大一統的政治體系。所以,如何詮釋邊疆地區融入中國歷史的過程無疑是當前邊疆史研究的重要議題。其次,“多元性”強調的是不同區域、族群、歷史、文化發展的差異性。作為整體表現形式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正是由數十個不同歷史淵源與文化背景的“人群”所構成的。在歷史發展進程中,不同的族群、區域可能并非遵循同一條軌跡,有自身的發展脈絡和多樣性的文化內容,但其總體發展方向卻是相對一致的,即在長期的交融互動中越來越具有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整體性和統一性特征。因此,“多元性”的意義不僅在于理解多種形式的區域特性及民族文化表現形式,同時也是認識“多元、統一的中國之形成與發展”這一問題的關鍵[19]。

基于上述認識,從邊疆與內地關系的連續性和交互性來考察分析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過程,有兩個重要的維度:

一是這一歷史過程具有某種“統一性”的特征。首先,從中國歷史發展的“統一性”出發,可以把邊疆歷史看作是中國歷史的“整體性”在邊疆地區的表現或延伸。作為中國整體歷史的一部分,西南邊疆及其社會歷史早已納入到王朝國家“大歷史”傳統敘事當中。反映在古代天下觀念中,雖然華夏人群始終在強調“夷夏之別”文化差異,但“用夏變夷”“華夷一體”的觀念在大多數時候是中原王朝治邊的指導思想。所以在以華夏為主體建立的多族群共生的王朝體系中,對邊疆社會實行羈縻統治就成為一種必然的選擇[20]。這也就意味著,這種“統一性”是由歷代王朝國家所控制的疆域空間范圍及人群分布格局所決定的,形成了包括西南疆域在內的中國邊疆形式上是由國家政權的統治中心區到域外的過渡區域,即由治向不治過渡的特定區域[21]。

其次,在歷代王朝的治邊實踐中,“統一性”構成了一個清晰的歷史發展軌跡。當王朝國家的勢力強盛之時,往往通過武力征服、羈縻制度、朝貢關系等手段,把外邊界范圍擴展得很大,構建起“一體多元”的中華世界。然而當中原王朝國家勢力衰退之際,外邊界范圍可以不斷收縮,有時甚至退至內邊界內[22]。因此,中華文明正是由包括邊疆地區在內不同區域的文明相互影響、互動、融匯而成的,并且在歷史的發展進程中猶如“滾雪球”般不斷壯大。在這個認識維度上,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的空間表現形式,就是由構成中華文明的各區域文明,通過長期接觸、交流、影響和互動而不斷表現出“一體化”的歷史進程。不同生態、不同文化的族群,最終形成了政治上“一體”文化上“多元”的共生形態。

二是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的歷程,在邊疆地區表現為“從分散到整體”“從邊緣到中心”的漸進歷史過程,原本相對隔絕、獨立發展的邊疆與內地社會,在地域及文化空間上聯系起來,并且不斷強化這種聯系。具體到西南邊疆,作為一個重要的地理及文化空間,在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文化譜系中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文化塑造模式,并對周邊文化空間產生著不同程度的影響。反映在紛繁復雜的歷史過程中,西南邊疆不僅與中原王朝有著悠久而復雜的互動歷史,其本身也有著豐富的族類、甚至地方王權傳統,也從未真正隔絕過與其他文明的交流[11]。歷史上西南疆域不同族群之間的交流互動,一方面使“內地”與“邊疆”之間的文化邊界經常處于此消彼長甚至相互轉化的動態發展過程,另一方面這一變化也深刻影響了邊疆地區“進入”中華文明體系的“非線性”發展進程,從而“模塑了西南整合入大一統中國的模式及其逐步建立起中華民族認同的方式”[11]。

通過對上述議題的分析探討,很大程度上可以使我們形成一種“邊疆視角”下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的問題意識,即從“邊疆視角”來觀察邊緣地區如何逐步建立并強化與中心地區間的聯系,了解邊疆社會政治體系的發展特點,特別是透過邊疆社會長期、復雜的歷史變動過程,更加深刻地理解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的動力機制及其所表現出來的不同層次的互動整合關系。因此,“邊疆視角”提供了一種“從邊緣看中心”的思考方法,突破了傳統中國的歷史敘述中,研究者關注的焦點“主要集中于中華帝國體系逐步由核心區向邊疆區不斷拓展的過程,特別是以中原為核心區的漢地社會(‘華夏文化’)與各邊疆區的非漢族社會(‘蠻夷文化’)之間互動與整合的歷史過程”[23]這一認識局限。“邊疆視角”以“自下而上”的視角關注區域自身及其與外部世界的聯系互動,提出了與王朝開發史并不完全一致的敘事結構和歷史內容。也就是說,“邊疆視角”除了關注“自上而下”思考方式外,更著意于探究西南邊疆社會經濟與文化發展的內在動因及其納入中原王朝體制內的根本性需求,分析西南疆域自身的歷史軌跡,理解其區域特性的形成及其與大一統王朝國家的一致性之間的差別與關聯。

“邊疆視角”強調疆域空間內部的差異性和歷史文化多元性,打破了中原中心模式下對中國邊疆的歷史書寫,相當程度上構成了對中原中心模式下邊疆歷史甚至是中國歷史書寫的重要修正與補充。因此,以“邊疆視角”為切入點,一方面將邊疆區域歷史“嵌入”到具有“多元一體”特征的中華民族“大歷史”當中,另一方面也為地方社會預留了一定的自我表達空間,使研究者可以站在邊緣人群的角度,觀察西南邊疆如何逐步建立并強化與中心地區間的聯系,分析邊疆區域“建構”或“進入”中華文明體系的歷程,特別是邊疆社會逐步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組成部分的復雜歷史動因。

六、結語

綜上所述,西南邊疆歷史發展進程中的區域差異性、多元復合性特征,決定了西南邊疆史研究應具有“多線歷史”的視角。由于相關研究涉及到區域地理環境、疆域多元空間關系、國家與地方社會互動整合、西南疆域形成與發展變遷動力,以及“邊疆視角”下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等諸多議題,因而“多線歷史”的研究指向,并非僅僅停留在對西南邊疆治理與區域社會變遷歷史過程的線性描述上,而是力圖在更大的視域下呈現時空交錯的“歷史感”,并在不同的時空面向下,討論西南疆域內部以及西南邊疆與內地之間所建立起的結構性互動。通過對相關問題及理論的梳理,一些新的學術觀點可能會逐漸呈現在研究者面前,一些舊的學術問題也將會被賦予新的研究意義。所以從方法論來說,“多線歷史”視野下的西南邊疆史研究,要求在學理上有總體的宏觀把握和全局性的眼光。一方面考慮疆域空間所包含的各種內在關系,另一方面也關注疆域本身具有的歷時性過程,進而獲得對研究對象各要素的深刻理解。

另外,這一闡釋路徑也有助于在整體脈絡上深入思考學術界長期關注的西南邊疆多樣性與統一性之間的關系問題,反思傳統開發治理史研究中“單線敘事”的思維定式及其局限性,從而為西南疆域史研究提供一種新的視角、豐富西南邊疆史的研究內涵,并最終呈現出西南邊疆作為一個整體性區域的結構特點以及區域社會多元結構的本質屬性與發展邏輯。進一步講,對相關問題的探討或許會超越西南邊疆史本身的意義,促使我們以此為起點,重新思考、回應以往研究中所關涉的族群理論、地緣政治、文化變遷、華夏認同等若干重要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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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勤美)

The Cognitive Dimension and Interpretation Path of the Research

on the History of Southwest Frontier Region

YIN Jiandong1,2

(1.Yunnan Institute of Nationalities,Yunnan Minzu University,Kunming,Yunnan,China,650500;

2.School of Ethnology and History,Yunnan Minzu University,Kunming,Yunnan,China,650500)

Abstract:The research on the history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region should be with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line history” due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multiple complexity in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The orientation of research on “multi-line history”,more than a linear description of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southwestern frontier governance and regional social changes,needs to present a “sense of history” interlaced in time and space from a larger perspective,in different contexts of time and space,discussing the structural interactions established within the southwest frontier area and those between the southwest frontier and the mainland area. This interpretation path is constructive to the exploration of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diversity and unity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as a whole which has long been concerned by the academic circle,reflecting on the “single-line narrative” mindset and its limitations in traditional research on the history of development and governance,so as to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research on the history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area,extend its research connotation and highlight the essential attributes and development logic of the diverse structure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area,especially the complex historical motives that the southwest frontier society has gradually become an integral part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 words:multi-line history;regional characteristics;dynamics of change;frontier perspective

收稿日期:2022-01-10

基金項目:2022年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團隊項目“云南邊屯文化研究”(2022CX05)。

作者簡介:尹建東,男,內蒙古四子王旗人,博士,云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歷史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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