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扁豆(外一首)

王文凱

鄰居墻頭上掛滿柴扁豆

開滿紫色的蝴蝶一樣的小花

就會讓我想起爬滿老家東墻的柴扁豆

從夏天零星開花，一直開到霜降

一墻深紫色，越發顯得熱烈繁茂

它曾是我家“墻頭菜園”的

主打菜，爬高、向上生長的天性

短時間內，就把整堵墻占據

一嘟嚕，一嘟嚕，密密匝匝

保護老墻免受風雨的侵蝕

由此想起了曾經的那段清貧歲月

一家人能夠圍著吃一鍋豆油炒柴扁豆

仿佛吃著滿漢全席般的興奮和滿足

如今，因為拆遷

老宅和院墻已不見了蹤影

父親也已去了天國

望著鄰居的這一墻柴扁豆

一種不可自抑的情緒涌上心頭

倍感失落與感傷

辣椒炒柴扁豆的香味

在腦海和鼻孔一直縈繞不散

你爬得到挺快，沒幾天的工夫

都快超過支撐你的樹干了

你們爭先恐后地爬

唯恐被誰落下

出人頭地不容易

爬行的過程總是有快有慢

誰先出頭都好

只是別踩著別人的肩膀

你的名字與你的所為名副其實

扶芳藤，畢竟是藤

往上爬需要樹干的支撐

失去了樹干的扶持

你的腰桿都挺不起來

匍匐在地看似茂盛

沒人扶一把，想高人一籌

沒筋骨可不行

一個人天馬行空

像只孤行的雁，遲早迷失方向

互相鼓勵，結伴前行

像一群人字形飛行的大雁

南來北往，就能翱翔藍天

也許，你會攀登得越來越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