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徽文,高 波
(南京大學 經濟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3)
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高技術產業發展迅猛,產業規模位居世界前列,但創新效率與發達國家相比仍存在不小差距。近年來,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級,我國高技術產業多個領域均受到不同程度影響與遏制,給我國產業安全與發展敲響警鐘。黨的十九大后,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傳統國家盈利模式面臨新的拐點,經濟增長必須超越低成本優勢,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成為我國釋放經濟增長新動能、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1]。
在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引領下,數字經濟作為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可以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強化高技術企業間的共享合作關系,重塑企業傳統生產組織形式,利用數字技術優化資源配置、降低生產成本,進一步提升高技術產業自動化與智能化水平,推動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健康發展。這不僅有利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更能為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帶來新的契機。面對產業變革的大趨勢,中國經濟正由數量追趕轉向質量趕超,在這樣的背景下,數字經濟發展能否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如果可以,那么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是否存在持續性?其中的內在影響機制又是怎樣的?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在不同區域、不同細分行業是否存在異質性?對于這些問題的深入研究,不僅有利于數字經濟健康發展,更能進一步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實現創新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
數據作為生產要素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日益提升。以數據資源為核心內容的數字經濟,在抗擊疫情、在線辦公、網絡授課、線上問診等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也為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帶來新契機。Lola & Bakeev[2]認為,數字技術能夠推動生產經營模式轉變,尤其是在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相互融合的過程中,為經濟快速發展提供更多契機;荊文君和孫寶文[3]認為,從微觀角度看,數字經濟能更好地發揮價格機制的作用,實現需求與供給高效匹配,從而促進經濟效率提升。從宏觀角度看,數字經濟可以通過要素投入、資源配置和全要素生產率3條路徑推動經濟長期穩定增長;張勛等[4]研究發現,發展數字金融能夠提供更高效便捷的金融服務,尤其對農村低收入群體而言,數字金融在增加農民收入、鼓勵創業、增加就業崗位、改善收入分配狀況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有利于中國經濟包容性增長;王文[5]認為,人工智能已成為當前數字經濟發展的主要標志,我國工業智能化發展有效推動就業結構向高級化轉變,但也對就業人員綜合水平提出更高要求,從而對就業結構產生一定沖擊;Li等[6]認為,數字技術通過提高信息處理能力、降低信息使用成本、優化資源配置等方式推動企業創新,完善的數字基礎設施還能夠擴大知識溢出效應,進而促進企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實現產業間協調高效運轉。
目前,直接研究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文獻較為少見,只有少數學者探討數字經濟與創新發展之間的關系。Li等[7]認為,亞洲國家通過實施相應鼓勵政策促進數字經濟發展,推動傳統制造業與數字經濟相互融合,通過數字化生產模式提升整體產業創新能力,為融入全球價值鏈打下堅實基礎;謝雪燕和朱曉陽[8]提出,數字金融通過緩解企業融資約束、技術溢出、拉動市場消費需求、推動電子商務發展等途徑促進中小企業技術創新;許玉云等[9]認為,技術購買與技術引進都可以對高技術產業創新績效產生影響,但二者存在時滯性差異,技術購買能夠在短期內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績效,而技術引進對高技術產業創新績效的提升效果則需要更長時間才能顯現;Yunis等[10]提出,企業家精神能夠將數字技術深度融合于研發生產戰略布局中,從而優化生產要素配置,營造出企業發展所需氛圍環境,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對企業創新的驅動作用;Song等[11]提出,高技術領域各細分行業會依據其發展水平選擇不同模式參與到全球價值鏈中;Wu等[12]提出,數字網絡能夠將原有單向知識傳輸模式升級為雙向知識交流模式,借助數字渠道深入挖掘外部信息,簡化產品設計流程,降低研發成本,從而提升企業創新效率;Díaz-Chao等[13]認為,通過實施公共政策,推動數字技術發展,從而有效促進企業效率提升;Yin & Su[14]認為,我國通過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使高技術產業創新水平一直處于上升趨勢,但各地區發展水平存在顯著差異;Lin等[15]認為,中國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較低,位于創新前沿的省份并不固定,總體呈現出波浪式發展趨勢,且不同省份、區域、行業間的創新效率存在較大差異;賈俊生和劉玉婷[16]研究發現,數字金融能夠有效解決企業在創新過程中遇到的資金問題,因而對提升企業創新水平具有正向作用。綜合來看,數字經濟具有可持續性、高滲透性、邊際收益遞增等特點,能夠帶動周邊產業集聚,促進區域內要素充分流動,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從而為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供有利條件。鑒于此,研究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的關系,對于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邊際貢獻在于:首先,在新時代背景下,嘗試從新的維度衡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使得研究結論更加客觀準確;其次,從靜態和動態兩個角度分析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的關系,使研究更加深入細致;再次,系統論證數字經濟驅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的影響機制,彌補了現有關于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影響機制研究的不足;最后,將企業家精神納入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研究框架中,揭示出企業家精神在數字經濟驅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過程中發揮的中介效應,豐富了現有研究成果。
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首先,數字經濟能夠充分發揮市場的調節作用,提升高技術產業信息透明度,改善信息不對稱問題,激發企業間的良性競爭,促使高技術企業不斷對自身經營模式、組織架構、研發生產等環節進行完善,并在產品升級、外觀設計、功能用途等方面進行持續創新,確保企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保持核心競爭力。同時,數字技術還可以對各生產環節進行智能監測,提升企業產品合格率,有助于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其次,數字經濟能夠將生產端與消費端有機結合,使企業可以及時獲取市場動態信息,并通過數字技術對市場需求進行全方位推演分析,更高效地開展產品研發設計,提升高技術企業研發成果的市場轉化率,加快核心領域核心技術的攻關突破,進而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再次,數字經濟能夠突破時間與空間限制,將各行業創新主體緊密聯系起來,協同合作探索新領域,使得高技術產業創新邊界得到極大拓展。同時,數字經濟帶來的智能化生產工藝,能夠對簡單重復的工作環節進行替代,促使高技術企業加快建設尖端人才隊伍,有利于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最后,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深度融合能夠充分發揮大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的作用,使得部門間與企業間能夠實現有效溝通,合理構建網絡化協作平臺,形成技術共享與協同研發的運轉機制。同時,這種深度融合能夠提升高技術企業數字化程度,充分發揮數據信息在生產過程中的作用,利用大數據分析調整原有要素投入比例結構,優化資源配置,進一步降低高技術企業生產經營成本,從而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1: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
激發企業家精神,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是實現創新發展的重要引擎。Roelandt等[17]認為,董事會成員對高技術企業創新發展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其經驗越豐富就越能給企業帶來更多發展機會和提升空間。企業家精神在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發揮的作用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首先,企業家精神能夠驅動高技術企業管理者以市場為導向,主動發現市場中潛在的商業機會,有序開展市場調研活動。同時,數字經濟時代,企業家通過發揮主觀能動性,對市場信息進行預測分析,從而及時調整生產工藝和研發方向,在市場中形成企業品牌效應和文化影響力,提升企業產品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和市場占有率。其次,企業家精神驅使企業管理者采用開放式戰略理念,吸收學習先進企業的科學管理模式和研發技術,進一步提升自身核心競爭力。同時,數字經濟構建的網絡化協作平臺,能夠進一步發揮企業家精神的積極作用,增強知識溢出效應,幫助高技術企業加快對先進技術的理解和消化。再次,企業家精神能夠充分調動企業管理者的個人努力和前瞻性視野,制定明確的戰略目標,改善高技術企業經營狀況,增加企業營業收入,為企業科研創新活動提供充足的現金流。同時,企業家作為企業的形象和代表,所具備的企業家精神更是企業的靈魂核心,其表現出來的優秀品質和管理能力更是企業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保證。企業家精神作為企業寶貴的無形資產,能夠吸引投資者關注,為企業創新發展帶來更多資源與機會。數字經濟的崛起為企業家精神的充分展示提供了契機,數字經濟能夠突破傳統時空限制,搭建技術合作和信息交流平臺,加快市場信息擴散,從而更加高效地發揮企業家精神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提升作用。此外,趙慶[18]認為,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是指生產要素從低效率行業向高效率行業自發性轉移的過程,并在價格機制的作用下,引導各種資源進行合理有效配置,生產格局重塑必然會帶動創新效率提升。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降低高技術產業生產過程中的信息獲取與處理成本,通過數字化共享平臺強化知識外溢效應,促進不同企業間的協同研發和專業化分工,提高資源配置效率,顛覆傳統生產組織形式,突破原有均衡狀態,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進而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另一方面,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過程中,不僅與高技術產業的傳統生產組織形式進行深度融合,更催生新興行業創新方式,進而不斷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2: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激發企業家精神,促進產業結構升級,進而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
近年來,隨著數字經濟快速發展,其規模不斷擴大,在我國經濟發展中的作用進一步凸顯。但由于我國各地區經濟水平和通信基礎設施發展不平衡,使得數字經濟發展也呈現出顯著的區域差異和兩極分化,東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程度明顯高于中西部和東北地區。盡管各地區間存在“數字鴻溝”,但中西部地區部分省份數字經濟發展仍保持較快增速。因此,數字經濟發展的區域差異導致其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作用也各不相同。
在高技術產業內部,各細分行業發展程度也存在明顯的異質性特征,這主要是因為細分行業在規模、市場需求、技術水平和政策支持等方面存在差異。具體來說,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起步較晚,投入巨大,市場需求旺盛,但投入要素存在冗余現象,資源利用率較低;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產品升級換代速度快,市場競爭激烈,提高創新效率成為企業在市場中脫穎而出的重要途徑;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存在較高的技術門檻,企業發展呈現出明顯的兩極分化現象,對于處在低技術門檻的企業來說,積極優化調整生產結構,推動產業鏈向高附加值環節延伸,更能夠促進企業健康高效發展。因此,數字經濟對各細分行業創新效率的提升作用存在顯著差異。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H3a: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顯著的區域異質性;
H3b: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顯著的行業異質性。
基于上述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本文將基準模型設定如下:
Teit=α0+α1Score+α2Zit+μi+δt+εit
(1)
其中,i表示省份,t表示年份,Teit為被解釋變量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Scoreit為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向量Zit為一系列控制變量,包括貨運量(weightit)、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expenseit)、一般公共預算支出(budgetit)、技術合同成交總額(volit)、房地產開發企業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priceit)。μi表示個體效應,δt表示時間效應,εit表示隨機干擾項。
上述基準模型主要研究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直接影響,為更進一步探討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間接影響,本文以企業家創業精神(starit)和企業家創新精神(innoit)為中介變量,建立中介效應模型,具體分析數字經濟影響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作用機制,并將計量模型設定如下:
Mediait=β0+β1Scoreit+β2Zit+μi+δt+εit
(2)
Teit=γ0+γ1Scoreit+γ2Mediait+γ3Zit+μi+δt+εit
(3)
其中,Mediait代表中介變量,包括企業家創業精神(starit)、企業家創新精神(innoit)和產業結構升級(structureit)。若系數α1顯著,則繼續下一步驟,若系數α1不顯著,則終止中介效應檢驗。在系數α1顯著的前提下,檢驗系數β1是否顯著。當系數α1、β1都顯著時,觀察系數γ1、γ2是否顯著,并對中介效應進行具體分析。
在式(1)基礎上,將貨運量、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一般公共預算支出、技術合同成交總額和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分別作為門檻變量,分析其門檻效應,將面板門檻模型設定為如下形式:
Teit=ω0+ω1Scoreit·I(qit≤θ)+ω2Scoreit·I(qit>θ)+ω3Zit+δt+εit
(4)
其中,qit為門檻變量,θ為門檻值。I(·)為指示函數,當滿足括號內條件時取值為1,反之則為0。
3.2.1 被解釋變量
本文被解釋變量為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Teit)。高技術產業研發投入大、過程復雜、風險高,產品日新月異,迭代速度較快,知識產權保護對于高技術產業尤為重要,本文選取專利申請量作為高技術產業的產出指標。研發資金和人力資本是影響高技術產業發展的兩大重要因素,人力資本是高技術產業開展研發活動的前提條件,而資金投入則是高技術產業創新活動順利開展的重要保障。參考相關文獻,結合數據的實用性和可獲得性,本文選取R&D經費和R&D人員作為高技術產業的投入指標。由于R&D經費屬于流量數據,本文采用永續盤存法將其轉化為存量指標,具體公式如下:
Kit=Kit-1+(1-δ)·Iit
(5)
其中,i、t分別表示省份和年份,Kit為當期資本存量,Kit-1為上一期資本存量,Iit表示當期R&D經費。相較于常見的固定資產,高技術產業技術設備升級更新速度較快,其折舊速度也更快,因而本文將折舊率δ設定為15%。
目前關于投入產出效率測算方法主要有兩種,即以隨機前沿模型(SFA)為代表的參數估計和以數據包絡分析(DEA)為代表的非參數估計。相對于數據包絡分析(DEA),隨機前沿模型(SFA)可以將環境變化和隨機因素對生產的影響納入考慮范圍內,并且能夠測算出每個單位的效率值,在實證分析中應用廣泛。因此,本文采用隨機前沿模型(SFA)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進行測算。
在隨機前沿模型中,常見的生產函數形式主要包括C-D函數和超越對數生產函數。鑒于超越對數生產函數不僅考慮到要素之間的替代關系,更考慮到生產要素的希克斯中性,較為符合高技術產業研發生產的實際情況。因此,本文將隨機前沿模型的生產函數形式設定為超越對數生產函數,具體形式如下:

(6)
其中,i、t分別表示省份和年份,Yit為專利申請量,Kit為R&D資本存量,Lit為R&D人員。T為時間趨勢變量,表征技術進步的變動,引入時間趨勢變量的二次項,將技術的非單調變化列入考慮范圍內,同時引入時間趨勢變量與各生產要素的交叉項,將要素的非技術中性變化列入考慮范圍內。Vit為隨機誤差項,Uit為技術非效率項。
需要說明的是,高技術產業中各細分行業創新效率測算也采用上述產出指標、投入指標及計算方法,即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Teit)測度過程保持一致。
3.2.2 核心解釋變量
本文核心解釋變量為數字經濟(Scoreit)。由于數字經濟受基礎設施、人才教育、企業服務和產業發展等諸多因素影響,國內外學者提出了諸多不同測量方法和指標體系,但尚未形成統一完善的量化標準。許憲春和張美慧[19]界定數字經濟發展模式的內涵與特征,認為數字經濟包括數字化賦權基礎設施、數字化媒體、數字化交易和數字經濟交易產品4個方面;呂延方等[20]認為,數字經濟產業由數字化技術設施產業、媒體產業和交易產業組成;范鑫[21]采用網絡就緒指數表征世界各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具體包括信息通信技術環境狀況與應用情況以及社會群體就緒度。此外,也有學者借鑒郭峰等[22]編制的《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將該指數作為數字經濟的替代指標,該指標體系從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程度3個角度全方位刻畫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程度。
常見的指標體系測度方法有因子分析法、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層次分析法、變異系數法、聚類分析法等。由于熵值法是依據數據信息確定相應權重,在處理指標數據的重復信息方面具有優勢,能夠有效提高指標體系的客觀性、合理性和準確性,在研究分析中得到廣泛應用。
本文在參考既有文獻的基礎上,采用熵值法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測度指標體系,從數字基礎設施、數字產業發展、數字企業應用和數字滲透程度4個維度對各省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算。其中,數字基礎設施是支撐數字經濟發展的底層構架,為各類數字應用場景提供堅實的技術基礎,具體包括光纜線路長度、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數、快遞業務收入和移動電話基站個數;數字產業發展是數字經濟的動力之源,尤其是信息產業的發展,涉及數字經濟眾多關鍵技術和核心領域,能促進生產效率提升和經濟發展,具體包括軟件業務收入、軟件業務研發費用、軟件業務從業人員和電子信息產業企業個數;數字企業應用是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能夠促進數字經濟與實體制造業融合,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具體包括電子商務企業比重、電子商務銷售額、企業擁有網站數和期末使用計算機數。
3.2.3 工具變量
在實證分析過程中,盡管已經對相關變量進行控制,但依然會存在內生性問題。一方面,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可能存在反向因果關系;另一方面,影響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因素有很多,盡管已采用控制變量,仍可能存在遺漏變量問題。因此,本文借鑒黃群慧等[23]的思路,選取1984年各省份郵電局數量和郵電業務總量作為數字經濟的工具變量。主要基于以下考慮:首先,早期人們通過郵局系統進行相互聯系,此后又通過郵局架設電話進行溝通交流,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互聯網最初也是通過電話撥號形式逐漸走進人們的生活。因此,郵局系統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互聯網的推廣普及,進而影響數字經濟發展進程,選取該指標作為工具變量符合相關性要求。其次,1984年各省郵政系統的發展狀況對于目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發展幾乎沒有影響,因而選取1984年各省郵電局數量和郵電業務總量作為數字經濟的工具變量符合排他性要求。
需要說明的是,1984年各省郵電局數量和郵電業務總量為截面數據,而本文樣本采用的是面板數據,由于數據形式不匹配,無法直接將其應用于面板數據的實證分析。為此,本文借鑒Nunn & Qian[24]的處理方法,采用上年度互聯網網站數分別與1984年各省郵電局數量和郵電業務總量構建交互項,作為數字經濟的工具變量。
3.2.4 中介變量
本文以企業家精神作為中介變量。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企業家能夠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整合與調配身邊的資源要素,促進企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并且在企業家精神作用過程中,能夠帶來明顯的正外部效應,從而有利于提升企業競爭力。借鑒孔令池[25]的思路,采用私營個體和私營企業從業人員占總就業人數的比重衡量企業家創業精神(starit),采用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設計專利授權數之和與總人口的比值衡量企業家創新精神(innoit)。同時,借鑒王希元[26]的思路,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之比衡量產業結構升級(structureit)。
3.2.5 控制變量
(1)貨運量(weightit)。貨運量提升一定程度上能夠帶動區域內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有利于時空壓縮、降低物質資本運輸成本,吸引外部資金和高技術人才流入,緩解研發過程中的融資約束,增強知識溢出效應,促進區域內高技術產業合理集聚和生產要素充分流動,從而帶動高技術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因此,本文采用貨運量的對數值進行衡量。
(2)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expenseit)。消費需求是驅動企業加大研發力度,提升創新效率的重要動力來源。及時有效改進生產技術,提高產品科技含量,成為滿足市場需求缺口的關鍵途徑。產健和許正中[27]研究發現,我國消費結構升級與科技創新之間呈U型關系,即初期的消費結構升級不利于科技創新發展,而拐點之后則能夠推動科技創新發展。本文采用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與本省GDP的比值進行衡量。
(3)一般公共預算支出(budgetit)。政府能夠為高技術產業創新發展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并通過制定相關產業政策,確立高技術產業創新發展方向,提高產業技術研發效率,將研發成果有效轉化為市場收益。因此,本文采用一般公共預算支出的對數值進行衡量。
(4)技術合同成交總額(volit)。技術合同成交總額能夠有效反映各地技術市場化行為,是研發創新與市場需求相匹配后的最終結果。技術交易能夠推動創新成果的市場化進程,豐富技術市場的交易品種,實現技術要素的合理配置,有利于激發企業加大研發投入,提高科研創新效率,實現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因此,本文采用技術合同成交總額占本省GDP的比重進行衡量。
(5)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priceit)。房價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已經成為創新研究中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高昂的房價不僅影響居民的生活成本,而且還會影響企業戰略方向和研發創新。因此,本文采用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的對數值進行衡量。
本文采用2013—2019年我國內地30個省域(西藏因數據不全,未納入統計)相關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數據來源于中經網統計數據庫、《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等。對于個別指標數據存在缺失的情況,采用插值法進行填補。
考慮到近幾年高技術產業細分行業統計口徑出現過變動,為保證數據的連續性和準確性,本文選取醫藥制造業、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4個高技術產業細分行業進行實證研究。變量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表2報告了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基準回歸結果。其中,列(1)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個單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將提升0.152個單位,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這表明數字經濟能夠顯著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H1得到驗證。同時,考慮到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滯后影響,分別在模型中引入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滯后1~4期。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滯后1~4期的系數分別為0.111、0.071、0.000、-0.089,隨著時間推移,系數不斷變小,顯著性水平也開始逐級下降,直至不顯著。這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持續性,但隨著滯后期的增加,這種持續影響會變得越來越弱。此外,在列(1)中,就控制變量而言,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與技術合同成交總額的系數均為負值,說明其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均存在負向影響。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能夠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這也從側面說明消費需求是創新的動力源泉。面對新時代消費趨勢的變化,為更好迎合用戶需求,必須轉變經營模式,深入分析用戶心理,提升創新的有效性與實用性,推動高技術產業健康發展。

表1 描述性統計結果Tab.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表2 基準回歸結果Tab.2 Benchmark regression results
采用上年度互聯網網站數分別與1984年各省郵電局數量、各省郵電業務總量構建交互項作為數字經濟的工具變量,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與基準回歸結果相比,工具變量的估計結果沒有發生明顯改變,表明基準回歸結果是可靠的。

表3 工具變量回歸結果Tab.3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strumental variables
為驗證基準回歸結果的有效性,本文進一步從3個方面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首先,采用兩步系統GMM模型對樣本進行回歸,并對被解釋變量取對數,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能夠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其次,采用一步系統GMM模型對樣本進行回歸,并對被解釋變量取對數,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回歸系數為0.049,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最后,對樣本數據進行縮尾處理,回歸系數與顯著性均未發生明顯變化。綜上所述,穩健性檢驗結果與前文實證結果并無明顯差異,說明本文研究結論是穩健的。

表4 穩健性檢驗結果Tab.4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表5報告了中介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所有系數均顯著為正。其中,列(1)為全樣本回歸,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為0.152。列(2)、(3)報告了以企業家創業精神為中介變量的回歸結果。列(2)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個單位,企業家創業精神將提升0.135個單位,說明數字經濟發展可以有效激發企業家創業精神。列(3)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為0.101,相較全樣本回歸結果,系數略微變小;企業家創業精神的系數為0.381,說明數字經濟發展通過激發企業家創業精神,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列(4)、(5)報告了以企業家創新精神為中介變量的回歸結果。其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個單位,企業家創新精神將提升1.228個單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則提升0.147個單位,說明數字經濟發展通過激發企業家創新精神,驅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列(6)、(7)報告了以產業結構升級為中介變量的回歸結果。列(6)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每提升1個單位,產業結構升級將提升0.081個單位,說明數字經濟發展可以有效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列(7)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和產業結構升級的系數分別為0.069、0.098,說明數字經濟發展通過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綜上所述,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發揮企業家精神和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從而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即驗證H2。

表5 中介效應回歸結果Tab.5 Regression results of mediation effect
5.2.1 區域異質性檢驗
鑒于數字經濟發展存在較為明顯的區域差異,本文按照地理位置將樣本劃分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和東北地區四大區域,深入分析數字經濟發展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在不同區域的作用關系,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分區域回歸結果Tab.6 Subregional regression results
東部和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分別為0.298、0.264,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東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但二者背后的原因機制卻不相同,具體來說,東部地區基礎設施完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并作為一種新的經濟發展模式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數字經濟發展能夠實現市場信息實時傳輸與精準分析,并由此催生大量就業崗位和經營模式,從而推動產業價值鏈發展與完善。同時,東部地區生產體系趨于智能化,與傳統制造業融合程度已達到較高水平,這使得東部地區產業投入產出效率較高,從而實現全要素生產率快速攀升,并最終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盡管西部地區基礎設施較為薄弱,經濟發展程度較低,但數字經濟發展使其突破傳統時空限制,轉變經濟發展模式,促進區域內要素優化配置。西部地區充分利用數字經濟發展紅利,在新時代背景下,努力實現新興領域的突破發展,逐步縮小區域間差異,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
中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為-0.168,在10%的水平上顯著,而東北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不顯著。這說明中部地區和東北地區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較小。中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的基本格局已經形成,經歷過快速增長的黃金期后,整體行業增速逐步放緩,要素資源錯配現象開始加劇,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創新效率提升,導致中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呈現出負值。東北地區普遍存在研發經費不足、科技人才缺乏、第三產業發展相對滯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緩慢等問題,使其未能有效把握數字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導致東北地區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作用不顯著。此外,列(5)~(8)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滯后1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與當期結果基本保持一致。綜上所述,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顯著的區域異質性,即驗證了H3a。
5.2.2 行業異質性檢驗
考慮到高技術產業包含許多細分行業,本文選取醫藥制造業(medi)、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mach)、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elec)、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comp)4個細分行業,深入研究數字經濟發展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在不同細分行業的作用關系,結果如表7所示。

表7 細分行業回歸結果Tab.7 Regression results of sub-sectors
在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分別為-0.156、-0.133,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對這兩個行業創新效率存在顯著負向影響。我國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起步較晚,盡管每年都會投入大量資源用于相關領域的科研活動,但科研經費與科研人員普遍存在冗余現象,導致資源利用率不高、投入產出率較低,與世界頂尖研發水平仍然存在一定差距。數字經濟發展能在一定程度上優化要素資源配置情況,緩解科研經費與科研人員冗余程度,盡管在短期內不利于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創新效率提升,但從長遠看,數字經濟有助于形成合理高效的創新環境,確保產業保持高質量發展。
在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為0.230,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推動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創新效率提升。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中,中小企業數量眾多,產品迭代周期相對較短,面對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促進要素合理配置,提高市場信息透明度,拓寬中小企業融資渠道,有利于研發成果的市場化,從而推動整個行業創新效率提升。數字經濟發展對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并不顯著。這主要是由于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內部研發門檻存在顯著差異造成的,對于研發門檻較高的產品,市場競爭不夠充分,企業創新意愿并不強烈;而研發門檻較低的產品,市場競爭足夠激烈,數字經濟發展對產品創新的推動作用較為有限。綜上所述,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顯著的行業異質性,即驗證了H3b。
根據上述研究結果,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顯著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由于各地區經濟變量的發展程度不同,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可能存在門檻效應特征。因此,本文從非線性關系角度構建門檻回歸模型,采用貨運量、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一般公共預算支出、技術合同成交總額和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作為門檻變量,深入分析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作用及規律特征,結果如表8所示。結果顯示,貨運量和技術合同成交總額通過雙重門檻檢驗,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和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則僅通過單一門檻檢驗。
列(3)、(4)的回歸結果具有共同特征,即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推動作用會隨門檻變量的發展而略有減弱。這說明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和技術合同成交總額的影響存在一個最優邊界,其能夠最大程度發揮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提升作用。同時,根據列(1)、(2)、(5)的回歸結果,隨著門檻變量的發展,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均在5%的水平上顯著,說明貨運量、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和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是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關系呈現出非線性門檻特征的重要因素。其中,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的影響作用相對較弱,說明應當充分發揮消費對經濟發展的拉動作用,營造良好的消費環境,創造新的消費熱點,推動消費升級。

表8 門檻模型回歸結果Tab.8 Threshold model regression results
中國正處于發展方式轉變的關鍵時期,數字經濟蓬勃發展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注入新的活力,對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具有顯著正向作用。本文采用2013—2019年省級面板數據,構建數字經濟發展評估指標體系,運用隨機前沿模型測度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實證檢驗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效應。本文得到以下主要結論:首先,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顯著提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并對其存在持續影響,但隨著滯后期的增加,這種持續影響會逐漸減弱,并在滯后四期時不再顯著。其次,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激發企業家精神,促進產業結構升級,進而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再次,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顯著的區域和行業異質性。在區域異質性上,東西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能夠有效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而中部和東北地區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作用較小;在行業異質性上,數字經濟發展對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創新效率存在顯著負向影響,對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創新效率的影響不顯著,但能夠有效促進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創新效率提升。最后,數字經濟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影響存在門檻效應特征。其中,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和技術合同成交總額在數字經濟影響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過程中存在一個最優邊界,其影響作用會隨門檻變量的發展而略有減弱;貨運量、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和商品房平均銷售價格增長越快,就越能增強數字經濟發展對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的提升作用,其中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的影響作用相對較弱,說明消費拉動經濟增長仍有很大發展空間,消費升級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為更好地推動數字經濟發展,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提出以下建議:首先,堅持市場與宏觀調控相結合的方式對數字資源進行配置,縮小區域間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差距,并通過資金、技術、人才、政策等支持推動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融合,利用數字化平臺整合產業鏈資源,推動上下游企業實現信息共享與技術聯動,共同挖掘科研成果的應用領域及其帶來的有效市場需求,最終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其次,培育企業家精神,加強對企業家合法權益的保護,營造良好的創新創業環境。企業家要運用自身豐富的知識積累和敏銳的市場嗅覺,抓住市場中的潛在機會,從全局角度引導企業未來發展方向,不僅能夠提供大量就業崗位,催生出全新的市場需求,更有利于高技術研發成果的產業化應用,促進產業數字化高效發展,并最終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再次,不同區域應合理評估自身產業發展水平,充分利用自身優勢條件,引進高端人才和先進技術,積極推動區域間合作與交流,通過制定相關規劃政策,引導和支持區域內高技術產業結構轉型升級,逐步縮小區域間發展差距,最終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最后,加大研發力度,加快突破技術壁壘,進一步提升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產品競爭力,拓展新技術應用范圍,帶動低門檻企業轉型升級,實現對產業鏈上下游企業的重新整合,進一步推動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整體實力提升。同時,提升資源利用效率,改善醫藥制造業、醫療儀器設備及儀器儀表制造業投入產出效率較低的局面,最終實現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有效提升。
本文研究結論具有一定現實指導意義,但也存在一定不足之處:第一,本文采用省級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未來可考慮采用微觀層面數據進行研究,從而得到更為具體的結論;第二,本文僅對高技術產業細分行業進行實證分析,未來還可以依據所有權性質、不同股權結構進行更為深入的分類研究;第三,本文僅分析了國內數字經濟與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之間的關系,未來可考慮進行國別對比分析,并從中找出優勢條件與不足之處,從而為數字經濟推動高技術產業創新效率提升尋找更優發展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