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中醫藥治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知識圖譜分析*

李思思，楊金月，趙 勇，華 川，△，左新河，

1 湖北中醫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61；2 湖北省中醫院甲狀腺疾病診療中心；3 湖北省陳氏癭病學術流派傳承工作室

目前國內有關中醫藥治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的文獻較多，本研究運用CiteSpace 軟件系統對中醫藥治療COVID-19 的相關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分析，以期對COVID-19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更多信息。

1 數據采集、轉化及軟件設置

1.1 數據采集通過中國知網（CNKI）期刊全文數據庫采集數據，檢索時間為2020 年1 月29 日至2020 年2 月29 日，精確檢索，檢索主題詞為（“新型冠狀病毒”）并且（“中醫”或“中藥”或“中醫藥”或“中成藥”或“灸”或“推拿”），共檢索到160 篇文獻，將檢索的相關文獻導入NoteExpress 軟件，建立“中醫藥治療新型冠狀病毒”數據庫，排除重復、英文等文獻23篇，最后納入文獻137篇。

1.2 數據轉化及軟件設置將137 篇文獻以Refworks 格式從CNKI 中導出后保存為“download_.txt”格式，運用CiteSpace V 5.6 軟件處理數據，并繪制相關知識圖譜。軟件設置：1）時間切片：2020—2020 年，每1 年為1 個時間切片；2）節點類型：分別選擇作者、機構、關鍵詞生成相應圖譜；3）閾值選擇Top N=30，Top N%=10%；4）修建選項：路徑尋找、修建片段網絡、修建合并網絡。

2 結果

2.1 研究熱點分析通過CiteSpace 軟件對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共搜集相關關鍵詞68 個，圖中節點圓圈面積越大則相應關鍵詞頻次越高。對關鍵詞進行對數似然比（log-likelihood ratio，LLR）分析，共得到7 個聚類模塊，其聚類模塊性指數Q 值（Modularity Q）和聚類輪廓性指數S 值（Mean Silhouette）分 別 為0.7621（＞0.3）和0.9279（＞0.5），表明該圖所劃分社團結構顯著，且形成的聚類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1］。見圖1—2。

圖1 中醫藥治療COVID-19的關鍵詞共現圖譜

圖2 中醫藥治療COVID-19的關鍵詞聚類圖譜

2.1.1 治未病（0#）該聚類包括五運六氣、病因病機、治未病、艾灸、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中醫預防等關鍵詞。《素問·上古天真論篇》曰：“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正所謂“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因此在疾病發生或發展之前，積極調攝精神飲食、起居有常、適當鍛煉，做好防護措施，以起到固護正氣的效果，則病邪自去。周銘心［2］通過五運六氣理論推演天時氣化，同時結合古今醫家治疫方藥經驗，最終擬定防治COVID-19 的代茶飲藥方。呂沛宛等［3］提出艾灸早期介入防治COVID-19 的方案，對不同干預對象選擇不同艾條數目、穴位及艾灸時間，其認為可提高人體免疫，且艾煙能起到空氣消毒作用。

2.1.2 瘥后防復（1#）該聚類包括治療、宣白承氣湯、瘥后防復、達原飲、連花清瘟、臨床研究等關鍵詞。中醫學治未病包括未病先防、欲病救萌、既病防變、瘥后防復4 個方面［4］。欲病救萌，即疾病處于潛伏期或輕癥階段時當及時辨別病因、鑒別病種以明確診斷，及早治療以防微杜漸，如處于醫學觀察期者可結合患者癥狀辨證予連花清瘟膠囊（顆粒）等。既病防變，為既已明確疾病類型，當對證選方用藥，許祿華等［5］對官方及專家建議中醫藥治療不同階段COVID-19 的用藥進行頻次分析，結果顯示，在中藥成方中，預防期多用葳蕤湯等，臨床初期多用達原飲等，臨床中期多用宣白承氣湯，臨床后期多用參附四逆湯等，恢復期多用清暑益氣湯等。瘥后防復，即在疾病逐漸恢復階段，又尚未痊愈之前，機體正氣防護尚不穩定，當積極鞏固，避免病情反復。張圓等［6］為不同證型患者劃分不同康復目標，且針對患者余邪未盡、正氣虧虛的病機特點，提出中藥湯劑、針刺、調節身心及配合傳統功法的特色康復治療方案。

2.1.3 合理用藥（2#）該聚類包括抗病毒藥物、中成藥、新型冠狀病毒疾病、合理用藥、中藥等關鍵詞。目前推薦用于COVID-19 的中藥成方及成藥品種繁多。林志健等［7］指出臨床可充分發揮中藥藥師指導合理用藥的優勢，包括OTC 中成藥咨詢、病情不同階段中藥選擇、特殊中藥的炮制及服法，服藥期間的用藥禁忌等。

2.1.4 中醫治療（3#）該聚類包括臨床經驗、中醫治療、瘟疫、網絡藥理學、清肺排毒湯等關鍵詞。先秦兩漢時期《黃帝內經》奠定了疫病學的理論基礎，東漢末年張仲景六經辨證將其推上第一個學術高峰，明代《溫疫論》深入總結疫病治療規律，清代《溫熱論》《溫病條辨》使疫病學的發展到達另一學術高峰［8］。到現代乙型腦炎暴發、SARS 流行時中醫藥不僅發揮獨特優勢，且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為本次疫情的防治打下堅實基礎。國家中醫藥管理局［9］根據清肺排毒湯臨床救治及療效觀察情況，推薦其結合中醫辨證，用于COVID-19 各型的治療。還有研究［10］運用網絡藥理學對清肺排毒湯抗COVID-19的治療機制進行了探索。

2.1.5 中醫藥（4#）該聚類包括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病、臨床試驗、中醫藥等關鍵詞。在中國臨床試驗注冊庫和美國臨床試驗注冊庫中有關中醫藥治療COVID-19 的干預措施包含中成藥、中藥湯劑辨證治療及太極拳療法等，其中以中藥湯劑辨證治療涉及的研究最多，同時王輝等［11］認為中醫藥有關COVID-19 研究的及時開展，實現了臨床防治和科學研究的同步，但相關研究設計有待優化，如人群定義不清、研究目標不明確等。應當加強推進相關臨床研究的信息共享及總體監管，完善相關應急制度及組織相關的高水平研究團隊，從而提高對疫情的應對能力［12］。

2.1.6 治則治法（5#）該聚類包括中醫、新冠肺炎、治則治法、診斷等關鍵詞。治則是指導治療疾病的基本法則，治法是在治則指導下針對疾病的具體治療方法。王玉光等［13］針對本病“濕、毒、瘀、閉”的病機特點，認為當早診斷、早治療，以宣肺祛濕透邪為總治則，將本病分為4 期論治：早期辟穢化濁、宣肺透邪，進展期宣肺通腑、清熱解毒、化瘀通絡，極期開閉固脫、解毒救逆，恢復期清解余邪。

2.1.7 診療方案（6#）該聚類包括診療方案、病毒性肺炎、中醫藥療法等關鍵詞。本次納入研究的文獻中，有關COVID-19 診療方案的相關文獻多從以下幾個方面對診療進行解讀：1）總結歸納各省市地區診療方案；2）從中醫經典理論出發對診療方案進行解析；3）運用數據挖掘方法探究各診療方案的組方用藥規律。

2.2 機構合作網絡分析研究文獻的機構合作網絡節點N=60，E=78，即60 所機構中有78 條連線，說明地區機構間聯系較多，并非僅限于大學機構與其附屬醫院間的合作，一方面表明疫情受到了足夠重視與關注，另一方面存在各地區醫療隊及專家組多方面支援湖北地區所產生的結果。在60 所機構中，頻次≥5 次的機構共有7 所，表明該7所機構在本領域投入研究較多。見表2、圖3。

圖3 中醫藥治療COVID-19的機構合作網絡圖譜

表2 中醫藥治療COVID-19的主要機構（頻次≥5次）

2.3 作者合作網絡分析對研究文獻的作者進行合作網絡分析，在本領域研究中共形成4 個主要研究團隊，以楊豐偉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內容為對中醫藥治療COVID-19 的治療思路、方證規律以及臨床研究方案注冊情況的總結分析。以王擁軍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內容為中藥對新型冠狀病毒的干預機制。且前兩個團隊間存在研究合作。以王振偉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內容為對上海地區COVID-19 的中醫臨床特征、證型治法及診療方案的解讀。以邱模炎為核心的團隊主要研究內容為整理總結24 個省市自治區有關中醫治療COVID-19 的診療方案，分析本病的病因病機、證素特點及用藥規律，且結合自身專業特色制定了中醫醫療機構血液透析面臨疫情的防控流程。主要團隊及發文量≥3篇的21位作者見圖4及表3。

表3 中醫藥治療COVID-19研究成果發表主要作者（頻次≥3次）

圖4 中醫藥治療COVID-19的作者團隊合作網絡圖譜

3 總結與展望

本研究結果顯示，目前相關文獻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治未病、瘥后防復、合理用藥、中醫治療、中醫藥、治則治法、診療方案等7 個方面，且以治未病聚類模塊范圍最廣。同時參與該領域研究的機構數目較多，機構間存在跨地區合作情況。另外，投入該領域的作者形成了分別以楊豐文、王擁軍、王振偉、邱模炎為核心的團隊合作，其中以楊豐文團隊作者最多，且頻次較高，表明該研究團隊研究范圍較廣。現階段累計確診人數仍日益增加，因此，積極發揮中醫藥優勢特色，深入研究中醫藥治療COVID-19 的防治策略及作用機制，以期為COVID-19的臨床治療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