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無人經過的贊元街不是街道
一個無人對話的贊元街不是愛人。
二零二二年一月一日,天氣晴。
從萬春路往南,騎行兩百米。就是贊元街
和大多數街道一樣,她深諳煙火
安靜,從容。倦梳眉
麻將桌不缺侃侃而談的大爺大媽
除高新區奔波在新一線的青年外
鄰家男女品咖啡也愛喝下午茶
她餓了,渴了,以前拖著身子
在大工業時代聽機械轟鳴,在更早些時候
仰仗街邊小販熱情吆喝
我從來沒有遇見這樣年輕的她。
不,我只是在黃昏里站了一小會兒
小到我和路邊趴著的白貓
對視,眉眼愜意
它貪婪,享受,肆意索取著我
仿佛這是
與我相識的最后一個明媚的下午
她要把我留在人間
我無須懷疑她醒著,是小酌淺嘗的。
是在某一天被重新定義的一塊碎掉的,詞語的玻璃
——贊元街吶,就是贊元街
在街上等車,父親告訴我
有家面館很好吃
我滿懷期待。
在蓉城,我吃過比這還好吃的
但我不能說
父親,這輩子舍不得用錢
餐館里座無虛席
在小鎮這些年,看著價格從三塊變到六塊
再到九塊
我記得,那時我們走過同樣的路
吃著同一碗面
我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