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眼中,露西是在14歲的某一天一下子由乖乖女變成了雄辯女,強詞奪理,爭強好勝。面對父母的批評,她總要講經說法,頭頭是道,常常惹得母親動雷霆,發脾氣。除非自己意識到錯誤,否則休想輕易說服她,讓她認錯。
每每家人們回想她幼時的溫順可愛,便當著她的面如數家珍,好似她的童年是一座豐富的礦藏,可挖掘出無窮的趣事,以助家人歡笑。談笑間,長輩們總是一展笑顏,露西則是一臉不滿。為此,露西多次鄭重告誡祖母與外祖母:那是年幼無知,幼稚可笑,人不能永遠停留在童年!露西的抗議無效,下面這些有趣的片段,就是據露西家人的回憶,口述整理而成。
露西年幼時,父親被單位外派一年,母親顧不過來,白天就把露西送到祖母那里。每次送過去的時候,露西總要望著母親的背影大哭不止,祖母急中生智:“你再哭,就學不成大公雞叫了,不信你試試?”露西一聽,立馬止住哭,扯長脖子學大公雞叫:“喔喔喔……”然后望著祖母破涕為笑,慶幸自己還能學大公雞叫。
露西4歲那年,在外祖母家過年,晚上和小朋友一道玩花炮。玩著玩著,忽聽得露西號啕大哭,外祖母急忙跑出來,抱著露西,緊張地問:“妹崽,鞭炮炸了哪里?”露西打著哭腔回答:“炸了哪里都好,可是炸破了我的新衣服呢,媽媽才買的。”
露西上小學后,特愛臭美,卷筆刀、文具盒、書包等學習用品都要用帶卡通形象的。有一天,放學回家的露西非吵著要帶香氣的彩色橡皮擦,母親拗不過,只好連夜去買。可等到第二天放學回家,母親幫她整理文具時,發現新買的橡皮擦不見了,便問:“香橡皮呢?”露西怯生生地答:“被同學弄爛了。”露西看著母親生氣的樣子,又解釋道:“你莫生氣啰,我硬是要同學賠了一元錢,好再去買一只。”說著就把錢遞給母親,惹得母親怪也不是,贊也不是。
露西的祖父已過世多年,她仍珍藏著祖父的一件遺物。那是她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祖父寫春聯時裁下一條紅紙,在上面寫了最美好的祝愿:“學習好!身體好!——爺爺的話。”露西已把爺爺的話放在心坎里了。
上了初中,露西的英漢語水平進步很快。她在寒假讀書、做筆記,大評特評《水滸傳》,對梁山好漢快意恩仇的豪情壯志十分崇拜,還真有點“不愛紅裝愛武裝”的情懷。
有一回,父親在家庭作業上簽名時,發現筆記本上寫著一個英文名,便問:“這是誰的簽名?”“我的呀。”“怎么稱呼?”露西滿臉得意,說道:“爸,你真老土!現在外國人都流行取中國名字,難道就不允許我取一個外國名字?露西,我的外國名字呀。”
現在的露西學業有成,從北京一所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后,應聘到深圳一家銀行上班。露西的故事,又有了更多精彩的內容。
謝蓄洪: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湖南省金融作家協會理事,長沙市作家協會理事,在《中國作家》《人民日報》等報刊發表詩文近千篇。
編輯 閆清 1453337028@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