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不設限

趙典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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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色

今年的七八月熱得出奇，白敬亭的整個夏天都待在橫店影視基地拍攝《長風渡》。這是他第三個古裝扮相。

依舊清楚記得四年之前，他在《天盛長歌》中貢獻了自己首個古裝人物顧南衣：寡言少語、惜字如金，緊盯著“一尺三寸地”，卻又自帶霸氣。粉絲親切地稱之為“顧小呆”，但動作戲絕對不“呆”，行云流水、極度絲滑——“實打實的，觀眾才會喜歡”。這次的角色塑造讓大家看到了不一樣的白敬亭，他也希望自己在古裝戲上有更多創造性的可能，白敬亭之后說：“其實，一直挺想再次嘗試古裝。”

前不久官宣的《新川日常》讓我們看到白敬亭的古裝新角色：韜光養晦的新川六少主尹崢。

“尹崢起初是一位不受重視的少主，且從小就體弱多病，性格也溫和內斂，大家都覺得他很難被委以重任。”聊到角色，白敬亭條分縷析地將人物拆解：“但他心思縝密，胸有經世之才，厚積薄發爭取到了屬于自己的機會。”白敬亭對自己的事業有明確的規劃，即便同為古裝戲，也不是千篇一律、機械重復的，要將戲中人演繹得足夠鮮活，必然先將他們之間的差異性看得一清二楚。正在拍攝的《長風渡》，白敬亭又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長風渡》里的顧九思，表面上是紈绔子弟，實則是赤忱少年郎，后來因為際遇和變動開始有著階段性的跨度變化”。

白敬亭提到了人物的“底色”，底色的發掘為演員提供了一個理解角色的通道：“兩個角色的性格底色是截然不同的——尹崢前期的人物底色是灰白的，然后他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光亮，豐富了自己的人物底色；顧九思原本就有著很明亮的人物底色，堅持本心去照亮自己和他人。我覺得，兩個角色本身的家庭背景和人物成長的動線區別還挺大的，所以在前期研磨劇本和后期表演的時候，對這兩個人物的塑造也有很大的不同。”

在不同的階段，白敬亭多次被問到希望成為的樣子。也許從演第一部戲開始，他就堅定地選擇了“演員”，雖然在做演員這條路上并非事事遂心，有過沉靜期、摸索期。為了表演，他也可以毛遂自薦，在《國劇盛典》的舞臺上，充滿誠意地說：“各位導演、制片人，我現在待業，如果有戲的話可以來找我。”

“最終我還是很享受‘演戲這個過程”；“還想塑造新的角色，投入到新的拍攝環境”；“演戲帶來的那種愉悅感，在演戲之外是得不到的”；“當然我希望被大家認可的白敬亭，第一標簽是演員”。——“演員”白敬亭，是他堅持的，也成為了他的底色。

忘我

“青春無論長短，總會有結局。”這句話是白敬亭的置頂微博，發布于2014年的9月——那是《匆匆那年》播出的時間。這些年，這條微博下累計有超過一百萬的評論，很多粉絲的留言既是留給當年的“喬燃”，也是留給今日的“小白”。

白敬亭的清醒在于他很早就意識到了這句話的警示，它不僅是戲里臺詞那么簡單，更是人生的真義：青春總有一別，青春之后還有別的路要走。在某次接受采訪時，白敬亭表示：“演戲不能只演自己，要把自己全部掏空，也就這樣了。”

面對這個人人必會經歷的困局，白敬亭展現出他在綜藝節目中的那分冷靜、縝密，用體驗和目睹的線索推理出一個“結果”，這不是頓悟的瞬間，而是領悟的過程：“在剛出道的時候，因為被大家熟知的角色都偏向學生類型，會有因為角色形象類似帶來的迷茫，也會對自己產生懷疑，進入到了‘自己是不是只能演這種類型和感覺的片子的瓶頸期。”

“后來，我接觸到不同類型和不同風格的劇，在那些角色的塑造過程中，開始覺得自己的可能性是很多元的，慢慢地，這種瓶頸和焦慮也就淡化了。”其實，現在的每一次白敬亭都會適度地掌握和角色之間的距離，“扮演另一個人的感受是很奇妙的體驗，對一個角色的理解也會經歷幾個不同的階段——現實在最初讀劇本的時候，對一個角色先構建了一個初步的認知；之后在片場進入環境，和導演以及合作演員的思維碰撞，又構成了第二層認知。一次一次認知在疊化，最后融匯成呈現出來的效果”。

如果說，演現代戲還可以有“生活”可以參照，那么出演另一個時代的人，一個架空的角色，身份、地位和經歷截然不同，除了通過閱讀劇本和原著，又如何與角色共鳴、共情呢？

“我盡量忘記自己是在‘飾演。”很多經驗豐富的演員也曾總結過類似的經驗，并被很多人奉為圭臬，“有趣的是，演員可以體驗多種人物的成長和經歷，就像一門選修課，‘參與到不同人物的人生階段，去感受角色的愛恨情仇與思想感悟，在塑造角色的過程中也會讓自己得到成長和學習”。

既然沒辦法真的體驗，那么就依靠想象。

“通過想象去豐富對角色的理解，去詮釋對角色的表達，所以我會代入自己的感受，慢慢適應古裝的動作儀態、說話方式、表演節奏等，努力‘演活角色。”白敬亭注重細節，是個敏感的人，“對周圍人的情緒變化，或者周邊環境的變化都能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對演員這份職業來說，也是一種好的能力吧，有利于我更加細致地感受到角色想要傳遞給觀眾的思想與情感”。

從外表看，白敬亭仿佛留存了一股少年氣；但其實，他的成熟度何止和年齡相匹配，甚至有超越年齡的冷靜，善于總結，又精于分析。他并不讓話題停留在外形或習性改變的討論，而是老練地將種種過往化作“心理層面”的積淀，增添的也是“思想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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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ELLEMEN：現階段你挑選劇本時最看重的點是什么？

白敬亭：現階段的話，我對劇本的衡量角度還是挺多元的。最看重的是角色本身是否適合自己當前作為演員的方向與定位。在劇本制作質量有保障的情況下，更加看重角色本身的人物分析和變化動線，想要看到這個角色是不是能夠激發自己足夠的創作和表演潛力，是否能夠讓我發揮更多表演的空間。另外也想接觸和體驗更多的不同類型的戲，讓大家看到更多面、不設限的演員白敬亭吧。

ELLEMEN：你曾說，現在離“理想狀態”還遠，“理想狀態”是什么樣的呢？

白敬亭：我的理想狀態是和我當前演員的職業有關的——想繼續深耕自己的領域，嘗試更多可能性，不受任何考慮和限制地去創作自己喜歡的作品。

ELLEMEN：那你會有什么樣的目標，接下去有什么計劃？

白敬亭：目標還是和最初進入這個行業的時候一樣，不忘初心，一步一個腳印。只不過隨著成長，會讓最初的目標更豐富，想要去嘗試和接觸多種多樣的角色，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演員白敬亭。

ELLEMEN：你從小就對時尚感興趣么？

白敬亭：小時候不會用“時尚”去定義，只是發現自己對“美”的東西感興趣；長大后也是逐漸開始對穿搭有研究，也想把自己這方面的想法呈現出來，所以現在在做GOODBAI時也會不斷找尋新的靈感。

ELLEMEN：在找尋個人風格的路上，有什么心得與感悟嗎？

白敬亭：我對于個人風格的理解，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審美體系中做合適的選擇，自己舒服就好。

ELLEMEN：你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去嘗試多樣的興趣呢？

白敬亭：每個不同的興趣都是感知世界的一個維度。在嘗試的時候，我也不會給自己設限，樂在其中就好。

ELLEMEN：你最“固執”和最“堅持”的是什么？

白敬亭：堅持不懈地在改變自己。

ELLEMEN：今年夏天非常炎熱，你待在橫店拍戲，是否會受到天氣的影響？有什么避暑小妙招呢？

白敬亭：今年橫店的夏天實在太熱了。對我的影響倒還好——就是真的太熱了，哈哈。我平常的避暑神器就是風扇、遮陽傘和冰袋，這是每天必不可缺的。

ELLEMEN：請分享最近生活中，發生的一件讓你覺得開心、有趣的事情。

白敬亭：最近因為一直在橫店拍戲，也沒有什么空閑的時間，有趣的事情可能就是——跟朋友打打籃球。在這個劇組里，可以一起打籃球的朋友還挺多的，大家有時候收工早了就會約著一起打打球，還挺開心的。

ELLEMEN：最后，你的生日就在這個月，你還記得，去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有實現嗎？今年的愿望是什么呢？

白敬亭：去年的生日愿望是遇到自己喜歡的角色，算是實現了。今年最大的愿望還是希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健康平安、生活幸福。然后，也希望新的一年自己可以做更多樣的嘗試，不斷地突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