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

愛電影 不是一秒鐘 是一輩子

年齡：72歲

作品墻

《紅高粱》（1988年）、《大紅燈籠高高掛》（1991年）、《英雄》（2002年）等

待映墻

《堅如磐石》（2022年）、《懸崖之上2》（2023年）、《滿江紅》（2023年）

榮譽墻

第19、20、23、34屆中國電影金雞獎 最佳導演 《一個都不能少》《我的父親母親》《英雄》《懸崖之上》

第48屆威尼斯電影節 銀獅獎 最佳影片 《大紅燈籠高高掛》

第48屆威尼斯電影節 競賽單元費比西獎 《大紅燈籠高高掛》

第49、56屆威尼斯電影節 主競賽單元 金獅獎 《秋菊打官司》《一個都不能少》

第49、56屆威尼斯電影節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獎 《秋菊打官司》《一個都不能少》

第56屆威尼斯電影節 魔法時刻獎 《一個都不能少》

第75屆威尼斯電影節 導演萬歲獎

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 金熊獎 最佳影片 《紅高粱》

第50屆柏林國際電影節 銀熊獎 評審團大獎 《我的父親母親》

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 銀熊獎 阿弗雷鮑爾獎 《英雄》

第4屆亞洲電影大獎 卓越亞洲電影人大獎

第15屆亞洲電影大獎 最佳導演 《一秒鐘》

第46屆英國電影學院獎 電影獎 最佳非英語片 《大紅燈籠高高掛》

第10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 中國電影杰出貢獻獎 《英雄》

“第五代導演”代表人物之一、為中國捧回首個國際A級電影節最高獎、第64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和第18屆東京國際電影節評委會主席、2008北京奧運會開閉幕式總導演……在張藝謀35年的導演之路上，存在著太多光芒奪目的標簽與盛名，它們如不同風景間豎立的站牌，只夠標注短短一段，總不足以相對完整地概括他。通常是，當大家正對上映這部作品爭論不休時，張藝謀已快馬加鞭，投身到下部的片場中了。

如此總在路上的狀態，使得時至今日，張藝謀已執導過的電影達30部、歌舞劇及晚會20余場、短片近10支。許知遠曾在《十三邀》開播第一期作客他的工作室，替觀眾發出了那個共同的疑問：“其實懈怠是人的自然狀態，你從來沒有出現過真正的懈怠，或者說不想做了嗎？”張藝謀爽快地笑答：“從來沒有，我就是勞碌命。因為自己的求變、不安分，以及過去人生經歷帶來的壓抑，只能在電影里得到釋放。”2022年4月2日，仍在片場奮戰的張藝謀，度過了自己的72歲生日。

TA曾點亮影史

大放異彩 處女作享譽國內外

在質與量皆充分的作品注解中，觀眾習慣性地將張藝謀的電影劃分為——20世紀80、90年代的影像革新，21世紀初的市場追求，以及10年代后的多類型探索等幾個不斷更迭的創作階段，不同時期的“張藝謀制造”，總會不同程度地給予我們驚喜。但若論于影史長空的初次閃耀，當然還屬1987年那回導演處女作的石破天驚。

憑借1984年對《一個和八個》、1985年對《黃土地》風格化的攝影造型，以及1986年在《老井》中的影帝級表演，張藝謀的名字開始浮現在不少專業影人與迷影群體面前。他回憶起猶記得那種悸動，“拍《一個和八個》，第一次在銀幕上看見自己的名字，心跳得厲害，好像自己進入別人的內心了。”在如此不平凡的鋪墊后，1987年，張藝謀終于以電影第一作者——導演的身份，捧出了徹底浸染個人風格的首部長片《紅高粱》。該片一反傳統，以強烈的影音造型、儀式化的民俗處理、傳奇性的故事情節，為觀眾淋漓酣暢地構建出一幅狂放中國的銀幕形象。該片一面世，便痛快地捧回第3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尚未到不惑之年的張藝謀已名聲大噪，享譽國內外影壇，成為首位攬獲此獎的亞洲電影導演。

隨后，他與同樣畢業于電影學院、作品各領風騷的其他導演一起，被譽為中國影史上真正叛逆的一代——“第五代”，因為他們，中國電影掀起了全新的視聽語言探索熱潮。

活到老，拍到老

引領潮流 與市場、類型不竭碰撞

如果我們將關切的鏡頭從特寫拉回遠景，不難發現，在張藝謀35年高產的電影路上，處女作《紅高粱》的石破天驚，不過是密密麻麻的站臺之一，它足夠光鮮，但更大的意義仿佛在于對下一站風景的預告。1988—1999十一年間，張藝謀正式走入個人緊鑼密鼓的創作節奏，相繼拍出《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秋菊打官司》《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有話好好說》《一個都不能少》等多部藝術性較高的影壇佳作，它們如輕一筆、重一筆的描摹，不僅為他先后捧回國內外大小獎杯近12座，更將他別具一格的視聽風格，逡染進觀眾的內心。

鄉土、深情、充滿人文關懷，當眾人以為“這就是張藝謀”時，走入21世紀的他果決轉向，開始大膽引領新的時代風潮——開拍商業大片。2002年，張藝謀執導的首部商業電影《英雄》上映后，收獲國內票房2.5億人民幣，在當時中國全年不足10億的總票房中占據四分之一;全球票房1.77億美元，創下中國電影在全球的最高票房紀錄。經歷對商業大片的逾十年探索，張藝謀再度求變，通過隨后的《山楂樹之戀》《金陵十三釵》《歸來》《影》《一秒鐘》等多類型作，展開了個人風格與更多元題材的盡情碰撞。

從起步個性張揚的藝術追求到新世紀對大眾喜好的積極擁抱，從以人為核心的溫情講述到對好萊塢技術的勇敢嘗鮮，張藝謀身上具有一種真正的反叛精神，即對自我的追問與顛覆。這種勁頭令他總也不舍得松開轉動攝影機的手，無論口碑的淪陷、票房的失利，還是業界的質疑、大眾的爭議，他相信一切的不確定都可以在下一部作品中，得到回答。2019年，他做客平遙國際影展，被問及如何看待新作的爭議與批評，他誠摯地回答：“其實，我不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也不裝大師，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保持心態的年輕。相比較完美的作品，我覺得不如去追求一個特點，追求自己想要表達的感覺。”

關于熱愛 是一輩子

已跨過古稀之年的張藝謀，一如往常，仍在勤奮地進行著個人的影像實驗。2020年冬，他拍攝于敦煌、寫給膠片電影時代的情書《一秒鐘》登陸銀幕，收獲不少影迷的喜愛。在關于該片幕后的紀錄片中，我們跟隨張藝謀的腳步，高強度輾轉于多個現場，感受著多線作戰：電影《一秒鐘》劇本會議、“平昌冬奧會北京八分鐘”誓師大會、電影《影》后期錄音、《一秒鐘》美術會議、“2018青島上合峰會”演出會議、《對話·寓言2047》第二季彩排現場。

字幕說，那段時間張藝謀格外忙碌，但從隨后一年保證一部的節奏中，我們不難感受到，也許那是他的常態。時隔半年，2021年春，諜戰新片《懸崖之上》登陸銀幕，收獲票房11.9億，該片入圍第94屆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獎提名，代表中國內地“申奧”。2022年2月，張藝謀帶著女兒張末推出戰爭新片《狙擊手》，8月，已傳來歷史新片《滿江紅》殺青的消息。

在幕后紀錄片的彈幕里，不少年輕人把“老謀子”親切地稱作“六邊形戰士”，這個網絡熱詞喻指那些各項全能、才華爆表的非凡人類。然而，在張藝謀的自我認知中，他說：“我不是一個天才，也不能說是中國最好的導演，但我可以說自己是中國最勤奮的導演。”

他始終記得自己20多年前，參加戛納電影節的時候，黑澤明導演上臺領終身成就獎，斯皮爾伯格、斯科塞斯、科波拉三大導演為他頒獎，全場起立鼓掌。80多歲的黑澤明一開口說的是，“我還在學習拍電影。不是開玩笑。”他至今仍記得黑澤明說這番話時嚴肅的表情，“我覺得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你要永遠地學習。”（文 Psy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