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上（外一首）

李秀國

但愿我? 還能從今天起

忍受辛酸的回憶? 站在

高高的山頂? 去看一棵樹

怎樣安靜地度過一個夜晚

那光禿禿的樹干? 被易碎時光

澆灌? 有一種渴望在岸邊

和一些傾斜的植物? 活成

想要的形狀? 另一些在虛構

我相信這是真的? 屋后樹林里

都有憂傷的鳥? 對著我

像迷路的人來過又走了

現在? 我和它一樣有了歸宿

秋風涂抹平原的瞬間

蒼茫的遠處? 不斷涌動

思念的事物? 我多想和所有的

靜物一樣? 在故鄉夜空上晃一下

這個秋天

正好? 在時光深處

一個熟悉的背影? 如同

看不見的風? 去到另外的地方

不過是一過客? 這個秋天

擁有夜空是暫時的

似乎再也沒有遠方

虛空的柵欄? 已落滿灰塵

如今已經認不出來? 而那些

被時間忽略的一切

像落日一點點消隱? 還有

和我們一樣的草木? 在眼前

繼續成為被愛的一部分

這時? 秋色由近及遠

讓人看到? 那石階上

蔓延彼此的沉默

也不見悲傷? 逆著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