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必輝
孫艷給她家婆打電話:“媽,等會兒你不用去接小俊放學了,有人請我們吃飯,你做好飯自己吃,幫我照顧好小米。”
孫艷打電話給她老公:“李東,等會兒下班你開車過來接我,然后一起接小俊,我們去吃西餐。”孫艷性格潑辣,為人強勢,說話沒有商量的余地。“在家里吃不好嗎?怎么老想著出來吃飯?”李東是“妻管嚴”,在她面前說話不敢大聲。“你媽做來做去就那幾個菜,不是咸就是淡,我都吃膩了,不要廢話了,下班立刻過來接我。”孫艷向來說一不二。
在西餐廳。
“媽媽,我們出來吃飯,為什么不叫上奶奶?”小俊說。“你奶奶不喜歡吃西餐,吃你的,別廢話。”孫艷瞪了小俊一眼。
“孫艷,你對我媽好點兒,媽是家里的功臣,是她把小俊帶大,天天買菜、做飯、搞衛生,忙里忙外這么辛苦,你還老是給她臉色看,她前世沒有欠你的。”李東教育他老婆。“這是她應該做的,做點兒事就要邀功嗎?還整天嘮嘮叨叨,煩死人。”孫艷一臉不耐煩。
這時李東的電話響了。
“兒子,媽可能吃了不衛生的東西,肚子好痛,小米也在拼命叫,哎喲,不行了,我要拉肚子了。”是李東媽媽打來的電話。“趕快回家,媽病了。”李東很著急。
“快了,吃飽再回。”孫艷不緊不慢嚼著她的牛排。“小米也病了,快走。”李東拉著小俊就往外走。
“什么?小米也病了?怎么回事啊?”孫艷提高了嗓門。他們匆匆忙忙趕回家。
“媽,快上車,我帶您去醫院。”李東說。
“媽,小米為什么老在叫?你給她吃什么了?”孫艷劈頭蓋臉質問家婆的同時,直奔向小米,把小米抱在懷里,撫摸著小米的頭。
“我跟小米都吃了肉片炒黃瓜,可能黃瓜有農藥殘留。”李東媽媽內疚地說,表情十分痛苦。
“你想毒死小米嗎?你怎么可以把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吃?我不是一直交代你不要把帶鹽的東西給她吃嗎?”孫艷罵了一連串難聽的話,接著對李東說,“快點兒去小米的醫生那里。”
“小俊,你自己在家自覺做作業,沒完成作業不準看電視,不準到外面玩兒。”奶奶不放心她的小孫子。“知道了,奶奶。”小俊應道,聽到不準他看電視,就小聲嘀咕,“難怪我媽老說你愛說廢話。”這話被他奶奶聽到了,奶奶的表情更加痛苦。
車在公路上疾馳。
“先去小米的醫生那里,把我和小米放下,然后你快點兒帶媽去醫院。”李艷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李東不想跟孫艷爭吵,就照辦了。
幸好小米和奶奶都及時看了醫生,得到了治療。
小米的醫生幫小米檢查了身體,說:“是食物中毒,幸虧不是很嚴重,又送得及時,開點兒藥按時喂她吃就行了。”
孫艷把小米抱在懷里,邊喂她吃藥,邊撫摸著她的頭,眼里充滿了女性的溫柔,心疼地說:“沒事就好,擔心死我了。”家婆病情如何,她一句也沒有過問。
小米和奶奶都康復了。
一天,李東看到媽媽在收拾行李,說:“媽,您在干嗎?”“兒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小俊,媽要回鄉下去了,小俊幫你帶大了,你們也不需要我了。”李東媽媽的眼淚掉了下來。
“媽,對不起,這么多年,您辛苦了,您要回老家,我也不攔您,李艷脾氣不好,讓您受盡了委屈,我也是受夠她了,您想回去就回去吧,家務事也該讓她自己來做了。”李東也掉眼淚了,眼里寫滿了對母親的愧疚。“就怕我走了,家里的事就全推給你了,可憐我的兒。”母親顯得很無奈。“媽,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李東安慰媽媽說。
李東媽媽回鄉下去了,李東故意不幫忙做家務。買菜、做飯、搞衛生、接送小孩兒等等家務瑣事忙得孫艷焦頭爛額。她罵李東:“李東,你想造反嗎?你要是不愿意做家務,就快把你媽叫回來,我受不了了。”
李東強壓著怒火,說:“在你眼里,我媽連一只狗都不如,現在知道她是寶了嗎?”“你……”孫艷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就沒有再罵下去。
小米是孫艷養的一只寵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