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個調皮的孩子

李良旭

尹老師發現，班上的趙子涵太調皮了，都上五年級了，還是喜歡惡作劇。他的那些惡作劇，有時讓人很氣惱，有時又令人忍俊不禁。批評他時，他還一臉無辜的樣子，趁老師不注意，還向同學做個鬼臉，引得課堂上一陣哄笑。

有一次，尹老師剛推開教室門，門上一把笤帚剛好砸在她的腦袋上，尹老師驚慌失措，一副窘態。趙子涵卻高興得手舞足蹈，還情不自禁地用手拍打起桌面，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不用說，這又是趙子涵的惡作劇。尹老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趙子涵的臉上竟露出詭異的笑容，沒有一絲愧疚和羞澀，這讓尹老師哭笑不得。這孩子，怎么這副德性？

尹老師想了許多辦法，想讓趙子涵不要這樣調皮，可趙子涵依然我行我素，不思悔改。尹老師心里隱隱有些憂慮。

讓尹老師感到欣慰的是，趙子涵雖然調皮，但是學習很好，小腦袋瓜子特別靈光，不管什么東西一學就會。也許就是因為這點，趙子涵才覺得自己有調皮的資本，大家對他的調皮，不會責怪，或許還會有一些默許和縱容。

尹老師覺得，如果趙子涵就是因為這點而調皮，那么勢必會影響他的進步和成長。調皮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覺得自己有調皮的資本，才敢這樣無所顧忌。作為一名小男生，有點小調皮反而顯得活潑、陽光，但是如果調皮超過了限度，沒有了節制，就不是可愛了，而是令人討厭了。

一天，尹老師畫了一幅畫，畫上有幾個月亮。一個月亮是圓圓的，像個大圓盤；一個月亮被烏云遮了半邊臉，像個害羞的少女； 一個月亮是扁扁的，像個扁柿子；一個月亮長長的，像根長黃瓜……

尹老師對趙子涵說：“子涵，問你一個問題，月亮是什么形狀的？”

趙子涵不假思索地說：“是圓的！”

尹老師笑著搖了搖頭，她把手上的畫展開了，對趙子涵說：“你看，這些月亮你看到過嗎？”

趙子涵仔細地看著畫，過了一會兒，他抓了抓腦袋，說道：“哇，我終于明白了，月亮有這么多樣子啊！我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老師，您這幅畫畫得真好！”

尹老師說道：“月亮是個調皮的孩子，它總是變幻萬千，但是無論月亮怎么變幻，它總是把銀白色的月光投向大地，在漆黑的夜里，給夜行的人以光明，使人走得更加踏實、穩健！”

趙子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忽然說道：“老師，您把這幅畫送給我吧，我要好好地讀懂這幅畫的意義。”

尹老師愛憐地摸了摸趙子涵的頭，說道：“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趙子涵拿起畫，興奮地跑開了。

尹老師發現，趙子涵的背影，有點像調皮的月亮，不斷地變幻著……

尹老師驚訝地發現，自從送了趙子涵那幅畫，趙子涵好像一下子變了，他變得懂規矩、守紀律了。他雖然還調皮，但調皮得很有分寸，他成為同學們的開心果，有他在，班上的學習氣氛更濃了。

趙子涵在一篇作文里寫道：“老師說得對，月亮是個調皮的孩子，但是無論它怎樣調皮，它都不會忘記給人以光明，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人們演繹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故事。我很調皮，但是無論我怎樣調皮，也應該像月亮一樣，給同學們樹立榜樣，這才是我應該做到的！”

（王傳生摘自《做人與處世》，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