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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城鎮化建設中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影響因素

2022-05-30 01:12:27魏曉輝劉亞榮趙延安

摘要:“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建設需符合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通過對241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的調研分析,發現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受到家庭經濟收入、社會保障制度、社區基礎設施建設和服務狀況、社會支持網絡、鄉土情結及身份認同的影響,而身份認同在家庭經濟收入和鄉土情結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發揮了積極的中介效應。市民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和緩解因經濟收入低、鄉土情結濃厚對生活滿意度的消極影響。建議城鎮化建設中應注重提供經濟、社會和文化等方面的保障,并從心理層面推進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

關鍵詞:失地農民;美好生活;身份認同;城鎮化建設

中圖分類號:C916;TU982.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22)04-0072-12

引言 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中國共產黨的奮斗目標。進入新時代之后,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現階段,城鄉發展不平衡是最突出的不平衡,農業農村發展的不充分是最突出的不充分。城鎮化建設是消弭城鄉發展不平衡、完善農業農村發展,進而實現全體人民美好生活的必由之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不斷加快和擴大城鎮化建設的速度和規模。截至2021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達到63.89%[1]。隨著城市的快速擴張,產生了規模龐大的失地農民[2]。失地農民在全國人口中占據舉足輕重的位置,實現失地農民的美好生活是實現全體人民美好生活的必要條件。撤村并居后,“上樓”生活是否符合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感知又受到哪些因素的影響?這些都是“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建設必須回答的問題。

“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建設除了要關注物質形態、社會保障和政策制度,還要關注作為新型城鎮化建設主體和客體的“人”的主觀感受和需求。從美好生活的視角來看,一切物質形態、社會保障和政策制度的制定也需建立在尊重和引導人的主觀感受和需求之上。與其他農業轉移人口相比,失地農民是因國家發展被動進入城鎮化、被迫進行市民化,多數人在經濟、勞動技能上準備不足,對城市文化缺乏足夠的了解,因而他們對進入城市生活在經濟收入、社會保障和文化需求等方面存在一定的特殊性。市民化是城鎮化建設的核心和關鍵,但是由于城鄉在經濟、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差異,二元戶籍制度和居住地原市民的刻板印象等,在城鎮化建設中農業轉移人口普遍存在“我究竟是農民還是市民”的身份認同障礙。身份認同的困境阻礙了失地農民城市融入的進程,削弱了失地農民對城市的歸屬感以及生活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由此,失地農民對現實生活美好程度的感知和評價受到經濟、社會、文化和身份認同等多元因素的共同影響。本文探究新型城鎮化建設中“上樓”生活在多大程度上符合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同時經濟、社會、文化和身份認同等因素又是如何發揮影響作用。

一、文獻回顧

與其他群體相比,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有共同性也有特殊性。共同性是都包含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特殊性體現在對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需求的層次和價值取向不同。在物質生活方面,失地農民自身教育水平較低,缺少就業技能,對經濟收入的要求相對較低。如失地農民面臨的是持續發展不充分與穩定工作需要的矛盾、共享發展成果不充分與滿意收入需要的矛盾[3]。在精神生活方面,以鄉土文化為特征的農村生活與以現代文明為特征的城市生活存在價值觀念、生活習慣和風俗習慣等方面的沖突與對立。失地農民既渴望融入城市,但又無法融入;離開了農村,卻對農村充滿眷戀。如50%的失地農民沒有參加過任何形式的城鎮文化活動[4];失地農民的日常交往對象中,城里人、同事只占10.94%,而親戚、朋友和以前村上熟人占比卻高達89.06%[5]。幸福感是美好生活的一種表現形式。工作崗位的非正規、不穩定和社會保障有限、不平等,致使農業轉移人口缺少安全感,幸福感的根基不牢[6]。

社會認同理論認為群體賦予個體的身份對個體具有重要價值和意義,個體期望得到群體認同,獲得群體身份[7]。個人身份認同能夠有良好的自我表達、社會意義感和自信,因而對幸福感有積極影響[8]。國外學者雖然沒有研究失地農民身份認同與幸福感的關系,但是對移民等群體的研究較多。他們認為民族認同與幸福感存在積極關系[9];宗教認同與幸福感存在或積極或消極的關系,關系的效果取決于信仰的宗教類型[10];有明確身份定位的個體生活的意義感更強烈[11]。國內學者對流動人口的身份認同和幸福感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如戶籍制度、城鎮居民對農民工的態度等使“農民”成為農民工的標簽,阻礙他們融入城市生活,降低了其生活幸福感[12]。城市戶籍者的幸福感要顯著高于農村流動人口,對于農村流動人口而言,認同自身是市民的幸福感要高于認同自身是農民和認同不明確的群體,認同自身是農民的幸福感要低于認同自身是市民和認同不明確的群體[13]。同化型流動人口的生活滿意度高于融合型、分離型和邊緣型等[14]。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是實現社會融合的標志,社會融合程度是幸福感的一個重要影響因素。對流動人口而言,社會融合對幸福感產生了積極影響,社會融合程度越深,幸福感越強烈[15]。

已有研究對失地農民美好生活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探究,但存在以下不足。一是對美好生活缺少明確的定義,而且多是從城鎮化建設的角度出發關注外部客觀條件的實現,較少從失地農民自身視角審視他們對城鎮化生活的感知和評價。二是對失地農民美好生活影響因素的研究,多是從單一維度考察,如經濟和社會交往等,較少從多維度探索影響因素的作用方式及效果。事實上,失地農民對現實生活的感知和評價是在多種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只考察某一維度容易擴大或是誤判因素效應。三是新型城鎮化建設中常將身份認同作為市民化的核心,市民化又是新型城鎮化建設的關鍵,然而實際研究中很少有關于身份認同與其他影響因素的關系和作用效果的探索。因此,本文將從失地農民視角出發,多維度考察影響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因素。

二、理論框架

人作為現實的存在物,既有物質需求也有精神需求,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是美好生活的基本維度。同時“美好”是一種主觀感受,不同的群體對美好生活的需求不同,對現實生活美好程度的感知和評價不同。通過對已有研究的分析,失地農民對“上樓”生活的體驗和評價受到經濟、社會、文化和身份認同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其中,身份認同與經濟、社會和文化因素間也存在一定的關系。

首先,美好生活建立在一定的物質條件之上。經濟收入是影響美好生活的關鍵因素。一般而言,經濟收入越高,人們的幸福感越高關于經濟收入與幸福感間關系的研究中,生活滿意度、主觀幸福感和快樂常被作為等同的概念。。但實際上經濟收入與幸福感間呈現出復雜的關系。著名的伊斯特林悖論引發了世界范圍內對幸福感和經濟收入關系的研究。伊斯特林發現,在同一個國家,經濟收入與幸福感呈現顯著的正相關。然而長期來看,國家經濟的發展并沒有帶來國民平均幸福感的提升[16]。臨界點理論和相對收入理論試圖解釋這一現象。經濟收入在某一臨界點之下時,人均收入的增加能夠大幅度地提高幸福感,一旦超過這個臨界點,收入的增加并不會提升幸福感[17]。相對收入理論認為幸福感不僅取決于絕對消費,還取決于相對消費,提高每個人的收入并不會提升幸福感,因為與其他人對比時,收入并沒有增加[16]。幸福感與收入間關系的復雜多變,一方面因研究數據來自不同國家,文化差異致使人們對幸福和快樂的認識不同。另一方面這些研究采用不同指標衡量幸福,如主觀幸福感、生活滿意度和快樂等,而這三者本身存在差異。本研究中的家庭經濟收入是微觀個體層面。另外,農民的經濟收入水平普遍較低,多用于滿足基本的物質需求,用于自身發展享樂的較少。換句話說,他們的經濟收入水平尚未達到收入與幸福感關系變化的臨界點。有研究發現,中國居民的需求類型逐漸由物質型向發展享受型升級時由個人的物質財富所帶來的幸福回報不斷削弱。而在需求轉變前,個人財富的增加與幸福感呈現線性關系[18]。因而,在本研究中,失地農民的經濟收入與生活滿意度之間應是線型正相關關系。此外,失地農民的生活還受社會因素的影響,如社會保障制度、社會基礎設施建設和社會支持等。學術界普遍認為戶籍制度是阻礙失地農民城市融入的制度性因素。社會保障支出對幸福感有積極影響[19],對農民的幸福感有顯著影響[20]。社區環境的宜居性和便捷性,如完善商業布局和基礎設施建設、便利的交通等均能顯著提升居民的主觀幸福感[21]。社會支持對個體的心理健康和生活滿意度具有積極作用[22]。社會交往對流動人口的自評生理健康和主觀幸福感均有顯著的積極影響[23],廣泛的社會支持能顯著提高流動人口的幸福感[24]。

其次,精神生活是美好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土地對農民具有物質和精神雙重價值。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種地謀生成為幾千年以來農民最普通的謀生辦法[25]。在社會流動日益加劇的今天,土地給農民帶來的經濟效益日漸被進城務工取代,相對穩定的是土地賦予農民的鄉土氣息,也就是圍繞土地生活而形成的生活方式、風俗習慣和價值觀念。研究發現耕地不僅保障了農民的基本生活需求,更承載了農民對土地的情結,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普遍不高[26]。對農村流動人口來說,鄉土文化情結阻礙了其城市社會適應過程,導致社會孤立和封閉感[27]。因而,鄉土文化是影響美好生活的重要因素。由此建立假設1。

假設1:經濟因素、社會因素和文化因素影響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感知。

假設1.1:經濟收入越高,失地農民對生活的評價越高,越接近美好生活。

假設1.2:社會保障性制度等(代表社會因素)越完善,失地農民對生活的評價越高,越接近美好生活。

假設1.3:對鄉土文化越留戀,失地農民對生活的評價越低,離美好生活越遠。

失地農民從農村進入城市后,面臨身份認同的困境。身份認同的困境嚴重制約了失地農民的社會融入進程,降低其對城市的歸屬感以及生活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由此建立假設2。

假設2: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影響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感知。失地農民對市民身份的認同度越高,對生活的評價越高,越接近美好生活;相反,失地農民對農民身份的認同度越高,對生活的評價越低,離美好生活越遠。

身份認同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客觀主義取向認為身份認同的形成是受外界環境因素的影響,如經濟條件、社會保障制度、管理體制等。建構主義取向強調身份認同傾向于基于客觀環境基礎上主觀內在心理的影響,主要是文化因素,如相對剝奪、社會記憶、鄉土情結等。此外,社會交往的范圍、頻率等對個體形成身份認同具有重要影響。有研究表明,認同自己新社區居民身份的“上樓”農民已經將交往對象擴大到村莊之外,認同自己是原村民的人際交往對象還是原村人[28]。基于兩者的雙重取向的理論認為身份認同是客觀環境與主觀建構相互作用的結果,兩者缺一不可。本研究認為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既受到外界客觀環境的制約,也是主觀建構的結果。因而,影響美好生活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等因素也同樣影響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由此建立假設3。

假設3:經濟因素、社會因素和文化因素影響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

假設3.1:經濟收入越高,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度越高。

假設3.2:社會保障制度等(代表社會因素)越完善,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度越高。

假設3.3:對鄉土文化越留戀,失地農民越認同自身的農民身份。身份認同作為個體心理層面對所屬群體的感知和判斷,在對幸福感或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常是一個重要的中介變量。泰弗爾的研究發現個體為了獲得群體身份,甚至能夠接受一定的經濟損失。劉霞等人對流動兒童的研究發現群體情感認同和群體地位感在歧視知覺對幸福感的影響中發揮中介作用[29]。由此,個體積極的身份認同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因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不足而產生的不滿。同樣,個體消極的身份認同可能會削弱良好的經濟、社會、文化等條件帶來的滿足感。由此建立假設4。

假設4:經濟因素、社會因素和文化因素在影響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感知中,身份認同發揮了中介作用。

假設4.1:身份認同在經濟收入影響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感知中發揮了中介作用。

假設4.2:身份認同在社會因素影響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感知中發揮了中介作用。

假設4.3:身份認同在鄉土文化影響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感知中發揮了中介作用。依據上述假設,建立美好生活影響因素的理論模型,見圖1。

三、數據來源與測量指標

(一)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的調查數據來自課題組2021年3月至7月在陜西楊凌對失地農民的調研。課題組依據拆遷安置小區建立的時間、規模和類型(就地/異地城鎮化)等指標,選取楊凌L街道辦事處和R鄉下轄的四個有代表性的社區發放問卷。共發放問卷250份,回收有效問卷241份,有效率為96.4%,但在各統計指標上都有缺失值。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樣本的基本特征見表1。

(二)測量指標和結構效度

1.美好生活。美好生活是人們對現實生活滿足主體需要的一種主觀體驗和積極評價。一方面,當現實生活滿足主體需要時,主體就會產生滿足感、幸福感和獲得感。滿足感、幸福感和獲得感是美好生活的具體體現。滿足主體需求的程度不同,滿足感、幸福感和獲得感的程度就不同,同時生活的美好程度也不同。另一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以人的城鎮化為核心,更加注重提升人民群眾獲得感和幸福感。人們的獲得感和幸福感是以人為本城鎮化建設的目標,也是通過城鎮化建設實現農業轉移人口美好生活的體現。人民的生活是否美好需要審視人民在生活中是否有獲得感和幸福感。因而,滿足感、幸福感和獲得感可以作為美好生活的指標。有研究認為獲得感是衡量生活滿意度的重要指標[30],關于獲得感的概念結構和測量指標的研究相對較少,衡量生活滿意度、幸福感的指標相對成熟,主要有生活滿意度和主觀幸福感。社會學家坎貝爾首次提出生活滿意度概念,是指人們依據自身標準評價生活質量的滿意程度[31]。生活滿意度體現了人們對自身生活狀況的態度,強調認知和評價維度。迪安納認為主觀幸福感包括生活滿意度和積極情緒體驗、消極情緒體驗[32]。主觀幸福感包含了主體情緒體驗,情緒易受個體因素的影響,如生活事件、人格特征和認知風格等,這些微觀層面的因素與新型城鎮化建設的關系并不緊密。綜合來看,生活滿意度比主觀幸福感更為穩定,較少受個人人格特征、偶發事件等的影響,因此本研究選取生活滿意度作為衡量美好生活的指標。

生活滿意度既可視為對生活整體的綜合判斷,也可具體測量生活特定領域的滿意度,即“領域生活滿意度”。本研究中的生活滿意度既包括整體生活滿意度,也包括對失地農民而言非常重要的生活適應程度和失地前生活相比的滿意度兩項指標,這三個指標共同作為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指標體系。采用里克特5點評分,從1至5是從不積極到積極:如“非常不滿意”“不太滿意”“一般”“比較滿意”“非常滿意”;或“非常不適應”“不太適應”“一般”“比較適應”“非常適應”;或“非常不好”“不太好”“一般”“比較好”“非常好”。分別詢問對社區生活的滿意度、社區生活的適應度及目前生活質量較失地前如何?對這3個指標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公因子,共抽取出1個因子,特征值為1.83,方差的解釋率達到60.86%,KMO=0.66,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示χ2=108.93,df=3,plt;0.001,生活滿意度的結構效度良好。

2.身份認同。身份是個體在社會中所處地位或資格,如職業身份、民族身份、政治身份、制度身份等,通常是類別變量,如農民、市民等。身份認同也常被視為分類變量。多數學者將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劃分為二元對立的類型,如農民和市民[33]。也有學者劃分為四種不同類型,如融合型、同化型、分離型和邊緣型[14]。然而,“認同”是主體的感受和態度,隨著主客觀條件的變化而逐漸減弱或增強,這個過程是連續、動態的。正如馬克思所說:“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社會關系、人們的社會存在的改變而改變”[34]。身份認同是個體對自我身份的確認和對所歸屬群體的認知。具體到失地農民,他們對自我身份的感知并非是從農民身份突變為市民身份,而是隨著主客觀因素的改變,對舊有身份的認同度不斷下降,對新建構的身份認同度逐步提升,最終實現質變的過程。因此,本研究將身份認同視為從農民到市民身份認同的連續變量。在調研中詢問您認為“您像市民還是更像農民?”選項中:1=農民,2=比較像農民,3=既像農民又像市民,4=比較像市民,5=市民。

3.經濟收入。我國家庭觀念濃厚,常以家庭作為生產單位,家庭經濟收入影響著每個家庭成員的生活質量。此外,本研究涉及未成年和老年人,他們沒有依靠自身獲取經濟收入的能力,其生活水平直接受到家庭整體經濟收入的影響。因而,家庭經濟收入更適宜作為衡量經濟收入的指標。從1到5分別代表“5千元及以下”“5千元至1萬元(包括1萬元)”“1萬元至5萬元(包括5萬元)”“5萬元至10萬元(包括10萬元)”“10萬元以上”。

4.社會因素。在前述關于失地農民美好生活與社會因素的關系論證中,社會因素主要涉及戶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社區基礎設施建設、社區物業服務水平、社區基層工作和社會交往等。由于調研地取消了城鄉二元戶籍制度,將剩余因素概括成3個方面:社會保障制度;社區基礎設施和服務;社會支持網絡。社會支持網絡中,“失地農民的交往對象”這一題目是分類變量,不參與結構效度的檢驗。對其他8個題目用主成分分析法檢驗結構效度,結果抽取出3個因子,特征值為1.19,方差的解釋率達到68.31%,KMO=0.67,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示χ2=152.96,df=45,plt;0.001。社會因素維度的指標構建符合預期且結構效度良好。

社會保障制度共2個指標,采用里克特5點評分,從1到5分別是“非常不滿意”“不太滿意”“一般”“比較滿意”“非常滿意”。具體包括對醫療保險的滿意度和對養老補貼/保險的滿意度。部分60歲以上老人對養老補貼的滿意度進行了評價,多數被試沒有作答,缺失值較多。因此,社會保障制度主要考察失地農民對醫療保險制度的滿意度。

社區基礎設施和服務共7個指標,采用里克特5點評分,從1至5是從不積極到積極,如“非常不健全”“不太健全”“一般”“比較健全”“非常健全”或是“非常不滿意”“不太滿意”“一般”“比較滿意”“非常滿意”等。指標包括社區內部的公共設施是否健全、公交站便利程度、超市便利程度、就醫便利程度、社區物業服務是否滿意、社區基層干部的工作是否滿意、社區活動的滿意度。用主成分分析法檢驗結構效度,結果抽取出2個因子,方差的解釋率為62%,其中“社區活動滿意度”這一指標的因子載荷較低。刪除這一指標后,用主成分分析檢驗,6個指標的因子載荷都在0.65以上,抽取1個因子解釋的方差為52%,特征值為3.07,KMO=0.78,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示χ2=472.75,df=15,plt;0.001。因此,將“社區活動的滿意度”刪除,最終確定社區基礎設施和服務部分共6個指標。

社會支持網絡共2個指標。失地農民的交往對象:1=失地前的鄰居;2=社區鄰居;3=自己的親戚;4=同事;5=其他。結果發現,59.4%的失地農民交往對象是社區鄰居,32.8%的失地農民交往對象是失地前的鄰居,與親戚、同事來往較少。目前鄰里關系如何采用里克特5點評分,從1到5分別是“非常不熟悉”“不太熟悉”“一般”“比較熟悉”“非常熟悉”。

5.文化因素。文化涉及范圍及其廣泛,在一項研究中不可能窮盡,本研究僅擇鄉土情結來考察。土地是農村鄉土文化的根源,農民的生活方式、風俗習慣和價值觀念在與土地的交往中逐步形成、沉淀。當生活空間和生產方式由農村、農業轉向城鎮和非農生產時,城鄉間的文化沖突集中體現為鄉土性與現代性的差異,這源于圍繞“土地”開展的生活和生產方式的消失。因而,鄉土情結的指標主要圍繞土地確立,具體表現為對農村生活、農業生產以及土地的眷戀。采用里克特5點評分,具體指標包括:(1)是否懷念農村生活。從1到5分別是“不懷念”“不太懷念”“一般”“比較懷念”“非常懷念”。(2)是否愿意和土地打交道。從1到5分別是“非常不愿意”“不太愿意”“一般”“比較愿意”“非常愿意”。(3)是否接受土地被征收。從1到5分別是“能接受”“比較能接受”“一般”“不太能接受”“不能接受”。用主成分分析法對社會因素的結構效度進行檢驗,結果抽取出3個因子,特征值為1.87,方差的解釋率達到62.17%,KMO=0.65,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示χ2=108.38,df=3,plt;0.001。鄉土情結的結構效度良好。

問卷的整體信度系數α為0.80,各部分的信度系數在0.68至0.80之間說明問卷的信度較好,能夠較好地反映問卷的測量內容(見表2)。

(三)模型驗證方法

美好生活影響因素的理論模型(模型Ⅰ)中因變量為生活滿意度,中介變量為身份認同,自變量為家庭經濟收入、社會因素和鄉土情結。其中生活滿意度、社會因素、鄉土情結用3個及以上指標估計,家庭經濟收入、身份認同用1個指標估計。對美好生活影響因素理論模型的驗證用MPLUS 11.0,所有指標都是1~5的連續變量,數據的分布形態并未做分析,且涉及條目較多,因此采用穩健估計法(MLR),缺失值用全息極大似然估計(ML),模型估計使用的是觀測變量的均數和協方差結構(MACS)。

四、數據分析與研究發現

(一) 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

對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身份認同、家庭經濟收入、社會保障制度、社區基礎設施和服務、社會支持網絡和鄉土情結等7項指標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顯示了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及其影響因素的基本情況(見表3)。

1.失地農民對“上樓”生活的整體滿意度不高。失地農民對社區生活滿意度的平均數為3.53,介于不太滿意和一般之間。14%的失地農民對社區生活不太滿意。在社區生活適應度上,65%的失地農民比較適應社區生活,29%的失地農民適應程度一般,5.5%的失地農民不適應社區生活。與失地前生活質量相比,56.7%的失地農民認為社區生活比之前的生活更好,有37.9%失地農民認為失地前后生活質量變化不大,有5.5%的失地農民認為失地后生活質量有所下降。通過調研發現,失地農民進入社區生活后,雖然絕大多數失地農民能適應社區生活,但對社區生活的質量評價不高,對社區生活滿意度不高。

2.失地農民傾向認同農民身份,存在較為嚴重的身份認知失調。失地農民傾向認同自己是農民,身份認同的平均數為1.75,介于“農民”和“比較像農民”之間。從占比來看,69.1%的失地農民認為自己是農民,8.2%的失地農民認為自己比較像農民,10.7%的失地農民認為自己既像市民又像農民,3%的失地農民認為自己比較像市民,僅有9%的失地農民認為自己是市民,近91%的失地農民存在身份認同障礙,他們堅定地認為自己是農民,或是在農民和市民身份間徘徊。據了解,幾年前調研地取消了城鄉二元戶籍制度,全體居民享受政府提供的同等的社會醫療和社會保障制度,但是城鄉一體化的社會保障體系并沒推進失地農民對市民身份的認同,因而,身份認同雖是外界環境和主觀建構相互影響的結果,但更受主體內部心理過程的影響。

對農民和市民身份的情感上,76.1%的失地農民期望自己的后代是市民,對農民身份表現出較為強烈的厭惡、否定和逃離。城鄉長期二元格局的發展模式,讓失地農民對市民身份有天然的好感。訪談中有失地農民談到“農民干活又累又臟,收入低,不像城里人可以進企業、公司上班,工資高工作體面。”多數失地農民既認為自己是農民但同時又厭惡農民身份,對農民身份在認知和情感上的矛盾,加劇了對自身身份的認知失調,從而導致不同程度的不適感和緊張感。失調的程度越高,不適感和緊張感越強烈心理學家費斯廷格提出的認知失調理論,意為當個體經歷兩種或多種彼此間矛盾的心理過程(觀念、情感、行為或信念)時,就會產生認知失調。認知失調不利于個體的心理健康。個體會做出某種改變以減輕不適感和緊張感。。從理論上來講,身份認知失調會促使失地農民的身份定位偏向兩極化,即認同市民身份或農民身份。然而實際上,遷入城市多年后絕大多數失地農民依然停留在身份認同的模糊地帶。可能因為這種認知失調是由強大的社會力量而非自身造成,導致他們轉變身份認同的內部動機不強烈。城鄉差距造成的相對剝奪感和身份失調形成的不適感,在宏觀和微觀層面左右著失地農民的生活幸福感和滿意度。

3.失地農民經濟收入普遍較低,失地前后經濟收入差別不大。失地農民的經濟收入普遍偏低,且失地后的收入水平要低于失地前的收入水平。50%以上的失地農民的家庭收入在1~5萬元以下和5千元以下。80%以上的失地農民收入在5萬元以下。2021年上半年國家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4 125元[18],失地農民的經濟收入與城鎮居民平均收入水平有較大差距。在調研中發現,4.5%的失地農民表示失地后的收入要低于失地前的收入,59%的失地農民認為失地前后收入沒有太大變化。分析失地農民的收入來源后發現,失地前農民的主要收入依靠耕地和打工,失地后主要依靠打工和政府補貼。政府補貼包括一次性支付的拆遷補償款和征地補助,一次性支付的拆遷補償款數額較大,然而失地農民3年左右就會全部花完。55.6%的失地農民將補償款用于房屋裝修,21%的失地農民用于日常開銷,22%的失地農民用于子女教育等,極少的失地農民用來儲蓄或是投資。從農村到社區,失地農民尚未適應自身身份的轉變,普遍缺乏掌控較多財產的經驗和能力,對拆遷補償款缺乏科學分配、合理利用的規劃。

4.失地農民對社區內部公共設施和物業服務滿意度較低,社交支持網絡單一。在社會因素中,失地農民對公交站、超市和就醫條件等滿意度最高。最不滿意的有社區內部公共設施、社區物業服務水平和社區基層的治理工作見表4。首先,失地農民對社區內部公共設施最不滿意,娛樂休閑、健身活動等設施老舊、損壞較多,售后維修服務不到位。其次是社區物業服務水平。物業服務積極性不高,居民申請房屋、管道維修等手續繁瑣。最后是社區基層的治理工作。由于社區基層干部待遇普遍在2 000元左右,多數基層干部都以自身產業為重,工作積極性不高。另外,社區缺乏必要的經費和制度保障開展活動,社區文化建設舉步維艱。此外,也可能是在拆遷安置中,村民對政府的要求逐步提高,對社區基層治理的水平和效果有較高期待[29]。在拆遷安置中,從土地征收、房屋拆遷、小區安置到社區環境和治安的維護等公共事務,政府幾乎包攬了所有事務,無形中給居民樹立了全能形象。居民參與社區自治的意愿和能力下降,在基層治理事務中形成對政府的全面依賴。

在社會支持網絡中,失地農民的社會支持網絡較為單一。社區鄰居是其主要的交往對象,其次是失地前的鄰居,親戚僅占9.7%,同事和其他人員的占比極少。失地農民的社交范圍較窄,以社區和村里的鄰居為主,與城鎮其他社區成員或同事等人員的關系并不密切。遷入城市后他們依然保持著農村的社交方式和社交習慣。然而,這種社交方式不足以應對生活環境的變化。在調研中,不少居民將房屋租住給流動人口,因而無論是單獨安置還是多村合并安置,都在不同程度上打破了原有村莊的邊界。與一個由血緣和地緣關系結成的熟人社會不同,安置社區是一個“半熟人”社會,村莊原有的穩定結構和內部秩序被打破,居民默會的價值觀念處于動蕩中。與社區鄰居的緊密紐帶為他們共同抵御精神世界的不安提供了支撐,然而在城鎮化的浪潮中,這種微弱的社會支持隨時會分崩離析,使得失地農民在重建精神世界中缺乏必要的榜樣和支持。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失地農民的價值觀念容易趨向單一的世俗化和功利化,缺少對社會普遍規則和秩序的敬畏。

5.失地農民普遍有強烈的鄉土情結。鄉土情結的平均數為3.74,標準差為0.87。61.7%的失地農民比較懷念農村生活,19.1%的失地農民不太懷念農村生活。34.6%的失地農民愿意繼續和土地打交道,34.2%的失地農民不愿意和土地繼續打交道。與懷念農村生活的失地農民占比相比,愿意和土地打交道的失地農民要少近30%,這可能是因為對絕大多數失地農民而言,農村的生活方式、生活習慣和環境等是失地農民對農村生活的共同記憶,從事農業生產勞動是農村生活的一部分,但并非是不可缺少的。隨著城鎮化建設的推進,從事農業生產已經不再是農民獲得收入的唯一方式,多數農民在擁有土地的同時進城從事第二、三產業的生產勞動。因此,對于失地農民而言,不再從事農業生產并非是最難以接受的,“失去土地”可能也并非這一群體最典型、鮮明的特征,但是依附土地形成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和生活環境等的變化影響著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

(二)失地農民美好生活的影響因素模型

美好生活的影響因素模型的驗證結果如圖2所示。從表5可以看出模型II的擬合指標十分理想,說明該理論模型具有較高的適用性,能夠較好地解釋經濟收入、社會因素、文化因素和身份認同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方式和作用效果。結合圖2、表5、表6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1. 家庭經濟收入對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發揮積極的作用,鄉土情結則相反。家庭經濟收入對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發揮著顯著的積極作用(β=0.61,plt;0.01)。家庭經濟收入越高,失地農民越認同市民身份;相反,家庭經濟收入越低,失地農民越認同農民身份。假設3.1得到驗證。鄉土情結對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有著顯著的消極作用(γ=-0.45,plt;0.001)。鄉土情結越濃厚,失地農民越不認同市民身份,越認同農民身份。假設3.3得到驗證。與假設3.2相反,本研究發現社會因素對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沒有顯著影響(γ=0.04,p=0.80)。這可能是一方面調研地社區的交通、超市和就醫等比較便利,這些內容在社會因素中有著重要作用。另一方面可能是調研地取消城鄉二元結構戶籍制度,統一為居民,享受相同的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等制度等。因此社會因素整體上不影響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另外,社會因素包括了社會保障制度、社區公共設施和服務、社會支持網絡3個變量的指標,社會因素整體上沒有影響失地農民的身份認同,并不代表其中某個單一變量或指標不影響身份認同。

2.身份認同對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發揮了顯著積極的作用。身份認同能夠顯著的提高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β=0.26,plt;0.05)。失地農民越認同市民身份,生活滿意度越高;相反,失地農民越認同農民身份,生活滿意度越低。失地農民在心理上認為自己是市民,對城市有心理上的歸屬感是在城市中獲得社會融合的重要表現,也是他們在社會生活方式和心理上實現城市本土化的必要條件。由此,假設2得到驗證。

3.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受社會因素、鄉土情結和家庭經濟收入的影響。社會因素對生活滿意度有著積極的顯著影響(γ=0.75,plt;0.001),與身份認同、鄉土情結和家庭經濟收入相比,社會因素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最大。假設1.2得到驗證。其中,公交站、超市和就醫條件等因素在社會因素中占有重要地位,3個指標的因子載荷最高。

鄉土情結對生活滿意度有著顯著的消極作用(γ=-0.2,plt;0.05),鄉土情結越濃厚,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越低;相反,鄉土情結越淡薄,生活滿意度越高。假設1.3得到驗證。

對于失地農民而言,家庭經濟收入與生活滿意度存在線性正相關關系(β=0.16,plt;0.01),家庭經濟收入越高,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越高。假設1.1得到驗證。土地被征收后,農民按照當地的征地補償制度得到一定的經濟補償,但從土地直接獲得的生活便利和基本保障,如糧食、蔬菜等日常生活資料的獲得,轉為全部依賴工作收入和政府補貼。由于社會經濟環境中諸多不穩定因素,由依附土地生活形成的安全感、安定感被剝奪。為抵御不確定環境下的生活風險,失地農民期待更穩定的工作和更高的經濟收入。失地農民的經濟收入主要用于滿足基本生活,而非享樂或自我發展,經濟收入與幸福感間的關系還沒有到達線性關系的“拐點”。

4.身份認同在家庭經濟收入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發揮了積極顯著的中介作用。經濟收入除直接影響生活滿意度外,還會經由身份認同間接地影響失地農民的生活滿意度。依據圖2和表6所示,身份認同在家庭經濟收入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直接效應為0.16,中介效應為0.16,總效應為0.32,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50%。即經濟收入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一半是通過失地農民對自身身份的認知發揮作用。失地農民對市民的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經濟收入低帶來的生活不滿。相反,失地農民對農民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高經濟收入帶來的生活滿足感。假設4.1得到驗證。首先,從社會融合視角來看,身份認同是社會融合的標志,有利于提高人們的幸福感。經濟收入相同時,認同市民身份的失地農民更能適應和享受城市生活,在城市生活中的滿足感和獲得感更強。相反,認同農民身份的失地農民,在城市生活中易感到不適和不滿,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生活滿意度。其次,從身份效應來看,失地農民認為市民身份優于農民身份。相同的經濟收入下,當失地農民認同市民身份時,會產生優越感和幸福感,這在一定程度提升了生活的滿意度。最后,從身份的認知失調來看,當失地農民認同市民身份時,身份認知和身份情感相一致,且身份情感是積極的,相較陷入身份認同困境的失地農民而言,他們沒有認知失調帶來的不適和不滿,生活滿意度相對較高。

5.身份認同在文化因素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發揮了消極顯著的中介作用。在鄉土情結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身份認同發揮了顯著的消極作用。依據圖2和表6所示,身份認同在文化因素對失地農民生活滿意度的影響中,直接效應為-0.2,中介效應為-0.12,總效應為-0.32,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37.5%。鄉土情結對生活滿意度的影響,37.5%受到失地農民對自身身份認知的影響,失地農民對市民的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濃厚的鄉土情結造成的生活不滿,失地農民對農民身份認同在一定程度上強化濃厚的鄉土情結造成的生活不滿。與在經濟收入和生活滿意度間關系的分析一樣,身份認同的中介效應也可以從三個方面剖析。首先,從社會融合視角來看,當失地農民認同市民身份時,農村生活和鄉土記憶僅是過往的生活經驗或美好回憶,個體已經適應和融入城市生活中,不會因為城市生活與農村生活的不同而產生不滿。當失地農民認同農民身份時,鄉土情結成為確認自身所屬群體的證據,也成為評價現實生活的“理想標準”。其次,從身份情感來看,市民身份帶來的積極身份價值會削弱鄉土情結對現實生活的影響。失地農民認為當市民總比當農民好,即便對鄉土有著深深的眷戀,市民身份形成的現實的經濟和情感價值,會讓失地農民更加認可當下的生活。最后,從身份的認知失調來看,市民身份認同中認知和情感的一致性,不會形成消極的情緒體驗,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鄉土情結對現實生活的消極影響。

五、新型城鎮化建設政策啟示與建議

“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必然尊重和滿足人的需求,符合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實現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除了要注重提高經濟收入、完善社會保障制度、提高社區內部基礎設施建設和服務、強化社會支持網絡、化解鄉土情結外,也需要著力推動失地農民的市民身份認同。

1.多種形式推進失地農民市民身份認同。市民身份的形成除受經濟收入、鄉土情結的影響外,主要是失地農民主觀構建的結果。首先,對社區居民開展公民素養的宣傳教育。其次,鼓勵失地農民參與社區活動。社區定期舉辦娛樂活動、知識講座等,失地農民在活動中擴大社交范圍、接觸新知識,逐步形成對社區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推動居民對市民身份的認同。最后,支持和引導社區居民組織活動,激發社區居民的主動性和創造力,通過自發組織活動培養失地農民的主人翁精神和意識。

2.多措并舉提高失地農民的經濟收入。首先政府應該分批次對即將進入城鎮生活的農民開展職業技能培訓,讓他們在土地征收前就能獲得離開土地從事其他生產勞動的能力。其次,政府及社區應該及時發布招聘信息,提高失地農民的就業率和就業質量。最后,應該引導失地農民合理使用、科學打理拆遷補償款。政府要采取多種措施,一方面舉辦投資理財方面的講座宣傳,引導失地農民樹立理性消費觀念,科學規劃拆遷補償款。另一方面,政府可以結合地方實際情況,采取貨幣安置、住房安置、招工安置等多種安置方法。同時,還可以推行稅費減免等政策,為失地農民提供寬松的投資創業環境。

3.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區治理體系。首先,激發社區基層干部工作積極性。一方面要改善社區基層干部待遇;另一方面,加強對社區基層干部的選拔和考核。在干部選拔時讓“能人”和“賢人”搭班,帶動社區成員發展產業。其次,引導失地農民參與社區治理。農村生活使得失地農民具備豐富的自治經驗和良好的自治能力,可以探索多種方式和手段激發農民自治的積極性。最后,健全和規范物業服務,加強對社區物業服務質量的考核和監督,讓失地農民享有與城市居民同等的物業服務質量。

4.引導失地農民建立豐富的社會支持網絡。首先要為失地農民擴大社會交往提供物質條件。一方面,增大安置小區的公共活動空間。多數安置小區的人口密度大,公共活動空間小,降低了人們走出家門進行戶外交流的意愿。應增大小區綠化和活動廣場的面積,為失地農民休閑娛樂提供較為寬松的環境;另一方面,加強對基礎設施的維護和修理。小區的基礎設施是居民日常活動的一部分,基礎設施的損壞在一定程度還造成了空間資源的浪費;對社區內部公共設施的設置應尊重失地農民的習慣和意愿。其次,還需要為失地農民擴大社會交往搭建平臺,比如組織比賽活動,組建秧歌隊、老年協會等,通過這些活動擴大失地農民的交往范圍。

5.為失地農民留住美好的鄉土情結。新型城鎮化建設以滿足失地農民對美好生活的期待為目標,既包含了對“非農”生活的期待和憧憬,也保留了“農村”生活的美好記憶。在走向集約化、規模化的新型城鎮化建設中需要保留農村好的一面,如自然景觀、房屋建筑和文化等,同時應凸顯農村特色,讓失地農民在社區生活中“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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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Factors Affecting a Better Life of Landless Farmer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Urbanization:Mediating Variables Based IdentityWEI Xiaohui,LIU Yarong,ZHAO Yan’an

(College of Marxism,Northwest Aamp;F University,Yangling,Shaanxi712100,China)Abstract:The new “people-oriented” urbanization construction should meet people’s expectation for a better life.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241 landless farmers’ life satisfaction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it is found that the life satisfaction of landless farmers is affected by their family income,social security system,community infrastructure and services,social support network,local complex and identity.And identity plays a positive intermediary effect in the impact of family income and local complex on life satisfaction.To a certain extent,citizen identity can make up for and alleviate the negative influence of low income and deep local complex on life satisfaction.In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ization,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providing economic,social and cultural security,and promote the citizen identity of landless farmers from the psychological level.

Key words:landless farmer;better life;identity;the construction of new urbanization

(責任編輯: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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