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子
兩年前,我開始散文詩的寫作,寫著寫著,慢慢地,便發現散文詩更容易將我思緒的碎片,變成筆下靈性的文字。這些文字,就像草原上的牛羊,而我敲打鍵盤的手指,就是一根根牧鞭,趕著它們在水草的起伏中,回歸詩歌這個家園。
毋庸置疑,我們寫詩,是因為它是我們庸常生活的一部分。詩歌既是對精神世界的一種呈現,同時也是一種剝離。
新媒體時代,出現了許許多多快餐式的事物。詩歌也不例外,我們看到太多急功近利的假大空作品。那么,新時期散文詩的方向在哪里?詩歌是人類發聲的方式之一,“詩的成因是自省,也就是審視反思自己,詩不是譴責這個社會,是感到了原罪,內心時時的不安。詩的意旨依然是在犀利和沉痛的背后,是詩人的拯救精神和救贖意識”,李犁老師的詩評,我讀得特別多,他對詩歌寫作的論評常常是見解獨到,一針見血。李犁老師所說的拯救和救贖,是否也指詩人首先要自我拯救和救贖呢?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里,詩人是否還保持著原有的干凈和高尚?這需要我們捫心自問。是的,我們的寫作定是富有一定的使命的,時代需要一部分詩人,時代也在摒棄一部分詩人。而對于我個人而言,我深知自己是留不下什么的,但留下詩人的一世清白就足夠了。
說贊歌不是詩歌,但也絕非是要我們去寫盡世態的悲涼與滄桑。為賦新詞強說愁,總是有故意做作的痕跡。希梅內斯說:由于詩“存在”于它自身,所以,它是虛無,也是一切,是過去,也是未來;是行為,是動詞,是創造,因而是詩歌、美和一切其他的事物。
我從小在鄉村長大,有著根深蒂固的鄉土情節。我的散文詩作品中,關于鄉村和草原的題材就更多些。其實,有時候哪種題材適合自己,我覺得這完全取決于你骨子里、靈魂里一輩子都無法剔除的故鄉的召喚,她將永遠伴隨你,從小徑到大路,從平原到高山之巔??傇诓恢挥X中,這一類凝結著血液成分的精神內核會在你的作品里悄悄出現,從而進入心靈和自然。
因為生命里曾經出現過的田野,莊稼,土坯房,以及鄉間土得近乎神圣的人和事,無法忘懷,便有那么一束光經常在靈感里閃現。所有靈魂深處的東西,所有我所熱愛、我所相依為命的黑土地與河流,每每我一寫起來,就是那么的流暢、深情、自然……我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所以,我的血液里一直流淌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質樸天性,我的職業是一名醫務工作者,作為醫院的一名中層骨干,我全程參加了扶貧攻堅工作,是一名負責4戶貧困戶的幫扶人。從2020年年初,我又一直奮戰在防疫抗疫的前線。我深深感悟到,有感而發,觸景生情,“真”,是詩歌的必然性。從內心,從現實,從現實而生發出來的想象,凡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作品,必定既冷靜,又意境深遠;既觸動讀者的心靈,又令我們的心靈升華如詩,被自己所認可與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