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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應當考慮歷史排放

2022-06-08 00:11:56盧卡斯麥爾
閱江學刊 2022年3期

盧卡斯?麥爾

摘 要在當代人之間公平地分配氣候變化政策所帶來的收益與負擔時,應當考慮歷史排放,這個觀點可以從三個角度來證明。首先,歷史排放如果(而且仍然)確實給當代人與后代人帶來了收益,那么,它就應當成為理想的分配正義所要關注的問題。其次,我們很難證明對歷史排放導致的傷害采取補償措施具有合理性,原因有三:非同一性問題,過往世代對其排放之長遠影響的有限認識,過往世代對當代人的責任分擔問題。與其把氣候傷害視為補救錯誤行為的一個理由,還不如把它們用于證明對不應得的收益與負擔進行再分配的合理性。最后,在影響發達國家人民對自己當下的排放預期方面,歷史排放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如果要實施一套公平、有效、可合法地強制實施的全球氣候規則,那么,就必須要兼顧發達國家人民的這種預期。

關鍵詞歷史排放 補償正義 分配正義 代際義務

一、導 論

代際正義問題,指當代人對后代人的虧欠問題和如何規范地闡釋過往世代人們的行為意義的問題。這個問題對于理解當前我們應對氣候變化應當采取的措施具有核心意義。在確認當代人目前應當承擔什么責任時,思考過往世代與未來世代之責任是非常必要的。在氣候正義的爭論中,過去、現在和未來這三個時間維度以一些有趣的方式被聯系起來。

本文討論兩個問題:第一,我們應當如何在對當代人排放權的最初分配中把歷史排放及其有利影響考慮進來?我將在本文第二部分指出,作為一個分配正義的理想議題,如果迄今歷史排放的影響能夠被解釋為是對當代人與后代人有利的,那么歷史排放就應當被考慮進來。在《氣候變化的正義》中,波斯納和韋斯巴赫沒有討論這個議題。①

我所討論的第二個問題關注的是,誰應當為歷史排放的傷害買單,尤其是在假定人們(作為個人或者作為集體)的排放尚未達到其公平份額并且未來仍然不會達到其公平份額的情況下。在本文的第三部分,我同意波斯納和韋斯巴赫的觀點,即基于他們在《氣候變化的正義》第5章給出的理由,補償支付的合理性很難得到證明。]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103-108。正如下文所解釋的,這兩個理由是:第一,過往世代的人們對其行為的長期后果(作為其排放行為的副產品)一無所知;第二,我們不能說,當代人需要對在他們出生之前的其他人的行為負責。]即使這些理由能夠成功地證明某些補償性措施的合理性,它很可能只為那些導致氣候變化或遭受氣候變化傷害的人證明了補償性措施的合理性。然而,我將補充一個重要理由——在某種程度上,后代人的存在的偶然性和個人身份的同一性取決于當代人的決定和行為,傷害和利益的通用概念并不適用于解釋這些行為的影響——來證明,就代際關系而言,補償理據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這同時涉及當代人的行為對后代人幸福造成的影響和過往世代人們的行為對當代人幸福造成的影響。我將進一步指出,由于當代人沒有履行他們的義務,可以說他們對后代人是有所虧欠的(未采取補償性措施)。我同樣認為,與其將氣候傷害理解為對錯誤行為進行補償的根本理由,我們更應該將氣候傷害看作對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進行再分配的理由。平衡歷史排放所帶來的非常不平等的影響,這是分配正義的合理關切之一。最后,我將指出,在發達國家的人們形成他們對于當前排放的預期時,歷史排放有著重要作用。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阻礙人們的這種期待:達成一種公平、有效且能合理地強制實施的全球氣候規則。

二、我們應當如何分配排放?

關于分配排放的論證包括以下四個基本步驟,我將會在第二部分第一小節介紹前三個步驟。在接下來的兩個小節中,我將討論我的觀點對排放分配權的啟示。

(一)排放分配的三種預設

首先,我們需要討論一個全球范圍內的排放限制和仍然被允許的最大排放量。我曾在其他地方提出,作為一個代際正義的問題,當代人必須尊重后代人的基本權利。與這個背景相適應的正義概念最好被理解為是充足主義的,即把保護所有世代人們的基本權利置于高度優先的地位。]我認為,用充足主義的概念來理解代際正義,是有許多特殊且重要的理由的。參見Lukas Meyer,“Past and future: The case of a threshold notion of harm”, in Lukas Meyer, Stanley L. Paulson, Thomas W. Pogge, et al, Rights, Culture,and the Law: Themes from the Legal and Political Philosophy of Joseph Raz,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 Lukas Meyer, “Intergeneraionelle suffiziengerechtigkeit”, in Nils Goldschmidt, Generationengerechtigkeit,Walter Eucken Institut,2009. 我預設了一種多元主義的正義概念,該概念反映了人們之間不同類型的關系。支持代際充足主義的那些理由反映了代際關系的非偶然性特點。對于同時代人之間的關系,標準更高的原則可以被證明是合理的;對于國際關系,我提出了下文所述的優先論。參見Lukas Meyer,Dominic Roser, “Distributive justice and climate change: The allocation of emission rights”, Analyse & Kritik, vol.28, no.2(2006).]這種對代際正義要求的最低限度的理解,有助于規定一個仍然被允許的最大排放量。

其次,我們需要闡明為什么我們要關注對剩余可排放量的公平分配。這里所討論的物品(Goods)是人們在實施這類行為——該類行為不可避免地以排放為副產品——時所獲得的好處。現在幾乎我們所有的行為——比如生產工業商品、耕種以及飛行——都不可避免地伴隨著排放這一副產品。產生排放是大多數有利于我們福祉的行為的不可缺少的條件。雖然我們沒有理由對這類排放本身感興趣,但我們有充分的理由關心我們的福祉。因此只要排放是我們行為不可避免的產物,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被允許排放。所以,我建議將“分配排放”理解為分配那些會產生排放行為的許可的簡稱,而這些產生排放的行為通常使從事這些活動的人們受益。這些許可通常被稱為“排放權”]對“排放權”的一個說明參見Lukas Meyer,Dominic Roser, “Distributive justice and climate change: The allocation of emission rights”, Analyse & Kritik, vol.28, no.2(2006).]。因此,分配排放就意味著通過分配排放權來分配通過排放行為而獲得的利益。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最后,我們需要明確用于評判分配排放量的原則。為此,我提出了優先論的觀點。]參見Derek Parfit,“Equality and priority”, Ratio,vol.10, no.3(1997).]按照優先論的觀點,無論其他人擁有多少,使人們受益都是重要的,但我們應該更加重視境遇更差的人們的利益,而不是境遇更好的人們的利益。優先論觀點的一個合理版本規定了以下優先分配原則:那些境遇更糟的人們應該得到更多的好處,我們應該使那些應優先被考慮的利益總和最大化。

顯然,優先論的觀點并不會遭受嚴格的平等主義正義觀所遭受的諸多批評。根據上述優先原則,平等本身并不重要。因此,優先論觀點不會遭受向下拉平異議的批評。一種嚴格的平等主義觀點認為平等具有內在價值,這意味著我們有理由為了平等而使較富裕者的處境變差,即使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一些人認為這樣的向下拉平是令人反感的。]參見Nils Holtug,“Egalitarianism and the levelling down objection”, Analysis,vol.58,no.2(1998).]即使優先論的支持者認為社會、經濟以及其他領域的差異都沒有任何內在的壞處,他們的優先論觀點也往往具有平等主義的含義。優先論接受這樣一種觀點:如果X的處境比Y更糟,那么我們至少有一個初步理由來促進X的福祉而非Y的福祉。因此,在許多情況下,優先論原則要求對相關物品進行平等分配。但是基于以下兩個理由,優先論原則將認可給予一個人更多的物品是合理的:第一,這個人的處境更糟;第二,鑒于優先論是一種集合論,這個人可以更好地利用該物品實現更大的整體收益。接下來我將討論,在考察優先論對排放權分配的意義時,這兩個不平等分配的理由是否相關以及二者如何相關。

(二)如何不考慮歷史來分配排放

我將證明,如果且只要歷史排放的影響被認為是對當代人和后代人有利的,那么,把優先論應用于排放權分配時,歷史排放就應當被考慮進來。我的論證分為兩個步驟。在這一部分,我將說明,當我們忽略當前世代人們的歷史排放和過往世代人們的歷史排放時,優先論可以被合理地理解為要求對排放權進行人均平等分配。然后,在第二部分第三小節,我將闡述,對歷史排放的巨大差異的說明如何能夠證明排放權的不平等分配是合理的。

我們應如何將優先論原則用于排放權的分配?我將會采納的一個選擇是,在將排放權的分配與其他物品的分配完全分離的情況下,再考慮對排放權的公平分配。第二個選擇是,將目前對所有物品(或至少與分配正義相關的所有物品)的高度不平等分配視為既定的,]對正義理論主題的其他理解可能包括:任何物品——只要它們能夠影響人們的福祉或影響分配物品的制度設計——就應當被考慮。]再對排放權進行分配,以平衡當前與正義相關的所有物品的分配不平等。第三個選擇是,將排放權的分配與全球正義理論所倡導的對其他物品的公平分配結合起來考慮。

這三種選擇都是有問題的。如果我們大體上遵循第一種選擇,將每一種物品與其他物品分離之后再進行分配,我們不一定能夠實現優先論原則所要求的那種總體物品分配:不同的物品(由于它們被不平等分配)以多種方式相互作用,這些方式會影響人們從這些物品中獲得的利益。如果我們遵循第二種選擇,并且將所有物品的分配都作為既定的分配考慮進來,那么,這可能就會要求把所有的排放權都分配給全球的窮人,也就是分配給那些很少擁有其他物品的人;只通過公平分配一種物品來實現物品的整體公平分配,似乎不是那么令人信服。第三種選擇的問題是,當與其他物品一起考慮時,將優先論原則應用于每一種單一物品的分配將會變得如此復雜,以至于我們將無法具體說明這對任何單一物品的分配意味著什么,特別是對排放權的分配意味著什么。

基于一種實用主義的理由,我建議采納第一種選擇。在我們這個非理想的世界中,如何在全球范圍內分配自然資源(或通常意義上的所有物品)并不是一個具有很大政治可行性的議題,但如何分配排放權卻是我們要面對的一個具有政治可行性的議題。考慮到后代人的權利,如果我們有強烈的理由來給全球排放(這種先前可以無限獲得的物品現在變成了一種稀缺物品)設定上限,那么,我們就面臨著如何分配這種新的有限物品的問題。如果我們決定將這種物品的分配與其他物品的分配分離開來,那么我們以后可能不得不改變規范的要求——根據一個物品的分配對其他單個物品的公平分配或所有物品的總體公平分配所產生的影響。]參見John Rawls, A Theory of Justic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1.本文把他的方法論理解為,限定研究的主題,以便使剩余的問題更容易得到解決。]

在第二部分第一小節,我區分了兩種基于優先論原則進行不平等分配的理由,在典型情況下,這兩種理由都僅僅要求對這些權利進行平等的人均分配。優先論證明,只有在兩種情況下對固定數量的物品進行不平等分配才是合理的:首先,如果一些受助者比其他人的境遇更糟糕;其次,如果這些受助者中的一些人可以從這個特定物品中獲得比其他人更多的利益。]一旦考慮到個人的自由選擇,不平等分配的第三個合法理由就出現了。優先論原則可以通過迎合責任的觀點來考慮這些選擇,也就是說,尊重自由選擇的價值,即使這將改變最佳的優先論分配。]當我們將優先論原則單獨應用于排放權分配時(換句話說,從現有背景下所有物品的分配中抽取出來),這兩條認可不平等分配的理由是否仍然適用?顯然,它們不適用于此,因為,當我們把排放權的分配與其他物品的分配分開考慮時,這兩條理由都被排除了。第一,如果我們忽略了其他物品的分配,那么,我們就不可能分辨出排放權的哪些獲得者是境遇更好的,或者哪些獲得者的境遇更差。第二,人們能從排放權中獲得多少好處,取決于他們能否獲得其他物品,比如財富、自然環境或者所在國家的產業結構。因此,當把其他所有物品的分配都視為與排放權的分配無關的要素時,優先論將要求在個人之間分配平等的排放權,也就是平等的人均排放權。本文其余部分的討論所依據的前提是,按照第一種選擇并在不考慮歷史排放的情況下,運用優先論原則將青睞人均排放權的平等分配。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三)在排放權分配中考慮歷史排放

歷史排放對當代人(和后代人)有著非常不平等的影響。這些影響既是有利的也是有害的。過去和現在的排放水平與財富水平具有緊密的聯系。從因果責任的角度看,高度工業化國家在1850—2002年的排放量是發展中國家的三倍。]參見Kevin Baumert, Timothy Herzog, Jonathan Pershing, Navigating the Numhers: Greenhouse Gas Data and International Climate Policy,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2005.]盡管(人為排放的)溫室氣體大部分是由現在高收入國家的工業化造成的,但發展中國家的人們——特別是后代人——將不成比例地受到氣候變化的影響。而且,受到氣候變化影響的人更多地生活在發展中國家。

鑒于歷史排放既有有利的影響也有有害的影響,區分兩種可被視為具有規范意義的歷史排放的方式似乎是合理的。第一,歷史排放的有利后果可以被認為與當代人之間被允許的剩余排放量的公平分配有關。這涉及減排負擔應如何在全球范圍內分配。誰應該承擔那些將排放量減少至合理配額而付出的成本?第二,歷史排放的有害影響與適應氣候變化的成本的公平分配有關,這些成本是無法避免的或必須被認為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考慮到一部分人的確曾經排放了比他們應得的排放量更多的溫室氣體,并且他們的排放仍然沒有保持在其公平排放份額之內。這里,我們關注的是適應氣候變化的負擔應該如何在全球范圍內分配。

雖然在政治談判中,減排和適應的議題經常被聯系在一起,但我們可以將它們視為獨立的議題。正如第二部分第一小節和第二小節所述,分配排放權(減排問題)可以被看作分配正義的議題。許多理論家認為,為氣候變化所帶來的損失買單(適應議題)屬于補償正義的議題。]參見Maxine Burkett, “Climate reparations”, Melbourn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vol.10 (2009).另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 99-118.]最后,我將論證,它也應該被看作一個分配正義的議題。

歷史排放的有利影響是否應該被認為與當代人之間被允許的剩余排放量的公平分配有關?如果是這樣,它們是如何發生關聯的?我們先區分反對抵消歷史排放的主要意見。]當然,這里也存在實際的困難:一方面是估算過去的排放量,另一方面是把它帶入談判過程,因為它既不是一個簡單的提議(實際上非常復雜),也不是為那些擁有最多討價還價能力的人的利益服務的。]

第一,就美國來說,過去排放量的一半以上都是在1975年之前造成的。波斯納和韋斯巴赫指出,在美國現有人口中,一半以上都出生在1975年以后,并且超過27%的美國人年齡小于20歲。]參見Eric A.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 103.]這些年輕的美國人可能會提出異議:“為什么我應該為我的祖先犯下的過錯負責?”這種反對意見表明,當代人不應該為他們祖先的行為負責,不應該僅僅因為在他們之前居住在這個國家的人排放了太多的溫室氣體而處于不利地位。

第二,波斯納和韋斯巴赫建議,“我們應當區分兩種不同的排放,即在氣候變化問題廣為人知之前——或者說在理性的人們意識到問題之前——的溫室氣體排放與其后的排放。”]參見Eric A.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 104.]在這個時間點之前,人們可能會反駁:“我們并不了解溫室效應。”這個反對意見表明,只有當一個人知道或應該知道某一行為的有害影響時,他才能因為該行為而受到指責。然而,直到最近,關于這個問題(人們對排放的有害影響的認識是否足夠廣泛)仍然存在爭論。]參見Eric A.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 104,110-116.這里涉及關于“罪責問題”的討論。]

第三,波斯納和韋斯巴赫沒有提到第三個一般性的反對意見。它以如下方式解釋了過去的行為在影響當代人和后代人的構成方面的非同一性問題:沒有人可以聲稱自己的境遇比在足夠遙遠的過去實行另一項氣候政策時更差或更好。]非同一性問題使我們無法說后代人從其前輩的行為中受到傷害(或受益),其前輩的這些行為是他們作為個體存在的必要條件。參見Derek Parfit, Reasons and Persons,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pp.351-379. 如果我們把傷害理解為因某一行為而使境遇變得比原來更糟,就會面臨這樣的問題。然而,另一種傷害概念成功回避了非同一性問題:聲稱人們可以被那些使他們低于某個預定臨界點的行為傷害,后代人也可以說成被作為他們存在的必要條件的那些行為傷害。關于這些議題的處理,參見Meyer, Intergenerational Justice。]

這些反對意見的影響范圍也有所不同。第一種反對意見與現在已經死亡的人的排放有關;第二種反對意見與時間有關,涉及例如在1990年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發布第一份報告之前的排放;]參見Axel Gosseries, “Historical emissions and free riding”, Ethical Perspectives,vol.11,no.1 (2004) .該文列出并討論了一些可以替代1990年的顯著時間節點:1840年(巴西提案提出),1896年(瑞典科學家Svante Arrhenius發表了第一篇有關溫室氣體的科學論文),1967年(第一次認真地建模),1995年(IPCC發布第二次評估報告)。我們還可以用2001年IPCC發布第三次評估報告、2007年IPCC發布第四次評估報告以及18世紀工業化開始等作為時間節點。與其試圖確定一個時間節點使得我們能夠合理地將相關的知識條件歸于高度工業化國家的許多人或大多數人,不如將其作為一個程度問題來研究,并對個人和行為者進行區分。感謝Stephen Gardiner概述了這個備選方案。]第三種反對意見與早期的排放量(以及影響排放量的政策)有關,早期的排放量足夠大,是影響當代人的數量和同一性的決定性因素。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這些反對意見并沒有成功地證明,歷史排放不能被視為與當代人之間可允許的剩余排放量的公平分配有關。相反,我們可以將過去的部分排放考慮在內,而且至少有兩種考慮方式不受這三種反對意見的影響。

第一種考慮方式依賴于人們對可允許的剩余排放量的公平份額提出的要求。我們可以要求人均排放權的平等分配(或按照其他的公平分配標準)在某個時間點上實現,例如,每一天,或在個人的整個生命周期之內。在這種情況下,考慮個人的整個生命周期似乎更合理。]討論參見Nils Holtug,Kasper Lippert-Rasmussen, “An introduction to contemporary egalitarianism”, in Nils Holtug,Kasper Lippert-Rasmussen, et al, Egalitarianism: New Essays on the Nature and Value of Equalit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 以及Thomas Hurka, Perfectionis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人們并不是時斷時續地排放,人們的排放需求也不是偶然出現的。相反,人們無法避免產生排放的活動。造成排放是人們在其生命的所有階段實現其人生計劃的前提條件。在可預見的未來,這種情況將繼續存在。除非有一場技術革命可以使我們以較小的成本來避免、補償或提取大量的溫室氣體,否則凈排放水平將與人們的福利水平密切相關。

因此,當代人將在他們的一生中都造成排放。如果他們要求的公平份額是指他們整個生命周期的公平份額,那么就必須要把當代人在整個生命周期內造成的排放都考慮進來。可以肯定的是,這只是其歷史排放量的一小部分。正如第二部分第一小節所解釋的,公平的排放份額代表著公平地分享排放行為所帶來的那些利益。在高度工業化國家,人們在一生中已經通過自己的排放行為享受到了許多利益。如果我們想對排放行為所產生的利益進行人均分配,那么,排放行為(從事這些行為的人會因這些行為而獲益)許可量的更大一部分應該由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獲得。這是第一種方法,即在決定對剩余的允許排放量在當代人之間進行公平分配時,應把過去的(一小部分)排放考慮進來,并且,依據當代人在其一生中造成的不平等的歷史排放,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提供高于平均水平的人均排放權。

由于這些歷史排放是當代人自己造成的排放,因而第一種反對意見和第三種反對意見顯然不能反對把這種歷史排放考慮進來的辦法。然而,人們可能在自己還不知道應當如何行動以減緩氣候變化時就已經造成了歷史排放。因此,我們可能想依據第二種反對意見,主張把這類歷史排放排除在外,理由是,由于過去那些污染者的無知,我們不能將這些歷史排放的責任歸咎于他們。這將會是一個錯誤,因為主張把這些歷史排放考慮進來的基本理由并不能證明,發展中國家的人們就應該擁有更多的排放權——作為工業化國家的人們對其過去的錯誤行為的補救。但是,我們可以通過訴諸這一理念——人們在一生中所獲得的排放利益應當平等——來證明發展中國家的人民應當獲得更多的排放權。因為,“一個人已經用完了(部分或大部分)屬于他的份額”是一個重要的分配理由,而他這樣做時是否知情并不重要。]作為一個過渡性正義的問題,這個近似的結論需要加上某些說明。參見第三部分。]

正如前面的論證所表明的,我們對排放本身并不感興趣,只是對人們從產生排放的行為中獲得的利益感興趣。在確定目前的公平份額時,考慮(一部分)歷史排放量的第二種合理方法應當把過往世代的人們從排放行為中獲得的利益納入相關利益的計算中。迄今,我們的先輩所追求的工業化已經產生了許多利益,而且,對生活在工業化國家的大多數人來說,這些利益比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能獲得的要多得多——這一點在我們的討論中非常重要。這些利益包括提供基礎設施,例如,學校、醫院、街道和鐵路等,這些都是在當代人出生之前就建造完畢的。在當代人之間分配排放行為的利益時,這一點——現在已經去世的人們的排放行為的產物正在不平等地造福著當代人——應當被考慮進來。]基于我在第二部分第二小節中陳述的理由,我假定我們應該把這種物品(即從產生排放的行為中獲得的利益)的分配與其他物品的分配分開考慮。]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并未要求當代人為過往世代人們的排放行為承擔責任,也不會提出當代人是否知道氣候變化及其原因的問題。因此,前兩種反對意見顯然并不反對將歷史排放考慮進來的這種方式。但是,我們可能想根據反映了非同一性問題的第三種反對意見,反對將人們以往排放行為所產生的利益考慮進來。這將會是一個錯誤,因為考慮人們以往排放行為之利益的觀點,并不依賴于這樣的說法,即今天生活在發展中國家的個人比在遙遠的過去未出現排放行為的情況下生活得更差。我們也沒有在這樣的意義上聲稱,發達國家的人們從遙遠的過去的工業化中受益,即他們的境遇比沒有工業化時更好。這就是非同一性問題的含義:沒有人可以聲稱自己的境遇比沒有工業化時更好,因為如果當時人類社會踏上一條不同的經濟發展道路,那么,當代的這些人很可能就不會存在。然而,這個論點與這樣的觀察并不矛盾,即從被孕育時開始,人們所處的環境對他們將是更有利的或是更不利的。由于出生在工業化國家,人們獲得了某些利益,出生在其他國家的人卻沒有享受到這種好處。對于每個人來說,命運可能確實會各不相同;如果一個出生在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在出生后就被轉移到發展中國家的貧民窟,他的境遇會比在發達國家長大的人更糟。把歷史排放考慮進來的第二種方式依賴于這樣的觀點,即就當代人而言,從他們被孕育時開始,排放行為所產生的收益就已經或多或少地傳遞給他們了。因此,根據優先論的標準,從歷史排放中獲利較少的人——通常是發展中國家的人——應該獲得較大份額的排放權,因為其他人——通常是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已經從他們的祖先那里繼承了很大一部分的排放份額。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我的結論是,在分配排放權時應考慮到歷史排放的某些部分,即至少包括那些發生在當代人的生命周期內的歷史排放,以及作為創造了至今仍然存在的利益的副產品而產生的歷史排放。]參見Simon Caney,“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reparations, and the moral significance of history”, Journal of Social Philosophy,vol.37,no.3(2006).該文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消除排放的不平等依賴于集體主義的框架。通過關注當代人所享受的歷史排放的利益,我可以提供一個不依賴集體主義框架的解釋。]我所捍衛的這兩種考慮歷史排放的方式將不允許我們把所有的不平等的歷史排放都考慮進來;從這個角度來看,目前已經死亡的人的歷史排放和對當代人沒有產生任何好處的歷史排放都沒有規范意義。

一個一般性的理由能夠說明,為什么這三種反對意見都沒有對上述兩種把歷史排放考慮進來的方式構成威脅。這三種反對意見都依賴于這樣一種理念:把低于平均水平的排放份額分配給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們,理由是錯誤行為者(或錯誤行為的受益者)必須要給受害人提供一些補償。這種對賠償的理解出現在以下三種反對意見中。第三種反對意見(即基于非同一性問題的反對意見)否認過去的排放是有害的,因此,如果沒有損害,那么就不該有賠償。它同樣否認這樣的觀點,即有些人通過排放而使自己的境遇變得比其他情況下更好,所以不存在受益者。第二種反對意見(即基于對氣候問題無知的反對意見)宣稱,即使過去的排放可以被認為是有害的,但仍然不能被認為是錯誤的;因此,不應該有任何賠償。第一種反對意見(即一個人應當對自己祖先的行為負責)進一步指出,即使過去的排放既是有害的又是錯誤的,仍然不應該支付任何賠償,原因在于賠償是行為錯誤的人自己必須支付的,而不是他的后代應當支付的。

即使這些反對意見在運用于其他立場時都有合理的前提,]我不認為這些異議全都基于合理的前提。參見Meyer, Intergenerational Justice (討論了非同一性問題)。]它們都與我的論點無關,因為這兩種考慮歷史排放的方式根本不依賴于要對過去的錯誤進行補償這一觀念。這兩種方式把排放權的分配視為一個分配正義的問題(如第二部分第二小節所述);如果這樣理解的話,我們就完全沒有提到傷害或錯誤。相反,我的想法是,將與排放行為有關的利益在當代人的完整生命周期中平均分配給他們。正如我所論證的,因為這種利益的繼承是不平等的,并且人們通過自己的行為獲得的利益也是不平等的,所以,除非我們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提供更高的排放權份額,否則我們將無法實現這一目標。

三、對氣候損害索賠?

當我們試圖為一個不同的問題提供答案時,這三種反對意見在規范的意義上就是相關的。這個問題不是指如何公平地分配排放行為所獲得的利益,而是指如何公平地處理排放行為所產生的有害影響。誰應該為歷史排放造成的損失負責?尤其是在人們的排放已經超出而且將來仍會超出他們的公平份額的情況下。這些成本包括兩個方面:第一,氣候損害本身;第二,最大限度地降低或減少氣候損害所必須支付的適應成本——這是因為排放的影響不僅取決于它們所導致的氣候變化的程度,而且還取決于人類對這種變化所采取的應對措施。

我建議,與其把氣候損害主要看作對錯誤行為進行賠償的理由,不如把它們主要看作對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進行再分配的理由。區分再分配和補償的一種方法是,把存在著某種公平分配物品的底線視為前提。這種分配底線一方面取決于某種分配標準(如優先論的、平等主義的或充足主義的分配標準]人們可能會把現狀作為一個既定事實,并宣布它是相關的底線。我批評并反對這種觀點,參見Lukas Meyer,Dominic Roser, “Distributive justice and climate change: The allocation of emission rights”, Analyse & Kritik, vol.28, no.2(2006). ])決定的,另一方面取決于(以前述分配標準為基礎的)分配的改變,這種改變源于參與分配的這些人所做出的負責任的(與無過錯的)選擇。偏離這一底線,可以做出兩種不同的反應。如果反應是基于以往行為的錯誤性,那么我們就是在補償正義的領域做出回應。如果反應是平均分配那些不應有的利益或傷害(例如基于運氣的利益,有害但合理的行為造成的傷害),那么,我們就是在分配正義的領域做出回應。

那么基本的問題就變為:哪些為適應氣候變化而償還的義務是基于以往行為的錯誤性?換句話說,哪些義務可以被確認為基于補償性的理由?那些不能被確認的以補償為基礎的義務都可歸結為以再分配為基礎的義務,其目標是平衡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補償支付的規模取決于支付適應成本的理由是補償還是再分配。

對此,可以提出兩條恰當的評論。首先,并不是每個人都認為,通過再分配來平均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是一種道德上的要求;]參見Peter Cane, Atiyahs Accidents, Compensation and the Law,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3.]有些人(充足主義者)認為,這種評價只是在每個人都擁有“足夠多”的情況下才是必要的。我將假定,根據優先論的標準,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需要被平均,但是,對于那些不認為不應得的利益和傷害可以為再分配提供重要理由的理論家來說,區分補償性理由和再分配性理由的基本觀點仍然有吸引力。其次,我所使用的是狹義的補償概念。基于非錯誤性傷害行為的支付也可以被稱為補償支付。]參見Joel Feinberg, “Voluntary euthanasia and the inalienable right to life”, Philosophy and Public Affairs, vol.7, no.2(1978).]我所論證的是,在氣候變化的代際背景下,區分基于錯誤行為的支付與不基于錯誤行為的支付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而且,后者的關切與前者不同,即后者關切的是再分配而非補償。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我同意波斯納和韋斯巴赫的觀點,即基于許多理由,對氣候損害進行補償支付的合理性很難得到證明。]參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99-118.]我們可以根據誰有義務來提供補償支付這一標準來區分幾種不同的補償支付。補償支付最自然的責任主體是實施了錯誤排放行為的排放者本人。我將此稱為排放者支付原則(EPP)]排放者支付原則僅針對有錯誤排放行為的排放者,并且應該與“污染者付費原則”(也被稱為“嚴格責任原則”)或Moellendorf的因果原則區分開來。Moellendorf的因果原則要求任何排放者——無論是否有錯誤行為——都要支付補償。參見Darrel Moellendorf, “Cosmopolitan justice”,Utilitas,vol.15,no.1(2003).]。第二種類型的補償支付,即受益者支付原則,讓錯誤排放行為的受益者負責提供補償。第三種類型的補償支付即共同體支付原則,將支付補償的義務劃歸實施錯誤排放行為的共同體。

我將簡短討論排放者支付原則(EPP)。毫無疑問,在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說,不考慮它是否可以有效地應用于氣候變化的問題),這種補償的觀點能夠得到我們的道德直覺的有力支持。該原則與受益者支付原則和共同體支付原則形成了對比,即使不考慮將它們應用于氣候變化問題,后兩項原則也是存在明顯爭議的。所以我的問題是:在氣候損害這一特定情境中,排放者支付原則能否證明補償支付的合理性?

在氣候損害的背景下證明補償支付的合理性時,存在五個基本問題。波斯納和韋斯巴赫討論了前三個問題。在分析從歷史排放中獲得利益的規范相關性時,我們已經討論了不宜譴責的無知問題和非同一性問題(即下列第三、第四、第五個問題)。

第一,潛在的支付者可能已經死亡。]參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102.]

第二,潛在支付者的排放量可能沒有超出其公平份額。]參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109-115.]

第三,潛在支付者的無知可能是不宜譴責的。]參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104.]

第四,由于非同一性問題,潛在的受助者可能只是根據存在臨界值的傷害概念而被認為受到了傷害。

第五,同樣由于非同一性問題,潛在的支付者不能被視為已經獲得了利益。

要想用排放者支付原則(EPP)來證明補償支付的合理性,我們就必須辨別出錯誤行為的排放者和被錯誤行為傷害的受害者。一個人的排放如果超出了他的公平份額,同時,他也知道或有可能知道他的排放行為的危害性,那么,他就實施了錯誤的排放行為。由于他人的錯誤排放行為,另一個人的境遇變得比原來更糟,或者他人的錯誤排放行為使另一個人處于特定的傷害臨界點之下,或者兩者兼具,那么這個人就是錯誤排放行為的受害者。如果所有的排放者都可以用無知作為借口被合法地原諒,那么,我們就無法用排放者支付原則(EPP)來確認誰才是需要支付補償的有過錯的排放者。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仍然只能把補償義務歸于無法確認其責任的某些人(盡管還有很多人對現在和將來的氣候變化負有因果責任)。排放者支付原則(EPP)在辨別受害者方面也面臨困難;只有當我們能夠為非同一性問題的解決方案辯護時,才能說那些處境變壞的人是受害者,繼而成為賠償的合法獲得者。我在其他地方曾論證過,對于非同一性問題,最合理的回應應當依據某種包含臨界點的傷害概念和對這一臨界概念的充足主義的理解。因此,如果受害者的處境低于充足主義的傷害臨界點,他們就有資格獲得補償。]參見Lukas Meyer,“Past and future: The case of a threshold notion of harm”, in Lukas Meyer, Stanley L. Paulson, Thomas W. Pogge, et al, Rights, Culture,and the Law: Themes from the Legal and Political Philosophy of Joseph Raz,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 p.143.]

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就成功證明某些補償性措施的合理性而言,這些依據很可能只為造成氣候變化或遭受氣候變化的部分人證明了補償性措施的合理性。然而,我還想補充三點說明。

首先,在氣候正義方面,我們中的許多人似乎并沒有履行對后代人的代際正義義務。如果說當代人不僅知道他們的排放行為會對后代人造成嚴重的有害后果,了解保護后代人基本權利的有效措施,并且實施這些政策并沒有對他們提出過多的要求,那么他們就負有這種義務。我曾在其他地方論證過,當代人并非不了解其行為的后果或需要采取哪些政策,這些政策的要求也不高。]參見 Lukas Meyer,Pranay Sanklecha, “Inditidual expectations and climate justice”, Analyse & Kritik,vol.33,no.2(2011).]從后果的角度來看,個人不大可能有任何更好的道德理由來繼續選擇實施遠遠超過公平程度的人均份額的排放行為;個人選擇的任何排放水平在侵犯后代人的權利方面都很可能產生相同或非常相似的影響——換句話說,沒有或者幾乎沒有任何更好的道德理由。]對于像美國這樣在全球排放中占據很大份額的集體行為者來說,這甚至可能是真實的,這取決于我們對其排放如何造成危害的描述。]如果當代人在氣候正義方面對未來的人負有代際正義的義務,那么當代人未履行他對后代人義務的行為就構成了有害的錯誤行為。]參見Eric A. Posner,David Weisbach, Climate Change Justice,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0,pp.108-109. ]如果的確是這樣,并且如果當代人沒有履行對后代人的義務,那么他們就應當對后代人采取某些補償措施,以防止后代人成為當代人錯誤行為的受害者。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其次,發展中國家不得不遭受如此多的氣候損害,其他國家似乎需要對此做出某些回應。當然,補償(在狹義上是指有過錯者為其不公正的行為向受害者支付一些費用)并不是唯一可能的回應。相反,鑒于氣候變化的許多影響可以被視為不應遭受的傷害,而且是與其他人不應獲得的利益同時產生的傷害,那么在關注分配正義的基礎上拉平這些影響似乎是一種合理的反應。如果分配正義的原則,尤其是優先論的確適用于全球范圍,那么在對這一義務(即向遭受氣候損害的人們支付適應成本)進行分配時,這些原則也能被采納。在假設優先論是分配排放權的正確原則時,我預先假定了分配正義原則的確適用于全球范圍。]參見 Thomas W. Pogge, Realizing Rawls,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9.]

因此,我認為,分配正義原則也能夠(至少在某種程度上)適用于對這一義務(即向遭受氣候損害的人們支付適應成本)的分配。當然,對于一般的道德直覺來說,補償正義的要求似乎比僅僅為了拉平不應獲得的利益或不應遭受的傷害而提出的要求(尤其是在全球層面)更加有力。]參見David Miller, “Holding nations responsibl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vol.114,no.2(2004).]我沒有必要質疑這種觀點:即補償支付相對于再分配而言具有一定的優先性。然而,就氣候損害的情形而言,補償支付只在一小部分情形中才是合理的;對于大部分情形而言,把注意力主要放在再分配的要求上才是合理的。鑒于補償支付的適用性有限,我們必須將重點轉向平等地分享不應獲得的利益和傷害,而不是專注于對受害者的補償。

最后,第三個說明反映的是關于歷史排放的規范相關性的另一種視角,我相信,這種說明與我在本文中所論證的觀點是一致的。生活在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們和其他地方的人們已經形成了關于他們可以達到的排放水平的期望,這種期望遠遠超過了依據人均排放權來分配排放份額時他們應得的排放量;如果把歷史排放考慮進來,他們超過人均排放量的幅度就更大了。這種期望部分地、也是必然地基于他們的政治社會的集體的歷史排放水平。作為高度工業化國家成員的人們在追求可供他們選擇的生活計劃和謀劃時,作為實施其生活計劃之副產品,他們的排放量都遠遠高于公平分配排放權的理想觀點所認可的水平。在目前的情況下,如果他們的期望——能夠排放遠遠高于理想的正義所允許的水平——能夠被證明是合法和可行的,那么,在思考人們應該如何達成某種理想的集體解決方案時,這種期望將成為一個相關的因素。在建立權威的全球氣候制度時,必須要考慮到這種期望,以便使這種規則不被視作破壞性的,同時又能夠有效且公平地解決氣候變化問題。]參見Lukas Meyer,Pranay Sanklecha, “Inditidual expectations and climate justice”, Analyse & Kritik,vol.33, no.2(2011).]

這一主張是為了確認某種用于評估向公平的全球氣候規則過渡的標準。我在這里提到這一點,是因為人們之間存在的一些分歧源自他們前后敘述不一致而引發的誤解。特別是在討論過渡問題和理想正義問題時,我們可以用一種相反的方式來考慮歷史排放的相關性,從而加強某些歷史排放受害者的要求,削弱某些歷史排放受益者的要求。

四、結 論

本文的目的是想概述,在確立用來分配與氣候變化有關的減排和適應成本的理想分配方案(尤其是依據歷史排放所帶來的利益與損害來加以分配)時,我們應當考慮哪些相關的因素。我預設了一種優先主義的分配正義理論,而且,我從現存的不平等的背景出發來展開相關的討論。我先討論了減排問題,并且得出一個結論,即相比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們,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應當獲得更高的人均排放權,因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多數人獲得了較少的來自歷史排放的利益。之后,我討論了誰應當支付適應成本的問題,我認為,很難將高度工業化國家的人們對那些非常脆弱的人們所負有的義務視為補償義務,相反,我們應當主要把這種義務視為基于分配正義的義務。

說明:原文刊發于Chicago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 vol.13, no.2(2013). 該雜志與作者授權本刊刊發中譯版。

〔責任編輯:沈 丹〕

作者簡介:盧卡斯·麥爾(Lukas Meyer),牛津大學哲學博士,奧地利格拉茨大學哲學教授,人文學院前院長,格拉茨大學氣候變化博士項目主管,格拉茨大學氣候變化問題發言人。

譯者簡介:楊通進,哲學博士,廣西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董子涵,南開大學哲學系博士研究生。60DE4A6E-6096-4957-A948-16EF752490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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