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20年,打工幾乎是所有海外中國留學生自然而然的選擇。但今天,中國留學生在海外打工賺生活費的人數(shù)在銳減,這一現(xiàn)象甚至引起了外媒的注意。
中國學生曾在打工一線
? 20年前,記者初到英國時,幾乎每所大學附近的快餐店、干洗店、酒吧以及高級購物中心,都能看到中國留學生的身影。
? 1990年代赴美留學的李女士,是當時非常罕見的沒打工的中國留學生。“那個年代,周圍所有中國同學都會或多或少去餐廳端端盤子、洗個碗,”因為語言劣勢,所以很難做前臺或招待式的工作,連超市收銀員都被視作稍微“高級”一些的工作。李女士向記者回憶稱:“當時我沒有打工的原因,一是因為英語不好,學業(yè)負擔非常重,很難再騰出時間去打工;二是那時候中國留學生還比較容易申請助學金,生活上省吃儉用一些,就勉強夠用。”她表示,曾在校內(nèi)找了一份研究助理做材料整理的工作,賺了一些錢,但這種工作通常都“狼多肉少”。不過,在畢業(yè)后準備回國的短短幾個月,李女士也曾在一個中餐館做服務員體驗了一下。
? 即便是跨入21世紀之后,中國留學生打工比例依然非常高。“周圍幾乎沒有不打工的中國留學生”,2000年代赴日本留學的熊女士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稱,自己當時甚至打了好幾份工,一個月大約能賺十幾萬日元,可以解決房租和基本生活費問題。她介紹稱,在國立大學打工的中國留學生比私立大學的更多,因為國立大學的學費較便宜,有各類獎學金,也從側(cè)面反映了報考的學生家庭條件有限。“日語好的就會去做前臺收銀之類的工作,日語不好的甚至要去工廠搬貨。”
考慮更高端的實習
? 20年前,英國的法定工資每小時不到5英鎊,但如果按照當?shù)胤梢?guī)定,每周打工20小時,一個月的收入足夠個人生活開支。20年后,英國對于留學生的法定工作時間仍然是每周20小時,但當?shù)鼗竟べY伴隨物價上漲,已經(jīng)升至每小時10英鎊。然而,這并不能吸引到更多中國留學生尋求打工賺外快。
? 在倫敦,經(jīng)營酒吧的當?shù)厝嘶魻栒f,20年前,自己的酒吧里有3個中國留學生為自己勤勞工作。但如今,雖然英國已經(jīng)解除防疫措施,社交網(wǎng)絡也較當年更滲透到人們的生活中,可是始終招不到如當年那般理想的中國留學生為自己看店。霍爾甚至問記者:“中國留學生是不是現(xiàn)在都不來英國了?”然而事實上,中國留英學生人數(shù)近些年一直在上升,霍爾得知此情況又困惑地問:“難道這些學生不缺錢了嗎?”
? 如今,一部分原因確實是中國留學生家庭經(jīng)濟水平大幅上升,從2010年代到今天,短短十幾年內(nèi),需要靠打工維生的中國留學生越來越少。即便是選擇打工,也有更多人只是為了體驗生活,并且青睞校內(nèi)文書工作,或者在與專業(yè)相關(guān)的組織機構(gòu)尋找實習機會。
? 來自香港的劉同學對記者說,自己到英格蘭讀本科,每年包括學費在內(nèi),開支約為5萬英鎊,全部由父母供給。她沒有選擇去餐廳、超市等地方找打工的途徑,而是申請去當?shù)氐纳鐓^(qū)服務中心做義工,利用自己的語言能力陪孤寡老人聊天。“這樣的義工經(jīng)歷對于留學生未來的求職也是有益的。”
? 留美學生姚同學從另一方面分析了中國留學生打工人數(shù)減少的原因。“20年前,那些學生可能需要靠打工提前和社會接觸,用這種方式找到一份工作,最終拿到綠卡。”但是現(xiàn)在,中國留學生回國的比例越來越高,留在當?shù)夭]有壓倒性的吸引力;即便想要繼續(xù)在美國找工作,拿到永久居留權(quán),他們也更愿意以獲得正式工作的方式,“專業(yè)地”得到資格。
留學國關(guān)注“打工人”動向
? 中國留學生勞動力減少,在那些熱門留學國內(nèi),引起非常熱烈的討論。澳大利亞網(wǎng)站近日一篇文章就表示,中國留學生如今打工的比例甚至僅有印度、尼泊爾、菲律賓等南亞與東南亞學生的1/50。一些澳媒認為,這說明中國留學生向澳大利亞投入了更多的資金,而那些打工更多的學生,又通過打工收入把錢“吸”了回去。
? 脫歐之后的英國,非常看重外國優(yōu)秀人才資源的引入。除了恢復留學生在當?shù)卮髮W畢業(yè)后獲得兩年實習簽證的政策外,英國政府最近還推出高潛力人才簽證計劃,允許來自世界前100名大學的畢業(yè)生,即使還沒在英國找到工作,也能獲得在英國生活的簽證,該簽證預計將在春季推出。所以,目前在英國,越來越多的中國留學生雖然不再考慮打零工掙錢,但更積極地尋找在當?shù)仄髽I(yè)實習,甚至長期就業(yè)的機會。不過在申請過程中,很多學生也遇到不少挫折——首先是語言水平往往難以達到雇主的工作需求;其次是對當?shù)厣鐣牧私馓^淺薄,無法為雇主建言獻策。更多學生在畢業(yè)后申請的還是實習生崗位,從基礎做起。
(摘自《環(huán)球時報》紀雙城、張雪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