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建筑的興衰

文／攝／高祥生 東南大學建筑學院 教 授 博士生導師中國建筑文化研究會陳設藝術專業委員會 主 任

1 概述

古典建筑在古希臘、古羅馬延續發展了數百年。但隨著古羅馬帝國的衰弱，發展中斷了。公元395 年，古羅馬分裂為東西兩部分。東部地區稱為拜占庭帝國，信仰東正教；西部地區為西羅馬，信仰基督教。西羅馬帝國在一段時期內保持了古典建筑的樣式。東部地區以君士坦丁堡為首都，后來也叫拜占庭。拜占庭帝國包括巴爾干、小亞細亞、巴勒斯坦、埃及、北非和意大利。……7 世紀后拜占庭帝國瓦解，日趨沒落。……“而后在1453 年被土耳其人滅亡。”（摘自《外國建筑史十九世紀末葉以前》第三版，陳志華著，第89 頁）

我對拜占庭建筑的知識，知之甚少，所以也無法展開講。拜占庭建筑吸取了古羅馬建筑的優點，同時又采納了東方建筑的設計手法，在此基礎上，發展了具有自身特色的建筑風格。

典型的拜占庭特征是由半圓體及基座著落在圓柱體、圓形或方形的建筑上。建筑的墻體很厚實，墻上開設窄小的窗戶，窗戶上嵌有彩色玻璃。這種建筑風格對西亞和東歐部分國家的建筑產生過影響，就我目睹的拜占庭建筑主要在意大利和俄羅斯。

圖1 意大利威尼斯圣馬可教堂（一）

2 拜占庭建筑的范例

2.1 威尼斯圣馬可教堂

就圣馬可教堂而言，我曾撰寫過《威尼斯建筑的多元風格》的文章，也曾對圣馬可教堂的風格作過描述。圣馬可教堂建于11 世紀，它的平面近似正十字形，在交叉和四個角部設有窿頂，中部和前部的窿頂大一些，其他各個稍小一些。與其他拜占庭建筑的結構相似，穹窿由柱墩通過帆拱支撐，穹窿與下部交接處設有小窗。最初的圣馬可教堂外形比較簡樸，且有沉重感，12世紀—15 世紀之間，特別是在15 世紀的文藝復興時期，教堂的頂部加上了尖頂，正面上設置了華麗的壁龕。現在的圣馬可教堂朝廣場的立面上設有雙層拱券，上層拱券的邊飾尤為繁復、華麗，下層的拱門坐落在一組疑是古典建筑風格拓變的柱子上。很顯然，由于教堂建的時間不同，圣馬可教堂的風格也有混搭的成分。

圖2 意大利威尼斯圣馬可教堂（二）

圖3 意大利威尼斯圣馬可教堂（三）

圖4 意大利威尼斯圣馬可教堂與總督府交接處

2.2 俄羅斯克里姆林宮

我在讀論拜占庭建筑時，總有一種沒有去過君士坦丁堡的遺憾，沒有觀賞過拜占庭建筑最著名的范例——圣索菲亞教堂。為了彌補這種遺憾，我在去俄羅斯期間，就格外認真地觀察了幾座我認為最受拜占庭風格影響的建筑。

一是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它是由幾組建筑組成的建筑體，單個建筑的體量不大，但建筑組合后有相當大的體量。對于克里姆林宮是否算拜占庭建筑，我未找到史資的佐論，但可以肯定其建筑的造型受到拜占庭建筑風格的影響。整個克里姆林宮的建筑群全都是整齊劃一的“洋蔥頂”，擱置在幾乎是實體的敦厚的白色的“碉堡”形建筑上，建筑上間隔嵌著長形小窗。克里姆林宮的廣場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參觀者，襯托著建筑物的偉岸，墨綠色的冠木在建筑物的側旁，使建筑更顯靚麗。莫斯科的天空很藍很藍，白云很白很白。克里姆林宮的建筑是整齊劃一的，屋頂閃亮閃亮，白墻是凈白凈白的。這里的一切都呈現出明亮美麗的景致。

圖5 從總督府內庭看圣馬可教堂

圖6 俄羅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伊凡大帝鐘樓

圖7 俄羅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圣尼額爾教堂

圖8 俄羅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天使報喜大教堂

圖9 俄羅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天使報喜大教堂

圖10 俄羅斯莫斯科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

圖11 俄羅斯莫斯科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

2.3 莫斯科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

莫斯科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是“伊凡雷帝為紀念攻破蒙古人最后的根據地喀山而建的”（摘自《外國建筑簡史》，劉先覺、汪曉茜編著 ，第177 頁）。建筑物坐立在紅場的一側，不在紅場的中軸線上，但它在紅場上是最突出的建筑物。

如果說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的建筑在拜占庭建筑風格影響下產生的建筑形態是一種形似，那么莫斯科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在拜占庭建筑風格影響下就是一種“神似”。

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給我的視覺沖擊力可以用“震撼”和“誘人”兩個詞來形容。

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大面積采用紅磚飾面，細部嵌以白色石材。教堂最有特色的是穹頂，其形狀有的像“洋蔥頭”，有的像彩色“冰淇淋”，也有人說像幾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教堂立面上的紋樣有的呈半圓形，有的呈三角形，也有的呈方形；紋樣的形式為二方連續，具有東方圖案的特色。

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的外立面色彩是熱烈的，形狀是動感的，整體形式是獨特的。我認為這組建筑與其說是一座教堂，倒不如說它是一尊表現戰爭勝利的紀念碑。與其說它是在拜占庭建筑風格影響下的建筑物，不如說它不似大多數拜占庭建筑的樣式，而是獨具特色的藝術作品。毫無疑問，就建筑的形體而言，華西里·柏拉仁諾教堂尚有拜占庭建筑風格的基本規制，但又不是純正的。它是集多家之長形成的獨一無二、獨具魅力的“混血兒”建筑。

圖10 俄羅斯莫斯科喀山圣母大教堂

2.4 莫斯科喀山圣母大教堂

位于紅場東北角的喀山圣母大教堂是為了紀念擊退1612 年的波蘭軍隊入侵而建造的。根據傳說，一個9 歲的小女孩夢到圣母告訴她圣像被埋在喀山廢墟的下面，教堂的名字由此而來。

喀山圣母大教堂顯然受拜占庭風格的影響。

喀山圣母大教堂的中部為一座拜占庭風格的穹頂建筑，四周簇擁著波浪狀的拱圈頂。教堂下部的墻體有古典建筑樣式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