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輝
不知那根細線,為什么要緊緊地系在云朵上。
只知道它不停晃動時,風從沒缺席。
當然,有時也會一動不動,像是捍衛一種尊嚴。只不過那樣的時刻太少,江湖只爭朝夕。
無法止息就不止息,寂寞與寂寞同謀。
往左,群山后退。往右,江河被切割。上下翻卷時,天邊的光亮半遮半掩。
是在努力掙脫,還是被迫拂動。
看不見的力,鎖定了無法更改的命運。
又做了一個暢快淋漓的夢。
夢里,我一個人在戰斗,長槍短刀,霜雪紛紛。
越戰越勇,我在一座孤城里,與寂寞不斷廝殺,小戰小樂,大戰大笑。
不愿醒來,搭弓射箭,一片神鴉社鼓。
是的,一匹匹蒼狼襲擾我的異鄉,卷起十里紊亂的塵煙。我能做的,就是拿起長矛和盾牌不停地揮舞。
像捍衛一種命運一樣,捍衛一份寧靜和從容。
偷襲偶有成功,我偶有情亂意迷。
但手里的斧鉞一直劍拔弩張,我輸,也是輸給自己。
前世無舊識,今生沒故交。
在異鄉安陽,我常常一抬頭,就能與無序的麻雀撞個火花閃現。
目光不分高低,看見什么唯有天知我知。
周圍群山分明,蒼茫如海。我就是那浮葉似的孤舟,岸不得,歸期遙遙。
好在我習慣了星月獨對,在洹河取水,而不深究輕重。
有云彩映照小窗,一直揮之不去,像是在問我獲取了什么。
豎立在空中的手指,一根比一根蔥白。00FA5CB6-ED33-4723-AF30-0878274CD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