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云

徐靖宇

乘著公交車在城中穿行，矗立的高樓在身邊匆匆流過。在這時，不管是辦公的、趕路的，還是逛街的，對這個悠閑的下午都不免有些許憧憬。是啊，誰不希望懶懶地曬一會兒太陽，喝杯奶茶呢？這也不失為一個從都市中逃離的好計劃。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云，而每個城市上空的云正代表了城市的心情。真是難得，我們這座一年四季都面色陰沉的城，今天卻露出了笑顏……

碧藍的天空無法描述的深邃，由近處的淡色逐漸上升至中央的湖藍。仿佛有引力，云在圍繞著它旋轉。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虹膜在反射著和我所見一樣澄澈的海，一樣綿柔的白色軌跡，一樣寧靜可愛的港灣。

每個人頭上都有一朵云，而每個人頭上的云正代表了他的心情。說來也有些沮喪，在這個城市的人們頭上飄過的，總是一團沉重的、灰暗的云。

更糟的是，那朵陰郁的云隨著變質加速，逐漸化為更令人不安的存在。有時，一團一團顏色各異，不可調和的云開始互相攻擊和滲透。于是，整個天空開始陷入混亂。云互相卷挾，而氣候的不穩定也達到了臨界水準，其結果必然是一場狂熱而絕望的風暴，撕碎所有云，污染所有云，毀滅所有云。于是一切都喪失了方向，被風暴卷得暈頭轉向的云匆匆流向遠方，他以為可以用永恒的旅程找到歸宿，但這只不過是無謂的逃避罷了。

直到這一刻，云不再逃避。拋開那些陰郁，丟棄那些痛苦，帶上白色的尾跡，劃開一片澄澈的海，澄澈的天，還有倒影在瞳孔中的澄澈的云。

輕快的汽笛帶來晚霞的足跡。既然一切喧囂已沉寂，所有的心已停泊此地。這座城市上空不再有云，這里一直是晴天。

評點：鄭文龍

所謂“城上云”實則為霧霾現象，此文以陌生化描寫及虛構化情節，敘述了一個“后霧霾”時代關于自然環境與人類生存的美好希冀。文章對云之變幻及人之心情相關聯的詩化設置，是虛擬云人關系的關鍵，其實為傳統“天人合一”哲學的詩化詮釋與演繹，而全文構思擬想由此建構，自有其亦真亦幻、發人深省的境界意蘊。此文將作文的想象屬性予以發揮，亦顯得瑰麗多姿、異乎儕類。

（編輯：于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