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真的浪漫嗎？

孟鑫弘　蒙金月

“當我想以另一個字來表達音樂時，我只找到了維也納;而當我想以另一個字來表達‘神秘時，我只想到了布拉格。”

——尼采

海明威在《流動的盛宴》中說過“巴黎永遠沒個完，每一個在巴黎住過的人的回憶與其他人的都不相同。我們總會回到那里，不管我們是什么人，她怎么變，也不管你到達那兒有多困難或者多容易。巴黎永遠是值得你去的，不管你給她什么，你總會有回報。”

每每觸及“法國”，“浪漫”就如影相隨。時光通過文字、電影和各種媒介在我們心里織出一片專屬于法國的浪漫情結，遠在涉足法蘭西那片土地之前，我們就已深信法國人天性浪漫，法國lady既苗條又優雅，法語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語言。法國，似乎名字里就自帶浪漫優雅的小光圈。

后來，當我踏上那片浪漫之土，帶著彎成心形的眼睛去對它細賞品斟之際，也時常被法國友人好奇詢問，“在中國人眼里，我們法國人是什么樣的？”這是個毋需深思甚至連腳趾頭都不必驚擾就能迅速作答的問題：“浪漫。”那些浪漫的代言人們面面相覷，互相對視后笑意暴發。有時，他們也會自問，“我們浪漫嗎？”而答案大多是否定的。

隨著在法國時間的疊加，我對法國的了解也從想象接入了現實。最初“浪漫的法國人”印象也一同湮滅在時光里。法國人“浪”，法國人“慢”，但法國人真的并非像我們廣大中國同胞們所想象那般的“浪漫”。我和法國友人們略帶隨意的認真探討過“浪漫”這個話題，每個人對浪漫的表現形式或許都有自己獨特的定義和設想，但按照我們東方慣性思維的浪漫，我和法國友人們都一致贊同：中國人其實更浪漫。

是不是有些驚訝？驚訝后反駁前，先細細回憶思量，在國內我們常常可以看到/聽到某位男生在追求心動女生時真情告白的方式：在某個場所用大片花海疊出一顆心，蠟燭擺成一顆心，各種燈光道具拼湊出一顆心或者“I love you”，還有絞盡腦汁準備的精心禮物surprise，且禮物通常都有用心良苦的各種愛的意義，這是我們所熟知的浪漫。法蘭西人民都點頭稱贊我們的浪漫，但都會搖頭表示法國寶寶們是做不到的。

法國人并不認為自己浪漫。而放眼四周鄰居，論情話技巧比不上意大利，談熱情奔放又賽不過西班牙。但是那口軟萌迷人的法式腔調確實醉倒了一大片人，即使在說英文，其中附帶的獨特french accent也令無數人心醉神迷，眼神里閃出顆顆小愛心，心里飄過一句“oh so cute”。

雖然法國人不認為自己浪漫，但是他們大都認為自己的國家本身是一個浪漫的國家。陽光燦爛的午后，頭頂藍天，漫步在塞納河邊上，游走于沉淀著歲月的街巷里，那些恢弘壯美的建筑，嵌在時光里的歷史，埋在歷史里的故事，即使獨自靜坐在路邊的咖啡館里，細啜咖啡，也能感受到空氣里彌漫的歷史沉淀出的美與浪漫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