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海濤,秦 帥,王浩坤 (.中國中化控股有限責任公司創新管理研修院,北京 00000;.東北林業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50000)
“三農”問題是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如何推進農業高質量發展,提高農民收入,是當前學者關注的焦點問題,讓農民享受農業現代化的紅利,也成為評價農業和農村改革成效的重要標準。2019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通過發展生產性服務拓寬農民增收渠道,隨后的《國家質量興農戰略規劃(2018—2022年)》中進一步表明要培育專業化農業服務組織,暢通農業生產性服務供需對接工作。作為現代農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分工的產物,農業生產性服務的內涵、外延和組織模式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正處于迅速發展階段,農業生產性服務貫穿于農業生產活動全過程之中。在農業勞動力老齡化進程加快及青壯勞動力快速流向二、三產業的背景下,由于各個地區農業現代化發展的條件的異質性,有學者認為有效的農業生產性服務可以通過提高農業產出和釋放農村勞動力等途徑推動農業收入的提高。但也有學者論證了農業生產性服務不利于農民收入水平的增長。農業現代化是我國農業發展的必然之路,鑒于農業生產性服務是解決我國農村勞動力“老婦化”、土地“碎片化”、科技要素的規模收益難體現等現實問題,以增加農民收入和福祉為目標,創新農業生產性服務,是“十四五”農業發展的重要任務,是實現農產品提質增效、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手段。因此,十分有必要厘清農業生產性服務對農戶收入的作用方向及內在機制,驅動小農戶多路徑使用現代農業生產性服務,分享農業現代化的溢出效應。
關于農業生產性服務對農民增收的影響,學者進行了大量研究,形成一批極具參考價值的理論成果。現有研究大多認為農業生產性服務能夠顯著地促進農民收入的增長。如趙鑫等通過對全國800個行政村的樣本數據進行研究發現,農業生產性服務具有增收效應,倘若不提供服務,農戶人均年收入將顯著下降30%左右;王玉斌等基于CHIP數據的研究表明農業生產性服務能夠有效促進農民增收,但不同服務形式對農民增收的效果存在一定的差異;李谷成等指出,農業機械化等農業生產性服務的供給既可直接推動農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也可通過勞動力轉移等間接作用提升農民收入;劉明輝等基于CFPS2016數據的研究也表明農業機械化服務對農民增收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其中對東部地區的影響最大,在東北地區的作用強度最弱;唐林等基于湖北省的研究表明購買農機服務能顯著促進農戶家庭年收入增長,且相較于非老齡化組農戶,對老齡化組農戶家庭收入的影響更小;張恒等基于2009—2018年省級面板數據研究發現農業生產性服務與農業技術進步均正向影響農民收入,對工資性收入的提升效果強于對經營性收入的提升效果;冀名峰認為農業生產性服務業是農業現代化的動能來源,有利于農村勞動力優化組織,促進農民增收;胡祎等認為以農業機械化服務為代表的農業生產性服務可以通過技術創新和勞動替代效應提高農業產出水平。如果糧食生產過程中能得到機耕、機收等農業生產性服務,可以顯著降低高齡農業勞動力對糧食生產效率的負向影響。雖然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具有促進作用,但就不同糧食產銷區而言,其對糧食產銷平衡區的促進作用最大,其次是主產區與主銷區。但也有部分學者指出,受地理因素、經濟環境、個體特征等影響,農業生產性服務對生產效率和農民收入的作用差異較大,難以得出肯定性結論。
綜上所述,已有研究為該研究的開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但仍存在一定的改進空間:一方面是農業生產性服務對于農民增收效應的影響尚未形成較為一致的結論,還有待深入探討;另一方面集中研究龍頭企業帶動型的農業生產性服務模式及其作用的成果尚不多見,尤其是農牧結合的糧食主產區通過現代農業科技龍頭企業提供全程的生產性服務,增加農民收入和改善農業生產環境的研究非常少。鑒于此,筆者以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作為研究對象,探索龍頭企業帶動型的農業生產全程服務對農民增收的整體影響,為創新農業生產性服務模式,探索小農戶分享農業現代化的紅利提供理論參考,為龍頭企業探索穩定的農業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模式提供決策參考。
阿魯科爾沁旗坐落于內蒙古自治區中部,歸赤峰市所管轄,其地處大興安嶺南段山地東麓,屬溫帶大陸性氣候。阿魯科爾沁旗總土地面積14 277 km,轄14個蘇木鄉鎮、2個街道,245個嘎查村,總人口30萬,其中耕地13.20 hm,半干旱氣候環境使其成為典型農牧交錯區。2018年依托中國中化農業MAP戰略,結合當時阿魯科爾沁旗農業生產現狀及發展需求,中國中化農業開展以“種出好品質、賣出好價錢”理念為核心,提高土地效益和農民收益為目標的產業扶貧項目,具體服務內容包括:種植方案制定、全程農機服務、全程植物營養服務、全程植保服務和農民技術培訓。中國中化農業MAP產業扶貧示范農場通過建立統一的種植技術標準、農資供應、農機服務、病蟲草害綜合防控、財務管理方式,2019年建設MAP產業幫扶示范農場6處,MAP模式示范面積1 128.667 hm,通過服務村集體合作社、種植大戶和致富帶頭人,帶動小型種植戶提高種植技術,促進土地適度規模化管理,培育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新型職業農民,建立了一條可持續發展的MAP農業服務模式。
該研究數據源于作者在內蒙古赤峰市阿魯科爾沁旗掛職扶貧6年的經歷、阿旗-中國中化-MAP幫扶示范農場運行方J案、實地訪談和調查問卷。為精準研究中國中化農業MAP生產性服務對農戶收入的影響因素,在作者組織下于2021年5月份對阿魯科爾沁旗進行入戶預調研,依據研究內容和數據分析,對調研樣本進行了調整,并于6月份進行了二次調研。共發放問卷400份,收回392份,剔除關鍵數據缺失樣本,獲得有效樣本374份,樣本有效率93.5%。
被解釋變量。結合研究內容及數據可靠性,該研究對農業收入的評價主要采用了農戶種地收入作為衡量指標,該指標為連續變量,單位為萬元/人。農戶參與MAP模式行為研究內容的核心解釋變量為是否參與MAP生產性服務。
解釋變量。核心解釋變量為農業生產性服務,以農戶是否參與MAP生產性服務為標準將其劃分為2類,參與者用數字1代表,未參與者為0,該變量為分類變量。除核心解釋變量外,學者普遍認為人力資本對農業收入的提高具有顯著影響,故該研究控制了人口規模、教育水平和是否參與醫療保險分別代表人力資本的數量和質量;土地作為農業生產的必備要素,其肥力的高低直接影響農作物產量,進而對農業收入產生影響,同時作物品種市場價格各異,不同的種植結構可能導致農戶間的農業收入產生較大差異,因此該研究進一步控制了種植結構和土壤肥力2個變量;學術界關于農業勞動者老齡化、耕地細碎化和種地補貼對農業收入的作用方向尚未形成較為一致的結論,對農業生產的作用方向存在一定的爭議,為降低其對模型估計的影響,將農業勞動力老齡化、耕地細碎化和種地補貼等變量置于控制變量之中。農戶參與MAP模式行為研究內容的行為解釋變量為農戶在宣傳推廣中獲得的MAP認知、行為態度、MAP作用、農戶主觀規范和直覺行為控制,變量詳情內容見表1。
傾向得分匹配(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PSM)最早由Rosenbaum等提出。其基本思想是將處理組(采用生產性服務的農戶)和對照組(未采用生產性服務的農戶)的樣本農戶進行傾向評分,再將得分相同的農戶進行匹配,找出兩組中具有相同特征的農戶,在鎖定其他變量的情況下,通過兩組之間的差異衡量生產性服務對農業收入的影響。該模型的建立需要3個步驟,第一步要建立Logit模型估算農戶采納生產性服務的條件概率,其模型為:

(1)
式中,為處理變量(當=10時表示農戶采用不采用生產性服務);是控制變量;為要估計的傾向得分,表示農戶采用生產性服務的概率。

表1 變量界定與描述性分析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 and descriptive analysis
第二步在計算出傾向得分后,依據此得分對樣本農戶進行匹配。由于不同的匹配方法在匹配值和權重方面存在差異,導致匹配結果也不盡相同。該研究采用了6種匹配方法,若不同匹配方法得出相似的結果,則表明匹配結果是穩健的。
第三步需要對處理后的平均處理效應(ATT)進行估計,得到采納生產性服務對農業收入的影響。表達式為:

(2)

由于該研究采用的截面數據易產生異方差問題,OLS估計結果存在有偏性和不一致性,為保證結果更加準確,使用加權最小二乘法對模型進行估計(表2)。
表2為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影響結果,通過依次加入變量驗證模型的穩健性。模型1僅考慮了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影響,結果表明,使用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可以有效提高農戶的農業收入。模型2~4為分別加入不同變量的回歸結果,證明生產性服務對農業收入增長的提升作用依然顯著。從各變量來看,除教育水平會對農業收入的增加產生抑制作用外,其他變量均有利于農業收入的提高,教育水平回歸系數顯著為負并不意味著教育對農業收入會產生抑制作用,研究區域內蒙古赤峰市阿魯科爾沁旗,有蒙、漢、滿、回、藏、朝鮮、達斡爾、壯、苗、彝、鄂溫克等多民族的區域,被調查從事農業生產的農戶,受教育程度高的農戶大多外出打工,不直接從事農業生產,直接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力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難以充分發揮教育對收入的促進作用。
為檢驗模型中各變量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采用較為普遍的方差膨脹因子(VIF)進行檢驗,若VIF<10則表明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通過對模型4的檢驗可知,所有VIF值均在5以下,說明多元回歸模型結果較為合理。

表2 生產性服務對農業收入的影響Table 2 The impact of productive services on agricultural income
上文回歸結果表明了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影響,但由于農戶使用生產性服務的決策可能存在自選擇問題,且生產性服務和農業收入之間互為因果會導致內生性問題的產生,使模型的估計結果產生偏誤。因此該研究利用PSM模型進一步驗證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作用。在考察自變量對因變量的處理效應時,采用最近鄰匹配法、卡尺匹配法、核匹配法、條匹配法、局部線性回歸匹配法和馬氏匹配法等6種方法進行回歸,以確保模型回歸結果的穩健性,具體結果見表3。由表3可知,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有正向的處理效應,且均通過0.01顯著性水平檢驗。各匹配方法的ATT估計結果表明,相對于采用生產性服務的農戶而言,未采用者的農業收入將明顯下降2.98萬~3.56萬元。中化MAP依托測土配方施肥及水肥一體化技術為種植戶提供種子篩選、土壤改良、農技培訓和農機服務等生產性服務,進行標準化的生產,通過大規模專業化的農機作業及土壤培育等生產活動,降低了農戶的生產成本,提高了土地單位面積產量及農產品的品質,有助于農業節本增效的實現,促進農民收入水平的提高。

表3 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作用的平均處理效應Table 3 Average treatment effect on the effect of productive service model on agricultural income
共同支撐假設檢驗。PSM模型的有效運行離不開共同支撐假設檢驗,如果處理組和對照組變量重疊區域過窄,會導致大量的樣本損失,降低匹配質量,影響匹配效果的可靠性,此時PSM模型是無效的,Heckman等也強調了共同支撐假設檢驗在PSM模型中的重要性。由圖1可知,大多數觀測值處于共同取值范圍之內,樣本容量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圖1 收入影響模型傾向得分的共同取值范圍Fig.1 Common value range of propensity scores for income impact model
平衡性檢驗。為檢驗PSM的估計質量,需要對匹配方法進行平衡性檢驗,條件外生的假設前提下,要求處理組和對照組不存在系統性的差異。即匹配的目的對影響農業收入的其他因素進行控制,因此匹配成功的樣本變量間應不存在顯著差異,如果兩者存在較大差異則會導致PSM模型無效。如果通過平衡性檢驗則說明處理組和控制組之間不存在系統性的差異,農業收入的變化完全是生產性服務所產生的效果。借鑒前人研究思路,該研究通過單個協變量的雙分布檢驗和匹配前后偏差降低比率對數據的平衡狀況進行判斷。由表4可知,匹配前,各變量的雙檢驗值均在0.05的水平上顯著,表示處理組和對照組的條件變量在分布存在顯著的差異性,匹配后,各變量匹配均高于0.01且明顯變大,表明處理組和對照組的條件變量在分布上是一致的。同時,匹配后所有變量的偏差均呈現不同程度的下降,最高下降幅度為91.2%。通過匹配前后相關指標的對比可知本文所選擇協變量的合理性,匹配過程是有效的。此外,為便于比較MAP生產性服務模式與農業收入匹配前后各協變量的標準偏差變化,繪制圖2進行展示,表明各變量在匹配后其標準化偏差均大幅度縮小。

圖2 匹配變量匹配后的標準化偏差Fig.2 Standardized deviations after matching variables are matched

表4 條件變量匹配質量檢驗
為進一步分析阿魯科爾沁旗影響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行為的因素,該研究依照擴展計劃行為理論以及鐘穎琦等的研究設計問卷內容,采用均值的方式對具體參與行為指標進行處理,將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行為內容概括成:參與MAP認知、行為態度、產生作用、主觀規范、直覺行為5個部分(表1),其中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認知為:是通過調研農戶對中國中化-阿旗MAP示范農場產業扶貧項目中的組織形式、收益模式及其所應承擔的義務的了解程度,反映出其對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認知。行為態度是指農戶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過程中一些特定行為的積極或消極評價,其評價結果越積極參與的可能性越大。MAP生產性服務作用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合作社后能夠在生產過程中所抵制自然災害、銷售以及生產資料價格變化的風險。農戶主觀規范是指農戶在考慮入社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時受到的社會環境輿論等方面的影響,特別是受家人、鄰里、政府、農資供應商以及生產性合作者等的影響。知覺行為控制則是農戶在決定加入MAP生產性服務入社時感受到的難易程度,包括加入門檻高低、加入時流程簡易程度以及是否能夠自由進出等的影響。
從McFadden、Cox & Snell和Nagelkerke數值上看,模型整體擬合度較高。
該研究使用SPSS 24.0中Logistic和 Probit模型分析并檢驗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行為因素,詳細結果見表5。能夠看到,入社認知會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而直覺行為和行為態度會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但MAP模式作用和主觀規范并不會對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相關性影響。其中:
(1)農戶的認知與加入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呈現正相關,表明農戶對于MAP模式的認知程度越強越有可能選擇接受這種生產行服務模式,特別是在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性質、功能、義務以及制度等方面的認知程度直接決定其是否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

表5 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行為影響因素分析Table 5 Analysis of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participating in the MAP productive service model
(2)行為態度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0.05的檢驗,證明行為態度顯著影響農戶加入MAP生產性服務模式,但其相關系數為負說明雖然農戶對于參MAP生產性服務模式中所帶來的積極效果充分知曉的情況下,也可能保持觀望態度,體現出小農戶的從眾心理,故應廣泛宣傳推廣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功效的同時,要充分發揮鄉村能人在農戶行為選擇中的主心骨作用。
(3)直覺行為控制與是否加入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呈負相關,通過顯著性水平為0.10的檢驗。雖然農戶對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相關制度安排的公開透明程度、提供簡單的相關材料、容易的加入程序、較低參與門檻以及方便自由退出方面得到了認可,和農戶在行為態度方面表現較為一致,持續觀望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功效、組織模式的穩定性和收入增長能力,中國中化MAP生產性服務模式推廣需要以機制創新激發群眾的內生動力,實現從產業幫扶到產業振興的接續發展。
該研究以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作為研究對象,利用傾向得分匹配法分析MAP農業生產性服務對農業收入的影響效應,進一步基于擴展的計劃行為理論分析驅動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行為因素。結果表明:
(1)通過加權最小二乘法對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的影響結果表明,使用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可以有效提高農戶的農業收入,其中除教育水平會對農業收入的增加產生抑制作用外,老齡化程度、地塊數量、種植結構、土地質量、醫療保險、種地補貼和家庭人口規模這些變量均有利于農業收入的提高;為避免內生性問題對結果造成的偏差,進一步利用PSM模型進行處理,結果表明: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業收入有正向的處理效應,且均通過0.01顯著性水平檢驗;處理效應表明,相對于采用生產性服務的農戶而言,未采用者的農業收入將明顯下降2.98萬~3.56萬元。
(2)通過Logistic和 Probit模型分析并檢驗農戶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行為因素,結果表明:入社認知會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而直覺行為和行為態度會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但MAP模式作用和主觀規范并不會對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產生相關性影響。
基于以上結論,為進一步壯大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推廣范圍和力度,吸引更多關注但未參與的農戶參與進來,提出以下建議:
建議中國中化加大對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推廣,增加農戶的持續收入能力,讓農戶學會科學種植,利農利企的同時也能帶來社會和環境效益。中國中化為避免“企業+農戶”契約的不對稱和不穩定,采用了“企業+合作社+農戶”的形式,這種模式中的合作社替代了市場交易過程的企業直接與農戶對接,適應我國現有的土地承包制度、農村社會關系網和農戶認知行為過程,增加了契約的穩定性。但農戶選擇是否持續參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行為,既受自己的收入增長影響,也會隨合作社的屬性特征及合作社核心社員的屬性特征的變化而改變。一方面要增加MAP生產性服務模式對農戶收入穩定的正向影響,一方面要加強協同聯合的穩定的管理組織模式,中國中化農業MAP農業生產性服務探索性地構建了“合作社社員、合作社和企業”的利益鏈接機制,如中化農業MAP為各合作社提供服務的農場稱為“中化農業MAP農場”,合作社名稱均注冊為“國仁”字號。各合作社將MAP農場總收益的5%用來壯大村集體經濟收入、總收益的5%作為幫扶資金、總收益的5%防返貧基金。但是,企業的目標是實現利潤,過多地承擔社會責任會影響企業的積極性,所以建議在示范階段采用“地方政府/基層黨建+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四位一體的模式,形成約束、激勵和驅動相結合的龍頭企業主導型農業生產性服務利益聯結體,政府在模式中通過制定政策和規制,規范企業行為,降低農戶選擇MAP生產性服務模式的風險,保障農戶收益持續增加,借助龍頭企業的先進技術、優質資源等,助力地方政府實現土地整理、水利改造、提升和優化農村農業合作社質量、發展特色農業和鄉村產業振興等的政府治理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