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碩 賈曉祎
2020年5月25日,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肖萬跪壓致死,引發美國各地游行抗議,美國警察執法不當的諸多亂象再次逐漸暴露在人們的視野當中。美國是一個警察國家,一直以來,美國警察都有相當大的執法權。美國警方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工作的第一要義,再加上包括警察工會在內的部分機構對警察不當行為的種種“寬容”,導致部分警察在瀆職時,警局內部免不了會上下勾結、互相包庇、違法亂紀。在美國的各大影視作品中,警察常以“沉默的藍墻”形象自居,將腐敗的警局文化一覽無余地展現在觀眾面前。
藝術總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通過美國本土影視作品,可以從另一個獨特的視角,透視現實中的美國警察不當執法行為,分析美國人眼里畸形的“警局文化”。




美國警察不當行為,泛指美國警察的各種不道德或違法行為。由于美國警察負責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治安秩序,常被賦予較大的責任和執法權力,為美國警察不當行為提供了機會和便利。從美國各州來看,警察瀆職者不同程度地存在在執法過程中撈取好處、貪贓枉法等行為,極大地降低了警察的公信力。總體上看,美國警察不當行為包括虛假供述、錯誤逮捕、偽造證據、非法拘禁、恫嚇、威脅、暴力、腐敗、種族歧視、性虐待、濫用監視權、惡意起訴、過度使用武力、對其他警察的不當行為不干預,以及非工作時間的不當行為等。
近些年,美國警方的執法亂象層出不窮,不當行為之風屢禁不止。美警玩忽職守、暴力執法事件蔓延成風,負面報道屢見不鮮,受到世界關注,令人震驚。
德國《焦點》周刊曾刊登了一篇名為《美國警察:舉起手來》的報道,講述一名德國人在美國被警察搜身的經歷。該報道以美國警察口頭禪“舉起手來”為標題,諷刺了美國警察小題大做、過度敏感的執法風格。包括美國在內的各個國家的媒體也都曾刊登過相關報道,吐槽令人畏懼的美式“警察文化”。
美國警察暴力執法由來已久,且愈演愈烈。據悉,美國警察每年槍殺平民的數量都在1000人以上,美國警察甚至可以僅是在懷疑對方的前提下使用槍支,而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早在2014年聯合國禁止酷刑委員會就曾敦促美國對警察濫用職權的情況進行調查,譴責美國警察暴力執法。但現實情況并未有所改善。
在美國經典劇情片《肖申克的救贖》中,銀行家安迪因槍殺妻子及其情人的罪名入獄。在監獄的第一天晚上,一名新來的犯人受到獄友的言語羞辱后崩潰,引得獄警前來,最終該犯人遭獄警暴力毆打致死。2020年,英國《每日郵報》曾多次刊登美國獄警暴力虐囚的報道:六月份,一名美國囚犯在牢房遭到獄警殘忍毆打,直至脖子被打斷,慘死獄中。事發時,另外兩名獄警全程冷漠旁觀,無一人上前阻止;八月份,佛羅里達州一名女囚犯被四名男獄警毆打致截癱,生活無法自理。可見美國獄警暴力執法并非個案。
除獄警外,美國警察在出警時如何暴力執法在不少美劇中也有所體現。以《無恥之徒》為例,在該電視劇第十一季第四集中,警察卡爾的女上司在執法時,用槍頂著妓女的額頭,逼迫其脫光衣服,口中還振振有詞:“這是在教她如何做人。”第五集中,該名女警官在抓到了小偷賽昆后,拿出大砍刀欲將賽昆的手砍掉作為警告。
在《火線》第四季中,警察赫克因暴力攔下了黑人部長的車輛惹下了大麻煩,因為此舉牽涉到暴力執法、以下犯上、種族歧視等種種不端行為。
新劇《覺醒》在預告片中也有影射美國警察暴力執法的片段。警方在未確定嫌犯的情況下,就擅自用手槍威脅手無寸鐵的主人公,并將其撞倒、雙手反剪到背后、按在地上羞辱。
每年,美國警方暴力執法的事件都會引發全國大規模的民眾抗議活動,但警察暴力執法現象依舊難以從根本上得到遏制。究其原因,不乏有上級部門的縱容與包庇。
2016年,英國《衛報》梳理了一份黑客攻擊警察兄弟會(美國最大警察工會)的文件,內容顯示,美國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曾以法律規定的形式,與警察工會達成保護警察不當行為的協定。其中有條款要求,警察不當行為的案件在經過民事申訴、部門調查后,該案件記錄允許或被要求在限定時期內銷毀,有些甚至要求在短短幾個月內完成。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曾如此評價美國的種族問題:在種族問題上,美國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國家。美國種族歧視問題根深蒂固,美國憲法第13條修正議案雖然廢除了美國奴隸制度,但卻難以使人們真正跨越種族差異的鴻溝。根據美國斯坦福大學2020年的一項研究發現,在美國各地警察部門的一億次交通攔截統計中,非洲裔司機被警察攔截的可能性比白人司機高20%。一旦被攔下,非洲裔司機遭搜查的概率是白人司機的兩倍。2021年《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指出,根據美國一項最新調查顯示,在全美范圍內,黑人的監禁率是白人的近5倍,在一些州這一比例甚至更高。
《反恐特警組》第二季第七集有這樣一個片段,里德警官因為黑人司機洪都在駕駛中途變道而要求其靠邊停車,并出示車輛駕駛證,最后以攜帶緝毒犬為要挾,強行要求洪都打開車輛后備廂檢查毒品。在里德警官咄咄逼人的架勢下,副駕駛亮明了身份,自己是地區檢察官,洪都是警司,里德警官態度馬上轉變,尷尬而去。第二天,警司洪都找里德警官談話,挑明里德的種族歧視行為,但里德胡攪蠻纏拒不承認。洪都便問:“你這輩子被要求靠邊停車檢查過幾次?”里德說:“兩三次吧。”洪都:“算上昨天,我已經經歷過17次了。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區別?”白人警官里德到最后都只是一句話:“駕駛中途變道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2020年網絡上出現一個熱門視頻,在美國佛羅里達州奧蘭多,兩名警察攔下一名黑人女司機,要求女司機主動出示證件。在得知女子是州檢察官后,警察趕緊解釋女子被截停的原因,稱她的車牌照很奇怪,而且玻璃顏色太暗。兩名警察解釋到最后底氣不足,聲音漸弱,隨后該女子要了警察的警號和名字離開。
不論是在影視作品還是在現實生活中,白人警察以不正當或奇葩理由要求黑人司機靠邊停車檢查的例子數不勝數。正如數據顯示,黑人司機更容易被美國警方懷疑。在奧斯卡獲獎影片《綠皮書》中也有類似的片段。黑人鋼琴家唐巡演途中曾兩次被警察攔截,一次甚至還被非法拘禁,幸有時任美國總統出面才得以解脫。
單從交通攔截次數方面可以以小見大,筆者認為美國警察在對于少數族裔群體的保護方面做得明顯不足。“黑人做事的動機更值得被懷疑”仿佛已成為了美國警察的共識。警察帶頭戴著“有色眼鏡”排擠少數族裔,給民眾樹立了不好的榜樣。
美國警察對非法活動的庇護早在20世紀初就已露出苗頭,甚至披著合法的外衣直接參與犯罪。美國警察有組織犯罪的問題始終存在。以紐約警察為例,1970年美國成立了調查紐約警察局腐敗問題的五人調查委員會。以該委員會主席納普命名的納普委員會調查了紐約警察的腐敗問題之后,紐約警察的腐敗情況非但沒有得到改善,實施犯罪過程的有組織性反而越來越明顯。不論是美國警方保護非法活動,還是設法參與到其中,電影中都有體現。
經典黑幫電影《教父》中有這樣一幕,大兒子桑迪諾得知自己妹妹再次被家暴,在趕去上門教訓妹夫的途中,被埋伏于汽車收費站的塔塔基利亞家族用槍打成了篩子;遠在西西里的小兒子邁克爾,也因為自身柯里昂家族的身份而被對手盯上,不敢回國;老教父維托隨后召集了黑手黨五大家族商議,在某些地方對五大家族讓步后換取了各家族不追殺邁克爾的承諾,之后才讓邁克爾返美。
維托在跟五大家族首領交涉時,說了這樣一段話:“塔塔基利亞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也是,我們該停手了。若是塔塔基利亞同意,我愿意讓事情恢復以前的局面。”
巴西尼回應道:“我們都很感謝柯里昂閣下召開這次會議,我們都了解他是個講信用的人。他為人謙虛,總是能講道理。”
塔塔基利亞:“是的,巴西尼閣下。他太謙虛了,所有的法官與政客沒有不聽他指示的。可他卻拒絕與我們分享資源。”
維托:“我何時拒絕過分享資源?在座的全都認識我。除了那一次以外,我何時拒絕過?但你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知道毒品生意在往后幾年會毀了我們。這不像賭、酒和女人,這些是人們想要的東西,只是教會不準我們做而已。即使警察過去在賭博等方面愿意幫我們,但一提到毒品他們就不會幫我們了。我以前那么想,現在的想法依然不變。”
巴西尼:“時代變了。我們能做任何我們想做的事,你拒絕合作實在不夠朋友。柯里昂閣下握有全紐約法律界以及政客的勢力,他必須與大家分享資源,讓大家都能利用。”
……
維托:“我不會再計較我兒子的死,但我有個自私的要求。我的小兒子因為索洛佐的事被迫離開這個國家,我要讓他安全回國,撤銷一切錯誤的指控。但我是個迷信的人,如果他不幸發生意外,如果他被警察開槍打死,或是他在牢里上吊,又或是他被閃電擊中,那我就要找這屋里的某些人算賬,到時候我就不會再客氣了。”
在以上這組對話中,五大家族聚首,多次提到法官、政客與警察,影射了美國黑白兩道聯系緊密。黑手黨可以如此猖狂,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政界與警察的秘密幫助。警察的特殊身份使之與政治實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由此可見美國警局無形中成為了政治斗爭的工具,在執法時使用雙重標準。
紐約市前警察道阿得被指控犯有濫用職權、盜竊財物、非法持有毒品等罪行,多年來他一直涉及多方面的違法犯罪,但別的警察卻設法阻止對他的追查。無獨有偶,在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警察也會參與犯罪,譬如扔毒品栽贓平民、殺害嫌疑人、自己售賣繳獲的毒品等。
《無恥之徒》第十一季第二集中,有一名警官在巡邏車上對新人警察說了這么一句話:“我當警察十五年了,你知道我中過幾次彈嗎?一次都沒有。你知道為什么嗎?我從來不下車,個人安全可不是鬧著玩的。”
美國警察對犯罪行為的不管不顧,無形中助長了犯罪集團的勢力。諸如此類的警察勾結黑幫等腐敗行為在美劇《火線》《黑道家族》《女子監獄》,以及美國電影《無間道風云》《速度與激情》中都有體現。換個角度講,警察保護非法活動的行為,實質上也是參與到了違法犯罪行為中,嚴重時則會導致警局腐敗,威脅社會治安與社會秩序。
美國警局“腐朽文化”的形成有著各式各樣的原因。積重難返的不良氛圍,在嚴重損害警察形象的同時,會導致執法不公、降低警察公信力、影響社會公正正義,甚至危害社會穩定。在美國,一次又一次的警民關系破裂使得警察在執法過程中如履薄冰,在遇到真正的犯罪時反而畏于執法,例如巴爾的摩警察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喪失了主動執法的能力,巡邏頻率已跌至全美最低。
多年來,美國警察行為不當問題早已為人詬病,不斷引發全社會的關注,但想要真正改變現狀,恐怕還需要從自身出發不斷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