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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之洲

2022-08-23 04:16:39君竹先生
花火B 2022年6期
關鍵詞:作文

君竹先生

莽撞張揚的是青春,堅定努力的也是青春,甚至可能是大多數人的青春。

作者有話說:感謝第一篇投稿到《花火》的短篇順利通關!愿讀完這個故事的你,能遇見那個讓你變得更優秀的人。

1

因為出乎意料的大堵車,升入高中的第一個報到日我是踩著點進的教室。我像只怕被人發現的小老鼠一樣灰溜溜地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就連聽大家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有點兒心不在焉,一直想著等會兒輪到自己的時候該怎么說比較好,直到一個叫“俞之洲”的名字出現在我的耳朵里,說話的人聲音清朗。

讓我如此驚訝的原因并不是我們曾經相識,而是假期時我利用一點兒閑暇時間手寫了一個小故事。故事的男主角,就叫“俞之洲”。

所以我的目光立馬就被臺上那個男生給吸引住了。

他穿著一件設計簡約的黑色短袖,清爽利落的短發,算不得有多么帥氣的五官,但是看著十分舒服、順眼。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好像藏著星月的光輝,閃閃發亮。他短短的幾句自我介紹,詼諧幽默,給大家留下了極好相處的印象。

和我想象中的男主“俞之洲”并不是很像。因為在我的設定中,“俞之洲”應該是個穿著白襯衫、沉默寡言的學霸。

即便如此,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與我筆下男主同名的男生,也實在稱得上是一段奇妙的緣分,就算兩者之間并不相像,我還是無法控制住想要觀察他、接近他。可惜我向來不擅交際,直到報到日散場,都沒能找到與他搭話的機會。幸好命運格外眷顧了我,在開學第一天的升旗儀式上,就讓俞之洲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刻意想要靠近他,但是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到操場上隨機站隊的時候,俞之洲恰巧站在了我前面那一橫排里,和旁邊的男生低聲議論著什么,一邊說一邊笑。班主任站在前排調整隊伍,俞之洲后退時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小白鞋,在我潔凈的鞋尖上留下半邊清晰可見的鞋印。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呃……岑謠?要不等下課我幫你弄干凈?”

“沒事沒事。不用的。”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對話搞得不知所措,急忙躲開他的目光,抬起腳使勁地用手拍了拍鞋尖。做這個舉動的初衷并不單純地是想讓鞋印淡一點兒,更多的是怕俞之洲發現我剛剛在偷瞄他的側臉。

后來我才突然反應過來,他竟然喊了我的名字!

難道他之前就記住了我的名字?我只是略略一想便否定了這個答案,直到低頭看見校服上別的板正的校牌,才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答案。

2

我和俞之洲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因此而迅速拉近,對他來說我頂多算是從“一個不太熟的新同學”上升成“一個叫岑謠的女同學”。

但我仍然默默地關注著他,逐漸知道他喜歡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知道他喜歡喝水果味的飲料,知道他最喜歡的科目是語文,知道他十分聰明但有點兒不夠用功,所以成績尚不如我……每當考試出了成績,老師宣讀重新排好的座位時,我都會下意識地攥緊衣角,豎起耳朵聽,心里揣著隱隱的期待——要是坐在附近的同學中有俞之洲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期中考試他超常發揮,進步很大,座位恰巧排在我后面。雖然我倆不是同桌,但我坐在俞之洲的前面,一回頭就能看到他。

從更換座位后的第一天起,我就開始嘗試改變我放東西的習慣,把所有課本和水杯從桌肚里拿出來塞進書包,把書包放在身后,靠著椅背。這樣每一堂上課下課時,我都有理由借著找書喝水的空當,看看俞之洲在做什么。我從沒有覺得自己很聰明,可是我卻總能想到這樣的小辦法離他更近一點兒。

有一天,晨讀自習課的鈴聲已經響了,俞之洲才匆匆忙忙地跑進教室,藍色的書包帶穩穩地掛在右側肩膀上,只聽得“咣當”一下,他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因為看到他單肩背書包的樣子有點兒好看,以致后來我穿著運動裝背著書包的時候,總是想學他,卻總是看起來有點兒怪。

“哎,岑謠,幫個忙行不?”

俞之洲從后面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低聲詢問。

我本以為這么久沒有交流,他可能根本不記得那個被他踩過一腳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了。此時突然聽見他喊得這么自然、順暢,心里竟好像有一條魚兒驀然間被賜予了生命,快樂地翻起一陣小水花,在心尖兒上打了個轉兒。

我悄悄地避開老師的目光回頭看他。

“我昨晚沒睡好,想補個覺,你坐直點兒,幫我擋擋老師唄?”

俞之洲臉上確實有點兒黑眼圈,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泛著狡黠的光,不知道為什么竟讓我聯想到狐貍。我輕輕地點頭,看上去就像舉手之勞一樣,然后轉過身去擺正椅子,整節課都直挺挺地坐著刷題,使得后背都有些酸了。長此以往,我肯定不會落下彎腰駝背的毛病,倒是合了媽媽的心意。

那天午休回來時,俞之洲拿著兩瓶水晶葡萄飲料進教室,將其中一瓶放在我桌上,還跟我說:“謝謝你幫我打掩護,我請你喝飲料。我看你好像買過這個,你應該會喜歡的。”

我一瞬間有點兒愣神,說了聲“謝謝”就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但是心臟一直“咚咚咚”地跳個沒完,我想我可能從未喝過比那更甜的水晶葡萄飲料了吧。

這件放在高中時代里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成為一個起始,讓我們的關系越來越近。我偶爾會請教俞之洲更擅長的物理題,他有時會問我他怎么都想不通的幾何函數;我會在他思想溜號時提醒他課堂問題的答案,他會在課間時順帶幫我把水杯接滿水……

這其中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俞之洲,我曾寫過一個故事的男主角,和他的名字一樣。但是左思右想后我又放棄了。

這樣的事畢竟聽起來有點兒不可思議,“俞之洲”這個名字也并不算常見,甚至在所有我認識的人中,只有他姓“俞”。我不知道寫故事的時候腦海中為什么會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個名字,或許是某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心電感應吧。

總之在成為更好的朋友之前,我一點兒都不想給俞之洲留下一個“這姑娘有點兒奇怪”的印象。

3

接下來的考試來得很快,俞之洲又落回了原來的成績,這就意味著我們“前后桌”的關系得告一段落了。

雖然在總分上我從未排在俞之洲后頭過,可是在語文這一科上我總是無法超越他,尤其是作文。

我的作文分數一直圍繞著固定的數值上下浮動,像是抓住了作文的“隱藏計算公式”,總是能按照同樣的套路得出差不多的答案,不至于差勁,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俞之洲的作文不同,他的文字總是充滿了奇幻的想象和尖銳、獨特的論點,不止一次被當作范文在班內朗讀、分享,甚至被貼到了學校的優秀作文展區中。

每當難得有閑暇能夠在教學樓外面走動的時候,我總會拉著關系要好的女同學在優秀作文展區晃蕩,偷偷地在俞之洲的那張試卷前多停留一會兒。

他的字可真好看,俊秀飄逸。

每次班里出黑板報的時候,俞之洲都負責書寫上面的粉筆字,寫得一點兒都不比鋼筆字差。為此我還特意買了一本字帖,日日抽出一點兒時間來描摹練習,竟然也漸漸地把自己那圓潤可愛的字體練出了一絲娟秀柔美來。

后來某次語文課的作文互評,俞之洲恰巧抽到了我的作文,但他當時并沒有告訴我。直到我第二天收到老師發回的作文本,一翻開就看見了他用紅色水性筆在末尾寫下的幾行字跡熟悉的字:

本篇議論文行文順暢,邏輯清晰,論點明確,字跡干凈、整潔且漂亮,是一篇優秀的應試作文。假如在論據部分能夠再加入幾句名家之言,或許能夠讓文章錦上添花。岑謠,繼續努力啊!點評人:俞之洲。

看完這一段點評,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還好我提前練了字!然后目光久久地落在了正文最后一行,他用俊秀的字體寫了我的名字——岑謠。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想轉頭去尋他,然后我的目光穿越或揮著手臂或走來走去的同學,與俞之洲正巧看向我的目光相接。他笑得眉眼彎彎,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作文本,本子的頁腳沾染著窗外太陽的光。

那樣子就好像他之前一直看著我,就在等我回頭這一瞬間給我一個明媚的笑容。

那天晚上,在日記本里,我第一次認真且完整地在兩排線條之間寫下了我和他的名字,并將作文本上他寫的那兩個名字小心地剪下來,對應著貼在下頭。

原本還想在名字中間畫一顆紅色的桃心,沒敢畫。

其實我自己也沒有那么清楚,這個叫俞之洲的男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住進了十七歲少女的心中。

但他的名字,從某個空氣溫柔的仲夏夜晚開始,住進了十七歲少女的日記里。

4

文理分班在意料之中來了,但有點兒出乎意料的快。

我以為俞之洲文采這么出眾大概是要選文科的,這樣我們還有被分到同一個班的可能。可午休結束前我被派去老師辦公室送考卷的時候,恰巧聽到了他的父母與老師的談話。他們好像是出于對未來就業的考慮,給他選了理科。

看來這是一場注定的“分別”。

失落的心情直接影響了我的飯量。晚飯時坐在對面的姐姐用筷子敲了敲我的手背問我怎么了,我當然不能言明這其中真正的緣由,只好模糊地說文理分班以后要跟熟悉的同學和朋友分開了,有點兒舍不得。

姐姐已經大學畢業開始實習,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開導我說:“謠謠,其實文理分班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你們只是分到了相隔不遠的兩個教室里上課而已。等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以后,才真正是要天各一方。”

看著她,我眨巴眨巴眼睛,差點兒當場哭出來。在不著痕跡地欺負我這件事上,沒有人能比得過我姐。

學校里是不允許帶手機的,所以我只有周末的時候才能拿到手機玩一會兒。文理分班前的最后一個周末,大家的QQ空間動態里更新了好多條“臨別感言”,我確信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矯情。

但從頭翻到尾,我都沒有看到俞之洲發出的任何內容。或許分班對于他而言,就像姐姐說的那樣,只是和曾經熟悉的同學分到了兩個相距不遠的教室這么簡單吧。

我的指尖在手機屏幕的鍵盤上停留了許久,動態輸入框里依然空空如也。我想說點兒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正躊躇間手機“叮”的一聲彈出一條好友消息,我看見最開頭的橙色字體的“特別關心”,就知道是俞之洲發來的。

俞之洲:岑謠,明天有空嗎?我們幾個攢了個局,正好有部青春片上映,分班前咱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

原本趴在床上的我騰地一下坐起來,盯著俞之洲發過來的消息,心跳驟然加快,迅速地在對話框里輸入了一個“好”字卻沒有發出去。我把臉埋進被子里思考應該矜持多久再回復,誰知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發送鍵。

“咻”的一下,我獲得了跟俞之洲一起去看電影的機會——雖然還有其他人。

不過出門前選衣服著實花費了太多時間,因為終于擺脫了校服可以自由選擇,我反倒感覺有點兒無從下手了。最后我用閉眼盲抓的方法隨機地選到了一條干凈清爽的碎花裙,配上姐姐新送的發卡剛剛好。

俞之洲一直偏愛舒適的運動裝,他今天穿的這件黑色運動短袖和我第一次見他時穿的那件幾乎一樣。我們在電影院門口見面時他正單手插著口袋,另一側的手臂里半環抱著一桶爆米花,和同行的另外幾個同學聊天。見我過來他立馬站直了,沖我招了招手,嘴里喊著:“岑謠,就等你了!爆米花都幫你買好了!”

而這個幫我買了爆米花的人,自然而然地跟我坐到了相鄰的位置。

5

平時到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我向來很認真地從頭看到尾,也不會買爆米花之類的零食或者奶茶之類的飲品。但此刻身邊坐著俞之洲,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無法靜下心來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電影情節上面。

“你不喜歡吃爆米花嗎?太甜?”

俞之洲突然探過頭來在我耳邊低聲詢問,呼出的溫熱的氣息在空調溫度開得很低的電影院里格外清晰地撲在我的脖頸上,拂動每一根汗毛,叫人心亂如麻。

“不……不是。我挺喜歡甜的。”

我慌亂中竟然有點兒口齒不清,接著摸黑從爆米花桶里拿出一粒丟進嘴里,聽見他說:“那就好。”

俞之洲坐了回去,但我悄悄地在昏暗的光線下偷瞄他。熒幕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那分明是張盛滿笑意的臉。只是我有點兒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笑電影情節,還是在笑我。

新上映的這部電影并不是很好看,男、女主的演員的形象很有CP(情侶)感,但跌宕起伏的劇情并不能夠讓我投入。或許因為我從小就是個遵守規則的好好學生吧。我總覺得關于青春的故事,就算沒有那些激烈的叛逆,也能從細枝末節處抓取到平凡的溫暖。

莽撞張揚的是青春,堅定努力的也是青春,甚至可能是大多數人的青春。

看完電影后正是晚餐時間,幾個人出了電影院的大門直接拐進了旁邊的一家火鍋店,正巧趕上了最后一張空桌。

嚴格來講,這并不是我和俞之洲第一次一起吃飯,但確實是在校外第一次一起吃飯。從前在食堂里,若是正巧趕上了排隊排在一起或者附近有空位子,我們會臨時湊在一張桌上吃。我們大多數時候沒有太多話聊,我這人實在不太擅長主動發起一段對話。

出電影院大門前我們是按照座位順序走的,因為電影院和火鍋店緊挨著,所以魚貫進入火鍋店的時候俞之洲還是走在我后頭,自然而然地落座后又一次并排挨著坐。但餐廳的座椅間的距離明顯要比電影院的近得多,不算特別寬大的圓桌邊,我們倆的椅子的角都是頂在一起的。

我們坐得有點兒太近了,我始終沒辦法擺脫緊張的情緒,坐在椅子上背挺得非常直。直到俞之洲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菜單上,我才稍稍松了口氣。

大家七嘴八舌地選擇各自喜歡的食材,俞之洲飛快地在菜單上鉤選填寫,我不大好意思探頭去選,想著:還好我不怎么挑食,大家選的我應該也能吃。這時他忽然轉頭問我:“岑謠呢?你想點哪個?”

“哦……萵筍片吧。”

原來俞之洲他一直想著我的,這才是比點到想吃的萵筍片更令人快樂的事。

心情甚好的我難得積極地加入了大家的討論,聊剛剛結束的電影,聊班里的八卦,最后聊到文理分班。氣氛突然直轉之下,好像有那么點兒傷感的味道混進了火鍋湯底里,辣椒變得更辣了,直叫人想掉眼淚。

6

桌上的八個人當中,正好有四個是要去文科班的,坐在我另一邊的女生也是其中之一。聊到這里的時候她忽然問我:“岑謠,你想過將來要考什么大學嗎?”

“復旦大學。新聞系。”

這是我一早便下定決心要去的學校!無論如何,絕不能比姐姐差!

但其實……我的分數距離考復旦大學這個目標還差一些,偶爾發揮得好才能勉強夠上,要想考上復旦大學還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坐在對面的幾個同學立馬朝我豎起大拇指夸贊:“不愧是學霸啊!牛哇!”

俞之洲的筷子上夾著一塊紅撲撲的肥牛,聞言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復旦大學啊。這我可差得多了。”

他的聲音挺小的,但我緊挨著他坐,所以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也想考復旦大學?”

“嗯……也不算是吧。”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聽得我糊里糊涂,但也沒好意思再問一遍,那樣會顯得我很期待他跟我考到同一所學校去一樣。雖然我確實是這么想的。

吃完火鍋散場前,幾個同學結伴去洗手間,轉眼滿桌的人去了大半。我和俞之洲并排坐在一起,不說點兒什么的話,總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辣椒吃多了壯了膽還是怎么的,突然想起關于他名字的“秘密”,覺得今日若是不說恐怕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機會說了。

“俞之洲,其實在認識你以前,我自己寫過一個故事,故事的男主角的名字也叫俞之洲,跟你一樣。”

他聽了這話起初頗為驚訝,但很快便十分感興趣地問:“那你第一次認識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很有落差啊?我猜你寫的男主角一定是個很完美的人吧,起碼要很帥才行。”

俞之洲故作苦惱的表情將我逗笑了,我竟也用句玩笑話打趣他:“帥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寫的男主角,是個比我成績還好的學霸。”

沒想到俞之洲的表演欲有點兒太強,他夸張地捂住胸口,一副“中了一箭”的表情歪頭倒在椅背上,引得對面的同學都看過來了。

“要不你考慮考慮將來考表演系吧?挺有前途的!”

他笑著整了整衣服,如星般晶亮的眸子望向我:

“岑謠,其實你是個挺可愛的女生,別總是因為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把自己關起來,你可以勇敢做你自己的。”

我愣神了好一會兒,因為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話。我感覺俞之洲的目光并不僅僅是落在了我身上,而是穿透了我的眼睛,把我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翻了個遍。

“嘿!岑謠?”

俞之洲張開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才終于讓我回了魂兒,“啊”了一聲。

“我的名字是我媽起的,因為她喜歡《詩經》里面那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可是從前半句里挑字組合了半天也沒挑到順耳的,所以最后取了后半句的‘之洲’二字做我的名字。你給男主角起名字的時候,不會也是這么想的吧?”

“我倒是沒想這么多,只是閉上眼睛想象這個男主角的時候,突然就想到這個名字了。”

“那你應該也很喜歡‘俞之洲’這個名字吧?不然怎么會將它賦予想象中最完美的那個人?真希望我也沒有辜負這個名字。”

7

分班以后果然如我預想的一樣,就連課間休息好像也很少見到俞之洲了。萬萬沒想到我原本最討厭的課間操竟然一下子地位反轉,成了我每日的期盼。又或是在午餐和晚餐時的學校食堂,期待一次穿越層層人群的“偶然”遇見。

不知是否因為見面的次數少了,反而讓我能更加敏銳地發現他身上的變化。從前的俞之洲總是像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活躍在校園的各個角落,現如今他連在食堂排隊打飯都顯得格外安靜,遇上人多的時候甚至會抱著手臂站在原地閉目養神一會兒。

為了解惑,我只得找機會拐彎抹角地與留在理科班的女同學打聽以前同班同學的近況,還特意把“俞之洲”的名字藏在三兩個其他本不怎么關心的人后頭。

“俞之洲啊,你別說,咱班原來同學里數他成績提升最快。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像突然就認真起來了,原來只有語文老師成天把他當個寶貝,現在連老班都把他當成優秀典型天天宣傳,弄得我們苦不堪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奔著清華、北大去的呢!”

雖然女同學嘴上一直吐槽俞之洲,但我聽得出只是調侃的玩笑話,畢竟像他那么溫柔、開朗的人,哪會有人舍得真的討厭他呢?

至于他為什么突然開始在學習上下功夫,我一直不得而知。就算后來也曾有那么一兩次同學小聚,也都是大家在一起哄哄鬧鬧,沒給我們留下什么安靜地聊聊心路歷程的時間。畢竟這是個有點兒敏感的青春期,為了避免成為大家的八卦對象,我們都十分自覺地保持著異性朋友該有的距離。

至少有別人在的時候必須如此。

但其實周末放假時,俞之洲還是會私下給我發消息。雖然他只是問我一些數學題,然后再客套一些有的沒的,但能收到他的消息,對我而言,就是歡喜的。

我很高興能在他成為更優秀的人這條路上陪伴過他,甚至幫助過他。

高三開學前的最后一周,我提著一袋雪糕從小區附近的超市回家時,看見旁邊單元樓下停了兩輛大貨車,幾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正抬著東西往樓里走,看來是有人搬家。

這種事在這里一點兒都不稀奇。因為我們小區距離高中很近,可以步行上學,節省時間,每到了學期交替的時候,常常有一些專門為了孩子高考過來租房子的家長,尤其是高三。

但高三總共十幾個班,我完全沒想到,會在貨車的末端遇見正擰開瓶蓋喝水的俞之洲。

“你……搬家?”

我十分詫異地問他,都忘了下樓前為了圖方便,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件薄外套出門,形象看起來可能有點兒不大雅觀。

“對啊!我也是一周前才知道的。我本想著安頓好了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我才來呢,就碰到你了。對了,正好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俞之洲把喝的那瓶水放在箱子上,轉身就去卡車上拆另一個箱子,埋頭在里面翻找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有點兒眼熟的硬殼杏色筆記本來。

“這是我剛剛完工的摘抄本,收集了我這兩年讀書的時候看到的喜歡的詞句,前一段才剛剛寫完。原本想等你過生日的時候當作禮物送給你的,可是馬上就高三了,我希望它能早點兒對你有所幫助。”

怪不得我會覺得這個本子眼熟!高一和俞之洲坐前后桌的時候我就見過這個本子,只是他極少在上課的時候拿出來,又十分珍重,搞得我一直以為他也喜歡寫日記!

我單手接過本子說了句“謝謝”,又覺得這份感謝有點兒輕率,手頭一時間又好像沒什么可當作回禮的東西,索性將手中裝雪糕的袋子舉到他面前。

“那我請你吃雪糕。回禮!”

俞之洲粲然一笑,在塑料袋里挑了一根葡萄酸奶味的雪糕后朝我伸出手。

“新鄰居,接下來的一年,請多指教嘍。”

我猶豫著輕輕地握上他的指尖,不敢用力,也不敢再往前,就那么象征性地上下晃了晃,嘴上含糊地應答:“歡迎新鄰居。”

8

因為一下子成了同校就讀的鄰居,我和俞之洲見面的時間開始極速增多,甚至就算一起去上學被熟悉的同學看到,也有了足夠合理的解釋。

“唉?岑謠,我今早怎么好像看見你和俞之洲一起上學的?”

“哦!他父母為了讓他安心高考,直接搬家到我家隔壁那個單元了,碰巧出門遇見,就一起走過來了。”

真奇怪,我明明半點兒沒有撒謊,只是在闡述一個再真實不過的事實,但是心里卻有種撿到什么大便宜般的竊喜,笑意快要抑制不住了,想趁著我不注意爬到臉上去。

在高三最后的高考沖刺階段,我和俞之洲都拼盡了全力,以坦然的心態迎接最后的考驗。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無數個歡欣跳躍的身影從我的身側越過,像沖出牢籠的鳥兒。我倒沒有那么夸張,只是腳步輕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享受這片刻內心的寧靜。果然叫爸媽不要來接我是個極正確的決定!

俞之洲和我分屬兩個不同的考場,但我們終歸會回到同一棟樓。只是我沒想到他今天會特意在樓下等我。

“岑謠,你考得怎么樣?”

“還好,正常發揮。你呢?”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數學,還好最后那道大題你給我講過類似的。我得好好地謝謝你才行!要不我請你吃飯怎么樣?我媽廚藝很好,你上次吃過的。”

說起那次,純粹是個突發事件。因為我忘記帶鑰匙了,爸媽加班又要晚回來,俞之洲過分熱情地邀請我去他家里等,自然吃上了他媽做的飯菜。味道是很不錯的,只不過我有點兒過分拘謹,根本沒吃飽,睡前因為太餓還吃掉了半包餅干……

我沉默了一會兒,假裝在考慮。這時俞之洲又突然說:

“岑謠,你說假如我也能考上復旦大學的話,是不是就跟你故事里寫的那個‘俞之洲’更像了?”

以我的情商無法真正理解他為什么要跟我故事里寫的“俞之洲”更像,又或者是我根本不敢往他處想。

俞之洲那天也并沒有說得更明白些,好像還在等什么時機。

直到高考成績下來以后填報志愿的那天,俞之洲拍了他的填報信息表發給我,第一志愿上整整齊齊地寫著“復旦大學”,和我那份一樣。

俞之洲:岑謠,你那么優秀,實在太難追趕上。我努力了這么久,才終于成為跟你一樣優秀的人。直到現在我才敢明目張膽地告訴你,送你的那本摘抄,最后一頁不是讓你留著寫到作文里的,那是從簡媜的《私房書》中摘錄下來的一段話,是我借作家的文字,想跟你說的話。

我根本無須翻開筆記本的最后一頁,就知道最后那頁是用橘黃色墨水的鋼筆寫下的三行字:

如果問我思念有多重?

不重的。

像一座秋山的落葉。

編輯/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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