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賠償

木雷

大良是個貨車司機，今天第一天上路。上路前，老司機特別叮囑他，路過野林村那段公路時，一定要小心，萬一軋到村里的雞啊鴨啊的，就糟了。

大良沒把老司機的話當回事，哼著小曲就上了路。經過野林村時，偏巧就軋到一只小雞。

這時，不知從哪里跑出來一個村婦，盯著小雞直發呆。大良知道這雞是村婦的，便下了車掏出二十塊錢，遞上去說：“這雞，我賠你就是了！”

哪知村婦卻不接錢，“哇”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你賠得起嗎？我這小雞是做種的，小雞長大了要生雞蛋！雞蛋又要孵出小雞，小雞長大了又要生雞蛋，雞蛋又會孵出小雞……你算算這要多少錢？我的命苦啊！你這沒良心的……”

大良這下傻眼了，想要報警，但在這山溝溝里不方便，況且自己還急著趕路呢。最后大良好說歹說，總算說服村婦，賠給她兩百塊，算了結。

從此，大良經過這段路時都格外小心。哪知越小心，越出事。這天，他的車剛開進野林村，一只公雞從村里“嗖”的一下跑出來，直鉆到大良車底下。大良趕忙剎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大良一哆嗦，心想：這下慘了。可他下車一看，又樂了起來：原來這是一只公雞，最多掏個百十來塊足夠了！

這時，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尖叫，大良轉頭一看，竟然又是那個村婦。村婦氣沖沖地說：“趕快賠錢！”

“賠多少？一百夠了吧？”

“什么？最起碼要四百塊！”

“四百？”大良急得發根都豎起來了，“這是公雞啊！你總不能說公雞也能下蛋也能孵出小雞吧……”

哪知村婦卻吼道：“公雞！這可是全村唯一的公雞，你把它軋死了，我們村里的母雞怎么辦？”

選自《棋高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