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特殊“愛好”：把機密文件帶回家向朋友們炫耀

“機密文件對特朗普來說就像是閃閃發光的玩具，可以用來向朋友們炫耀。”美國白宮前秘書說。不久前，美國聯邦調查局突襲海湖莊園，尋找被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帶走的高度機密文件。特朗普為何不愿歸還白宮機密文件？

8 月8 日，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突擊搜查特朗普的私人莊園，把這位美國前總統的一個特殊“愛好”公之于眾——喜歡把工作中的機密文件帶回家，并且“逾期不還”。（詳情請見2022 年第33 期《特朗普為何被抄家》）為什么一個前總統在離任后要帶走機密文件，不愿歸還呢？

機密文件就像“閃閃發光的玩具”

近期，美國媒體開始“扒”特朗普家中到底“藏”了多少機密文件。在FBI 搜查到的11 份機密文件的基礎上，美國國家檔案館又披露此前已經發現了超過100 份被特朗普帶回家的機密文件，其中一部分被標記為“絕密”或“敏感隔離信息”。有美國媒體估計，特朗普卸任后存放在家中的機密文件可能超過300 份。

“機密文件對特朗普來說就像是閃閃發光的玩具，可以用來向朋友們炫耀。”美國白宮前新聞秘書史蒂芬妮·格雷沙姆說，特朗普在任期間就表現出炫耀機密信息的傾向。

幾十年來，特朗普為了炫耀，將收集來的小玩意兒都塞在他位于特朗普大廈的辦公室里——包括籃球運動員沙奎爾·奧尼爾的一只巨大鞋子，這種收集癖讓他把國家的秘密也當成其顯擺的紀念品。據白宮助手的說法，他喜歡興奮地炫耀自己能接觸到這些文件，包括朝鮮領導人金正恩的來信。他經常向來訪者揮舞著這些信，這讓他的顧問們感到緊張。

特朗普位于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

很早開始，情報就讓這位前總統感到癡迷。2017 年5 月，特朗普在與兩名俄羅斯政府高級官員會面時，將以色列提供的機密情報隨口說出，令他的國家安全團隊震驚不已。

兩年后，當情報人員在給他做簡報時，展示了一張伊朗火箭發射失敗的高分辨率敏感照片，特朗普聞訊大喜。他告訴中央情報局局長、國家安全顧問和國家情報總監：“我想發到推特（社交平臺）上。”官員們極力阻止他，但特朗普還是在推特上分享了這張照片。

在白宮之外的地方，海湖莊園和位于新澤西州貝德明斯特的特朗普國家高爾夫俱樂部都設立了可以讓特朗普查看敏感文件的安全屋，不過他很少用這些房間。

例如，2017 年初，朝鮮進行導彈試驗時，特朗普正在海湖莊園與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會面。特朗普和他的顧問們沒有回到安全屋，而是在露臺上查看安全文件，當時在場的甚至還有海湖莊園俱樂部的付費會員。

“總統不是國王”

對于前幾屆政府為了防止總統任期內的利益沖突所做的努力，特朗普根本不放在眼里。即使他在任期公開表示已將所有管理權交給了兒子，但他從未與自己的公司脫離干系，并且密切關注著他的財產狀況。據他的顧問和幾名外部觀察人士說，特朗普踐行了法國波旁王朝國王路易十四的“朕即國家”這句話。

“根據我與他（特朗普）打交道的經驗，他的行為似乎符合作為‘國王’的模式——他和國家是一體的。”律師馬克·扎伊德說，“他似乎相信自己接觸的所有東西都屬于他，包括可能屬于機密的政府文件。”

特朗普很少使用分配給總統的推特賬號，而更愿意讓他的社交媒體主管推廣其個人名下的賬號。這位前總統還經常拒絕在白宮執行外部規則、法規或規范的嘗試，并堅持認為他的親密顧問對一些國會傳票有絕對豁免權。

“總統不是國王。”凱坦吉·布朗·杰克遜大法官2019 年在華盛頓擔任聯邦法院法官時說道。當時她不顧白宮的反對，命令特朗普的白宮法律顧問唐納德·麥格恩二世就眾議院民主黨人所指控的總統妨礙司法模式作證。

有撕紙的習慣

盡管特朗普時期的白宮官員被警告要妥善處理敏感材料，但助手們表示，特朗普對政府文件的安全或保護措施持無所謂的態度。

此前，幕僚們就說特朗普有囤積癖，他會把各種紙張——敏感材料、新聞剪報和其他各種物品都扔進紙板箱。無論特朗普走到哪里，貼身侍從或私人助理會帶著這些紙箱跟著他。

特朗普多次讓人把材料送到白宮官邸，但人們并不清楚這些材料的最后去向。他有時會要求在情報簡報會后將材料留下。但助手們表示，他對簡報會上的文件本身興趣不大，他們想不明白他要這些材料做什么。他還有撕紙的習慣，從日常文件到機密材料都會撕掉，然后把碎紙片隨手扔到地上或垃圾桶里。官員們只得把碎片重新整理在一起，制成文件，以便按照《總統記錄法》的要求，將它們保存起來。

在某些情況下，特朗普不僅撕掉文件，還把碎片扔進馬桶。白宮前官員說，特朗普至少有兩次在出國訪問期間也干過這種事。

特朗普的前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說，關于拿走文件有何打算，特朗普從來沒有告知過他。他表示，這“有點兒像是出于某種原因想要攫取某個東西”，特朗普甚至可能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做某些事。因此，官員們特別擔心這些文件落入不恰當的人手中。

其他顧問猜測，特朗普之所以保留一些文件，是因為其中包含了他所認識的人的一些情況。

一位前政府官員說，總統出國訪問收到的物品中包括外國領導人的傳記。一種版本是不保密的，相當常規；另一種版本是保密的，可能包含許多個人細節。FBI 在海湖莊園繳獲的文件中，有一份是關于馬克龍的，上面寫著“相關信息：法國總統”。

是否涉嫌違法

特朗普把機密文件放在家中是否涉嫌違法？FBI 的搜查令顯示，特朗普可能涉及了3 項聯邦罪名：違反間諜法、妨礙司法以及非法處置政府文件。該搜查令同時聲明，司法部目前只是調查上述罪名，還沒有人被指控犯罪。

近日，特朗普的律師團隊找到了反擊司法部的新途徑。8月22 日，特朗普律師團隊發起訴訟，以缺乏第三方監督為由要求法院暫時阻止FBI 的審查，并主張行使行政特權來阻止審查。

英國《衛報》8月23 日的報道援引多位美國前檢察官的說法稱，如果特朗普一方的行政特權主張成立，那么即便特朗普在卸任后無權保存這些機密文件，美國政府也不能把這些機密文件作為證據來起訴特朗普。

實際上，無論FBI 針對特朗普的突擊“抄家”，還是共和黨與特朗普對FBI 的調查反制，都不過是一場剛剛開始的雙向“政治圍獵”，其背后都是美國根深蒂固的黨派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