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守護者
——胡楊

◆徐海量

它，孤寂獨處或三兩為鄰，足踏鹽堿，屹立不倒。當自然環境開始惡化時，唯有它宛如忠誠的戰士，堅守陣地。它就是大漠的脊梁——胡楊。

生存法則——很獨特

胡楊，別名胡桐，楊柳科楊屬落葉喬木，主要分布在我國新疆南部、柴達木盆地西部、河西走廊等地。物競天擇，天道有常，胡楊實為一種喜土壤濕潤的植物，正是靠著塔里木河水的養育，在新疆遼闊的塔里木盆地，處處可見傲然挺立、片片成蔭的胡楊。倘若胡楊失去了綠洲的庇護，生長于大漠深處，則需要用生命與風沙、干旱抗爭。

在極度干旱的條件下，胡楊會放棄部分枝干，這就是我們常見的胡楊“枯枝”與“枯梢”現象。然而誰也預料不到胡楊會在什么部位再煥發出一簇生機。偶見體弱的胡楊躬身觸地，難以想象在重接地氣之后，它能再次葉冠其上，身披金黃。

圖1 胡楊（圖/新華社 劉玉和 攝）

胡楊根可以扎入10米以下的沙層，不斷地從地下水中吸取水分和養料。成年胡楊橫向的根系長度可達100米。只要100米內有地下水，它的根系就能逐漸延展過去，稱得上自動“找水器”。水平根系上的不定芽具有旺盛的萌蘗能力，在周圍50～100米以內可根蘗繁殖出數十株甚至更多的后代。

一樹多種葉，會排“毒”——很智慧

胡楊素有“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的傳說，這得益于胡楊獨特的生存法則，也與胡楊智慧的生存方式密不可分。

胡楊樹上有多種樹葉，下部樹葉細而長，呈柳葉形，越往上葉片逐漸加寬，到中上部葉子就呈圓形了。胡楊幼枝或者嫩枝上的樹葉一般呈線狀披針形，隨著樹齡增加，它的葉子會變為“卵形”或“腎形”。胡楊也有“變葉楊”“異葉楊”之稱，多變的葉片是為了減少水分蒸發，更好地在沙漠中存活。

圖2 胡楊的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圖/新華網 潘彬彬 攝）

為了生存，胡楊的根系會不斷從沙層下的高鹽堿地下水中吸取水分和養料，將大量鹽堿儲存在體內。那么，胡楊會因攝入大量可溶性鹽而“中毒”嗎？

胡楊是智慧的，它懂得在鹽分不足時從高鹽堿地下水中吸取水分和養料，當鹽堿濃度過高時利用葉、莖表面的泌腺將多余的鹽分排出體外。比如，胡楊會在樹干的節疤和裂口處形成白色或淡黃色的塊狀結晶——胡楊堿。

胡楊為何能在地下水含鹽量很高的塔克拉瑪干沙漠中枝繁葉茂，而胡楊種子、幼苗卻不具備這種能力呢？研究發現：胡楊在鹽分體積分數達到24 g/L時萌發率很低，當鹽分體積分數達到30 g/L時，其種子便不再發芽。

繁衍生息——有門道

胡楊雄樹相對高大，雌樹矮小。雄樹的樹皮為皸裂的核桃狀，樹皮相對結實；雌樹樹皮為皸裂的豎條狀，樹皮相對疏松。雄樹的花期比雌樹來得要早一些，這樣能使雄株花粉得到充分利用，有利于雌花授粉。

雄樹的花穗像一條體形碩大的“毛毛蟲”，雄花由若干朵小花組成穗狀的葇荑花序，每一朵小花都將育成一個小蒴果。小蒴果里面包被著白色絮狀的絨毛，在絨毛中間藏著一些像芝麻粒大小的、由胚囊發育而成的種子。隨著小蒴果及種子的不斷發育成熟，小蒴果逐漸裂開，那些白色絮狀的絨毛便攜帶著種子隨風飄散，試圖傳播繁衍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