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雅玲 胡學麗 陳 輝 段 智 劉 景 范先成(長沙市第一醫院乳甲外科,長沙 410005)
乳腺癌不僅是威脅女性健康最常見的惡性腫瘤,同樣也是女性癌癥死亡的最主要原因[1-2]。流行病學調查顯示,在過去的30年間,乳腺癌在我國的發病率以每年3%~5%的速度快速增長,且日趨年輕化,據預測,截至2021年,我國30~49歲的女性乳腺癌患者將達到220萬,相當于每10萬名女性中將新增100多例患者[3]。而在乳腺癌中,人類表皮生長因子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HER2)陽性乳腺癌亞型雖然僅占乳腺癌的15%~20%,但臨床數據表明,與HER2陰性乳腺癌相比,HER2陽性乳腺癌患者具有更差的預后及更高的病死率,但造成這一現象的具體分子機制尚未完全闡明[4-5]。近年來大量研究顯示,趨化因子及其受體網絡在乳腺癌的發生發展中具有重要作用,其中趨化因子CXCL12及其受體CXCR4與CXCR7受到研究者的廣泛關注[6]。國內外大量研究報道,CXCL12、CXCR4和CXCR7在乳腺癌患者腫瘤組織中表達顯著增加,進一步研究提示,較其他類型的乳腺癌亞型相比,CXCL12、CXCR4和CXCR7蛋白在HER2陽性乳腺癌中的表達異常增加,這可能與該類型乳腺癌較差的預后相關[7-8]。然而,關于趨化因子CXCL12及其受體CXCR4和CXCR7對HER2陽性乳腺癌細胞的增殖、侵襲、遷移及上皮-間質轉化(epithelial-mesenchymal transition,EMT)等生物學行為尚無相關研究報道,因此,為進一步闡明CXCL12、CXCR4和CXCR7在HER2陽性乳腺癌發生發展中的作用,本實驗通過體外培養HER2陽性乳腺癌細胞BT474,并采用siRNA轉染技術單個及聯合沉默CXCR4與CXCR7,探究CXCL12-CXCR4/CXCR7網絡對乳腺癌細胞生物學行為的調控,以期為治療HER2陽性乳腺癌提供有效的作用靶點。
1.1 材料人HRE2陽性乳腺癌細胞系BT474購自美國ATCC細胞庫;RPMI1640、含EDTA的0.25%胰蛋白酶、胎牛血清(FBS)、Opti-MEM(美國Gibco公司);胰島素、CXCL12(美國Sigma公司);CCK-8試劑(日本東仁科技公司);TRIzol、逆轉錄試劑盒(美國Thermo公司);SYBR Green Real-time PCR(上海索萊寶生物公司);轉染試劑脂質體Lipofectamine3000(美國Invitrogen公司);沉默CXCR4、CXCR7的siRNA(即si-CXCR4、si-CXCR7,廣州銳博生物科技公司);BCA蛋白定量試劑盒(上海碧云天生物技術公司);PI/RNase試劑、基質膠(美國BD Biosciences公司);Transwell小室(8μm,美國Corning公司);RIPA細胞裂解液、蛋白酶抑制劑PMSF(南京凱基生物);兔抗CXCR4、CXCR7(美國Santa Cruz公司);兔抗E-cadherin、N-cadherin、Vimentin、β-actin(美國Cell Signaling Technologies公司);HRP標記的山羊抗兔IgG(上海碧云天生物公司);PRPCR引物由上海生工構建;Bio Tek ELx800酶標儀(美國Bio Tek公司);BD FACS流式細胞儀(美國BD公司)。
1.2 方法
1.2.1 細胞培養、轉染及分組
1.2.1.1 細胞培養BT474細胞培養于含15%0.1 U/ml胰島素的RPMI1640培養液中,并置于37℃、5%CO2恒溫培養箱中培養,待細胞生長至70%~80%融合時用含EDTA的0.25%胰蛋白酶消化傳代。
1.2.1.2 siRNA轉染轉染前常規消化細胞,調整密度至5×104個/ml,培養過夜后,更換培養液為Opti-MEM,并按Lipofectamine3000說明書轉染,將si-CXCR4、si-CXCR7分別及聯合轉染至BT474細胞,并 記 為si-CXCR4、si-CXCR7和si-CXCR4+7細 胞。轉染6 h后將培養基更換為原培養液,置于上述條件的細胞培養箱中培養。取轉染12 h后的細胞進行后續相關實驗。
1.2.1.3 細胞分組按實驗目的將細胞分為5組,A組:正常培養 的BT474細 胞;B組:100 ng/ml CXCL12處理的BT474細胞;C組:100 ng/ml CXCL12處理的轉染si-CXCR4細胞;D組:100 ng/ml CXCL12處理的轉染si-CXCR7細胞;E組:100 ng/ml CXCL12處理的聯合轉染si-CXCR4與si-CXCR7細胞。上述各組細胞共同置于37℃、5%CO2恒溫培養箱中培養,如無特殊說明,培養48 h后進行后續相關實驗。
1.2.2 CCK-8實驗檢測各組乳腺癌細胞的增殖活力取生長狀態良好的BT474細胞,消化細胞后接種至96孔板,調整細胞密度為3×104個/孔,待細胞貼壁后,按1.2.1方法進行轉染及處理,置于上述條件的培養箱中培養,并分別于12 h、24 h、36 h、48 h時向每孔細胞中加入10μl的CCK-8試劑,在培養箱中繼續孵育3 h后,于酶標儀450 nm處檢測每孔吸光度值(A450)。每個時間點每組設置5個復孔,繪制細胞生長曲線。實驗單獨重復3次。
1.2.3 流式細胞術檢測各組乳腺癌細胞的周期分布常規消化上述5組乳腺癌細胞,并于4℃、70%乙醇中固定過夜,收集細胞,調整密度至3×105個/ml,并加入0.5 ml的PI/RNase充分混勻,4℃避光孵育30 min。最后流式細胞儀檢測細胞周期分布。實驗單獨重復3次。
1.2.4 劃痕實驗檢測各組乳腺癌細胞的遷移能力將5組乳腺癌細胞按5×104個/孔接種至底部劃有間隔為5 mm平行線的24孔板中,置于上述條件培養箱中培養,待細胞生長融合至80%時,垂直于底部的兩條平行線去除線條內部細胞,PBS充分沖洗,繼續培養48 h后顯微鏡下拍照觀察,并計算分析。實驗單獨重復3次。
1.2.5 Transwell侵襲實驗檢測各組乳腺癌細胞的侵襲能力在Transwell小室底部包被BD基質膠,室溫靜置30 min后,將無血清培養基的5組乳腺癌細胞按3×105個/ml接種于小室中。配制Transwell下室溶液,A組下室為含15%FBS的正常培養基,B~E組為含100 ng/ml CXCL12與15%FBS的正常培養基。培養48 h后,取出小室,濕棉簽擦拭小室上層未穿出細胞,無水乙醇固定后,0.1%的結晶紫染色,PBS沖洗后,倒置顯微鏡觀察穿出細胞數,每組隨機選取5個視野進行計數。實驗單獨重復3次。
1.2.6 RT-PCR檢測siRNA轉染后乳腺癌細胞中CXCR4和CXCR7的mRNA表達 水平TRIzol法 提取轉染si-CXCR4、si-CXCR7和si-CXCR4+7乳腺癌細胞中的總RNA,測定RNA純度與濃度后,逆轉錄試劑盒進行合成cDNA。RT-PCR根據SYBR Green Real-time PCR試劑說明書確定的反應時間與溫度進行。CXCR4-F:5′-CTGACTATTCCCGACTTCATCTTTG-3′,CXCR4-R:5′-CAATGTAGTAAGGCAGCCAACAG-3′;CXCR7-F:5′-CATGCAACAGCAGCGACTGCATCG-3′;CXCR7-R:5′-CAGCGATAATGGAGAAGGGAACG-3′。β-actin-F:5′-ATCACCATTGGAATGAGCGCAG-3′;β-actin-R:5′-TTGAAGGTAGTTCGTGGATCAG-3′;以β-actin為內參,采用2-ΔΔCt方法進行分析。實驗單獨重復3次。
1.2.7 Western blot檢測各組乳腺癌細胞中CXCR4、CXCR7和EMT相關蛋白的表達水平取待測細胞,應用RIPA裂解液及PMSF于冰上提取細胞總蛋白,BSA定量后,取適量蛋白樣品加入1/4體積的SDSPAGE上樣緩沖液中加熱變性。取約40μg變性后的蛋白樣品進行SDS-PAGE分離,隨后電泳轉移至PVDF膜,5%的脫脂奶粉封閉后,加入抗CXCR4(1∶500)、CXCR7(1∶800)、E-cadherin(1∶1 000)、N-cadherin(1∶1 000)、Vimentin(1∶1 000)、β-actin(1∶5 000)抗體,并置于4℃條件下孵育過夜。隨后加入HRP標記的二抗(1∶10 000)室溫孵育1 h,最后均勻滴加ECL發光液后于凝膠成像儀曝光拍照。Image J軟件測定條帶灰度值。實驗單獨重復3次。
1.3 統計學分析采用SPSS19.0和GraphPad Prism 7.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及繪圖,符合正態分布的數據采用±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的LSD-t進行分析。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各組細胞中CXCR4和CXCR7的mRNA與蛋白表達RT-PCR與Western blot結果顯示,與BT474細胞相比,轉染si-CXCR4的細胞中CXCR4 mRNA和蛋白表達水平均明顯降低(P<0.01),轉染si-CXCR7的細胞中CXCR7 mRNA與蛋白表達水平均明顯降低(P<0.01),而聯合轉染si-CXCR4+7的細胞中CXCR4和CXCR7的mRNA和蛋白表達均降低(P<0.01),見圖1。
2.2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增殖能力的影響CCK-8增殖實驗結果顯示,與A組乳腺癌細胞相比,B組、C組和D組細胞的增殖活力均顯著增強(P<0.05或P<0.01),其中以B組的增強趨勢最為明顯(P<0.01),而E組細胞增殖活力明顯減弱(P<0.05);與B組細胞相比,C組、D組及E組細胞的增殖活力均明顯減弱(P<0.05或P<0.01),其中以E組細胞的減弱趨勢最為顯著(P<0.01);與C組或D組相比,E組細胞增殖活力明顯減弱(P<0.05),前兩組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圖2。

圖1 轉染siRNA后各組細胞中CXCR4和CXCR7的mRNA與蛋白表達Fig.1 mRNA and protein expressions of CXCR4 and CXCR7 in cells transfected with siRNA in each group
2.3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周期進展的影響流式細胞術檢測結果顯示,與A組乳腺癌細胞相比,B組、C組和D組細胞處于G1期的細胞比例均明顯降低(P<0.05),S+G2期的細胞比例均明顯升高(P<0.05或P<0.01),其中以B組細胞S+G2期的細胞比例升高趨勢最為明顯(P<0.01),而E組處于G1期的細胞比例明顯升高(P<0.05),S+G2期細胞比例明顯降低(P<0.05);與B組相比,C組與D組S+G2期的細胞比例明顯降低(P<0.05),處于G1期的細胞比例無明顯變化(P>0.05),而E組處于G1期的細胞比例均明顯升高(P<0.05),S+G2期的細胞比例明顯降低(P<0.01);與C組或D組相比,E組G1期的細胞比例明顯升高(P<0.05),S+G2期的細胞比例明顯降低(P<0.01),前兩組的細胞周期分布無明顯變化(P>0.05),見圖3。
2.4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遷移能力的影響劃痕實驗結果顯示,與A組乳腺癌細胞相比,B組、C組和D組細胞的遷移能力均明顯增強(P<0.05或P<0.01),其中以B組細胞的遷移能力增強最為明顯(P<0.01),而E組細胞遷移能力明顯降低(P<0.05);與B組細胞相比,C組、D組、E組細胞的遷移能力均明顯減弱(P<0.05或P<0.01),且以E組細胞的減弱趨勢最為明顯(P<0.01);與C組或D組相比,E組細胞的遷移能明顯減弱(P<0.05),而前兩組間細胞遷移能力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圖4。
2.5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侵襲能力的影響Transwell侵襲實驗結果顯示,與A組乳腺癌細胞相比,B組、C組和D組細胞的侵襲能力均顯著增強(P<0.05或P<0.01),其中以B組細胞的侵襲能力增強最為顯著(P<0.01),而E組細胞的侵襲能力明顯減弱(P<0.05);與B組細胞相比,C組、D組、E組細胞的遷移能力均明顯降低(P<0.05或P<0.01),且以E組細胞降低最為顯著(P<0.01);與C組或D組相比,E組細胞的侵襲能明顯減弱(P<0.05),而前兩組間細胞侵襲能力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圖5。

圖2 沉默CXCR4和(或)CXCR7抑制CXCL12對乳腺癌細胞增殖的促進作用Fig.2 Silencing CXCR4 and/or CXCR7 inhibited proliferation promoting effect of CXCL12 on breast cancer cells

圖3 沉默CXCR4和(或)CXCR7抑制CXCL12對乳腺癌細胞周期進展的促進作用Fig.3 Silencing of CXCR4 and/or CXCR7 inhibited promotion of CXCL12 on breast cancer cell cycle progression

圖4 沉默CXCR4和(或)CXCR7抑制CXCL12對乳腺癌細胞遷移能力的促進作用Fig.4 Silencing of CXCR4 and/or CXCR7 inhibited migration promoting effect of CXCL12 on breast cancer cells
2.6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EMT能力的影響Western blot結果顯示,與A組乳腺癌細胞相比,B組、C組和D組細胞中E-cadherin表 達 水 平 均 顯 著 降 低(P<0.01或P<0.05),N-cadherin和Vimentin蛋白表達水平明顯升高(P<0.05),而E組細胞中E-cadherin、N-cadherin和Vimentin蛋白表達水均無明顯變化(P>0.05);與B組細胞相比,C組和E組中E-cadherin表達水平顯著升高(P<0.01或P<0.05),N-cadherin和Vimentin蛋白表達水平明顯降低(P<0.01或P<0.05),且以E組上述蛋白的變化趨勢最為明顯(P<0.01),但D組細胞中E-cadherin、N-cadherin和Vimentin表達水平均無明顯變化(P>0.05);與C組相比,E-cadherin表達水平在D組中明顯減少(P<0.05),而在E組中明顯增加(P<0.05),N-cadherin和Vimentin蛋白表達水平在D組中明顯增加(P<0.05),而在E組中明顯減少(P<0.05),見圖6。

圖5 沉默CXCR4和(或)CXCR7抑制CXCL12對乳腺癌細胞侵襲能力的促進作用Fig.5 Silencing CXCR4 and/or CXCR7 inhibited invasion ability promotion effect of CXCL12 on of breast cancer cells

圖6 沉默CXCR4和(或)CXCR7對CXCL12誘導的乳腺癌細胞EMT能力的影響Fig.6 Effect of silencing CXCR4 and/or CXCR7 on EMT ability of CXCL12-induced breast cancer cells
目前,臨床針對HER2陽性乳腺癌的主要治療手段為手術、放療、化療等,其中針對分子表型進行的靶向化療已成為臨床治療的一種重要方式。迄今為止,以抗HER2單克隆抗體曲妥珠單抗為首的靶向化療藥物方案是HER2陽性乳腺癌患者的重要治療策略,然而,臨床觀察發現,經曲妥珠單抗治療治療一段時間后,約50%的患者會產生藥物不敏感,即耐藥現象[9-10]。因此,亟待尋求新的潛在靶點以提供更為有效的治療方法。
趨化因子屬于小分子蛋白類的細胞因子超家族,能夠與G蛋白偶聯受體相互作用,進而誘導細胞骨架的重排、黏附及定向遷移等行為。研究顯示,趨化因子CXCL12高表達于淋巴結、肝臟、肺等多種組織與器官中,且能夠趨化表達其受體的乳腺癌細胞優先轉移至上述器官[11-12]。此外,CXCL12在乳腺癌細胞中的高表達與腫瘤的侵襲、轉移及不良預后均有關[13]。CXCR4是最早發現的CXCL12受體,其為G蛋白偶聯受體,能夠通過不同的G蛋白亞基激活多條下游信號通路,從而影響腫瘤細胞的增殖、侵襲、EMT等生物學功能[14]。研究表明,CXCR4在乳腺癌組織中持續表達,且CXCL12對表達CXCR4陽性的乳腺癌細胞具有較強的趨化作用,能夠誘導腫瘤的特異性遷移,故CXCR4與原發性乳腺癌的轉移密切相關[12,15]。CXCR7是CXCL12新發現的另一個受體,研究顯示,CXCR7主要表達于原發腫瘤組織的血管系統,推測其可能通過促進腫瘤細胞對纖維蛋白和內皮細胞的黏附,從而促進腫瘤的發展及轉移[16]。同時,數據表明高表達CXCR7能夠增強乳腺癌細胞的黏附、侵襲和血管生成能力,在體內可促進腫瘤生長[17]。
本研究結果顯示,通過siRNA感染技術單獨沉默HER2陽性乳腺癌細胞BT474中的CXCR4與CXCR7均可顯著抑制CXCL12對乳腺癌增殖、細胞周期進展、遷移及侵襲能力的促進作用,說明CXCR4與CXCR7在腫瘤的增殖、遷移及侵襲能力上發揮對等的促進作用,而聯合沉默CXCR4、CXCR7表達能最大程度地抑制CXCL12對腫瘤細胞上述惡性行為的促進。這與CXCR12-CXCR4/CXCR7網絡對三陰性乳腺癌細胞增殖、遷移及侵襲等行為的調控具有一致性[18]。但在EMT的檢測實驗中發現,單獨或聯合沉默CXCR4后,CXCL12對乳腺癌細胞EMT的誘導能力被極大削弱,而單獨沉默CXCR7對CXCL12 EMT誘導能力的減弱作用沒有沉默CXCR4明顯,提示在BT474細胞中,CXCL12可能主要通過與受體CXCR4相互作用促進乳腺癌的EMT行為。結合研究CXCL12-CXCR4/CXCR7網絡對其他腫瘤細胞EMT調控的相關報道發現,CXCR4與CXCR7對CXCL12的這一作用的相應功能并非完全一致,其中CXCR7介導腫瘤細胞EMT的過程可能具有嚴格的環境特異性與細胞類型特異性。如在卵巢癌中,CXCL12誘導的EMT現象能夠被CXCR4抑制劑所拮抗,而不能被CXCR7抗體抑制[19]。同樣在胰腺癌中,CXCL12主要與CXCR4結合,通過非經典Hedgehog途徑促進腫瘤細胞的EMT[20];但在肺癌中主要為CXCR7參與TGF-β誘導的EMT行為[21]。上述結果表明,CXCL12-CXCR4/7對HER2陽性乳腺癌細胞增殖、細胞周期進展、遷移和EMT行為的調控具有一定的差異性。
綜上,研究發現沉默CXCR4或CXCR7表達均可抑制CXCL12對HER2陽性乳腺癌細胞增殖、遷移、侵襲和細胞周期進展的促進功能,但CXCL12主要通過與CXCR4相互作用來促進乳腺癌的EMT行為,而同時抑制CXCR4或CXCR7能更有效地抑制CXCL12的上述功能。本實驗進一步揭示了CXCL12及其受體CXCR4與CXCR7在HER2乳腺癌中的具體作用,為HER2乳腺癌的治療提供了潛在作用靶點,但其具體機制仍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