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巧,熊 靜,劉佳林
(1.南寧師范大學a.旅游與文化學院;b.國家水利風景區發展研究中心,廣西 南寧 5 3 0 1 0 0;2.廣西旅游科學研究所,廣西 桂林 541000)
通過發展旅游業,我國共有2.26 萬個貧困村莊實現了脫貧[1]。國家文化和旅游部官網顯示,旅游發展解決貧困戶脫貧占整個扶貧總任務的17%——20%。參與旅游在過去是貧困戶脫貧的一條重要途徑,但旅游的發展會受到自然資源、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影響,尤其受突發事件的影響較大,具有一定的脆弱性。中國旅游研究院公布的仿真測算基準數據顯示,受新冠疫情的影響,2020 年我國旅游總人次比2019年縮減了9.8 億人次,旅游總收入減少了約1.55萬億元[2]。《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指出,脫貧戶是指達到建檔立卡貧困戶退出標準并按照一定程序退出的農戶。參照國家貧困戶脫貧的現行標準,本文將旅游脫貧戶定義為達到建檔立卡貧困戶退出標準并按照一定程序退出,以旅游業為主要生計方式實現脫貧致富的農戶。旅游發展受挫對旅游脫貧戶生計形成威脅,使其存在“返貧”風險,影響共同富裕的實現。在此背景下,旅游脫貧戶生產生活如何保障與可持續,這是業內和學術界亟待解決的問題。
針對上述問題,本文選取中越邊境地區————廣西壯族自治區那坡縣作為研究區域,基于SLA 框架的生計資本理論,構建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評價指標體系,并利用模糊物元模型對旅游脫貧戶生計水平進行評估;同時,在波士頓矩陣分析法的基礎上提出可持續生計路徑。研究結果有助于地方政府及管理部門全面掌握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生計實際情況,可為防返貧織密“小網格”,為當地管理部門社區共管工作推進和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實現生計可持續和共同富裕提供一定的理論參考與數據支撐。
隨著可持續生計相關議題的拓展,近年來國內外學者關于可持續生計資本評價研究主要集中在農戶、移民等群體。Sok 等[3]分析了柬埔寨下湄公河流域農戶可持續生計的關鍵因素,重點關注農戶獲得資產的情況、對沖擊和壓力的適應性和對自然資源下降的復原力程度;周潔等[4]從失地農民的弱勢群體出發,構建了城市失地農民可持續生計的指標體系,并對其生存情況進行了評估,以促進新型城市化進 程;Piggott - Mckellar 等[5]評 估 了203 個 安 置 社區的生計發展情況;黃興等[6]通過實地考察,建立了水庫移民的可持續生計評估指標體系,并運用模糊物元模型對其進行了評估。
一部分學者將注意力集中在脫貧戶的身上,并對其進行了可持續生計資本評估。如:張晶等[7]基于甘肅省榆中縣農戶的調查數據,深入研究了黃土丘陵區貧困人口生計資本對生計活動的影響及評價;劉倩等[8]運用SLA 分析方法研究了秦巴山商洛特困區農民生計資本的耦合效應,以及生計資本對農民生計資本的影響。另外,越來越多的學者把可持續生計的概念和研究方法運用到了旅游發展的研究之中[9],開始致力于對旅游目的地居民的生計資本進行評價。如:侯雨峰等[10]以福建省武夷山國家自然保護區為案例地,使用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利用問卷調查與AHP分析方法,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內社區居民的可持續生計進行了分析;李龍等[11]以大別山國家風景區為案例地,從可持續生計分析的角度建立了一套廊道型鄉村旅游地農戶生計評價指標體系,并分析了其生計資本的空間特征及其影響因素。
目前關于可持續生計路徑選擇的研究,學者們從不同角度、不同主體、不同背景提出了實現可持續生計的路徑。如:嚴登才[12]首先從主體、供體和載體3 個方面對廣西巖灘庫區移民持續貧困現象的成因進行了剖析,并從源頭上提出了庫區移民實現可持續生計的途徑;李俊杰等[13]基于鄉村振興戰略,提出清水江流域民族村寨生計可持續路徑;李明等[14]從三江源整個人地系統入手,結合三江源實際,提出草地畜牧業發展支撐牧民可持續生計路徑。綜上所述,現有關于生計資本的文獻多以失地農戶、移民農戶、失海漁民為對象,探討其脫貧后生計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而對旅游脫貧戶特別是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這部分特殊群體的研究相對不足。另外,可持續生計路徑的相關研究更多是基于群體的總體情況展開,較少學者考慮到群體內部的差異性,由此提出的路徑可能存在著過于寬泛、適用性不強、操作性較低等問題。
從可持續生計角度,借鑒國內外學者對可持續生計資本的量化分析[15-23],針對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的自然資源稟賦、社會狀況、文化習俗等,構建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的可持續生計評價指標體系。生計資本分為5 類:自然資本、物質資本、人力資本、金融資本、社會資本,遵循可量化、易得性、可比性和科學性等原則選取替代性指標[23]。自然資本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天然資源,包括土地、樹木、水資源等可直接使用的資源、生態服務和潛在資源,“林地面積”和“耕地面積”是最佳選擇[15,16];物質資本包括維持生計的基本生產資料和基礎設施,采用“住房面積”和“家庭旅游經營活動建筑面積”“固定資產價值”等指標體現[17,18];人力資本是由勞動者的知識、健康狀況、能力、技能等因素決定的,包括“勞動力比重”“勞動力受教育水平”和“參與旅游業人數占總人數的比重”等指標[18];金融資本則需要能夠衡量旅游脫貧戶可支配和可供使用現金的指標,而最能直接實現這一屬性的指標是“家庭可支配收入”“借貸能力”和“家庭收入多樣性”,借貸能力意味著能否從私人、信用社或相關金融機構借取所需資金[19,20];社會資本是人情投資結果,通過社會交往范圍和層次體現,包括“社會地位”“旅游從業技能培訓機會”和“旅游經營活動政策支持”,用以衡量旅游脫貧戶擁有的各類社會資源[21,22]。
根據評估需求和現場調查,本文采用基于專家咨詢的AHP方法,征求問詢農戶生計、農村政策、旅游扶貧、社會保障和農業經濟等5 位相關領域專家的意見,根據專家的評估結果,得到了5 項一級指標和14 項二級指標的權重大小,具體如表1 所示。從兩個層次評判旅游脫貧戶生計情況,生計維持目標以確保旅游脫貧戶原有生活水平不降低而設定,生計可持續目標的設定是為了使旅游脫貧戶長遠生計得以保障,參考那坡縣的調研統計數據和《廣西統計年鑒2019》《中國統計年鑒2019》等數據確定生計維持目標值,參考全國和廣西全面建設小康社會評價的主要指標和《滇桂黔石漠化片區區域發展與扶貧攻堅規劃(2011——2020 年)》等確定生計可持續目標值。

表1 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評價指標體系、權重、目標值及來源Table 1 Sustainable livelihood evaluation index system,weights,target values and sources for tourism out of po verty households in the border areas
模糊物元及復合模糊物元:在構建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評價的物元模型時,M 對應旅游脫貧戶實際的生計水平、維持性生計水平和可持續生計水平,而C 表示14 項評價指標,X 表示每個評價指標的具體數值。
計算公式為:

式中:Rmn為m 個事物的n 維復合模糊物元;Mi為第i 個事物,i = 1,2,…,m;Cj為第j 項特征,j =1,2,…,n;Xij為第i 個事物第j 項特征對應的模糊量值。
標準化模糊量值:從優隸屬度原則。在標準化過程中,從優隸屬度分為愈大愈優型與愈小愈優型兩種(μij= Xij/max Xij,μij表示從優隸屬度,max Xij表示事物特征向量對應模糊量值的最大值)。由于本文各指標均為正向指標,故使用愈大愈優的原則,對量值進行標準化處理,從而計算得到優隸屬度模糊物元~Rmn。
計算公式為:

標準模糊物元和差平方復合模糊物元:一般采用優隸屬度模糊物元~Rmn中的最大值或最小值,以確定標準的模糊物元R0n。本文在建立標準模糊物元R0n時,按照各項生計指標從優隸屬度的最大值為最優原則,即從μ1j,μ2j,…μij之中擇取其最大值作為μ0j。
計算公式為:

然后,構造差平方復合模糊物元RΔ。由標準模糊物元R0n與從優隸屬度模糊物元~Rmn中各項差的平方構成,即Δij=(μ0j-μij)2。
計算公式為:

歐氏貼近度:歐氏貼近度數值愈低,表明被評估樣本與標準樣本越疏遠,反之亦然。本文利用AHP分析方法確立的指標權重ωj,計算每個指標的當前值、維持性生計目標值與可持續生計目標值的接近度。采用先乘法再加法得出歐氏貼近度Ki,繼而得到復合模糊物元RK。
計算公式為:

那坡縣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西南部,是一個典型的“老、少、邊、山、窮”地區。據統計,全縣共有建檔立卡貧困戶1.37 萬戶5.38 萬人,貧困發生率為28.18%[24]。近年來,那坡縣重點培育和發展旅游業,2020 年實現縣旅游總人數236 萬人,旅游總消費24.8 億元,是研究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的一個很好樣本。課題組于2020 年11 月到那坡縣展開入戶調查,選定城廂鎮的4 個行政村和坡荷鄉的5 個行政村為調研區域。調查過程以結構化的入戶問卷調查為主,同時輔以半結構化訪談,聘請那坡縣文旅局和調研鄉鎮熟練壯語的壯族干部為語言翻譯。
本次調研共發放調查問卷366 份(其中,城廂鎮153份、坡荷鄉213 份),并從兩個鄉鎮中選出32 戶旅游脫貧戶進行深入訪談。在剔除資訊不完整的調查問卷后,共獲得352 份有效調查問卷,有效率達到96.2%。
那坡縣在耕地面積與林地面積方面,其完成率一直處于較低的水平,如表2 所示。林地面積與耕地面積維持原有生計目標完成率分別為59.62%、42.46%,與維持性目標存在50%——60%的差距,反映出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所擁有的土地資源并不能滿足其生存需求。究其原因,那坡縣土地資源匱乏且土壤稀薄,當地居民多居于高山與二半山地區,耕地主要為貧瘠型、坡耕型、漬澇旱地型、缺水型等中低產耕地,人均耕地占有量長期維持在0.04hm2左右,導致農牧業發展資質先天不足,居民的基本生存條件受到威脅。隨著我國退耕還林項目的深入推進,耕地資源逐步下降,加之封山育林的要求,使得農戶無法自由利用土地資源,造成林地面積可持續目標完成率只有41.12%,耕地面積可持續目標完成率僅為31.04%。

表2 那坡縣旅游脫貧戶自然資本基本情況Table 2 Basic situation of natural capital of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holds in Napo County

從表3 可見,在居住環境、生活質量方面,那坡縣旅游脫貧戶已擁有較為良好的居住水平,人均居住面積指標較為可觀,維持目標達標率為100%,生計可持續目標完成率次之,為88.12%,折射出旅游脫貧戶的人居環境得到充分重視。同時,那坡縣旅游扶貧方略成效顯著,脫貧戶的居住條件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人均住房面積達到40.36m2。從調研結果得知,旅游經營活動建筑面積比重的調查現值為21.36%,其維持性目標與可持續性目標完成率分別為42.72%、26.70%,表明旅游經營活動建筑面積占比處于較低水平。因知識技能欠缺、生計資產不足、旅游基礎設施薄弱等,脫貧戶多從事于景區服務工作、房屋租賃、土特產與手工藝品的制作銷售,較少自主經營旅游項目,旅游發展性支出占總消費支出的比重較低,非農經營性活動保守。同時,該縣旅游熱度逐漸降溫消退,最后維持性目標完成率為42.72%,而實現可持續目標不到30%。從固定資產價值各項指標可知,旅游脫貧戶自有固定資產處于較低水平,與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相差懸殊。

表3 那坡縣旅游脫貧戶物質資本基本情況Table 3 Basic situation of physical capital of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holds in Napo County


表4 那坡縣旅游脫貧戶金融資本基本情況Table 4 Basic situation of financial capital of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holds in Napo County


表5 那坡縣旅游脫貧戶人力資本基本情況Table 5 Basic situation of human capital of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holds in Napo County

從表6 可見,社會地位維持性目標和可持續性目標完成率分別為67.50%、45.00%,反映出脫貧戶雖已實現經濟脫貧,而社會地位的提升從不是一蹴而就的,其在當今社會系統中仍居于較低位置。在旅游從業技能培訓方面,由于宣傳動員不到位、偏向援助個人,致使維持性目標完成率僅為52.50%,可持續性目標僅為42.00%。

表6 那坡縣旅游脫貧戶社會資本基本情況Table 6 Basic situation of social of capital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 holds in Napo County


從上述研究結果看,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生計資本平均水平較低,基本上只能維持生計。而脫貧戶五大生計指標是其維持生計和實現可持續生計的前提和基礎,雖然它們之間存在較大差異,但是直接的協同發展足以保證脫貧戶生計的可持續和脫貧致富。基于邊境地區旅游發展情況的復雜性、主體多樣性和前文的研究結果,根據五大生計資本,借助波士頓矩陣分析法對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進行分類,為實現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提出科學且操作性強的建議。
結合黃志剛等[25]學者關于生計資本組合相關研究,依據五大生計資本的收入效應,將其劃分為替代資本與協同資本。其中:替代資本是指該資本的增加會導致其他資本的減少,由自然資本體現;協同資本是指資本之間具有最大互補效應和最小或零替代效應,包括物質資本、人力資本、金融資本和社會資本。
在波士頓矩陣中,本文將“替代資本”作為橫坐標X,將生計評價指標目標值中提出的維持生計目標值作為評判標準,若替代資本中旅游脫貧戶的自然資本大于維持生計目標值,表示替代資本指數高,反之亦然。“協同資本”作為縱坐標Y,若旅游脫貧戶的協同資本中存在3 個或3 個以上的生計資本達到維持生計目標值,表示協同資本指數高,反之,協同資本指數低。通過波士頓矩陣分類圖形成邊境旅游脫貧戶的四大生計資本分區:明星區域、金牛區域、金象區域和潛力區域(圖1)。

圖1 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分類Figure 1 Classification of tourism out of poverty households in the border area
基于五大生計資本,將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劃分為明星、金牛、金象和潛力4 個區域,以歸納不同區域旅游脫貧戶實現可持續生計的路徑。具體來看:①明星區域 脫貧戶主導,政府配合,企業支持。對于替代資本指數與協同資本指數均較高,從而處于明星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即五大生計資本發展水平較好的旅游脫貧戶),其生計資本已達到維持基本生活水平,但參與地方治理意識不強,應以旅游脫貧戶為主導,充分利用現有生計資本優勢,發揮旅游脫貧戶的創新性和積極性,促進旅游脫貧戶增收致富。政府則應配合旅游脫貧戶的發展,加大對旅游脫貧戶就業創業的支持力度,給予更多的資金和技術幫助,同時制定人才的晉升與激勵措施,提高人員的工資與福利待遇,給處于明星區域的旅游脫貧戶提供更多的發展機會與更好的生活條件。近年來,隨著直播、短視頻興起,成為脫貧戶發家致富的新工具,相關企業應從生產的不同環節給予技術、營銷等方面的支持,為旅游脫貧戶們提供切合時代發展和旅游發展需求的成長土壤。②金牛區域 政府主導,脫貧戶參與,企業合作。對于替代資本指數較低,協同資本指數較高,從而處于金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即自然資本水平較差,其他四大資本水平較好的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其大多具有一定的人力與物質資本,主要從事旅游相關的工作(如導游、售票員、服務員等),已接受一定的旅游技能培訓,但受疫情影響,大部分旅游脫貧戶可能外出務工。對于金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應以政府為主導,強化政策資金保障與幫扶激勵保障,保持政策的穩定性和持續性,充分發揮政府引導、服務和推動作用,為旅游脫貧戶發展營造穩定、公平、公正的市場環境;旅游脫貧戶要充分發揮協同資本的優勢,在旅游相關領域投入資金,包括交通、旅游、住宿、餐飲、購物、娛樂等六大領域;企業應創新合作模式,多元化、多角度與金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開展合作,引導旅游脫貧戶以入股的方式參與邊境地區旅游發展。③金象區域 政府主導,脫貧戶參與,企業協同。對于替代資本指數較高、協同資本指數較低,從而處于金象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即自然資本水平較好,其他四大資本水平較差的旅游脫貧戶),其雖然擁有較好的土地資源,但是更多以打零工的方式參與旅游發展,未能將土地資源較好地轉化為旅游資源,因此在旅游發展中的收益并不多。對于金象區域的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應以政府為主導,在當地原有文化基礎上進行創新,開發符合旅游發展和旅游需求的旅游產品,如在現代農業的基礎上發展田園綜合體和鄉村旅游,通過開發休閑農莊旅游來實現多渠道、多層次致富;對于旅游脫貧戶,應發揮自然資本優勢,開發和建設旅游目的地,豐富參與旅游方式,加強旅游相關培訓,提高旅游服務質量;企業應協同旅游脫貧戶進行旅游產品的開發,為當地旅游產品的開發提供具有創新性與實踐性的指導。④潛力區域 政府幫扶,脫貧戶配合,企業援助。對于替代資本指數與協同資本指數均較低而處于潛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即五大生計資本發展水平較低的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應以政府幫扶為主,尊重旅游脫貧戶意愿,結合旅游脫貧戶自身優勢,分層分類選擇就業幫扶模式,在勞動權益維護方面持續發力,旅游脫貧戶應繼續參與旅游服務培訓,提高從業能力,從而獲取更多的就業機會,配合當地旅游業發展;企業應充分考慮到處于潛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為其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和更加全面專業的就業培訓指導。
主要結論如下:①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處于保障基本生計水平,與生計長遠發展還存在一段距離。其中,人均住宅面積方面已基本達到維持長遠生計的目標,而其他生計資本指標亟待加強。自然資本中,由于土地資源匱乏且土壤稀薄,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擁有的土地資源無法滿足其生存需求。物質資本中,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人均住房面積目標完成率處于較高水平,而旅游經營活動建筑面積與固定資產價值處于較低水平。旅游脫貧戶的人居環境得到充分重視,同時那坡縣旅游扶貧方略成效顯著。由于旅游脫貧戶知識技能欠缺、生計資產不足、旅游基礎設施薄弱,較少自主經營旅游項目,旅游熱度逐漸降溫消退,導致旅游經營活動建筑面積與固定資產價值與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相差懸殊。金融資本中,因旅游脫貧戶收入水平較低,家庭可支配收入與可持續生計目標仍有一定距離;旅游脫貧戶借貸能力弱,家庭收入來源單一。人力資本中,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家庭負擔系數居于較低水平,老、弱、病、殘,缺乏勞動能力人口,勞動力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且脫貧戶更習慣于傳統生計方式,因此旅游業參與度較低。社會資本中,旅游脫貧戶在社會系統中仍居于較低位置,旅游從業技能培訓機會與旅游經營活動政策支持處于較低水平。②處于明星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可通過“脫貧戶主導,政府配合,企業支持”路徑實現生計可持續目標;處于金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可通過“政府主導,脫貧戶參與,企業合作”路徑實現生計可持續目標;處于金象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可通過“政府主導,脫貧戶參與,企業協同”路徑實現生計可持續目標;處于潛力區域的旅游脫貧戶可通過“政府幫扶,脫貧戶配合,企業援助”路徑實現生計可持續目標。
首先,在研究地區的選擇上,本文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取性,僅將中越邊境地區的廣西壯族自治區那坡縣作為研究區域,而不同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生計資本狀況各不相同,后續研究應擴大研究區域的范圍,以更加全面地了解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生計資本現狀。其次,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生計資本是一個動態的過程,而本文是基于截面數據開展分析,后續研究將會對案例地與研究對象進行長期的跟蹤,并形成一系列的研究成果,以豐富邊境地區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相關理論。最后,本文主要考慮旅游對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的作用,而從事農業或務工都會對旅游脫貧戶生計產生影響,不同生計方式對旅游脫貧戶可持續生計的作用程度有待進一步探討;且旅游對五大生計資本的影響各不相同,后續應進一步分析討論旅游對五大生計資本的作用及其影響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