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數人類歷史上的重大瘟疫

文 本刊記者 關俊龍

01 “西班牙流感”

1918年暴發的“西班牙流感”是史上最嚴重的傳染病之一。但實際上“西班牙流感”并不是起源于西班牙，西班牙只不過是最早公布這次流感的國家。這次流感的特點是：潛伏期短——通常為1～2天；流行面廣——傳遍了全世界；暴發力強——全球當時約10億人，幾乎感染了一半，死亡人數在2500萬～1億人左右，超過兩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的總和。

患者最初只是出現一些頭痛、發燒、食欲變差、肌肉痛等癥狀，但幾個小時后患者的顴骨出現紅褐色斑點，病情迅速惡化，從耳朵擴散到整個面部。這次流感以士兵為載體，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而“轉戰”全球，甚至遠在亞洲的印度也因此直接或間接死亡了1800萬人。

直到現在，所謂的“西班牙流感”暴發的原因仍未完全確定。2001年，來自澳大利亞的科學家吉布斯研究后認為是由豬流感病毒的一段編碼“跳”到了人類流感病毒的RNA中造成的。有很多科學家對此表示反對，他們認為吉布斯的結論缺少充分的證據。

“西班牙流感”病毒后被命名為“H1N1”，現在俗稱“豬流感”，自1918年產生以來，這種病毒每天都在變異。現有的疫苗、藥物都不能消滅它，如今已成為流感的一種。

02 鼠疫

歷史上幾乎每過數年就流行一次鼠疫，每一次都會有成百上千萬人因之喪生。最著名的有五次：

第一次鼠疫大流行在公元541年至542年間，史稱“查氏丁尼瘟疫”，是以東羅馬皇帝查氏丁尼一世的名號命名的。查氏丁尼一世本想開疆拓土，載譽歷史，沒想到一場瘟疫讓東羅馬幾乎遭遇了滅頂之災。這場瘟疫使君士坦丁堡（今土耳其第一大城市伊斯坦布爾）損失了約一半的人口，直接改變了東羅馬歷史。

第二次鼠疫大流行，發生于公元1347年至1351年，帶走了2500萬歐洲人的生命。這次鼠疫就是讓人聞名喪膽的“黑死病”。因為感染者的皮膚上留有黑斑，因此得名，并從鼠疫中“獨立”出來。“黑死病”在當時無藥可醫，得病就意味著死亡，成為所有歐洲人的噩夢。“黑死病”對中世紀歐洲社會的經濟、軍事、宗教、文化、政治都造成巨大的影響和沖擊，導致了整個歐洲經濟和社會的大倒退。

第三次鼠疫是米蘭瘟疫，發生于公元1629年至1631年。死亡約28萬人，使意大利水城威尼斯開始走上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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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是倫敦瘟疫，倫敦瘟疫是一場1665年至1666年間暴發在英國的大規模傳染病，超過8萬人死亡，相當于當時倫敦人口的五分之一。

第五次鼠疫流行于公元1885年至1950年間，這次鼠疫流傳范圍很廣，橫跨了亞洲、歐洲、美洲和非洲，幾乎遍布了全世界，死亡總人數以千萬計。

1894年，細菌學家第一次分離了鼠疫菌。1898年又證明老鼠身上的跳蚤才是鼠疫傳播的罪魁禍首。1910年，華人博士伍連德發現，鼠疫可以在人與人之間通過飛沫傳染，從而發明了口罩來阻斷鼠疫的傳播，并在實踐中發現了防止鼠疫大規模傳染的辦法——消毒、隔離、火化尸體、組建防疫站。從這以后大規模的鼠疫再也沒有發生過。

03 霍亂

說到霍亂，大部分人都不會陌生。漢朝張仲景《傷寒論》說：“病有霍亂者何？答曰：嘔吐而利，此名霍亂。”患者表現為腹瀉嘔吐，嚴重者會脫水休克甚至是死亡。不同于普通腹瀉，表現只是拉肚子，霍亂疫情流行迅速，流行期間發病率死亡率高，危害極大。據歷史記載，霍亂疫情在全球范圍內共有七次大流行。

1854年，英國流行病學家約翰·斯諾首次發現霍亂在人體內繁殖并通過受污染的水傳播。他提出了幾種實用的預防措施，如清洗骯臟的衣被、勤洗手和將水燒開飲用等，效果良好。

如今，在非洲和東南亞的一些貧困落后地區不時還有霍亂發生。所以，霍亂并未完全消失。但清潔的飲用水和抗菌藥物的發明，讓霍亂的威脅性沒有那么大了。

04 天花

天花曾經是一種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發生在15世紀末至18世紀的“美洲大瘟疫”就是因為天花病毒感染。當時，隨著歐洲殖民者的入侵，天花蔓延至美洲地區，造成印第安人死亡人數超過3000萬人。

天花病毒的傳染性強，致死率高，僅在20世紀，就有約3～5億人因此死亡。但天花也是至今唯一一個被人類徹底消滅的傳染病。

18世紀，英國愛德華·詹納發現，有些擠奶女工曾患上過牛痘，但卻從來沒患上過天花。而牛痘造成的皮疹和膿皰，看上去和天花病人身上的十分相似，于是他嘗試給人接種牛痘，而接種牛痘的人都對天花免疫了，于是他用這種方法發明了人類醫學史上第一支疫苗。由此，人類開始了對天花病毒的反擊戰。1980年5月，世界衛生組織正式宣布，這種自文明初啟便導致數億人死亡、失明、毀容的疾病徹底被消滅。

05 結核病

結核病是肺病的一種，即使現代醫學如此發達也還是只能控制不能根治。如今，全球每年有1億多新生兒接種卡介苗，這一舉措可以挽救數萬人的生命。但是，卡介苗提供的保護仍然是不完全的，結核病仍然是地球上的頭號傳染病殺手。

06 “墨西哥瘟疫”

有記錄顯示，16世紀暴發的墨西哥瘟疫和埃博拉一樣屬于某種出血熱，經過幾個世紀的研究，人們通過DNA檢測終于發現此病可能是由沙門氏菌引起的。當時，歐洲殖民者將這種病毒帶到墨西哥，導致當地人口死亡近半數。

07 艾滋病

艾滋病是現代人耳熟能詳的一種傳染病，其危害很大。全世界的患者人數很難完全統計。1986年，世界衛生組織將艾滋病病毒定名為“人體免疫缺損病毒”。1988年，世界衛生組織為了喚起世界各國共同對抗這種人類歷史迄今出現的最厲害的病毒，把每年12月1日定為“世界艾滋病日”。

艾滋病研究發現起源于非洲，最早是由一名美籍的阿根廷人作為境外旅游者從非洲染上艾滋病毒而導致感染的。非洲當地人推測，這種病毒是從喀麥隆的黑猩猩身上傳染的。

08 麻風病

麻風病是由麻風桿菌感染所致。結束這種瘟疫的辦法簡單而又有效，那就是通過隔離來控制。所有患者隔離后再接受治療，問題就迎刃而解。

09 埃博拉

埃博拉病毒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病毒，于1976年在蘇丹南部和剛果（金）的埃博拉河地區發現。2014年—2016年間，埃博拉在西非大規模暴發，導致近3萬人感染，死亡人數多達1.1萬人。2018年，又在剛果暴發，感染3000多人，死亡2000多人。

埃博拉病毒引起的埃博拉出血熱是當今世界上最致命的病毒性出血熱，在世界各國的病原分類中都被列為最高危險等級。世界各國正在加緊研發應對埃博拉的藥物和疫苗。

盡管過去出現的種種瘟疫多數都已被消滅或得到有效的控制，但這并不表示人類已經徹底戰勝了瘟疫。人類和瘟疫永遠在博弈。敬畏自然，尊重規律，這才是戰勝疫情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