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莆田市城廂區東沙中學/蔡怡樂
躊躇此岸,眺望彼岸,繁花似錦,五彩汀蘭。微涼的風揚起窗簾,傍晚天空中大朵的玫瑰云肆意地綻放,我無心欣賞絕色,未完成的任務將我牢牢拴在板凳上。
日落月升,沒由來的煩悶在心頭堆積。我直起久坐的腰板,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忍不住想:為什么人生在世還要被這些所困,倘若無憂無慮,豈不自在?窗外雞犬相聞,為我的心頭更添一抹暗色,焦躁感越來越強烈,似“黑云壓城”碾過心頭。
屋子里是悶的,無形的枷鎖桎梏住我的靈魂,我決定起身去散散步。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兒時撒過歡的田中小徑,天邊似乎出現了一條裂縫,正把懶洋洋的云彩吸噬過去。微風一吹,田中的油菜便沙沙作響,夾雜著幾聲蛙鳴。駐足在游樂場門口,鏟車已經推倒所有五彩斑斕的建筑,連同記憶中的歡鬧笑聲一起隨風遠去。我總想抓住什么,可指縫中又流走了更多東西。
再往前走一點,是一棵不知名的老樹,它沒有春天的嫩綠、夏天的繁茂,只剩下鉛灰色的深沉。稀疏的枝葉像是掉進了時間循環往復的魔咒,日復日,年復年,它站在這里,見證了無數與它無關的變化。脆弱的枝丫,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被風拽下來。
不留神,竟落了滿身星辰。明亮的天幕已經降下,裊裊炊煙描摹著群山青黛色的輪廓。一時間,我分不清這天地的景色是濃藍還是芋紫,只覺得心中有無限的悵然。天地壯麗廣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就連蟬鳴蛙叫也多了幾分不甘。
獨步歸途,小水溝里蕩漾著輕薄的漣漪,或許是小魚小蝦在爭搶食物。同樣是水,海洋里卻流傳著“一鯨落,萬物生”的傳說。同樣是人,蘇軾曾說:“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崩献佑盅裕骸按笠粝B?,大象無形?!?/p>
人云亦云,我也不屑與之爭論,但我只相信一件事:明天太陽一定會照常升起。
我再次掉進時間的洪流中,尋找自我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