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期四位作者有共同之處,我愿意將之歸于這樣一點:他們的詩歌都很治愈。這是無疑的。這些詩歌像幾縷溫柔的風,吹拂那些處于精神內耗中的心靈。作為編者也作為讀者,我為這些詩歌感動。安連權的詩歌所著眼的,乃是當下的微末日常,他寫雨,寫一頭布氏鯨,或者寫與孩子相處的時光,無不令人動容。他在這些日常中,去發現一點一滴的感覺,比如“寂靜”——這是他詩歌生成的基礎。馬累的詩歌同樣是寫日常的生活,但是這種日常是一種內視化的,它可能不是眼前景,但卻是作者經歷過的眼前景,而今它們切切實實化成了他的生命經驗。他對鄉村生活的書寫,同樣,也是基于詩的純粹。這些詩歌體現了詩人敏銳的感受力,并喚起讀者對美好生活的回憶。桑眉的這組詩,依然書寫了人世的美好,她在詩中喚醒了生命中沉睡的事物,并讓它們發出光來,就像她寫道:“一列火車遠去/另一列火車將披光而來”,甚至那披光而來的火車,車廂還是“糖果色”的。阿劍的詩歌帶有幻想、沉思和超現實的特點。這是一個奇特的世界,寫作者的主體精神性指向非常強勁,這讓他的詩不再拘于現實世界的邏輯,而朝向一個神秘的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