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圈兒里的愛

王泓璇

冬日，下著小雪，兩位老人坐在村口。老漢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慢慢地吐出一個煙圈兒。煙霧繚繞之中，往事歷歷在目，腦子越來越清醒，內心卻越來越孤單。

“喂，媽，今年加班，我不回家了。”“好，你忙。”掛了電話，她拍了一下老頭子的背，示意他回去。父親卻搶過手機給兒子撥打電話：“你今年不回來，以后就再也別回來了。”說完就掛斷電話。母親知道他不會回屋，便也默默地坐了下來，坐在他的旁邊，靜靜地望著遠方的路。

第二天，雪下得越來越大，父親又站在了村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一輛車從馬路那頭慢慢地行駛過來，父親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兒子迎面走來，旁邊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抱著孩子說：“爸，我們回來了……”這一聲“爸”融化了父親的心。他笑了，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舒展開了，每一條皺紋里都填滿了愛。父親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輕輕地向空中吐出一個煙圈兒……

明亮的燈光透過一層薄薄的細綿紙，斑斑駁駁地映在墻上，紅色、綠色、藍色……五顏六色的燈光展現了不同的美麗。燈籠在微風中旋轉著，燈光也在墻上跳著舞。母親準備了一桌好菜，因為兒子一家三口要回家過年，老兩口兒還專門殺了一頭豬，四雙筷子一起開動，嬰兒用手抓著吃，桌上的老人不再孤單，有說有笑。這時，兒子端起酒杯敬父親，父親也端起了一杯酒，呷了一口……父親放下酒杯，又深深吸了一口煙，慢吞吞地抬起頭，吐出一個煙圈兒，緊繃了一年的壓力仿佛在此時全都吐了出來……

吃完飯，一家人一起到院子里放煙花，一朵朵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中閃爍、綻放……整個院子都沉浸在節日的煙花爆竹聲中。父親笑得像小孩子，他看了一眼兒子，眼神中有許多含義。這眼神是父親等兒子回來的期待，也是對春節后兒子一家三口又要背井離鄉出外打工的留戀。

（指導老師：于者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