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人的天性

□ 文列夫·托爾斯泰

譯王志耕

人富有愛心，這是自然而然的，正如水往低處流是自然而然的一樣。

為了按照自己的規律生活，蜜蜂就要飛，蛇就要爬，魚就要游，而人就要愛。因此，如果一個人不去愛他人，對他人待之以惡，則他的行為就像鳥在水里游、魚在空中飛一樣不可思議。

馬為了擺脫敵人要靠快速奔跑。它的不幸不在于不會像公雞一樣打鳴，而在于失去快速奔跑的本性。

狗最寶貴的是其嗅覺。當它失去嗅覺時，就會遭逢不幸，但假如它不會飛，那倒無所謂。

人也是如此。人的不幸不在于難以打敗一只大熊，或者一頭雄獅，或者兇惡的敵人，而在于他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靈魂的天性和愛的能力。

可憐的不是人會死亡或者丟了錢，或者沒有房子、沒有財產——這一切本不是屬于人的。可憐的是，人失去自己真正的財富和最高的幸福：愛的能力。

有人問一位中國的哲人：“什么是學術？”他說：“就是知人。”

人們問他：“那什么是仁？”他說：“就是愛人。”

（摘自《生活之路》，商務印書館，楊靜 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