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方法論探析

孫雅靜（渤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錦州 121013）

十八大以來, 我們黨開展了深入、細致、科學、全面的反腐敗工作。習近平同志多次強調，各級黨員領導干部一定要努力學習和掌握辯證唯物主義理論及思維方法。縱觀我國一體化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以下簡稱“三不”）思想的逐步形成和不斷完善，充分體現了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思維、系統思維和創新思維，是唯物辯證法與中國反腐實踐的有機融合。

一、一體推進“三不”機制的形成與完善

習近平同志早在浙江工作時，就從制度建設、懲治警示、素質教育三個方面提出了建立“不能為”“不敢為”“不想為”機制，有效懲治和預防腐敗。這是“三不”的最初提法。“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懲戒機制、不能腐的防范機制、不易腐的保障機制”[1]，將“為”改成“腐”。要通過“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增強宗旨意識，使領導干部‘不想腐’；加強體制機制創新和制度建設，強化監督管理，嚴肅紀律，使領導干部‘不能腐’；堅持有腐必懲、有貪必肅，使領導干部‘不敢腐’”[2]。進一步細化了“三不”的實施路徑，順序依次是不想腐、不能腐、不敢腐。“著力營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政治氛圍”[3]，強調政治氛圍對“三不”工作的重要意義，并對“三不”的順序進行了微調。黨的十八屆中紀委六次會議上習近平同志指出“創新體制機制扎緊制度籠子”[4]，強調了“三不”的體制、機制的建構對一體推進“三不”的巨大作用；十九屆中央紀委三次全體會議上他再次強調一體推進“三不”；第十九屆中央紀委四次會議上提出：“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不僅是反腐敗斗爭的基本方針，也是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方略。”[5]

黨的十八大以來，對“三不”認識的深化和實踐探索是同步進行的，成效是顯著的。我國反腐實踐證明，一體推進“三不”是懲治腐敗、抑制腐敗、最終預防腐敗的行之有效的方法和路徑。在不斷完善和整體推進“三不”的過程中，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創新性地完善和豐富了反腐防腐的理論體系和實踐路徑，探索出一條中國獨有的反腐敗成功之路。

二、一體推進“三不”的辯證思維

辯證思維，是指運用唯物辯證法觀察事物、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科學思維。習近平同志要求干部提高辯證思維能力，自己更是率先垂范。一體推進“三不”的理念，是以習近平同志為代表的黨中央運用辯證思維方法的具體體現。

唯物辯證法認為，聯系的發展的觀點是唯物辯證法的總特征。辯證思維能力簡言之，就是用聯系的、發展的觀點分析問題的科學思維能力。一體推進“三不”，說明“三不”不是孤立的三個環節，強調了三者是既相互區別又相互影響的一個整體。“不敢腐”側重于通過嚴懲形成威懾，一旦腐敗就會付出慘重代價，目的是解決腐敗成本問題，只有嚴厲懲治，長期堅持，讓所有人斷絕僥幸之心，根除貪腐之念，才能讓意欲腐敗者望而卻步；“不能腐”側重于制約和監督體制機制的建構，解決的是腐敗機會問題，只有完善行政上的工作管理制度和行為上的多層級全方位的監督體系，反腐體制機制系統化，打擊措施常態化，完善不能腐的制度體系，才能讓腐敗者無機可乘；“不想腐”側重于教育和引導，通過良好的政治生態建設，從根本上解決腐敗動機問題，樹立廉潔為民的價值取向，樹立為民、靠民、一切服務于民的公仆意識，讓黨員干部從思想源頭上消除腐敗之念。必須從辯證思維出發，強調“三不”之間的相互聯系和相互影響，最大限度地實現同向發力，效應疊加。

一體推進“三不”，是以唯物辯證法為指導，把握腐敗問題的本質，分析腐敗產生的內在規律，充分利用腐敗懲治、抑制、預防規律，用聯系和發展的觀點分析和解決腐敗問題。既研究腐敗產生的客觀條件，又分析腐敗產生的主觀原因；既解決腐敗的存量問題，又考慮抑制腐敗的增量問題；既分析腐敗產生的機制體制問題，又研究解決腐敗的法律、紀律約束問題；既考慮黨委、紀委的不同責任原則，又加強中央紀委的巡視工作；等等。總之，我們黨堅持客觀而非主觀、聯系而非孤立、發展而非靜止、全面而非片面、系統而非零散的分析解決腐敗問題的觀點，因而反腐敗斗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而這僅用了六七年的時間。

習近平同志對反腐敗斗爭的長期性、復雜性的認識也充分體現了辯證思維：既肯定反腐敗的成效，又看到反腐敗的艱巨性；既要加大反腐敗的力度，又要創新完善反腐敗的策略手段。習近平同志指出：“我們要保持清醒頭腦，永遠吹沖鋒號，牢記反腐敗永遠在路上。”[6]深刻揭示了反腐敗斗爭中堅持辯證思維的重要性。

三、一體推進“三不”的系統思維

習近平同志指出：“系統觀念是具有基礎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7]系統思維能力就是從事物相互聯系的各個方面及其結構和功能進行系統思考的能力、全面系統地分析和處理問題的能力。堅持系統觀念，提高系統思維能力，注重從整體性、關聯性、層次結構性、動態平衡性、開放性和時序性等方面分析問題、解決問題，才能滿足現實需要。

習近平同志將反腐敗斗爭與黨永葆青春活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歸為一個整體系統，并指出：“實現‘兩個一百年’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必須把我們黨建設好。”[1]“堅決反對腐敗，防止黨在長期執政條件下腐化變質，是我們必須抓好的重大政治任務。”[2]“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是引領偉大斗爭、偉大事業、最終實現偉大夢想的根本保證。”[8]我們黨進行的反腐敗斗爭，不是簡單地反腐敗，而是把反腐敗作為取信于民、贏得民心的保證和關鍵，把反腐敗看作是黨的建設的根本任務，是實現百年奮斗目標的根本保證。

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構成抑制、防止腐敗的三種形態，也可以稱之為遏制腐敗的三個子系統。每個系統都有各自的功能和結構。在不同情況下，每個系統發揮的作用、影響不同，相互之間的能量傳遞與交換各異。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正是充分運用系統思維方法，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以全覆蓋、零容忍的高壓態勢，“老虎”“蒼蠅”一起打，實現“不敢腐”的震懾；通過制定八項規定、編制反腐敗規劃、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完善體制機制，將權力關到籠子里的一系列措施，形成“不能腐”的制度約束；通過廉政、警示教育等，形成“不想腐”的自律與自覺。

以認識“三不”之間的有機聯系為前提，進而具體把握“三不”系統的內在聯系及規律，遵循以整體性、結構性、層次性等為基本內容的思維原則，目的是從整體上把握反腐敗體制與機制、結構與功能的優化。把反腐敗工作放在一體推進“三不”的系統中來把握，在“三不”機制、體制與“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三個子系統的影響要素之間建構起反腐的總系統，逐步實現“三不”三個子系統的要素與要素、結構與層次、系統與環境之間的相互聯系。在反腐敗工作的動態過程中把握反腐敗，最終取得一體推進“三不”工作的最優效果，進而有效地解決腐敗存量問題，同時從根本上遏制腐敗的增量。

防腐、反腐是我們黨一項長期的、復雜的系統工程，而“三不”恰恰是構成這個復雜系統的關鍵要素。一體推進“三不”這一本質上是主客觀、內外因互相聯系的系統，是反腐敗工作標本兼治的有序推進。正是運用了系統思維方法，制定一體推進“三不”的反腐防腐策略，我們黨僅用了六年多的時間，反腐敗取得了讓人民滿意的成就，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

四、一體推進“三不”的創新思維

創新思維是對常規思維的突破。習近平同志指出，解決深層次矛盾和問題關鍵在于創新。創新思維具體體現為一體推進“三不”的制度創新、模式創新、方法創新。

制度創新體現在行政制度改革與反腐敗制度創新兩個方面。第一，行政制度改革，是將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進而實現“不能腐”的制度保障。習近平同志在改革開放40 周年慶祝大會上指出，改革開放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一招，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今天中國的繁榮富強，充分肯定了改革開放的重要作用；但中國的改革開放沒有經驗可以借鑒，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難免會出現、堆積一些問題。比如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中國的偉大創造，正是實行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我國的經濟取得了飛速發展。改革開放初期，由于我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過程中沒有完善的法律，我們國家發展靠政策、解決問題靠政策。政策和權力是密切相關的，因為相當長一段時間，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相關法律是不健全的，給權力尋租等腐敗的產生提供了條件，所以不斷完善法律法規，是從根本上遏制腐敗的重要問題。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了全面依法治國的決議，強調了法制的權威。第二，反腐敗制度建設。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不斷完善反腐敗制度建設。具體表現為中央巡視制度的不斷強化與完善，組建國家監察委員會，明確“兩個責任”即黨委主體責任和紀委監督責任，反腐敗規劃的制定，嚴格紀檢部門工作要求等。把反腐敗寫入“四個全面”，開展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解決“四風”問題、營造良好“政治生態”等。

模式創新從運動式向制度性轉變。中國共產黨始終把反腐敗作為一項重要的工作。從“窯洞對”到自我革命，曾經開展了多次反腐敗運動。從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反貪污、反浪費到改革開放后的“三講”教育、黨員先進性教育等，從單一強調懲治腐敗轉向一體化推進“三不”，從暴風驟雨式的運動型反腐轉為常態化反腐。

方法創新從問責制的實施與推進到紀委工作制度化，從“四種類型”到“四種方式”，從廉政建設到建立政治生態，從舉報反腐拓展到網絡反腐，從國內反腐到國際、國內聯合反腐，等等。

創新是一個民族的靈魂，腐敗是頑疾，反腐敗是艱巨而復雜的系統工程。時代在前進，社會在進步，科技在發展，腐敗的形式與內容也不斷復雜化。如果沒有我們黨不斷與時俱進地推動“三不”的有機融合，創新性地制定一體推進“三不”的實踐路徑。換言之，沒有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一貫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思維方法，我黨就不可能取得今天反腐敗的輝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