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可信經濟底座打造元宇宙創新高地
——以上海浦東新區為例

文 陳 韜 上海浦東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戰略研究部負責人，經濟師

陳亦凡 南京工業大學浦江學院助理研究員

一、隱私計算行業的發展綜述

（一）理念升級：從隱私計算到可信經濟

隱私計算，是在保證數據提供方不泄露原始數據的前提下，對數據進行分析計算的一系列信息技術。從技術發展看，自姚期智教授提出“百萬富翁問題”以來[1]，隱私計算借助基于密碼學的多方安全計算、融合人工智能技術的聯邦學習和基于可信硬件的可信執行環境等技術，實現數據所有權和使用權的分離，避免數據流通過程中的信息泄露，應用場景逐步從學術界走向產業圈。從技術對比看，各技術路徑在安全機制、性能、可控性、保密性和可信方要求等諸多方面的優缺點各有千秋，隨著產業政策不斷完善，需要與數據治理相互配合以促進數據要素的價值釋放。[2]

可信經濟以可信網絡為底座，以可信數據為關鍵生產要素，是一種具有安全運行發展生態的新經濟。國內學者普遍認為，在可信經濟的數據建設中，基于區塊鏈技術的隱私計算等技術平臺是數字生態的計算底座。[1-3]近年來，國內區塊鏈技術相關專利數量已經不遜色于美國等西方國家。[3]場景應用方面，初創專精型廠商在國內隱私計算技術專利申請占比中排名第一，在各地的數據經濟賦能方面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可見，隱私計算有利于重構信任社會，探索具備落地可行性的應用場景，讓城市在數字經濟范式變革中攻克信任難題，以數據資產的可信流轉助推經濟增長。制度建設方面，英國、美國等國家在推動數據信托等法律框架的實踐中積累了數據資產化的先行經驗。[4]國內部分學者已經將數據信托作為一種契合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戰略的可行制度在數據權益保護方面加以探索，[4-6]但是各地尚未有將數據信托區域化發展的先行試點經驗。

（二）制度演變：從低標準到高標準的五個轉變

隨著數字經濟的加速發展,數據已成為最重要的生產要素之一。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不斷突出網絡強國、數字中國的重要性，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代化建設。在以隱私計算為代表的技術驅動下，可信經濟的發展模式逐漸超越傳統的數字化轉型模式，呈現出以數據安全為核心的五個轉變趨勢（見圖1）：

圖1 國內外隱私計算代表項目和可信經濟的轉變趨勢

從數據安全監管體系來看，呈現出從無到有的轉變。隨著《網絡安全法》《數據安全法》《個人信息保護法》“三駕馬車”相繼落地，以網絡安全管理、數據安全與發展、個人信息處理權利義務為主體的數據安全法律框架初步形成，圍繞數據流轉安全的隱私計算有法可依。此外，各國法律法規都促進數據經濟要素的自由流轉，但在具體細節方面有所不同。歐洲《通用數據保護條例》規定數據保護原則不適用于匿名化的信息，[7]而我國《國個人信息保護法》規定“匿名化處理后的信息”不屬于匿名信息，使得個人信息處理過程合法合規，為隱私保護的數據應用打開窗口。

從數字治理地方探索來看，呈現出從慢到快的轉變。從區塊鏈技術寫入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以來，各地區加速區塊鏈技術探索，全方位推動區塊鏈技術賦能各領域發展。上海在《上海市數據條例》和《上海市數字經濟發展“十四五”規劃》相繼提出加速區塊鏈、隱私計算等數據技術的研發應用，打造“區塊鏈+政務服務”“區塊鏈+制造”“區塊鏈+金融”等標桿應用。

從數字安全應用場景來看，呈現出從少到多的轉變。國外谷歌、Meta等企業較早布局隱私計算，更專注于技術研究；國內趣鏈科技、零數科技等企業技術與市場并行，更專注于應用層場景。例如，《珠海市關于加強隱私計算在城市數字化轉型中應用的指導意見》聚焦場景應用，以隱私計算技術為重要抓手發展未來三年城市數字化轉型路徑，已在駕校資金托管系統等多個行業項目中開展布局。

從技術生態培育經驗來看，呈現出從片到面的轉變。與貴州、北京、上海三個數據交易所相對應，全國區塊鏈產業園主要分布于環渤海、長三角、珠三角和湘黔渝地區。就區塊鏈產業園統計，目前浙江7家，廣東5家，上海4家。浦東應當圍繞引領支撐，發揮蘇浙皖比較優勢，探索出一條兼顧自主發展和協同合作的隱私計算產業鏈之路。

從數據安全認知邏輯來看，呈現出從被動到主動的轉變。近年來，國外數據安全事故頻發，數據規模化泄露的風險增大，引起了掌握數據流通“可用不可見”的主動權之重要性的反思。商業領域，美國征信巨頭Trans Union南非公司遭巴西黑客團伙襲擊，造成5 400萬消費者征信數據泄露，損失逾110億美元；廣州某“駕培平臺”系統數據泄露，1 070萬條駕校培訓學員信息遭竊。民生領域，因電信詐騙而不幸離世的徐玉玉案等事件也敲響了民生服務領域的數據安全警鐘。[8]Gartner預測，全球隱私驅動的數據合規市場在兩年內將超過千億人民幣。

（三）浦東探索：從聚焦資源到聚焦產業

一個負責任的數據經濟框架，至少由技術解決方案、更好的法律框架及激勵模式三部分組成。[9]為了順應數據變革的發展趨勢，助力構建可信任負責任的數據經濟，打造數據共享與資產流通的“數商”技術閉環，浦東新區正在積聚從資源到產業的轉型蝶變（下文均簡稱為“新區”）。例如，浦東國資某母基金運行兩年來，聚合力、調結構、促發展，重點布局了包括人工智能及軟件信息在內的三大關鍵領域；目前，新區正在推動“大數據基金”一期落地，圍繞智慧城市、超算中心、區塊鏈等項目培育數字產業發展動能，為新區可信經濟發展搶占先機。

表1 浦東國資某母基金在可信經濟領域的投資布局

投資方面，浦東國資正加大對可信經濟全產業鏈的投資布局。圍繞數據傳輸、數據安全、數據結構化、數據呈現、數據風控、數據合規與數據基建等數商生態元素，浦東國資某母基金已完成對某網絡安全新銳企業、某數據共享與資產流通基礎設施提供商等多個項目的投資布局。此外，浦東國企正在加速“元宇宙”賽道的直接投資，例如，浦東投控集團于今年參與了云從科技、信科移動等IPO戰略配售。

研究方面，浦東國資正助力數字經濟重點問題的突破研究。浦東國資以上海數字產業發展有限公司與上海數據交易所達成戰略合作為契機，圍繞數據標準、數字轉型等方向開展課題研究。今年，上海數字產業發展有限公司牽頭完成的《城市大腦發展白皮書》《智慧城市城市智能中樞參考架構》相繼發布。當下，浦東投控集團正在聯合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等機構共同探索園區數字化轉型標準和轉型評估指數體系（見圖2）。

圖2 浦東新區“數商”生態搭建路徑

二、數據高效流通的辯證視野

（一）方向之錨：基于隱私計算肖像的三大要素

隱私計算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實現數據開放流通，平衡了數據安全和數據使用價值，已在廣東、山東、四川等國內相關區域開展數字范式轉化先行應用，為做好數字業態升級、拓展數字孿生空間應用和強化數字空間風險治理做好探索基礎。

1.制度為帆：珠海國內首份“隱私計算”城市政策

2021年8月31日，珠海市出臺國內首份“隱私計算”城市政策——《關于加強隱私計算在城市數字化轉型中應用的指導意見》，充分發揮隱私計算“數據可用不可見”的技術優勢，加速公共數據資源有序開發利用，推動數據要素賦能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意見》明確，珠海要培育一批基于隱私計算的數據應用場景，在保護各參與方數據隱私的前提下，完成多方參與的聯合計算任務，促進多方數據可信協同。該文件力求打破數據孤島、釋放數據價值，在營造良好數據生態方面有著兩方面的啟示意義：

一是聚焦頂層設計，圍繞重點領域打通堵點。該文件在政務基礎設施、政務服務、營商環境和民生服務等四個領域，提出10項具體任務，力求打破政務協同、醫療服務、普惠金融、人口統計、跨境數據流通、行業風險數據共享等數據堵點。二是加強部門協同，探索場景應用落地項目。在珠海市基于隱私計算技術的資金管理探索實踐中，珠海政務數據管理局和工商銀行共建基于多方安全計算平臺的隱私計算平臺。例如，其與珠海交通管理局、駕培機構等多方協同，在保護用戶隱私的前提下加強機構資金過程性管理，開辟了駕培行業資金監管的新范式。

2.開放為舵：山東建立一體化公共數據開放平臺

山東省基于“1+16+N”的省一體化大數據平臺體系（即1個省級主平臺、16個設區市平臺子節點、N個行業分節點），分級分類分步推進政務數據統一匯聚管理、統一提供共享服務。按《山東省數字政府建設實施方案（2019-2022年）》要求，山東省大數據局依托洞見科技、智慧齊魯公司完成“基于隱私計算技術的省級一體化公共數據開放平臺建設”解決方案。

該平臺于2021年10月上線運營，在數據開放探索中有著三方面的啟示意義。一是借助技術創新，提速省內政務數據流轉。山東省一體化公共數據開放平臺是國內首個政務數據隱私計算平臺。平臺借助隱私計算技術，在保證數據不泄密的前提下，實現各政府部門、公共事業單位和企業數據開放融合，促進政府和公共機構數據資源的開放和共享。二是立足資源協同，推動數字經濟發展動能。該平臺致力打通各級政府數據開放和隱私保護之間的矛盾，落實省內一體化大數據中心、構建匯聚融合數據資源體系的要求，推動培育數字經濟新產業、新業態和新模式。三是拓展應用場景，指數引領促進數據開放。截至2022年3月，平臺發布數據資源服務30余萬項，提供數據共享服務78億余次，開放數據目錄15萬個，發布數據45.6億余條。據“數林指數”評估，山東省公共數據開放成效位列全國第二，成為開放數林標桿省域。

3.國資為槳：四川國資搭建超算隱私計算平臺

2021年起，應“東數西算”工程戰略需要，成都國資委全資控股的成都產業集團下屬企業成都市大數據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數據集團”）通過持續深化市場化經營機制改革，在全國先行建設基于超算中心的國資“隱私計算”平臺。

在全面激發數據要素新動能方面，該平臺的建成具有三方面的意義。一是深化國資創新，完善數據交付安全機制。大數據集團于2018年10月，獲得成都市政府政務數據集中運營授權，并開展以國資為載體對政府數據進行資產化運營的體制創新探索。針對數據交付環節的“數據出網”模式，大數據集團利用“隱私計算”中可信執行環境技術方案，通過搭建政府運營服務單位控制的安全可信云平臺，解決了政府數據市場化運營的數據安全痛點問題。二是依托超算優勢，打破算力資源低效瓶頸。受制于對算力資源的高消耗，隱私計算往往難以大規模應用推廣。但大數據集團依托川渝區域的超強算力，創新“超算+隱私計算”的實踐路徑，通過不斷優化算法及算力環境，破解“隱私計算”效率低的技術難題。三是圍繞算力服務，搭建多方場景應用平臺。憑借大數據集團旗下超數中心所具備的算力優勢，該平臺在醫療健康、公共安全、災害預警、碳中和治理等領域提供算力支撐服務，支撐多產業生態創新應用場景，構建產業協同新引擎。

（二）發展之惑：數據信任亟需破壁的三大問題

隱私計算應用探索雖多，但是依然存在兼顧效益與安全的監管障礙。從調研結果來看，浦東建立可信經濟拓展行業應用場景尚需攻克三方面的問題：

一是“不能通”——數據互聯互通尚待探索。無論是數據提供機構還是數據應用機構，考慮到不同隱私計算等數據平臺一般基于自身算法原理開展系統設計，不同平臺間往往存在系統重復建設和難以互聯互通的問題。面對不同企業之間數據不均衡、難以互聯互通等問題，[10]新區需要做好數據要素流通生態的戰略規劃，避免形成“計算孤島”局面。為了實現數據互聯互通，政府還需精選行業搭建數據的統一開放平臺，以政府和國資雙向引領，結合應用場景自下而上探索數據確權的解決方案，以吸引廣大市場主體參與互聯互通的行業數據生態建設。

二是“不敢通”——安全驗證體系尚待搭建。雖然隱私計算因為“可用不可見”成為數據基礎制度建設的重要支撐技術，但依然存在參與方違背公約、原始數據泄露、模型泄漏等不合規問題。一方面，隱私計算作為新興技術，行業尚未在通信協議、傳輸格式、對象與行為模型、語義模型等方面建立協議規范和統一標準，使用方難以綜合判定合適產品矩陣的用途；另一方面，目前全球各數據合規方案都未對數據收集、處理、傳輸、銷毀的基本問題制定運營細則，業務流程和程序問題尚待明確。國外，《通用數據保護條例》（GDPR）生效四年來，對諸多科技巨頭的管理效果不佳，缺乏對各成員國家數據安全程序問題的實施細則；[7]國內，近期上海公安數據庫遭竊等事件頻發，居民的姓名、出生地、地址、電話號碼、國民身份證、犯罪信息和其他信息的數據保護和銷毀機制亟須完善。因此，數據流通需要從數據監管、分級流通、標準認定等方面加強研究，建立統一的隱私計算產品規范和產品評估體系，并做好省市間數據監管的銜接壓力測試。

三是“不暢通”——資源使用效率有待提高。客觀上，隱私計算技術的復雜性高于常規密碼算法，有著“以性能換安全”的特點，計算效率和通信效率面臨一定的下降概率。即便算力優化，由于加密原理復雜、交互次數繁多，在大規模推廣數據應用時，性能也往往成為應用推廣的關鍵阻礙。算力是隱私計算的基礎之一，然而目前國內多數算力中心存在大量冗余、效率低下等問題，部分數據中心利用率甚至不足20%，遠低于美國相應數據中心的40%利用率。[11]新區需優化整合算力網絡，在提升整體算力的實踐中嚴防算力重復建設問題。主觀上，各類企業的數據利用愿景尚待強化：對于中小微企業，各地算力網絡在聚焦數字經濟龍頭企業的同時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尚不夠重視，難以激發其參與數字化產業鏈合作的熱情；對于國有企業，由于疫情導致企業經營壓力持續增大，并且數字化轉型愿景不清晰，激勵機制尚待建立，一定程度上導致國企數字化轉型投入動力不足，數字化轉型缺乏深度。[12]

表2 隱私計算面臨的部分安全問題列舉

三、浦東新區推動元宇宙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路徑思考

（一）資源開放，激勵引導，構建公平的數據交流高地

一是分類申請，搭建行業數據開放平臺。建議新區針對產業目標與企業需求，搭建具有基礎性需求的產業數據平臺，有序開放行業特征明顯的相關基礎數據，在完善業務平臺和法律規章制度的基礎上建立分級分類的行業數據申請制度。為保護鼓勵中小微型企業，可適當降低或免除其數據申請費用，以激勵新區中小微企業的研發創新，并鼓勵中小企業借助隱私計算等方式加強數據的互聯互通。

二是加大交流，引導要素資源分享對接。建議新區鼓勵產業鏈主導企業針對中小企業逐步開放數據要素資源，深化龍頭企業與中小企業的數據交流合作，鼓勵產業鏈“鏈主”企業發揮引領作用，提高新區市場、創新、資金、數據等要素資源的交流合作。建立數據要素的安全檢查和信用管理，形成數據要素交流的“白名單”并對之進行稅收優惠激勵。

三是創新機制，研究數據信托落地方案。為了構建負責任的數據經濟框架，建立數據權益保護機制，公平分配數據價值，在完成試點行業數據確權、構建隱私計算標準與認證體系之后，建議新區以隱私計算等技術方案為依托，探索數據信托等結合數據保護與金融制度的發展路徑，[13]以信義義務作為數據信托的邏輯核心，在要求對數據控制人安全防御要求與實質性舉證責任的基礎上，圍繞商業利益、社會利益和數據主體利益的契合點，以共同受益人的形式兼顧產業活力與數據保護要求。

（二）選取場景，試點行業，打造高效的數據流通生態

一是從場景探索確權，建立新區數據信任規范標準。對航運、物流、貿易等供應鏈業務場景，建立數據確權機制流程，借助中遠海運“航運寶”等平臺經驗，將相關數據的所有權賦予數據生產方，并加強業務合同的確權引導。建議新區依托數據所有權與使用權分立的原則，盡快起草針對“小而美”場景的隱私計算標準規范，并發布對應的數據應用指南。

圖3 新區數據信托的發展框架設想

二是從行業啟航流通，建立新區數據分類分級體系。選取集成電路、生物醫藥、金融、汽車等數據密集型行業，開展行業數據的分類分級管理，[14]建立從場景到行業的數據運營監管平臺，做好重點數據的跨境流動數據監管保障。其中，高級別行業數據禁止跨境流動，經過申請后方可借助隱私計算在境內應用；中級別行業數據可自主借助隱私計算使用，滿足一定條件后可跨境流動；低級數據可由各企業申請使用，并允許自由跨境流動。

三是從源頭落實責任，建立新區數據合規管理制度。針對試點行業的分類分級數據，鼓勵基于上海數據交易所的行業數據產品創新，明確隱私計算各參與方的數據責任歸屬，將行業數據全周期的安全責任落實到相關部門和崗位，建立數據使用、參與、管理、刪除等環節的安全追責制度。建立數據安全考評機制，提高數據合規在企業安全生產考核的比重。

（三）資本支持，賽道拓展，擘畫流動的創新資源生態

一是加大資金支持力度，支持賽道技術革新。支持重點項目落地，借鑒北京《關于加快北京城市副中心元宇宙創新引領發展若干措施的通知》在示范應用、產業布局和鼓勵投資等方面對元宇宙技術企業的分檔補貼經驗和元宇宙發展基金探索，以新區國有資本帶動社會資本，以“一產業一基金”做好各類國資基金的戰略協同，加速引領區產業基金、大數據某子基金的設立，鼓勵各類并購基金、私募股權基金參與新基建、商業地產等項目，鼓勵金融機構積極開展并購貸款、銀團貸款支持，形成以“母基金+直投+REITs”為組合的元宇宙新基建金融創新環境。吸引重點企業入駐，以新區存量園區、新增航天文旅為依托，促進新區元宇宙產業與航天文旅產業融合發展，對帶動新區元宇宙技術與數字文化創新體驗的入駐企業給予分檔補貼，助力新區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發展。鼓勵創新研發投入，支持新區上市公司、重點企業通過許可使用、專利轉讓、折算入股等方式拓展數字經濟專利或技術在同行業或相關行業的應用，提升新區數字經濟產業鏈整體水平。

二是創新地產融資途徑，提升資產運營效率。平衡經濟發展與風險防控的前提下，探索建立離岸債券常態化發行機制，以建設離岸國債市場作為突破口提升國際金融中心的服務能級，引入國際、國內低成本長期資本，以元宇宙賦能商業地產為契機，加大各類資本打造數字經濟消費場景圖譜生態支持，助力新區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發展各類資產支持專項計劃服務新區地產企業合理融資需求，加快推廣國泰君安—靜安置業豐盛里商業物業CMBS項目的應用，對新區商業地產升級項目的REITs、CMBS創新融資，為新區商業地產的復工復產提供資金支持。開拓商業地產股權合作、委托管理、定制物業與先租后售等運營模式，建立新區內部孵化、Pre-REITs培育與公募REITs上市的地產全周期成長通道，加速浦東待開發區域的元宇宙商業合作進程，吸引優質商業載體入駐，提升新區城市服務功能。優化國企商業地產投資和資產管理團隊，逐步培育物業管理與商業管理的準上市平臺，在股權合作的基礎上打響新區輕資產運營品牌。

三是創新基金份額轉讓，去除資金流通堵點。當前，新區區屬企業投資基金130支左右，所投項目主要分布于集成電路、生物醫藥、信息技術等領域。近期，北京股交中心一年完成11單基金份額轉讓交易，交易規模10.39億元，實現6單份額質押；上海股交中心上半年份額轉讓平臺成交8單份額轉讓項目，交易規模10.18億元。從建設成效看，國內股權交易中心的年轉讓交易、交易規模均顯著低于納斯達克私人市場等國外平臺，各區域份額轉讓平臺的流動效果離滿足大量基金的退出需求尚有差距。考慮到新區在立法先行方面具有合法性和正當性，建議新區以立法權為契機，結合新區改革創新實踐需要與國資基金退出需求，精準匹配制度痛點與監管創新，在“六大硬核產業”、張江“3+X”產業集群范圍內精選“元宇宙+”賽道產業試點，在國資保值增值的前提下開展不評估只掛牌或只進行重點項目評估的制度探索，為逐步在更多產業或更大范圍內復制推廣積累經驗。

（四）明晰愿景，科學決策，彰顯負責的國企數字力量

一是聚焦主業，加強數字化愿景研究。建議新區國企樹立“戰略為主、技術為輔”理念，立足主業科學制定數字化轉型中長期戰略，聯動產業鏈上下游打造行業數據平臺。以核心業務為數字化轉型切入口，以數據密集型行業場景為試點，[15]有序探索數據資產進表的浦東路徑，在數據要素市場的建設中發揮國資力量。加快應用隱私計算在業務數據流通的應用，持續推進數據聯通共享，彈性設計包含容錯機制的長期數字化考核體系。

二是立足效率，助力數字化科學決策。橫向范圍，針對市場競爭類、功能開發類與公共服務類企業制定分類分層的數字化轉型引導，加大新區對數字公交、數字水務等應用場景的上線使用，設定經濟效益、公共服務等不同領域的數字化考核方式，鼓勵國企參與相關行業數據的標準制定與交易流通。縱向范圍，對集團層面和子公司層面制定聯動的數字化轉型體系，提高基礎數字技術設施等項目的決策效率，提高數據的整合共享，避免重復性數字化建設。

三是提升實力，加大數字化人才培育。加大新區國有企業對數字化人才的引進力度，夯實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專業基礎。以國外首席數據官經驗、美國聯邦政府《基于循證決策的基礎法案》等發展路徑為對比，以《廣東省首席數據官制度試點工作方案》《上海市數據條例》等國內探索為依托，為選取試點企業開啟“首席數據官”探索做好研究準備，[16]逐步搭建與數字化轉型相匹配的年薪制、協議工資等特殊薪酬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