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為我心中的英雄畫像

文／余徐剛

▲《跨越阿爾卑斯山圣伯納隘口的拿破侖》凡爾賽宮第一版

雅克-路易·大衛一直以莊嚴肅穆的新古典主義油畫而備受贊譽。他的創作對象早期以歷史人物為主，后期轉向現世人物。畫風以嚴謹著稱，技法精工而細膩，深深影響了法國的學院派。他的才華被西班牙國王查理四世所賞識。作為皇家御用畫師，他是歷史的見證者和記錄者，但是他并不會一味地屈從統治者的意志。有時，他心中的那團火需要找到合適的點燃方式，比如，贊美自己心中的英雄。當查理四世讓他為拿破侖作畫時，他立即答應了，因為這是他的內心所愿。他愿意為所崇拜的人毫不掩飾地去表達情感。于是，就有了這幅傾注了滿腔熱情的畫作。

這幅畫描繪了第二次反法同盟期間，年輕氣盛的拿破侖率大軍跨越阿爾卑斯山的情景。為了節省時間贏得戰機，拿破侖取近道從圣伯納隘道直入意大利。在圣伯納隘道關口，拿破侖的形象被大衛藝術化地定格在了歷史瞬間。這一瞬間成就了拿破侖，也改變了歷史的書寫。拿破侖進入意大利后，徹底打敗了駐扎在那里的奧地利外援軍隊，奪取了馬倫哥戰役的偉大勝利。拿破侖在這場戰役中一戰成名，由此登上了權力的巔峰，成為真正的王者。

大衛十分注重營造氛圍，特地用強烈的冷暖色調對比來渲染人物的英雄氣概。他還故意將構圖傾斜，以展示拿破侖的英姿與氣度。畫面中，天空陰沉，山體崎嶇，給人以困難重重之感，但這一切都阻擋不了拿破侖前進的步伐。金光閃閃的帽子、血紅色的披風、高大的戰馬都讓拿破侖的王者氣質盡顯。他高高舉起右手，指向阿爾卑斯山的山頂，仿佛在說：“看，我征服了阿爾卑斯山，就要征服整個歐洲了。”

在大衛的藝術處理下，這幅畫展現出了史詩般的效果。實際上，當年拿破侖率軍跨越圣伯納隘道時天在下雪，他騎的并不是馬，而是驢，因為驢的抗寒性和耐力比馬強得多。另外，拿破侖披的斗篷也不是紅色而是灰色的。